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開,百怨生,世子妃讓萬鬼臣服

第58章 李岩之死

“你比他們還要讓人惡心。”

蘇雲漪的話就像是利劍,直接紮穿了李岩可笑的自尊心。

他一直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不得已為之。

如果不是大長公主權勢滔天,他又何必這麽做?

“我給過你們機會的!”李岩慌張地反駁:“我考取功名,我想過走正常途徑報仇,是你們逼我的!我考取了功名,卻不給我伸冤的機會,你們……”

“閉嘴吧。”蘇雲漪揉著額角,隻覺得李岩的聲音刺耳。

“誰逼你殺人了?”蘇雲漪最看不得像李岩這樣的人。

盡管李岩沒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以至於他恨大長公主至此。

可張白霜她們何其無辜?

“你不過是覺得那些姑娘們好欺負。覺得隻要隨便編造一個理由扣到她們頭上,讓她們成為世俗口中不守婦道的人,這樣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們的失蹤和離開。你覺得你很慘,你被強權欺壓,受盡了委屈。可那些姑娘們呢?”

蘇雲漪覺得可笑。

李岩是怎麽厚著臉皮做到站在這裏義憤填膺地指責別人,還覺得自己是不得已為之?

“李岩,我隻問你。你看著那些姑娘們被你關在水牢,在那些水裏一點點被啃食殆盡的時候,你還想得起來你心中的不平嗎?”

想得起來嗎?

李岩怔怔地站在原地。

蘇雲漪的話仿佛扣住了他的死穴,讓李岩大腦一片空白,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

怎麽會想得起來呢?

那種別人的生命,隻在自己一念之間的感覺,仿佛全世界都在自己手裏。

他就是那個時候的無往不利的王,任誰都要臣服在自己的腳下。

李岩恍惚的抬起頭,恰好對上蘇雲漪那雙濃黑到極致的眼眸,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

“你胡說八道什麽!”

李岩打著哆嗦,仿佛是被氣壞了:“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大長公主無端對我母親用刑,生生將我母親打死。我爹不會死,我姐姐也不會為了養活家裏出去做那些事情,我兄長不會為了幾文錢被人活活打死。我家的一切苦難,都源自於大長公主。”

“我如何會不記得那些不平?從小到大,我吃了那麽多苦,就為了給我娘報仇,給我全家報仇。你就這麽輕飄飄的說幾句便想否決我做的一切?你妄想!”

此刻,任誰都看得出來,李岩確實做下了殘害那些姑娘的事情。

而他的理由說出來隻讓人覺得可悲又可笑。

都說冤有頭債有主。

大長公主就在那裏。

李岩滿腔怒火沒有衝著大長公主,反而引向了無辜的人不說。如今被拆穿了,還要叫囂著他沒錯。

他親人的性命是命。

張白霜她們的難道就不是了?

還要拿著這件事情做自己賣可憐的籌碼。

簡直令人作嘔!

“李岩,這麽說,你承認是你害了那些姑娘?”

秦商拍著驚堂木,喝道:“李岩,這些姑娘的失蹤從十幾年前就開始,那個時候你才幾歲?這幕後還有同夥,還不交代清楚!”

秦商可不想聽李岩說的那些毫無意義的呻吟。

可憐?

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

就說邊關。

那裏的孩子都過得惴惴不安,若是一個冬天太漫長,他們就要擔心匈奴的鐵蹄會不會出現。

再說張白露。

她難道就不可憐嗎?

造成張白露如此可憐的元凶,正是這個在一直訴說委屈和不忿的李岩。

說白了,李岩就是欺軟怕硬。

口口聲聲是為了聲討大長公主。

可失蹤了那麽多人,一直到蘇雲漪等人出現,才將線索指向大長公主。

那些閑言碎語,對大長公主能有多大的影響?

她不過是閉府不出,便能擋住大部分的輿論。

大長公主一點損傷都沒有,可從水牢裏抬出來的六具屍體……準確的說是六張人皮,以及荷花池下的白骨,那都是鮮活的生命曾經存在過的證明。

與蘇雲漪想的一樣。

秦商也覺得這件事情背後肯定有人指點了李岩。

否則,李岩最初作案的時候年紀多小?

他能做到弄一個水牢,將一個成年女性關在裏麵?

李岩低垂著眼睛,沒有回答秦商,而是說:“我娘沒有簽賣身契,她隻是簽了契約在大長公主府做工。她不是大長公主府家生的奴才。大長公主便是要責罰我娘,也該送交官府,由官府判定,不該動用私刑。”

“我承認是我害死了那些人。”

李岩抬起頭,從聶秉峰開始,一個個看過去。

仿佛要將蘇雲漪和秦商的臉都記在腦袋裏。

“天道不公,我不服!”

李岩猛地轉身,對著門口看熱鬧的百姓大吼。

那癲狂的樣子,看著就讓人覺得不對。

秦商和蘇雲漪都是立刻反應過來。

四衛中除了最後一個秦雪不在之外,秦風、秦霜、秦雨紛紛行動起來,朝著李岩的方向飛奔而去,試圖控製住李岩。

蘇雲漪同樣做出反應,抬手將手裏的短劍擲出。

隻是李岩早就準備,對著人群大喊:“真主即將降世,掃清這世間所有不屈!”

話音落下,李岩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藏了一把細長的小刀,毫不猶豫地刺穿了自己的喉嚨。

鮮血湧出,還濺到了才靠近李岩的秦風三人。

蘇雲漪反手控製著短劍,一條旁人看不見的紅色鐵鏈被蘇雲漪握在手中,手腕翻轉,便將短劍收了回來。

李岩下手太快太狠,根本不給人救治的機會。

蘇雲漪更是一個翻身跳過桌麵,試圖將李岩的魂魄扣住。

隻是蘇雲漪才伸手,便看見李岩的魂魄一寸寸消失在眼前不說,就連地上的屍骨都在幾個呼吸間腐爛下去。

大理寺的公堂上彌漫著濃濃的屍臭,地上的李岩更是麵目全非。

看到這一幕,一直坐在旁邊的聶秉峰驚得說不出話來,指著地上的李岩,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被抓的那日就死了。”臉上帶著刀疤的秦霜擅長驗屍,隻看了幾眼便確定了李岩的死亡時間。

臉色格外難看的說:“可這不對,那日我們抓捕李岩,並沒有用太強硬的手段,也沒有傷到李岩。”

而且這一路李岩都沒有任何不對勁地方。

如果不是屍體的反應就這麽明確地擺在眼前,秦霜也不會相信這麽荒誕的事情。

一個早在小半個月前就已經死了的人,被他們一路帶來了京城不說,還在公堂上鬧了一場。

這事情傳出去,誰敢相信?

誰會相信?

聶秉峰臉色煞白的擦著額頭的汗,發愁地問秦商:“這下可怎麽辦?”

李岩死了,死之前還說了那麽多話。

這要是傳到陛下耳朵裏,他和秦商如何交代?

說李岩身上有古怪,妖邪作亂?

傳到朝堂上,定然要笑掉大牙。

“實話實說。”蘇雲漪見攔不住李岩魂飛魄散,皺眉對秦商說:“李岩這件事情背後大概牽扯的事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