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新的黑皇帝降臨

第五百九十六章:特倫索斯特的複活手段

霍伯特首先問出了心中長久以來的疑問:“特倫索斯特家族的詛咒是怎麽來的?”

“你不要有誤會,不是所有的特倫索斯特家族後裔都經受著詛咒的折磨。”特倫索斯特微笑道:“隻有我跟奧爾尼亞的後代身上,才有這個詛咒。”

霍伯特一抬手,在特倫索斯特塑造了一把石椅:“請坐,我們慢慢談,細細地聊。”

特倫索斯特坐下,似乎對霍伯特不會有任何隱瞞:“關於這件事,你想從哪裏開始聽?”

“當然是從最源頭的地方。”霍伯特道。

說了幾句話之後,特倫索斯特的嗓音越來越醇厚動聽,而且他始終帶著笑容:“讓我想一想。

“我最開始是從所羅門的一些隻言片語裏,得知了舊日的概念,後來亞當給我看過第二塊褻瀆石板,這讓我對舊日有了完整的理解。”

霍伯特這時候問:“亞當不一直是特倫索斯特帝國的對手嗎?”

“你以為亞當是出於好心才讓我看‘褻瀆石板’?”特倫索斯特冷冷地一笑:“正是看過‘褻瀆石板’,後來我為了成為舊日,而跟六神產生了嫌隙。”

霍伯特“嗯”了一聲,這才合理。

“大概是在成為‘弑序親王’之後,我發現了一個悖論。”特倫索斯特繼續道:“想要成為舊日,就必須進入‘失序之國’,而想要進入‘失序之國’,就必須得到‘不定之霧’的幫助。”

他解釋道:“在第四紀的時候,詭秘對於源質的封印還不像現在這麽鬆鬆垮垮,當時進入‘失序之國’的唯一方式,就是利用‘不定之霧’跟‘失序之國’的關聯。

“可是一旦跟‘不定之霧’接觸,就必定會受到祂的影響,並遭受十分嚴重的汙染。

“而‘失序之國’對於神靈而言,也是一個嚴重的汙染源。

“‘黑皇帝’和‘審判者’都麵臨這樣的悖論,想要成為舊日,就必須麵對這樣的汙染,經受了這樣的汙染,就很難成為正常的舊日。”

霍伯特趁機問:“成為其他的舊日沒有這樣的問題麽?”

“也有,但不全有。”特倫索斯特道:“比如源堡對於‘愚者’的汙染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但是對‘錯誤’就有一定的汙染,對於‘門’來說,就有不小的汙染。

“再比如‘永暗之河’對‘死神’的汙染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對‘黑暗’來說就有一定的汙染,對‘黃昏巨人’來說,就有不小的汙染。

“所以‘黑暗’和‘黃昏巨人’想要跟源質融合,必須得到‘死神’途徑的唯一性,想要融合源堡,也要有類似的操作。”

霍伯特“哦”了一聲:“那第四紀的時候,‘門’先生和阿蒙怎麽都沒有幹掉安提哥努斯,得到‘愚者’的唯一性?”

特倫索斯特似乎根本不驚訝於霍伯特會知道這麽多隱秘的曆史,他微笑道:“那是因為第四紀的時候,詭秘的意識還很強烈,他們用安提哥努斯做了實驗,隻要成神,詭秘就會在祂們的體內立即蘇醒。

“於是亞伯拉罕雖然容納了唯一性,又先後服食了三份序列1,但始終沒有進行成神的儀式。”

霍伯特點了點頭,被特倫索斯特這麽一說,他也似乎回想起來,第四紀的時候“原初”,也就是第二紀的那位“上帝”的意識似乎也還十分強烈。

所以亞當才一直拖到最近才晉升“空想家”。

特倫索斯特繼續剛才“悖論”的話題:“隻有‘黑皇帝’和‘審判者’是例外,不管哪個途徑都會被‘失序之國’汙染,所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破這個悖論!

“於是我找到了奧爾尼亞尋求合作,條件是讓祂成為皇後,讓血族成為北大陸的大貴族!

“祂幫我改造了後裔的靈性和身體,讓我們的後裔不管是從身體還是從靈性上都跟我十分相似。”

霍伯特皺了皺眉頭問:“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特倫索斯特笑了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道:“有了這樣的布置後,我才開始尋找所羅門當年跟‘不定之霧’取得聯係的方式。

“‘不定之霧’也一直想要滲透進護罩內部,我們幾乎一拍即合,由我進行繁瑣的儀式,得到祂很小的一部分本質的力量。

“很快,我就用‘不定之霧’找到了進入‘失序之國’的方法,但同時也受‘不定之霧’的影響,到處尋找被封印的‘混沌之子’。”

特倫索斯特頓了頓又道:“怎麽進入‘失序之國’是一門學問,肯定不能帶著‘不定之霧’進來,不然祂會立即控製這裏。

“於是我想到,利用‘混沌之子’的力量,經過我的‘加工’之後,去對抗‘不定之霧’,以此獲得了短暫的進入‘失序之國’的機會。

“正如我預料的那樣,進入‘失序之國’後,我立即受到了深層次的汙染,但隻要進入這裏,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我重新製定了這裏的一些規則,讓‘失序之國’變得可以接受我的靈性和肉體,隻不過這樣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而且我的汙染也不可逆轉。

“於是我在‘失序之國’留下標記之後,就放開讓‘不定之霧’完全汙染我,並開始嚐試摧毀詭秘對‘混沌之子’的封印,我還準備盛大的獻祭儀式,接收更多‘不定之霧’的力量。

“六神果然聯手將我殺害,這樣,我的第一個目的就達成了。”

霍伯特這才明白過來:難怪我從沒有受到“失序之國”的汙染,原來是特倫索斯特曾經重新製定了這裏的規則。

接著他有些奇怪地問:“你為什麽不自殺?”

“因為‘不定之霧’跟‘失序之國’的影響,我當時已經沒有多少理智,也根本沒辦法控製自己的力量。”特倫索斯特道:

“當然,更關鍵的是,你聽說過自殺的神靈麽?到了真神的層次,自身的神性也不允許神靈自殺。”

霍伯特點了點頭,回想起自己之前得到的一些情報,特倫索斯特在隕落前確實有些瘋狂,而且現在祂親口承認了,祂就是那位曾經想要毀滅“燈神”的真神。

他清楚的記得,“燈神”從未被正神教會得到過,但卻有真神曾經嚐試著摧毀它。

接著霍伯特還想到,羅塞爾建設好自己的陵墓,跳到“黑皇帝”途徑之後,也沒有選擇立即自殺“洗去”瘋狂,看來也出於同樣的原因。

特倫索斯特繼續道:“當我被殺後,我之前跟奧爾尼亞的布置開始發揮作用,很快,我的意識就在你們這支血脈中蘇醒。”

霍伯特有些奇怪:“你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

“這一點對於‘審判者’而言並不難。”特倫索斯特道:“我可以規定,自己的神性和人性,慢慢地流向跟我的靈性和身體十分相似的個體。

“並規定我的主意識死亡後,這些散落在血脈中的意識,就會成為主意識。

“於是我的意識就可以在這條血脈裏存活,並逐漸凝聚,逐漸形成比較完整的意識。

“同時在你們這些後裔的某個人成為序列2天使的瞬間,我就能跟神性一起變得無比強大,在晉升者的體內複活。

“所謂的家族詛咒,隻是這個計劃的副作用,因為我沒辦法控製散落在血脈中的意識,這些意識會不自覺地告訴一些第四紀的曆史,或者特倫索斯特帝國的輝煌。

“六神教會好像對此有所察覺,所以一直到一千多年後的現在,他們還在主動追殺特倫索斯特家族的後裔。”

之前霍伯特就做過類似的猜想,現在求證後他內心嗤笑:成為真神後,果然就沒什麽人性了!

他問:“那你為什麽沒有提醒一下自己的後裔,提前做一些準備?我聽說你在隕落後,特倫索斯特家族被六神教會和一些天使家族圍剿得喪失了大部分力量。

“你的皇後和血族也損失慘重,似乎到現在還有很多人因為當年造成的傷勢,而十分虛弱。”

特倫索斯特沉默了幾秒才道:“奧爾尼亞是個好妻子,在我成為真神後,她依舊讓我具備了許多人性。

“但是,我在受到‘不定之霧’的影響後,就變得十分不理智,而且我一度分不清自己是特倫索斯特還是‘不定之霧’。

“不僅沒有提醒一下他們,還忘記了利用‘失序之國’標記‘黑皇帝’途徑的唯一性。”

祂道:“本來我是打算利用‘失序之國’,也標記一下當時已經到手的‘黑皇帝’唯一性,這樣在我徹底複活之後,就能迅速找到它。

“而且其他人想用‘黑皇帝’的唯一性成神的話,在容納唯一性的瞬間就會被‘失序之國’汙染。

“可是,後來我才發現,這些事情我都沒有做。”

霍伯特點了點頭,看樣子特倫索斯特當時遭受的汙染已經十分嚴重了,甚至已經基本上喪失了自我。

他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如果說成為‘黑皇帝’的話,你的這個操作會不會簡單一點?隻要複活一次就能‘洗掉’所有的汙染,靜等著‘失序之國’發生變化就是了。”

特倫索斯特卻道:“‘黑皇帝’的複活不是萬能的,我對這樣的複活,能不能洗掉‘不定之霧’的汙染深表懷疑。”

霍伯特一愣:也對,羅塞爾的複活過程中,就再次遭到了“墮落母神”的汙染,這個方法好像能洗掉多餘的非凡特性以及瘋狂,但洗不掉舊日級別的汙染。

接著他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為什麽我們這一族隻能選擇‘黑皇帝’途徑?按照道理來說,我們不應該隻能選擇‘審判者’途徑才合理麽?”

“原因有兩個,”特倫索斯特回答說:“第一是特倫索斯特家族一直是以‘黑皇帝’途徑為主的家族,我是不得已才轉入了‘審判者’途徑。

“所以成為‘黑皇帝’途徑的非凡者,才代表血統純正。

“第二就是‘不定之霧’的影響,祂察覺到了我的意圖,隻是祂能降臨的能力十分有限,隻能進行一些細微的改變。

“為了增加我複活後,奪回‘失序之國’的難度,所以他進行了一定的‘規範化’操作,讓你們隻能服用‘黑皇帝’途徑的魔藥。

“這樣的話,就算特倫索斯特帝國遺留了一些高級的‘審判者’途徑的特性,也很難被利用。”

霍伯特緩緩頷首,又問:“經過你改造的這一支後裔,都能進入‘失序之國’?”

“不,你是個特例。”特倫索斯特變得嚴肅了起來:“我低估了雷克斯的力量,也低估了他的執著!”

他頓了頓又道:“在幾十年前我就感受到,‘失序之國’裏的規則,按照我的意圖發生了變化,對我的靈體和肉體而言變得無害,於是我選擇在天賦極佳的雷克斯體內複活!

“這個時機也剛剛好,那個時候眾神就已經不反對再出現一個新的‘黑皇帝’或者‘審判者’。

“哦,對了,‘不定之霧’對特倫索斯特家族的影響,在序列2之後就能打破,到時候就能換途徑了。”

霍伯特微笑著點了點頭,他並沒有這樣的打算,因為在亞當的安排下,可以比較輕鬆的得到一份‘弑序親王’的特性,如果能得到“黑皇帝”途徑的唯一性,那麽相比成為“審判者”,他成為‘黑皇帝’會更容易一些。

特倫索斯特並不知道霍伯特的想法,他繼續道:“我選擇在雷克斯身上複活後,他的命運就發生了相應的變化。

“可能雷克斯自己都不知道,他在非凡界嶄露頭角後,得到了許多勢力的關注。

“我所知道的,就得到了大地母神、風暴之主的關注,還得到了靈教團和密修會的關注。

“這些組織和神靈,都開始在他的身上投資。

“我的眼光果然沒錯,雷克斯就像我年輕時候那樣,成為了一個時代的傳奇。”

說到這裏,特倫索斯特的表情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最讓我意外的是,雷克斯竟然通過不停地調查,隱約猜到了我的打算。

“於是,他設計了一場虛假的晉升,想要把我從血脈中‘騙出去’。”

霍伯特沒聽明白:“什麽叫虛假的晉升?”

特倫索斯特笑了笑:“孩子,按照正確的序列,一級一級的晉升,這是不是非凡界的規則?”

霍伯特點點頭:“是。”

“那麽從序列6之後,晉升就要開始用相應的儀式來穩定狀態,度過晉升時最艱難的部分,這是不是晉升的規則?”

“當然是。”

特倫索斯特嚴肅道:“隻要是規則或者秩序,‘律師’就能加以利用,就算規則十分完美,沒有任何漏洞,也能利用。”

霍伯特明白過來:“這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

特倫索斯特讚歎:“雷克斯是我見過的最像‘律師’的‘律師’。”

祂接著道:“之所以會設計這場虛假的晉升,首先是因為他當時的狀態已經不是很好,沒時間也沒有合適的時機徹底消化‘狂亂法師’的魔藥了。

“如果真的以他當時的狀態晉升的話,他也會在晉升的過程中失控,我當然不會在一個怪物身上複活,這會讓他的打算落空。

“另外就是,他找到了一份‘熵之公爵’的非凡特性,但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法得手。

“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的話,他一定會得手的,可是他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了你和你母親的身上,時間根本就不夠用!

“最終他選擇以這樣的方式把我‘騙出去’,讓我錯誤的以為他是晉升為天使了,從而在他的體內蘇醒。”

霍伯特皺了皺眉頭:“他為什麽這麽做?”

“當然是為了你!”特倫索斯特道:“隻要我在他的體內蘇醒的話,特倫索斯特家族的詛咒就終結了,你就可以無憂無慮的長大。”

霍伯特沉默了幾秒才道:“這份父愛十分沉重。”

此時他內心的“雷克斯先生”,已經漸漸變成了“父親”的概念。

特倫索斯特突然笑了笑:“這一點不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在成神之前,根本沒有保護家人的力量和資格……”

霍伯特卻笑著打斷道:“尊敬的夜皇先生,你後悔麽?

“即便你成為了真神,你也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你的妻子因為你慘死,你的孩子因為你遭受了一千多年的煎熬。”

他看著特倫索斯特:“請問,您是怎麽利用自己的力量和資格,把家人保護得這麽‘周到’的?”

特倫索斯特的表情逐漸凝聚,放在扶手上的雙手狠狠地握了握拳之後才道:“‘律師’的這一點也很不好,總是不自覺的把語言當做自己的武器。”

霍伯特深吸了口氣,又露出了一個笑容,並緩和氣氛似的問:“後來呢,你被騙了麽?”

“當然沒有。”特倫索斯特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我當時的意識已經比較清晰,察覺到了這是一個陷阱。”

他感歎道:“現在回想一下真凶險啊,如果那個陷阱是提前二三十年布置的話,我或許就上當了。”

霍伯特也點點頭:“是啊,真凶險啊!”

好險沒有成功,不然霍伯特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了,那到底是雷克斯?還是特倫索斯特?

他接著問:“那麽我父親是為什麽去世的?”

“雷克斯還有一個備用的計劃。”特倫索斯特回答:“他從‘生命學派’那裏得到了一件‘聖者級’封印物,並用一場十分危險的儀式‘扭曲’了你的命運,讓你不再是特倫索斯特家族的成員,而是變成了圖鐸家族的後裔。”

特倫索斯特似笑非笑地道:“可惜他還是失敗了,隻讓克裏斯汀成為了你的養父,而你隻在23歲之前,不是特倫索斯特家族的成員。”

接著他解釋道:“當年是‘審判者’和‘美神’一起改造了你們,一個序列3加一件‘聖者級’封印物怎麽可能徹底改變你的命運?

“況且命運隻可能被捉弄一時,卻不可能被捉弄一世。

“雷克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靈性和血液,都沒能達成他的目的,最終隻能在遺憾中死去。

“這個儀式的反噬極大,它衝散了雷克斯的靈體和精神體,沒有任何複活的可能!

“另外,雷克斯所做的這一切,還引起了‘不定之霧’的注意,於是在他死後,塔瑪拉家族的天使來拾取了他的非凡特性。”

霍伯特一愣:難怪母親在冥界找了這麽多年,都沒能找到父親的靈體,原來是在這場儀式中被衝散了。

這時候特倫索斯特突然微笑道:“雷克斯所做的這一切沒能達成他的目的,卻達成了我的目的。

“你將是另一個完美的載體,而且比雷克斯更合適,他沒有得到的非凡特性,你卻可以以比較輕鬆的方式得到。

“隻要你不想陷入瘋狂,就早晚要晉升天使,隻要你成為天使,你的人性就會迅速被我的意識頂替。”

霍伯特沒有會理特倫索斯特的恐嚇,而是問:“‘不定之霧’為什麽一定要找‘燈神’?”

所羅門受到“不定之霧”影響的時候,就曾經尋找過“燈神”,而特倫索斯特受到“不定之霧”影響的時候,也在找“燈神”。

“我不知道。”特倫索斯特道:“不過我察覺到,‘燈神’或者說‘混沌之子’那裏,有著對‘不定之霧’而言,相當重要的東西。”

霍伯特又問:“‘不定之霧’的主要能力是什麽?”

“祂的描述,便是規則。”特倫索斯特道:“另外是讓一定範圍內陷入‘混沌’,或者是‘初始’的狀態。

“那裏麵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沒有質量沒有重量,也沒有非凡力量,什麽也沒有!

“隻有‘不定之霧’可以重新搭建那裏的秩序,而且是他想怎麽搭建就怎麽搭建。”

霍伯特心說:這聽起來像是黑洞或者奇點的概念,至於後來搭建秩序的能力,到讓我回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篇科幻小說,如果宇宙基數跟現在有一點點不同的話,宇宙的環境將跟現在天差地別。

霍伯特又問:“你知道祂用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用一部分力量和一部分意識糅合成了一個小男孩麽?”

“不知道。”特倫索斯特道:“我並不能共享你的視覺和感知,隻能大概感受到一些事情。”

接著祂道:“不用太擔心,因為祂在護罩內的力量十分有限,他如果想要獲得更多的力量,一定要舉行大規模的儀式,那樣的話,七神一定能有所察覺。”

霍伯特繼續這個話題:“他隨時都能進入‘失序之國’麽?”

“不能,他要利用你跟‘失序之國’的聯係,才能得到進入‘失序之國’的機會。”

最後霍伯特問:“我為什麽在還是普通人的時候,就能進入‘失序之國’?還能一下子就成為‘失序之國’的主人?這也是你的操作?”

特倫索斯特突然沉默了,半晌後才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個答案大出霍伯特的預料。

“你似乎受到了什麽影響。”特倫索斯特擰著眉頭道:“但以目前我的力量,看不出影響你的力量來自哪裏。”

接著祂搖了搖頭:“不過這股力量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你一直在跟‘失序之國’融合,當我複活後,到省下了融合‘失序之國’的過程了。”

霍伯特微笑道:“你看上去信心滿滿,一定能成功的樣子?”

“那當然。”特倫索斯特道:“為了防止再發生雷克斯那樣的事情,這些年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隻要你成為序列3之後,我就能共享你的大部分記憶,你對我而言將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霍伯特一愣,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特倫索斯特微笑著伸手一抓,仿佛要抓攝霍伯特的記憶:“別掙紮,一切掙紮在我看來都是沒用的,你……”

祂的笑容漸漸凝固,應該他的抓攝什麽也沒有抓到:“隱秘!”

正要離開“失序之國”躲避的霍伯特發現,此時自己靈體狀態下的胸口處,被一層薄薄的繁星覆蓋。

那裏充滿了寧靜和夜空的氣息。

霍伯特突然回想到,之前在聖賽繆爾教堂的地下,查尼斯門後的第二層,黑夜女神在送自己去“迷霧小鎮”之前,曾經指了自己一下。

他一直沒明白過來,黑夜女神那一指的用意,現在明白了,原來是讓自己可以保守秘密用的。

霍伯特微笑道:“抱歉,讓你失望了,希望你能夠繼續像現在這麽樂觀。

“好了,今天先聊到這裏,請回吧。”

他雖然用了“請”字,但依舊用水潭裏的水形成的繩索,把特倫索斯特拉扯到了山下的水潭。

特倫索斯特也沒有做任何反抗,因為反抗也沒用,現在“失序之國”的主人依舊是霍伯特。

大殿裏就剩下霍伯特一個人之後,他才開始回想跟特倫索斯特剛才的對話。

首先,霍伯特對祂沒有任何先祖,或者長輩的敬意。

他十分清楚,這是自己的一個敵人,繼續晉升序列2的巨大敵人!

接下來的問題是,怎麽樣在晉升天使的同時,阻止特倫索斯特的複活呢?

霍伯特又回想了一遍剛才相關的對話,他注意到特倫索斯特說得是“頂替”自己的人性。

這讓他想到一些關於克隆人的故事,很明顯,他所在的這支特倫索斯特家族,就是為夜皇特倫索斯特續命,實現祂的野心的“克隆人”,隨時都能被祂的意識覆蓋,進而完成複活的過程。

霍伯特想到,特倫索斯特“頂替”自己人性的“渠道”,是特倫索斯特家族的血脈。

他覺得雷克斯的辦法就是最好的辦法,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命運還能不能再改一次,讓自己從血脈當中脫離出去,完成晉升?

他決定離開“失序之國”後,立即谘詢一下克萊恩。

至於對付特倫索斯特的方法,顯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想好的,這麽硬想也想不出來,可以稍微放一放。

深吸了口氣,霍伯特感受了一下自己在“失序之國”裏能力上的提升,首先是可以控製“失序之國”裏所有地麵的地域了。

於是他一揮手,把十分錯落的所有的森林、高山、平原、湖泊各自安放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大型的原始森林,形成了一座小型山脈,形成了一眼望不到邊的平原,以及星羅棋布的大小湖泊。

所能控製的地域的提升,讓霍伯特可以進一步借用“失序之國”的力量。

這讓霍伯特的靈性意識到自己可以製作一柄權杖了,這個念頭一出,在“失序之國”的影響下,他立即有了相應的概念。

原來所謂的“秩序陰影”是指,利用對“秩序”的漏洞,掌握其它領域的一定權柄,從而迅速有效地建立有利於自己的秩序!

利用得到的權柄,可以讓“扭曲”和“混亂”在某個領域發揮更大的作用,徹底打亂那個領域的秩序。

這些權柄就像是“躲藏”在相關領域的陰影中一樣,難以被察覺,但是作為“失序之國”的主人,卻可以使用這些“見不得光”的力量。

比如或霍伯特可以經過一定的操作,掌握一定的風暴和雷電方麵的權柄,這樣他就能利用這些權柄,製造有利於自己的天氣!

如果是跟這個途徑的非凡者戰鬥的話,則會徹底讓一片區域內,這個領域的力量變得混亂,難以被敵人利用!

不過製作相應權柄有一個條件,必須是找到相關領域唯一性本質的溢散,才能凝聚成一定的權柄。

對於“唯一性的本質”這個概念,霍伯特是這樣理解的:“比如黑夜女神跟戰神交戰,黑夜女神這邊的天空一定是一片星空,戰神那邊的天空一定呈現黃昏的狀態。

這就是一種“唯一性本質”的溢散,表現就是周圍大範圍的環境因為唯一性而變得異常。”

但是要製作權柄的話,這樣的溢散還不夠,必須是得戰爭結束後,有些地方好幾天一直處於黑夜的狀態,這樣大量的溢散才能被霍伯特“利用”。

在霍伯特看來,這就是個“利用”、“扭曲”加“放大”的過程,利用這些“唯一性本質”的溢散,把它們扭曲成自己可以利用的工具,然後放大這個工具的作用,就形成了相關領域的一定權柄。

這相當於上用唯一性的一些下腳料,做了一個高仿的有著唯一性一定作用的權柄。

跟真正的唯一性天差地別,但是比起封印物什麽的又好用得多。

霍伯特回想了一下,“黑皇帝”途徑似乎並不具備類似的能力,也不像是“審判者”途徑的相關能力。

最後他明白過來,這是“失序者”,也就是這兩條途徑加“失序之國”才能成為的舊日,所具備的能力。

同時霍伯特意識到,“失序者”的權柄,似乎就是“權柄”本身!

“審判者”製定和維護規則,“黑皇帝”破壞秩序,“維護”和“破壞”相加,就是“權柄”!

隻不過霍伯特可以使用的“失序者”的能力很少很少,隻能掌握一個領域的少許權柄。

但對霍伯特而言,這就是一大助力了。

而且這一大助力很容易獲取,在狂暴海,在蘇尼亞海的神戰廢墟,有的是這種溢散的力量!

霍伯特甚至可以挑選!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神戰廢墟的靈界也變得十分混亂,沒辦法用“旅行”前往,隻能老老實實乘船去。

一來一回怎麽也得一周,而現在霍伯特十分繁忙,根本抽不出一周的時間。

關鍵是他現在已經是序列3,到神戰廢墟十分危險。

這時候,霍伯特想到了炮灰……咳咳咳,想到了自己的忠實的眷者拉夫特,可以讓這家夥替自己跑一趟。

為了安全起見,倒是可以幫他聯係嘉德麗雅或者阿爾傑,用船載他去神戰廢墟!

霍伯特覺得這個辦法頗為可行,於是離開了“失序之國”,先是給克萊恩寫了一封信,問他“命運”途徑的朋友,可不可以幫自己改一下命運。

信寄出去之後,等了大概十幾分鍾,霍伯特才又向“愚者”祈禱,請愚者先生聯係隱者女士詢問她還願不願意再去一趟神戰廢墟?

坐在書房裏,霍伯特模擬克萊恩聽到自己祈禱後的反應。

首先是借故去盥洗間,然後到了“灰霧之上”,“查看”霍伯特的祈禱,再然後給這段祈禱打上馬賽克,投到“隱者”的星辰裏。

等了半分鍾左右,“隱者”有了回複,然後再把“隱者”的回複打上馬賽克,最後投入到表示“皇帝”的星辰裏。

想到這裏,又過了七八秒鍾時間,霍伯特的腦海中果然出現了一個穿著巫師袍的女性做祈禱狀的畫麵。

現在“隱者”別的事要做,短時間內去不了神戰廢墟。

於是霍伯特乘著“愚者”還沒有離開他的“神國”盥洗間,趕緊又用祈禱的方式問一問“倒吊人”願不願去?

過了幾分鍾又得到了回複,“倒吊人”願意去一趟。

又商量好了價錢和上船地點,這次的交易結束,霍伯特看了看書房裏的座鍾,本次交易一共用了大概12分鍾。

如果“愚者”此時有應酬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其他人以為富翁道恩·唐泰斯的前列腺有問題?或者最近便秘?

微微一笑,霍伯特告訴外麵的多菲斯,自己的晉升結束了,不用再守在外麵。

然後他又去了“失序之國”,把力量投入到代表拉夫特的星辰,用威嚴的聲音道:“去神戰廢墟,找到那匹在海上奔跑的馬!”

接著霍伯特收回了力量,離開了“失序之國”。

這是霍伯特考慮之後的選擇,他記得在隱者的描述中,神戰廢墟有一匹奔跑在海上,像是烈日掉落到海上的烈馬。

他估計那應該是“太陽”途徑的一部分力量,霍伯特想了一圈,自己的封印物也好,非凡特性也好,好像都缺乏這方麵的力量,可以嚐試用那匹烈馬製作權柄。

回到現實世界,霍伯特準備了一下,用“旅行”來到湯尼莊園,“神眷者”小號上線。

拉夫特已經調到了湯尼莊園跟總督府打交道的部門,剛才他收到“締造者”的指示時又是興奮又是激動,早已經坐立不安。

見到辦公室外麵的“神眷者”之後,他立即快步走了出來,帶霍伯特來到了一間小型會議室。

霍伯特微笑道:“剛才你應該收到‘締造者’的指示了吧?”

“是的,是的。”拉夫特道:“可是,我該怎麽去神戰廢墟?”

他倒是在家族的筆記上看到過神戰廢墟的相關描述,不過普通的客船,應該不去那裏吧?

“按照‘締造者’的指示,我已經幫你找好了船。”霍伯特道:“去收拾一下東西,兩個小時後在奧拉維港上船,整個旅程預計要一個多星期。”

“是是是。”拉夫特正要回去收拾東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又折返回來:“神眷者,我該到哪裏找奔跑在海上的馬?”

霍伯特像神棍一樣回答說:“遵循神的指引。”

其實是“幽藍複仇者號”的船長阿爾傑,知道那匹馬大概所在的區域。

拉夫特也不敢在繼續往下問:“我明白了。”

接著他又有點心虛地問:“找到那匹馬之後呢?”

霍伯特微笑著回答:“當然是向‘締造者’祈禱。”

拉夫特暗罵自己愚蠢,這麽簡單的問題竟然沒有想到。

霍伯特又問他:“你的魔藥消化得怎麽樣了?”

拉夫特苦笑道:“剛剛消化了一半多一點。”

“這次任務結束之後,‘締造者’會給予你恩賜,讓你消化‘賄賂者’的另一半的魔藥。”霍伯特微笑道。

拉夫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即挺起了胸脯道:“讚美締造者,感謝神眷者。”

說完,見“神眷者”不再有什麽吩咐,拉夫特趕緊回去收拾行李。

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帶上些換洗衣服生活用品就行了。

來到奧拉維港,還有點時間,兩個人找了家酒吧各自要了杯有當地特色的啤酒,在拉夫特的奉承下閑聊了一會兒,就等來了阿爾傑的“幽藍複仇者”號。

送拉夫特上了船,又跟阿爾傑簡單打了聲招呼,霍伯特才回了貝克蘭德。

剛回到自己的書房幾分鍾,克萊恩的信使送來一封信,這回拎著四個腦袋的蕾妮特沒有找霍伯特要金幣。

霍伯特打開信件,看到厚實的信紙上隻寫了一句話:找個合適的理由去一趟艾倫·克瑞斯醫生家,地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