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６１ 迷惑不清的愛情（中）
所以，她又睜開眼睛，滿眼疼惜地看著他，輕柔地說：“不如，今晚你睡沙發。”見他滿眼血絲，一定是沒有休息好。
楊小新擦幹眼角的淚水，輕輕地躺在了朱筱筱的身邊，溫柔地攬她入懷，“筱筱，別動，讓我就這樣輕輕地抱著你。”
他輕輕地吻著她的額頭，吻痕如同羽毛刷過。這個吻，美得太不真實，又有多久，楊小新沒有這般輕柔地吻過她了。
他喃喃念道：“筱筱，筱筱……”
直至楊小新嘴裏透出的酒香滲到朱筱筱嘴裏時，她才承認，她並不是在做夢，實實在在地躺在他懷裏，感受著他的唇，感受著他的溫柔，感受著他依舊如昨的氣息。
這不是夢。
隨即，楊小新停止了動作，輕柔地抱著她，生怕弄疼了她。
這才是楊小新，真正的楊小新。
朱筱筱在現實與夢裏，分不清到底是自己醉了，還是楊小新醉了。
她曾想念過他的這種溫柔，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暴力麵前，失望，絕望，以為不會再等到他回來的這一天。然而，他真正回歸到溫柔的這一刻，她卻覺得太不真實。
她明明已經死心了，明明已經打算自己一個人過了，為什麽這個時候，楊小新的溫柔又突然回來了。
在他懷裏，她雨落梨花。她麵帶淚水的眸色，像水晶宮裏懸掛在半空中的衝氣泡泡，一不小心就會碎掉。
楊小新那雙漂亮狹長的眼睛輕輕望著她，距離分明這樣近，他卻沒有辦法望到盡頭，“筱筱，你怎麽了？”
朱筱筱閉了閉眼，輕柔地說：“睡吧，我困了。”
他的眼裏，卻是一泓深潭。總希望她能在下一刻，就輕柔地對他說：“老公，我們和好吧。”
然而，朱筱筱卻沉沉地睡了，不再話語。
可這一夜，誰都無眠。
不知道是夜裏幾點了，大家相繼睡去，睡得那樣甜，那樣溫馨。他輕輕攬著她的身影，那般恩愛。其實，原諒對方是一件多麽容易的事。隻是，大家都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夜裏三
點的時候，護士來給筱筱換了藥水。進門的時候，楊小新和朱筱筱一同驚醒。
護士是認識朱筱筱的，和她同個科室，難免有些不好意思，“筱筱姐，我該給你換藥了。”
朱筱筱抬頭望了望，瓶裏的藥水隻差一點點就沒有了，她這才笑了笑，“謝謝。他……他是我老公。“
護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筱筱姐，我知道，我見過。但願你們的寶寶沒事，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朱筱筱不知說什麽好，隻說：“謝謝。”
楊小新讓開了位置。
護士替筱筱拔了針，輕聲問道：“疼嗎？”
她搖搖頭，“不疼。”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護士走後，楊小新臉上的尷尬仍舊未退去。朱筱筱輕輕望過去，他站在不遠處，極為不適。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楊小新。可是，他突然回來了，卻讓朱筱筱沒有辦法適應。她取下自己的藥水，起了身。
楊小新趕緊走過來，“是不是要上廁所？”
剛才她就想上廁所的，隻是被護士撞見楊小新躺在她的**，她總覺得尷尬，所以沒有開口。楊小新替她舉起藥水瓶，扶了扶她的手臂，“我幫你吧。”
因為不方便，朱筱筱沒有拒絕，一步一步地走以廁所。廁所很近，隻邁了十餘步，她蹲在便盆旁，輕輕解開自己的褲子，突然覺得心跳加速。
到底是怎麽了，以前那麽親密的動作都有了，怎麽還怕在他麵前解個手？
楊小新亦然，小心翼翼地舉著她的藥水，不敢看她，仿佛又回到了初戀的感覺。
水聲緩緩衝滑，朱筱筱再起身的時候，腮邊已經掛滿了緋紅，“可以了，走吧。”
楊小新愣了愣，這才跟隨著朱筱筱的步伐邁步出去。
再回到病**，三點一刻。
夜出奇的靜，靜到隻能聽見筱筱和楊小新的心跳聲。他們各自揣摩著彼此的心思。朱筱筱躺了下來，見楊小新替她掛好了藥水，不緩不慢地說道：“你睡沙發吧。明天就不用再來了，平時小草會陪我的。”
楊小新反望著滿麵緋紅的朱筱筱，近乎哀求道：“筱筱，我隻有一個請求，你別趕我走。至少，我們現在還沒有離婚，你就讓我陪陪你。倘若是真的離了，我還不會有這個機會，再陪在你身邊。”
朱筱筱望了望楊小新，聲音低沉，“你……同意了。”
楊小新輕聲疑問，“嗯？”
朱筱筱補充道：“同意離婚了？”
楊小新不置可否，保持沉默。
朱筱筱一陣失望，卻違心地說：“你如果同意了，就簽字吧。正好，下個月我父母要來，也好把事情都告訴他們，瞞也瞞不住。我們辦了手續，陪倆老吃一頓飯吧。”
楊小新的聲音一陣哽咽，“筱筱……”
朱筱筱移開目光，不冷不熱地道：“就這樣，睡吧，沙發蠻寬敞的，夠你翻身了。”然而，她卻被自己的聲音給震住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這些話說出來的。說離婚，她的心也痛。為什麽在前幾天的時候，她沒有這麽心痛呢？是因為，楊小新又回歸到這般溫柔了嗎？
朱筱筱的心，亂了，徹底。隻聽楊小新又說：“筱筱，那你同意我留下來陪你嗎。我是說，你住院的這些日子，畢竟小草也有小草的事，不能時刻陪著你。”
朱筱筱翻了個身，背對著楊小新說：“隻要你同意離婚，我什麽都答應你。”然而，背對著楊小新的那張麵孔，卻是淚流滿麵的。
她為什麽而哭？
她為什麽要難過？
朱筱筱自問自答。
不為什麽，悼念一下這八年的感情。因為它，即將付諸東流。
不知道朱筱筱睡了沒有，楊小新叫了她一聲，“筱筱……”
緩了片刻，朱筱筱才回應道：“嗯。”
楊小新難以啟齒，卻還是開口問道：“你能告訴我，孩子是誰的嗎？”
聞言，朱筱筱覺得全身像被電擊了一樣，每一條神經都一陣麻亂疼痛。她側著身子，想了良久，這才說：“總之，不是你的……”
楊小新還是不相信她。
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