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最痛心的錯過(1)
握緊電話,陳放再也說不出多的一個字,想了良久,才又說:“小草,保重。”
此時的葉小草,已經哭成了淚人。
門外的母親推門而進,“小草,你和陳放怎麽了是?我都聽見了。”
是,葉母聽得清清楚楚。葉小草對著電話質問,她不相信陳放會移情別戀。
而葉母,果真當真了,“小草……”
葉小草痛到快不能呼吸了,可是一看到母親焦急地望著她,就慌忙地擦幹了眼淚,強裝笑意道:“媽,沒什麽,我們吵架了而已。”
她看了看時間,又說:“都七點多了,我該起床去上班了。”
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連洗涮的片刻時間,葉母也要跟在後頭,不停地盤問,“小草,你和陳放到底是怎麽了?”
葉小草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可是鏡中的自己連眼睛都腫了,她深吸了一口聲,硬是擠著笑臉給母親,“媽,我們真的隻是吵了一架而已,很快就會好的。哪有不吵架的情侶,越吵越恩愛的嘛。媽,我走了,一會該遲到了。”
臨走前,她又似是想起什麽,然後從包裏掏出了一張卡,遞給葉母,“媽,下午你不是要去醫院還錢嗎?這裏有八萬塊,如果不還,估計那小女孩家的人又得到咱們家來鬧了。人家也挺不容易的,被小傑這麽一撞,都不成個家了。我工作忙,就不陪你去了。”
不管心有多痛,在葉母麵前,葉小草總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交待完畢才匆匆忙忙地去了公交車站。
葉母在身後焦急地招手,“小草,早餐還沒吃呢,媽煮了雞蛋,拿著路上吃。”
……
又是繁忙的一天,開始了。
不知怎的,老天似是故意捉弄著她,在她最憔悴,最無力,最心神不定的時候,偏偏有忙不完的工作等著她。前來婦檢、手術的人排了好長的隊。
如今這年頭,任何一家醫院都會有人去做人流手術。手術的背後,不知道又得是怎樣讓人唏噓的故事在發生,在結局。
終於做完最後一個手術的時候,已經七點了。
葉小草精力疲
憊,午飯沒吃,晚飯也沒吃,這會才有空在小鋪子裏買了一籠蒸餃,打包了邊走邊吃。
沒有食欲,咽下一口,就讓她有一種想把胃都給吐出來的感覺。
這會得空了,她才又掏出手機,想給陳放打一個電話。
也許,當陳放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不管是因為任何原因,也不會這麽丟下她不管的。
不,不是也許,是肯定。
她相信,陳放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她用盡了生命,追了他大半生命的時間才到手的男人,怎麽可能沒有一點點的責任感呢?
而且,她說過,此生非他不嫁。
陳放是她的,永遠,誰也搶不走,時間、金錢、命運、現實、小三,不管是其中的任何一種原因,都不能把她的陳放給搶走。
電話裏傳來讓葉小草幾乎眩暈的聲音,“你好!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過期。”
已過期?
什麽意思?
早上通話的時候不都還好好的嗎?怎麽到了晚上,就過期了,是陳放故意停機,故事注銷的嗎?
葉小草不相信,一遍又一遍地打,依舊還是那一聲“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過期。”
葉小草慌了,陳父陳母突然失足,陳放又無故說分手,還停了手機,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她發了瘋一樣打車去了機場,在售票台前焦急地找尋著去北京的航班。
工作人員告訴她,“您好,今天去北京的航班還有最後一趟有一個空位,淩晨十一點五十五分,請問您需要訂嗎?”
葉小草猛地點頭,“我訂,給你身份證。”
工作人員接下葉小草的身份證,笑語相迎,“您好,全價票,加燃油機建費總共一千六百四。”
“我訂,幫我出票吧。”
葉小草再打開包一看,自己包裏的現金不過三四百塊。她突然想起來,卡裏還有一千五百塊,於是很焦急地問道:“你好,我現金不夠,可以刷卡付一部分,現金付一部分嗎?”
工作人員始終一副笑臉,“可以的。”
葉小草隻急著要去北京,想要弄
個究竟。就連陳放在北京住在什麽地方,也弄不清楚。她隻知道,陳放所在的公司名字,其它的一概不知。而且,付完機票費,她包裏所剩下的錢,也就隻有兩百多塊了。
焦急之中的葉小草,如同失去了理智,隻想快點抵達北京,找到陳放把事情弄清楚。
她從七點多一直等到淩晨,每一秒都等於在受著淩遲處刑,漫長如熬不過的嚴冬。
登上飛機的時候,腹部傳來了明顯的腹痛感,隱隱約約,時好時痛。她是一名婦科醫生,自然知道懷孕初期,是關鍵時刻,不能動怒,不能做過於激烈的運動。而這兩項,她都占全了。
一個多小時以後,飛機成功抵達北京,離開機場的時候,寒氣四麵八方地撲來。蓉城的五月,已經進入春天了,而北京的五月依舊是寒冷的。
而且,還是在半夜,葉小草望著這個陌生的城市,頓時慌了。
她該怎樣去找陳放?
他的手機依舊是過期狀態,怎麽打也打不通,而自己包裏剩下的現金少得可憐,也許打一下出租車,就所剩無幾了。
可是,她還是堅定地打了出租車,向司機說明要去的公司。
是了,眼前的高樓就是陳放所在的公司。
那一刻,看著大樓上閃爍的霓虹燈,葉小草是欣喜若狂的。可是大半夜的,大樓除了保安人員,哪來其他的工作人員?
她向保安打聽清楚,再次確認這就是陳放上班的地方後,這才安心下來。
她隻能在這裏等著,等陳放來上班的時候才能見到他。
北京的夜色很美,繁華的都市,夜晚裏是沒有鬼魅的,密集的燈光光彩如奪目的黃金霓裳。
葉小草一眼望過去,好不繁華。
這就是陳放工作的地方,她呼吸著半夜裏冷清稀薄的空氣。
她似乎覺得,這並不陌生,因為陳放每天都是從這裏上班下班的,所以似乎連空氣裏也有少許陳放的味道。
呼吸著它,她落淚了,清醒地感應到自己腹部的疼痛越來越利害,直到後來痛暈了過去,蹲著身子,靠著玻璃牆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