第37章 第五監獄(4)
c樓,封遙他們的房間在三樓,各自挑選完畢之後,幾人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封遙房間裏。
宋其究弄壞監控攝像頭後,微微鬆了口氣,“好在道具還能用。”
“這也難怪他們會認命。”萬覺看著地上的攝像頭。
不知道什麽材質激光炸彈都弄不壞,這完全不給他們留一點隱私。
“我很同情那些朋友們。”封遙說,誇張的捂著胸口。
“萬覺,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宋其究走到房間窗戶旁,試了試發現根本打不開。
明明是扇玻璃,卻比鋼鐵還硬。
他收回手,看著害自己到這裏的某人。
“你的想法是?”萬覺看著封遙。
“你問她?你什麽時候這麽沒有主見了?”宋其究鄙視。
萬覺依舊看著封遙,不反駁。
“當然是勸說麻木的人找回自由的靈魂。”封遙握緊拳頭,“我們可以!”
“他們已經明確拒絕我們了。”宋其究聽出了這話的意思,眼皮微微抽搐。
“我們需要拿出誠意,電視劇裏男主追女主,哪有一次就成功的?”封遙給他們舉例子。
宋其究有些繃不住,“這能一樣嗎?”
“不能嗎?”封遙驚訝,望著萬覺。
“理論上來說,差不多。”萬覺思考了幾秒,給出自己的觀點。
“看吧。”封遙得意。
“狼狽為奸。”宋其究罵,這很明顯兩人報團排擠他一個外人。
“說回正事,如果勸說?”萬覺好奇。
“我盯著小白。”封遙說到這個,眉眼彎彎,“越是不要,我越要得到。”
“你…”宋其究又想吐槽,強扭的瓜不甜啊!
但看封遙那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沒把話說出來。
萬覺點頭,“你的選擇很不錯,那個少年的能力不俗。”
“你們可不想掉以輕心,那個男生看著弱不禁風,但是被關進c樓,怎麽可能是普通人?”宋其究提醒。
“放心。”封遙表示自己懂。
聽到這話,宋其究心裏就忍不住“咯噔”一下,他一萬個不放心。
和女生聊不到一起,他又看向萬覺,“你管管你組織的人,別作,我可不想被連累。”
“你和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萬覺提醒。
“是啊朋友,我們對你不離不棄。”封遙打消他想單飛的念頭。
宋其究隻覺得眼前一黑。
幾人商量著,開始行動。
典獄長辦公室。
“他們弄壞了攝像頭。”典獄長皺眉。
“看來手裏有不俗的道具呢。”監管支著腦袋,“我很期待他們的計劃。”
“明明其他兩樓越獄機會更大,他們為什麽主動進來?”典獄長不解。
這幾人的行為並不符合一般罪犯的心理。
“可能是好玩。”監管語氣隨意,“等晚上記得給他們帶去驚喜。”
封遙下到二樓,敲著白的房間門。
然而裏麵無人響應。
“小白白。”她親昵叫著。
劈裏啪啦什麽東西砸到門上,然後掉落在地發出脆響。
“你在呢。”封遙聽到回應,非常高興,她把蘿卜鼠放在地上,“葉子伸進去給你爸爸比個心。”
蘿卜鼠“吱吱”叫了幾聲,在封遙越來越燦爛的笑容中,屈服了伸長葉子順著門縫鑽了進去。
葉條逐漸伸到坐在地上的白麵前,然後彎了個愛心。
白皺著眉頭,起身拎著刀砍向蘿卜鼠的葉子。
蘿卜鼠痛的“吱吱”叫了起來。
“把門打開,我去救你葉子。”封遙對蘿卜鼠道。
果然它沒像之前那樣做事先猶豫,乖乖開了門。
封遙站起身,推開之後,熟絡打招呼,“小白白,你這是怎麽了?”
“我不想看到你,出去!”白說著,把手中的刀拋過來。
手術刀,這個封遙很熟悉,看著空中旋轉的刀,她伸手穩穩握住刀柄。
白愣了愣,望著她沒有說話。
封遙拋著刀,對後麵葉子捂頭,瑟瑟發抖的蘿卜鼠說:“大蘿卜把門關上。”
它乖乖照做。
白一臉警惕,然後看到封遙走到房間的攝像頭前。
她揮手笑著打招呼,“朋友,不好意思,有些悄悄話不能讓你聽到。”
說完,她握住手術刀捅壞了攝像頭。
滋啦——
報廢聲響起,白滿臉錯愕,“你…你…”
“我…我…”封遙摘下攝像頭,檢查確定徹底報廢,隨手丟進垃圾桶,轉身笑著學他。
“你好討厭!”白動動唇。
“你太傷我的心了。”封遙沮喪著臉,移步到他身邊,“不過,我大人有大量。”
“你到底想幹什麽?”也許是因為封遙破壞攝像頭的能力,讓白驚訝,他態度沒之前那麽惡劣,雖然依舊沒給女生好臉色看。
“我說了,我是來救你們的。”封遙一臉真誠。
“救我們?”白笑了,嘲笑她不自量力。
“對呀。”封遙重重點頭。
“你知道我們犯了什麽罪嗎?”白歪著腦袋直勾勾盯著她,“我研究出來的藥水讓動物植物變異,死了很多人。”
作為惡人,他不需要拯救。
“這麽厲害?”封遙聽完後,拍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是天才。”
“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白驚訝。
c樓關的罪犯基本上都有反社會人格,像藍喜歡研究炸彈,他單純喜歡看爆炸時其他人的反應,一次次實驗,造就了不少人的犧牲,情節惡劣所以被關進了第五監獄。
他們起初都不在c樓,但是在監獄裏依舊擋不住他們實施想法的腳步。
後來,典獄長讓人打造了這座c樓,而他們被單獨關在這裏。
起初六個人互相折磨,都想弄死對方,倒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隻是自己的實驗需要小白鼠。
但是他們生命都很頑強,誰也沒死,後來關的時間久了,成了半個夥伴。
起初他們在c樓的活動範圍,手中可用的實驗品都沒多少,直到後來監獄來了個叫監管的人。
他提議讓c樓幾人為第五監獄做出貢獻,隻要他們做出來的東西有用,監獄會提供他們實驗的材料。
幾人開始有別的心思,嘴上答應但是趁機逃跑,然而那個叫監管的家夥實在是太可怕了。
在生不如死和做貢獻兩個選擇中,他們選擇了後者。
“和我有什麽關係?”封遙茫然。
白微微一愣,“你是因為什麽罪名被關進第五監獄的?”
“我是好人。”她一臉真誠。
白懷疑不信,“你是好人就不會想放我們出去。”
“那我當你們眼裏的好人。”封遙又說。
白無語。
“你自身都難保,怎麽救我們?”
“當然是需要你們的力量。”封遙真誠臉,“天底下沒有不會塌的房。”
白動動睫毛,總覺得這話很奇怪。
“這樣吧,你先教我如何研究藥水。”封遙說:“或者先幫我改造一下。”
“改造?你是為了這個?”白又露出敵意。
“怎麽可能呢,我的朋友。”封遙語氣真摯,“我這不是想了解你的一切嗎?”
“橘和綠身體植入了豹子和變色龍的基因,現在沒法做。”白一本正經,“之前橘暴走過,很危險,所以典獄長收回了那批實驗材料。”
“啊?”封遙失望不已,“所以材料在外麵?”
那她可要快點出去了。
但是這裏也挺好玩,封遙陷入了糾結。
“你想變成什麽?”白好奇。
“蜘蛛俠。”封遙露出向往的表情,“飛來飛去很厲害。”
白不說話了。
“吱吱吱——”
外麵傳來蘿卜鼠的叫聲,封遙望過去。
橘打開了門,拎著蘿卜鼠的葉子,“白,你沒事吧?”
白搖搖頭。
“你們關係真好。”封遙羨慕這段友誼。
“他時不時會暴走,需要我的藥水不然會死。”白解釋。
“哦,原來是塑料友誼。”封遙撇嘴。
橘一頭黑線,“你在這裏幹什麽?”
封遙招手,“大豹朋友,你來的正好。”
“你…”橘嘴角抽了抽。
“她把攝像頭弄壞了。”白道。
橘的神情認真起來,他關上門走了過來。
“你怎麽弄壞的?”他驚訝,“我的拳頭都不能打爆。”
“術業有專攻。”封遙神神秘秘。
“所以?”橘問。
“朋友合作吧,一起衝去c樓,逃脫枷鎖!”封遙鼓舞氣勢。
“這個談何容易。”橘並沒有任何激動。
顯然他和白一樣,不信有人能打破c樓的牆。
“這裏遍布攝像頭對吧。”封遙道。
“廢話。”白忍不住說。
“外麵肯定有人監視著這裏的一舉一動。”封遙說:“隻要監控全部消失,他們就不得不重新安裝。”
這話讓兩人心裏一動。
此時另外兩個房間,都說著差不多的話。
和封遙不同,兩人是用道具報廢的攝像頭,這舉動讓c樓罪犯產生了好奇。
“他們肯定會想到這一點。”藍的房間,他聽到萬覺這麽說神色認真起來。
“這個並不重要,隻要門開人進來。”萬覺說。
“你們為什麽無緣無故要救我們?”藍非常不解。
他同一房間的是黑,對方依舊困得要死的表情,但聽到這話後,努力睜大眼睛望著萬覺。
綠的房間裏,也在詢問。
宋其究表麵淡定,心裏卻忍不住吐槽,他哪裏知道啊!
“這個…”他露出神秘莫測的表情。
紫微微挑眉,“你們是想利用我們吧。”
“為什麽會這麽想?”宋其究都是一愣,他都沒有往這裏想過。
“那你們這麽好心?”看他詫異表情不是做假,紫陷入了自我懷疑。
橘也發出了同樣的疑惑。
封遙倒是坦誠,“你們的實力我認同,所以我想看看如果你們出去會做出什麽樣驚天動地的事。”
她喜歡看熱鬧,外麵兩樓的罪犯太沒有意思,服從教育製度沒有一點反骨。
“還有,我現在多了一個目標,變成蜘蛛俠!”她看著白的眼神幾乎炙熱。
白有些不適應的往後縮了縮。
聽到這話,橘反而對她的戒備心淡了一些。
“先出去再談其他。”他道。
沒有幾個人想被無時無刻監視著,戴著項圈鐐銬沒有一點人格的活著。
“放心放心。”封遙保證。
談完話,她出來正好遇到其他兩人。
“咦?”封遙看著兩人,“你們也聊完了?”
“所以,我們進來的目的是什麽?”宋其究發出靈魂質問。
他還想問隱藏道具在哪裏呢?現在毛都沒有見到過。
“結交新朋友。”封遙認真臉。
宋其究不死心又去看萬覺,後者點頭表示認同這句話。
他生無可戀,“我悔啊!”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寧願出去被頭念叨一輩子也不來犯險。
不管如何後悔,事已至此,他隻能摻和這趟渾水。
接下來,三人把所有攝像頭都砸壞了。
顏色六人組看著一地的設備,驚訝不已。
“脖子上的項圈可以取下來嗎?”宋其究好奇。
“不能,取下來就會立馬爆炸。”藍搖頭,“這東西的材料和一般炸彈的不同,我們可不敢保證還能活著。”
“真是麻煩。”宋其究聽到這話,皺著眉。
“所以,你們有什麽好的建議嗎?”紫詢問。
“這個嘛。”宋其究看著另外兩人。
“我還以為是和你們骨肉相連,原來不是嗎?”封遙道,略微有些失望。
“你說的也太變/態了。”宋其究道。
慎入肌膚裏,能想出這種方法的心裏得多扭曲啊。
六人神色都因這話,略微變了變。
“別緊張。”封遙伸手往下壓,安撫眾人情緒,“既然沒有連在一起,就一定有鑰匙和神奇按鈕能暫停項圈的電流。”
她堅信。
“希望。”幾人說,卻沒了剛剛的神采。
封遙他們回到三樓。
“我們救他們圖什麽?”宋其究不解,“如果你能出這座樓,那麽肯定有辦法越獄,需要借別人之手嗎?”
他總覺得封遙說的交朋友並不那麽簡單。
“ab兩樓的罪犯有個共同點你發現了嗎?”封遙坐在沙發上,支著腦袋,她這會兒餓了,語氣沒什麽起伏。
“嗯?”一時間宋其究沒反應過來。
“聽話。”萬覺接話,也走過去坐著。
“對。”封遙重重點頭,“所謂渾水摸魚風險小,如果我們還在外麵越獄的話,太容易被注意到。”
“而且…”
“而且?”宋其究坐在她對麵,露出傾聽姿態。
“而且難得來一趟監獄,怎麽能這麽快離開?”封遙說起好玩的,嘴角忍不住裂開,“他們幾個就是我準備的這場戲裏重要角色。”
“你不怕人家反水?”宋其究又問,“別忘了他們還幫監獄做了不少事。”
“無所謂呀。”封遙眨著眼睛,“我隻想看戲,不管是無間道還是反殺。”
“你…”宋其究一臉嚴肅望著萬覺,“你組織成員都這麽好賭嗎?”
“現在的局麵是外麵風平浪靜,c樓罪犯安於現狀。”萬覺道:“我們就算在外麵越獄,以這次副本主持人的性格,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會安排c樓成員阻攔我們。”
“喜歡看熱鬧的人,當然想看到自相殘殺的畫麵。”萬覺說這話的時候,看著封遙。
後者一臉無辜。
“所以?”宋其究正了正臉色。
“你以為主持人讓我們進來最開始的想法是什麽呢?”萬覺詢問。
“他們?和我們?”宋其究懂了。
“他們之間最開始都是自相殘殺,更何況與我們幾個陌生人。”萬覺抬頭看著天花板,“人關久了心理扭曲再正常不過。”
“所以,隻要統一戰線,可以避免少一些敵人是嗎?”宋其究道。
“隻是臨時。”封遙說著,比劃了一個槍的動作,“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賣掉。”
宋其究動動唇,默默坐直身子,“你一直說什麽交朋友,果然是假的。”
“交朋友當然是真心。”封遙笑的無害,“但這和我賣隊友並不衝突。”
“萬覺你有一位好成員。”他拍著萬覺肩膀,希望這小子以後被自己人坑。
他們在討論,六人也聚在一起討論。
“他們可信嗎?”黑詢問著,不過臉上沒什麽表情,很無所謂。
“可以利用。”藍說:“如果他們真的能解決這個。”
他指著自己的項圈。
“如果監獄那邊給我們開條件,兩邊競爭多好。”紫說著,把黑白熊舉高高,對著紅色的眼睛笑著說話。
“你藏了一個攝像頭?”綠皺眉。
“必要時候,這是幫我們的。”紫道:“比如現在。”
辦公室裏,聽到這話的典獄長看著監管,“事情走到了這一步,你的想法是?”
“這是想威脅我們開條件,不然與玩家為伍?”監管笑了,“果然c樓的人不會讓我失望。”
之前看到他們把希望放在玩家身上,監管非常心裏很是失望來著。
他的笑聲蔓延整個辦公室。
典獄長別過臉,眼不見心不煩。
“那我們就開出條件吧。”監管手指敲著桌麵,語氣興奮,“小玩家,這次你們玩脫了。”
“我總有不安的感覺。”旁邊典獄長道:“不要掉以輕心。”
“賭就是要在不完全確定的情況下進行,一成不變的贏,有什麽好玩的?”監管教育。
典獄長不言語。
c樓裏的六人脖子上紅點閃爍著,這次沒有電流,而是一串密碼。
“看來是聽到我們的話了。”紫放下黑白熊,挽著袖子。
“萬一隻是想利用我們。”綠道。
他不喜歡被人玩弄。
“兩邊都是想利用我們,不都一樣。”紫很無所謂,“我很喜歡那個粉,想看到她被炸的支離破碎畫麵。”
少年說著,捧著臉興奮不已。
“萬一監獄反悔。”白皺著眉。
“最壞不就是重回現狀。”紫聳肩,他們有用,監獄不會殺他們。
這話的確說動了眾人的心。
“我們之間都殺不死對方,現在來了實驗品不應該都高興嗎?”紫又道。
封遙三人聊完,開始尋找食物。
“他們都吃什麽?”沒有發現任何吃的,封遙人都驚住了。
“他們的身體改造過,沒準壓根不用吃。”宋其究也餓的不行,無精打采道。
“我去找朋友問問。”封遙說著,已經快步下樓。
她這次選擇敲開紫的房間。
因為這個朋友非常熱情,見麵禮讓她印象深刻。
叩叩叩——
她敲著門。
裏麵很快傳來腳步聲。
紫打開門看到她微微有些驚訝,“咦?我以為你的眼裏隻有白。”
“我一視同仁。”封遙說著眼巴巴望他,“你房間有吃的嗎?”
“你餓了呀。”紫說著讓開位置,放她進來。
封遙也沒客氣。
進來之後參觀他的房間,各種機械零件炸藥等等,而他的床鋪堆滿了黑白熊。
“你還挺有童心。”封遙讚歎。
紫眼皮微抽,“你想吃什麽?”
“紅燒排骨…”封遙念了一堆。
“這裏沒有,不過…”紫提著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給她介紹,“這裏有蛋糕形狀的炸彈,你要不要吃?”
他說的真情實意。
封遙走過去,“是奶油味的嗎?”
如果真的是奶油加炸彈,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紫被她的反應給逗笑了,“哈哈哈…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這是告白嗎?”封遙眼眸一亮,“你應該西裝革履,拿著玫瑰花。”
紫頓住,“是我唐突,下次一定。”
“我等你。”封遙一臉認真。
紫表情有些繃不住。
這裏沒有找到吃的,封遙失望,“雖然我很想和你聊天,但是…我好餓。”
“你的寵物不是混素搭配嗎?”紫指著她肩膀正打盹的蘿卜鼠。
一句話讓蘿卜鼠清醒過來。
封遙認真考慮起來這個事,把蘿卜鼠拎起來懸在半空中,“養鼠一時,吃鼠一頓。”
“吱吱吱!!!”蘿卜鼠尖叫起來,短腿不停的顫動。
最終,封遙人性回歸,沒有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笑容逐漸燦爛,“多謝你的提醒。”
紫不解。
等十五分鍾走廊飄著什麽味道,他嗅嗅鼻子,打開門去看。
不隻是他,其他人也都探頭出來,一臉茫然。
“白的實驗又出問題了?”看到香味的源頭,他們對視。
“去看看。”橘說著,已經邁步走了過去。
推開門,他人頓住。
其他人好奇過來,隨後齊齊站在門口傻眼了。
一個像鍋大的器皿,裏麵扔了幾隻被剝開的動物腿肉,水上麵漂浮著各種植物葉子。
封遙正哼著歌,用手術刀把白的實驗品分屍。
白縮在遠處床邊,抱著雙腿不發一言。
她還調試著什麽藥劑,之後當調料丟進器皿裏,而下麵酒精燈燒的很旺。
水咕嚕嚕很快開了,香味慢慢飄遠。
“咦?你們怎麽來了?”察覺到視線,專心的封遙抬頭看過去。
“我…你…你這是?”他們頓住。
“做飯。”封遙不太確定得說:“第一次嚐試,希望成功。”
她說著,開始攪拌湯。
這香味彌漫的很遠,樓上兩人也被吸引了下來,看著眾人齊齊堵在白的房門前,宋其究不解上前,“你們在幹什麽?”
他說著,探頭往裏麵望。
然後呆住了。
“封…封遙你在幹什麽?”他問。
“做飯。”封遙依舊是這個回答。
“你…你確定?”宋其究覺得這更像什麽重口味解刨現場,他皺著眉。
封遙看過來,很是認真,“馬上就熟了,要不要吃點?”
“不用。”宋其究縮回腦袋,回頭瞪著萬覺,“你不管管,那些植物動物能吃嗎?”
萬覺從人群裏擠出去,就見封遙已經開始盛煮熟的菜,打算品嚐。
萬覺說著,讓開一步,“這些朋友都眼巴巴看著呢。”
“啊?可是我餓…”封遙聽到這話,動作停住。
“我們是在別人的地盤,用的別人的鍋和菜,當然要讓主人先品嚐。”萬覺又說。
“你說的有理。”封遙看著那邊的白,“小白白吃嗎?”
後者頭撥浪鼓。
封遙又問其他人,“你們不用和我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
“我不餓。”宋其究第一個表示。
“我們也不餓。”旁邊幾人立馬接話。
最後,封遙看著萬覺。
他走過去,夾著菜,“你的愛寵付出不少,你作為主人應該獎勵它。”
說著,放了片葉子給蘿卜鼠。
這香味似乎很討它喜歡,蘿卜鼠靠近之後,聞了聞眼睛裏的牙齒伸出,把菜吞咽進去。
“你看把孩子餓的。”萬覺說著,又投喂了一些肉。
蘿卜鼠非常愛吃,吃完“吱吱”叫了兩聲。
封遙饞的不行,“剩下的都是我的!”
她阻止萬覺繼續投喂的動作,護食趕人。
蘿卜鼠“吱吱”叫了幾聲,突然歪著身子口吐白沫。
接著它倒下,身體開始抽搐。
宋其究心裏鬆了口氣,還好自己有警覺性。
封遙愣了,“大蘿卜?”
“你用的藥水裏有之前收集的毒物**。”那邊白弱弱開口。
十幾分鍾前,封遙開門後向他借鍋和食材,白想拒絕,但是打不過餓到雙眼冒綠光的狼。
餓很餓封遙,一點也不顧往日的友誼。
聽到這話,封遙手抖了一下,麵露悲切,“大蘿卜!”
她無法接受,愛寵離她而去這件事情。
“你節哀。”萬覺歎氣,拍拍她的肩膀。
那邊的宋其究很是無語,他搞不明白直接說讓封遙別吃不就行了,非要獻祭蘿卜鼠。
其他也都很無語。
房間氣氛很奇怪,除了封遙哭哭啼啼卻不掉眼淚,就沒什麽聲音。
本來死亡的蘿卜鼠都停止了抽搐,但是過了幾分鍾,它的葉子開始動。
像是不受控製一樣伸展,速度極快。
等眾人反應過來,葉子要蔓延整個房間。
葉子所席卷之處,沒有完整。
器皿被打破,裏麵的實驗品跑了出來,一隻又一隻。
封遙停住抹眼淚的動作,眼睛亮了,“我的呼喚得到了回應!”
她感動,愛寵舍不得她傷心,硬是活了過來。
下一秒葉子突然攻擊她。
“不要激動啊!”她說著閃躲。
眾人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驚住了,橘反應過來立馬抓破眼前葉子去救白。
萬覺拿出符,讓葉子沒法近身。
他們眼前的器皿被打翻,裏麵的食材和湯灑了一地。
遠處器皿炸裂後,掉出來的蘿卜鼠親戚,慢慢行動起來,聞到香味他們控製不住開始來吃。
接著集體抽搐。
封遙還想去看看蘿卜鼠怎麽樣了,但是葉子護著,她的手根本就碰不到。
“我的愛寵似乎在埋怨我。”退出房間,封遙沮喪。
“不要懷疑。”宋其究說。
“有誤會解開就好。”萬覺安慰。
宋其究無語,這踏馬是誤會?這是謀殺!而且還是萬覺慫恿的!
各種藤蔓從房子裏伸出來,想要填滿空間。
藍等人都頓住了。
“怎麽回事?”他們看著白。
少年皮膚多處被劃破,他臉又白了幾分,白搖頭,“她是個天才。”
這話不知道是誇是損。
二樓沒法呆,他們隻能往三樓跑。
被藤蔓追殺的時間急迫,但一個個都能準確找到正確的路,宋其究跟在後麵有些驚訝。
上到三樓,但依舊不安全。
“怎麽還有大嘴花?”宋其究看著一根帶刺藤蔓到他們眼前,突然開花,而花中心都是利齒,驚呼出聲。
“二次變異。”白給出自己的猜想。
“我們如果喝了那個湯會不會變異?”封遙蠢蠢欲動。
宋其究默默遠離她,真是瘋子。
“他們是因為已經變異了一次,有了抗體,能夠接納藥劑裏的成分。”白搖頭打消她這個可怕的念頭。
他們砍了一會兒藤蔓,發現這些二次變異的植物,根本不怕疼,斷了會立馬長出來,一點時間差都沒。
這樣無休止下去,他們體力會被先一步消耗完。
“四樓呢?”宋其究問。
“四樓。”紫有些無奈的攤手,“玩過掃雷遊戲吧,那一層都是,我都忘了哪個不是雷。”
平時他們根本不會上四樓五樓六樓,所以實驗比下麵要複雜的多。
“掃雷遊戲?我還沒玩過!”封遙說著,往四樓走,“反正在這裏也很無聊,不如做做遊戲。”
“萬覺!”宋其究希望青年能攔住封遙。
他怕封遙踩到雷,連累到自己。
“試試吧。”萬覺縱容,“三樓很快也會被植物占領。”
說著,他跟上。
要邁步上第一個台階時,封遙突然想到了什麽,扭頭看著宋其究,“你要不要打頭陣?”
“我?”宋其究不解,她點自己名字幹什麽。
“一樓是萬覺,二樓是我,第三次理所應當讓給你先。”封遙說。
“這種謙讓我不需要。”宋其究說。
“可是…”封遙思考了幾分鍾,隨後伸出手,“掃雷很辛苦,不能讓我白出力吧。”
萬覺首先掏出了一張符,放在封遙掌心,“的確。”
宋其究也沒糾結這個,道具他還是有的。
連續收了兩人的保護費,封遙望著眾npc,“你們要打頭陣嗎?”
“看來我隻能把心愛的小熊給你了。”紫一臉不舍的從衣服裏拽出一根鏈子,吊墜是縮小版的黑白熊。
他直接拽下來,脖子瞬間被勒出一條紅印,但是紫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把鏈子遞給封遙,“一定要照顧好它。”
封遙伸手接過,一臉鄭重的承諾,“你想它了,隨時可以來探望。”
“現在不是表演的時候。”宋其究提醒。
其他人也掏出了一些東西,看著不怎麽起眼,但細查都是危險品。
封遙非常滿意這次的大豐收,隨後開始上台階。
她的速度之快,讓橘等人都驚住了,他們是改造人,動作比普通人迅捷。
但是這個女生是什麽人?怎麽比他們改造過的改造快?
台階的雷多種多樣,萬覺弄了保護罩,護著他和封遙,避免從其他地方飛來暗器。
事實證明他是正確的,拐彎處的牆壁突然凹陷鋼釘捅了出來。
“你們不怕傷到自己?”宋其究詢問後麵的人。
“這點傷我們又死不了,隻要讓白做一些藥劑就行。”紫代表眾人講話。
“那你們逃什麽?那些變異植物說不定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宋其究又說。
“白的實驗室都毀了,而且它們是二次變異,堅硬的有些過分。”紫回。
其他人沒有說話,認真看著腳下。
終於成功上到四樓,他們就看到滿地的炸彈圖案。
“這裏麵確定有路?”宋其究懷疑。
“不確定。”紫說。
“剛剛是上台階的費用。”封遙扭頭,笑嘻嘻的伸手,“你們誰要打頭陣?”
“粉,你欺騙了我。”紫捂著胸口,很是傷心。
其他人沒有說話,而是眼神對視。
氣氛突然凝固下來。
宋其究覺得有些不對勁,默默遠離npc往封遙他們身邊走了幾步,“他們的眼神是不是變得不太友善了?”
“這是不打算裝了。”萬覺一點也不驚訝。
“你們看出來了?”紫驚訝。
“什麽什麽?”封遙見沒人交保護費,就認真去觀察那些地雷,聽到他們的對話,好奇詢問。
“他們和監獄站在一邊。”宋其究翻譯,“我們這一趟進來到底圖什麽?”
“策反並沒有策反成功,現在前有狼後有虎,老虎後麵還有大嘴花。”
“做夢人的二把手能不能有點骨氣?”萬覺說。
“現在不是熱血的時候好嗎?”宋其究道。
他說的好聽是二把手,其實就是全能保姆,因為有個不省心的老大不怎麽管組織,所以組織人有什麽都找他。
“朋友。”封遙看著他們很是痛心,“那邊給你們開出了什麽條件?”
“解開這個。”紫也沒有隱瞞,指著自己的項圈,“隨意出入c樓。”
“你們需要做什麽?”萬覺問。
“等價交換。”白開口。
“我們隻有三個人。”宋其究說:“那你們就隻有三個人能出去吧。”
“等價交換?”紫有些不解,“咦?我破譯出來的密碼是錯誤的嗎?”
其他人也是露出凝重表情。
“他真會玩呀。”封遙感慨,眼眸帶著微光,“這是給每個人的任務都不同,不愧是我相中的摯友。”
因為任務內容,他們幾人都僵持住了。
“隻要抓到他們就能自由。”橘目光掃視幾人落在封遙身上。
他們脖子都開始閃爍紅光。
“這是催促讓你們行動?”封遙根據頻率和他們表情,基本上猜到了內容。
“看來你們沒有談攏啊。”她搖搖頭,很是同情,“朋友,還是加入我越獄小隊吧,我不會計較你們有前科。”
她剛剛說完話,橘已經到了跟前,伸手成爪想要抓她。
萬覺拉著封遙胳膊閃避之後,拋出符紙,然而這些道具對他卻沒任何用。
萬覺堪堪躲閃之後,抬腿踢向橘,然而對方動作迅速如豹,閃躲及時。
兩人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住誰。
封遙連續後腿,已經沒了位置,她從衣服掏出剛剛討要的保護費,一股腦扔到旁邊地雷上。
嘭嘭嘭!!!
接連爆炸聲響起,白霧彌漫,他們都被封遙這個舉動給整愣了。
萬覺倒是反應極快,退到封遙跟前,攤開符紙把兩人護在其中。
“雖然我的無心之舉,成全了他們的計劃。”封遙捂著鼻子,悶聲道:“讓我們成為甕中之鱉,但反過來他們也是。”
“你是想?”萬覺挑眉。
“綁了。”封遙直接不裝,笑的瘋狂。
“看到蘿卜鼠的時候你就有了這種想法對嗎?”萬覺雖然問話,但語氣篤定。
“知我者,萬覺也。”封遙拍拍他的肩膀。
萬覺無奈。
她的好奇心是真的大,對於蘿卜鼠如此,對於打造蘿卜鼠的白當然也是如此。
蘿卜鼠被她威逼利誘當了愛寵,雖然現在失去了控製,但是白等人可好好在這。
起初進樓,見她沒什麽異常舉動,還一副想說服眾人合作的樣子,萬覺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但現在看來,她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隻怕她所表現出來的合作,就是為了逼迫監獄那邊發出信號,提出條件讓c樓眾人行動。
這樣,封遙就能以自衛的借口,達到目的。
她進來這一趟,就是為了蘿卜鼠的父親——白。
萬覺看著那邊柔弱的少年,又看著躍躍欲試,從衣服裏掏出手術刀的封遙,“真的是無心之舉?”
如果這一切包括他讓蘿卜鼠試菜這一步也在封遙的計劃中,那真是…
萬覺眼裏閃爍著光,那真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