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山村老師（9）
回到學校之後，玩家們看著孫宇義憤填膺的行為，卻沒有跟著憤慨。
封遙回來時，就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怎麽了？”她好奇。
“你覺得那些人可恨嗎？”孫宇看向封遙，雙眸通紅。
“可恨。”封遙想也不想就點頭。
得到了肯定，孫宇臉色緩和，“那麽，我打算殺了他們這有錯嗎？”
“沒錯。”封遙又道。
旁邊路欣幾人扶額，還拱火，這樣下去他們可沒機會了。
“今天晚上我要行動，你們去嗎？”他緊接著又問。
他們同時看向封遙，後者一臉期待，“好呀好呀。”
孫宇臉色轉晴，他繼續哄女朋友。
幾玩家到了外麵商討這件事。
“你怎麽答應了，如果再重來，下次可能就是關蕊出事，隻怕到時候…”路欣皺眉，雖然這隻是孫宇的記憶，但是她也不想看到那種事情發生。
“放心吧，村子屠不了。”封遙非常自信。
“你這麽晚回來，是去幹什麽了？”張星源也抓住了盲點。
“等著看。”封遙隻是微微笑了笑。
幾人一頭霧水，但看她賣關子也不能說什麽。
這個走向主持人知道後沒有看書，而是出來嘲諷。
“玩家永遠待在一個副本之中不斷重複，你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麽嗎？”智者望著封遙。
封遙不說話。
“精神和靈魂的折磨才是最可怕的。”智者自己回答，心情好的他笑的滿臉褶子。
“那你知道副本崩壞的下場是什麽嗎？”封遙反問。
智者笑容收斂，旁邊的店長更是眉頭一皺。
“別緊張，緩和氣氛。”封遙笑嘻嘻地道。
“哼，嘴硬。”智者不覺得她有什麽辦法。
店長卻是隱約有些不安。
晚飯就玩家去吃了，孫宇正在磨刀。
而關蕊因為受了刺激，早早休息。
夜幕降臨，幾人穿戴整齊，隨著孫宇出了學校大門。
兩位主持人目送他們離開。
智者還拎著蘿卜鼠，“等會兒就可以封鎖副本。”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
想到某人精神受到摧殘，他就全身心的舒坦。
孫宇帶著幾人率先去了傻子家，一路到了裏屋，抬手朝著隆起的被子砍去。
然而幾刀下去，孫宇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停下動作，掀開被子，下麵赫然是枕頭。
人呢？
他心下茫然，拎著刀開始尋找。
幾人看著封遙，眼神詢問她怎麽回事。
女生隻是眨眼，卻不過多解釋。
他們心裏還有很多疑問，但此時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孫宇找遍整個傻子家，都沒看到人，他咬著牙，憤怒的揮舞菜刀亂砍一氣。
發泄了會情緒，他又去下一家。
封遙等人跟在他後麵。
然而，一家接著一家都不見人影。
村子裏的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孫宇茫然不解，“他們人都去哪呢？”
他這話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和封遙等人說。
“怎麽會這樣！”
他不甘心，開始大規模的搜索。
眾人拉開一段距離，張星源忍不住問出口，“人都去哪呢？”
“去找寶藏了。”封遙摸出一枚金戒指。
萬覺眼皮一抬，“這對於村裏人來說，的確是致命吸引。”
封遙點頭，“沒錯。”
她給傻子妹妹戒指讓對方幫忙傳個話，說這村子周圍的山上有寶藏。
不管是她手上的金戒指還是傻子妹妹手中的，都是來源那批。
真真假假的，但是寶藏是真的。
村裏人自然會動貪念。
有人打算從長計議，但所有人都知道了大體位置，難免會有人偷偷上山。
為了防止這個，他們不約而同的上山了。
而那些孩子們則是單獨的被傻子妹妹帶走，分為兩波人出村。
這下，村子裏可不就沒人了嗎？
孫宇發瘋般在村裏穿梭，卻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最後他失魂落魄走到幾人跟前，“怎麽會這樣？”
“人不都已經被你殺光了嗎？”
封遙慢悠悠開口。
孫宇一怔，“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看看周圍的村子，人都死了。”她語氣壓低，製造氛圍，“死的好慘哦。”
孫宇看過去，他眼前仿佛真的出現了那些人慘死的畫麵，他眸光閃動。
“看到了嗎？”她問。
孫宇抿著唇，“他們…他們已經死了…嗎？”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那雙手都是血，菜刀上還有肉屑。
他身體一顫。
已經殺過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沒有記憶。
咣當——
菜刀掉在地上，孫宇抱住腦袋，他感覺頭要炸了。
“哦，不隻是他們死了，你也死了。”封遙又輕飄飄一句。
路欣等人微微歎氣。
“蕊蕊呢？”孫宇忍著腦袋疼的要爆炸的感受詢問。
“她…”封遙停頓，“你心裏清楚，一直都清楚。”
孫宇跪坐在地上，他從喉嚨裏擠出痛苦的哀鳴。
是的，他死了，蕊蕊也死了。
所有人都死了。
幾人隻能幹看著，看著他從嚎啕大哭的崩潰，到漸漸平複接受。
“他被喚醒了，我們應該通關了吧。”張星源不確定地說。
因為他發現周圍環境並沒有變。
“難道不是他？”路欣開始懷疑，“可如果不是孫宇，那…那是誰？”
“回去看看關蕊。”萬覺開口。
他們一怔，隨即也不在管地上的人或者說是鬼，開始往學校跑。
一路到了學校宿舍，推開門就看到裏麵空無一人。
“她不在。”路欣蹙眉，心裏有些不安。
“上山！”封遙提高聲音。
說著，四人朝著外麵跑，封遙有些鬱悶，她之前瞎編的地點並沒有明確說明，而隻是大致。
這會可要苦了她。
四人拿出手電筒開始上山。
這一路可不好走，好在他們穿著簡便。
旁邊的雜草樹枝幹擾不是一點半點，幾人要邊注意地上的路，邊尋找著有沒有村民的痕跡。
如此一來，他們速度更慢了幾分。
好在晚上隻要有光，就會格外明顯。
他們終於看到遠處微弱的亮光。
然而，等走近幾步，他們發現那些村民的狀況並不樂觀。
而那閃爍的光說是幽靈更為確切。
他們東奔西跑大喊大叫著，老人小孩都是一臉驚恐。
玩家們走進那林子裏，他們也沒在意，隻顧著自己逃命。
“救命！”
“救救我！”
“有鬼有鬼！”
一聲聲嘶吼，響徹雲霄。
但下一刻這人就生生倒在玩家麵前，身體抽搐著，死不瞑目。
“現在怎麽辦？”路欣是真的不想救這村裏人，哪怕這些人隻是一段記憶。
張星源也無比糾結。
封遙打量周圍，“這一幕很不錯。”
“在這麽下去…”路欣覺得情況很不樂觀，她小聲提醒。
“如果主持人指得重複的精神折磨，是看他們反複死去，我覺得留下來也不錯。”封遙又道。
路欣兩人又去看萬覺，祈求他說點什麽，不曾想青年認真點頭，“如此景象，難得見幾次。”
兩人心裏吐血。
他們說著風涼話袖手旁觀，目送著村民一個一個死去。
躲在暗處的關蕊終於出來了。
她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沒阻止自己。
“你們為什麽不動手？”
聽到聲音，幾人望過去。
關蕊還是穿著那件白裙，脖子四肢都有勒痕，那上麵的青紫說明她死前的遭遇。
“這群人死有餘辜。”路欣說。
“他們死完了，你們可就再也出不去了。”關蕊走近幾步。
她臉色慘白，臉上沒什麽表情，大概是因為死人的表情都是僵硬的。
“這裏挺好的。”封遙道：“等副本關閉，我就占山為王。”
這話不是說說而已，幾人從她認真的眼神裏看出了這個想法。
關蕊一頓，“重複經曆一件事，人會瘋掉。”
“你這是想讓我們阻止你？”張星源很是不解。
boss應該是不想別人打擾她的計劃才對。
關蕊不接話。
“她是想讓我們動手，這樣她也可以動手。”萬覺突然開口。
路欣等人一愣，在去看柔弱的關蕊果然目中閃過一抹寒芒，顯然計劃被看穿，心裏不快。
他們忍不住背後發毛，因為關蕊的遭遇，因為她一直表現出來的形象，哪怕現在他們得知女生才是真正的boss，也沒多防備，甚至憐惜。
“被你看出來了。”關蕊收起那副溫和表情，“你們不動手，等副本關閉，那你們將成為我的食物。”
她眼眸掃過一位又一位，動了動蒼白的唇。
“主持人騙了我們。”張星源蹙眉。
“那話帶坑。”路欣道：“我們本來就先入為主以為孫宇是boss，他們順著說，這樣我們隻會深信不疑。”
“所以，孫宇到底？”張星源還是不太明白。
封遙也同樣好奇，她看向關蕊，“你男朋友是人是鬼？”
這話的直白讓女生瞪了她一眼。
“不可能是人。”路欣道。
“我們之前都以為孫宇屠村是因為女朋友的遭遇，也就先入為主認為先死的關蕊，但是現在…”路欣腦子轉的飛快，她說出自己的猜測，“孫宇比她先死，甚至村子裏的那群人都沒被屠…”
說到這裏，她頓住。
如果是這樣，那也太…
那群畜生竟然還活著嗎？
關蕊聽到這話，麵部漸漸扭曲，她控製不住情緒，伸手挖了旁邊村民的心。
看到那痛苦的神情，她心情才好了一點點。
路欣說的恐怕就是事實。
現實比他們開始猜想的還要無奈。
孫宇比女朋友先遭遇不測，自然不可能保護關蕊的安全。
她一個人怎麽可能敵對全村，那麽麵臨的下場隻有一個。
死後的她不甘，她的怨念她的憤怒以這遭遇的記憶編織成一張網，而網脈絡的細節卻是她潛意識構造的。
比如，她在遭遇傻子非禮時，希望有人來救。
於是，第一次封遙聽到了動靜，第二次是路欣…
比如，他男朋友屠了全村。
原本的記憶，她男朋友可能出去了，就如同第一次經曆時，他們從村子裏那個女人口中得知的那樣，那些男支教出去再也沒回來過。
也可能，她男朋友更早的時間就已經出事了。
但關蕊的潛意識改變了這一切，她的男朋友一個人殺了一村人，最後帶她逃了出去。
這是關蕊潛意識想象的美好結局。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把事實真相攤開了說。
關蕊表情異常難看，但是她沒反駁。
路欣心裏是想聽她糾正錯誤，比如那些人現實裏真的是被鬼，或者發瘋的孫宇殺死，而不是安然無恙，或者正常老死。
那群畜生憑什麽得以善終！
關蕊聲音有些幹澀，“我…我殺不了他們！”
玩家的話讓她崩潰大喊大叫，“我試過了好多次，沒有用，我沒法靠近那村子！”
“你們知道嗎？我的屍體就被扔在村子周圍不遠處，發爛發臭被野狗叼走，後來我成了孤魂野鬼，我以為我可以報仇，但是不能！”
“我靠近不了！我看著他們進進出出，看著一批又一批可憐人受難，但是我什麽都做不到！”
她蹲下嚎啕大哭，“你們說對了，這隻是我自己安慰自己的一場夢，現實裏他們沒有害怕和驚慌失措，這都是我逃避現實的一場夢而已！”
幾人心情都有些複雜。
副本裏的boss是除了主持人最厲害的，即使是未來boss實力也不容小覷。
然而關蕊是個例外。
“我們可以進村。”封遙打斷她哭泣。
關蕊愣住，她抬起頭看著封遙，“你們…”
“是。”
幾人都點頭，他們都為之動容。
哪怕這不過是副本裏的世界，不是現實，這對於玩家來說不過是遊戲的劇情背景，但是玩家是人，人有心，人心柔軟。
就當是為了遊戲熱血一回。
張星源兩人如此說服自己。
“我很感謝你們，但是你們出了夢，就離開了副本。”關蕊苦笑，“不過我可以送你們離開。”
她心裏有太多苦要說，今天算是發泄了一通。
關蕊不是特別堅強的性格，她從小到大沒遇到過什麽挫折，和男朋友在一起後，被保護被寵的非常好。
獨當一麵這件事，她沒想過，男朋友也沒要求過。
幾人聽到這話一愣。
張星源握緊雙手，路欣蹙緊眉頭，如果就這麽離開，他們心裏不甘。
“主持人。”萬覺道。
“對哦。”
他們眼睛一亮。
主持人肯定能夠辦到這件事。
關蕊頓了頓，“你們沒有必要。”
他們都沒回關蕊的話，而是下山。
關蕊跟在他們後麵，一路上都在勸說。
這畫麵著實詭異。
boss勸玩家不要找主持人求情，來幫自己實現願望？
這前後關係如果說出去，怕是要震驚很多人。
在學校裏沒有等到係統提醒的主持人，有些失望。
“她怎麽做的？”智者很好奇。
在他眼裏肯定是封遙做了什麽事情。
店長沒有說話，隻是食指抬了抬眼鏡。
正想著，就見幾人風風火火闖進學校大門。
“我有事要問。”封遙也不客套，開門見山。
店長兩人看看後麵的關蕊，收回目光。
“什麽？”智者回。
“我們如果現在出了夢境，等於直接出副本對嗎？”封遙一臉認真。
“是。”店長點頭。
“休息場要怎麽進？”
她突然又問。
這話不管是玩家還是主持人都愣了，他們都沒想到封遙會問這個問題。
“你？”店長挑眉。
“嗯，我手癢。”封遙笑容燦爛，這話和之前的氛圍實在是不搭。
幾人當然不會覺得她是因為這個去休息場。
“雖然裏麵有很多機遇，但是也要有運氣拿。”店長又道：“你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嗎？”
看後麵關蕊擔憂的拽衣服，就知道封遙做的事情和她有關，和這個副本有關。
這是讓他意外的，封遙看起來怎麽也不像是為她人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的人。
智者就直白的開口，“你腦子被什麽踢了？竟然玩起了當英雄的戲碼？”
這幅樣子，真是比平時笑著坑他，還讓智者心裏反胃。
因為封遙和“救世主”這種偉大光明的詞完全就不匹配，放在一起都是對後者的侮辱。
“爺爺，你是關心我嗎？”封遙又笑嘻嘻地伸手，“刀子嘴豆腐心的話，不如給我一些道具保命。”
“嗬。”智者冷笑，“真是讓你失望了，休息場可不是隨意開放的。”
店長在旁邊點頭。
封遙頓時泄氣。
“你們有這個心，我很高興。”關蕊開口，她沒想到玩家會為了她竟然不怕危險，做到這一步。
所以，此時她是真心的想送四位玩家離開。
主持人一看她這作態，心裏“咯噔”一下。
不由的緊盯著封遙打量，腦子裏開始回憶她的一舉一動。
他們現在懷疑這一切不過是封遙故意演的戲。
知道這個副本的boss性格，故意演這麽一出“為人犧牲”的大無畏戲碼，把關蕊感動的稀裏嘩啦。
瞧瞧，這陰謀逐漸達成了。
兩主持人不由得急了起來。
他們對視一眼，隨後輕輕點頭。
“離開夢境不出副本的道具我們也有。”智者道。
這話一出，幾玩家都看向他。
“不過，需要你們用道具來換。”智者露出笑，像隻老狐狸。
也該讓年輕的boss知道知道什麽叫人心險惡。
果然他們猶豫起來。
張星源和路欣肯定糾結，這幫boss沒說有好處，幫忙就是麻煩，而且他們還要掏錢買麻煩，怎麽都覺得這是大冤種行為。
“什麽品質的道具？”封遙非常無所謂，已經拿出來幾張卡。
智者蹙眉，他還是不信封遙會這麽好。
店長也在琢磨封遙這個舉動，是不是有其他含義。
他看到那邊關蕊感動的目光，心裏又是“咯噔”一下，難道說…
“當然是高級。”智者道。
萬覺點著頭，和封遙一起湊夠了門票。
關蕊眼睛又紅了，她哽咽著，“你們太好了。”
智者並不在乎這道具，隻是想看封遙肉疼的表情，然而並沒有。
他心裏很失望。
但是主持人說話算話，他收了錢當然要辦事。
店長沉默立在一旁，沒有動，直到幾人消失在他們眼前，他才開口，“我們不該這麽做。”
“放心‘現實’比‘夢境’要惡劣的多。”智者迫不及待想看到封遙慘樣。
“你沒看到關蕊的表情嗎？”店長提醒。
“她太柔弱了真不適合當副本boss。”智者皺眉。
他說的柔弱是指性格上的，作為boss關蕊肯定有過人之處，比如編造夢境的能力。
但這能力如果放在一位更強勢的boss身上，那麽玩家從進村開始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要真是這樣，多好。
智者感慨。
“她的能力不俗。”店長又道。
“我自然知道，但是她沒發揮出來。”智者疑惑。
“她的能力如果做成道具，你猜猜會怎麽樣？”看他依舊沒理會自己的意思，店長不得不把心裏話說出來。
智者頓住，瞪大眼睛，“你…你的意思是？”
店長輕輕點頭。
智者站了好一會兒，他深呼吸，“被算計了。”
這也不能怪他，隻要遇到封遙，智者就冷靜不下來。
店長蹙眉，“所以，她怎麽可能是個好人，不過是有所圖而已。”
“這是唯一的安慰。”智者淡淡道。
小鎮人來人往，四個玩家站在路邊。
這是他們第一次進村的地點。
旁邊有三個陌生人，兩男一女，年輕陽光，他們討論著什麽，身邊放著行李箱。
從隻言片語得知，這是去開河村做支教的三位實習老師。
“謝謝你。”張星源兩人看著封遙，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沒想到這人幫忙出了道具。
封遙笑著搖頭，並不計較這個。
這讓路欣兩人對她的好感倍增，同時封遙在他們心中的形象逐漸高大起來。
那些事情他們還記得，為了副本的一隻鬼，封遙打算以身犯險。
他們雖然想過幫忙出頭，但可沒想過去休息場。
沒吃過豬肉但是見過豬跑，論壇就有好幾個加精帖子是討論休息場的。
他們並不覺得自己有那運氣，也不覺得自己能夠把持住不被**。
而麵對這些潛在危險時，封遙卻是義無反顧的去做了，這是多麽令人敬佩的行為。
看他們崇拜眼神，旁邊的萬覺微微抬頭看天，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同情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