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公布與奧黛麗的戀情
南科爾森的采摘節,讓各非凡組織的成員們大開眼界!
這個采摘節的另一個目的,其實就是對這場勝利的慶祝活動。
霍伯特也早就做出承諾,參戰方的所有成員,包括後勤人員在這一天的花銷,隻要不是故意浪費的,全部由領主府承擔。
所以除了節製派之外,其他組織的大部分成員,都留下來看看。
首先是這裏的美食的種類,讓他們驚歎,味道也十分不錯,很多東西他們之前吃都沒吃過。
其次是銷售農產品的形式,他們是第一次見。
竟然讓遊客們到地裏自己采摘,菜農們隻是在田頭稱重和收錢,並教一些不會使用農具的人怎麽收割蔬菜。
很多遊客都不知道卷心菜原來是這樣砍,土豆原來是這樣挖,嫩玉米的葉子原來可以這麽綠,辣椒原來是這樣五顏六色,黃瓜在瓜秧的時候竟然這麽嫩……
許多帶著孩子的城裏人都玩得很高興,還有很多貴族對於這樣的勞動樂此不疲。
而且這裏的大部分蔬菜低於市場價,挖著挖著,采摘著采摘著,人們手裏的蔬菜就多到拿不動了。
這時候南科爾森的領主府提供了兩個服務,第一個是蔬菜回收,第二個是蔬菜寄存和搬運。
所謂的蔬菜回收,是指以批發價回收。
這個服務主要是為貴族提供的,因為他們真的是在玩兒,當發現身後跟著的男仆拿不動了之後,就讓男仆順手賣掉了。
而蔬菜寄存,是可以寄存在某個點,也可以請人搬運到港口,等乘船離開的時候再一起帶走。
寄存免費,不過搬運要收費。
對於大多數中產來說,他們也是偶爾才能吃到新鮮的綠色蔬菜,大部分時候吃的都是土豆、蘿卜、洋蔥等蔬菜。
所以他們采摘了之後,當然舍不得再賣掉,他們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寄存,等回去之後夠他們吃一段時間。
在滿月湖西岸,肥沃一點的地裏種的是蔬菜,而在山地裏,則全部都是成片成片的果樹。
其實菜地裏的蔬菜,並不全是在一個時節裏成熟。
果樹也是去年才開始種植,按照正常的生長速度來說也沒有這麽快結果。
這完全要歸功於大地母神教會的幫助,是他們讓蔬菜和水果在大概同一個時間段成熟。
今天教會的主教和牧師們也走上田間,跟大家一起享受豐收的快樂。
最開始的時候,沒人願意來南科爾森傳教,而現在教會的主教和牧師們都爭搶著來傳教。
因為這裏的領主不反對教會的神職人員親近大地,還會因此每個月給他們發補貼。
而其它地方的官員們,則十分反感這一點,會認為是教會在爭奪俗世的治權。
上午九點左右,霍伯特帶著勞倫斯、巴奈特等人參觀采摘節。
霍伯特對這裏的熟悉,以及對菜價的了解,讓跟在他後麵的半神們驚歎。
這些人從小的時候,就因為天賦成為家族裏的重點培養對象,從沒有操心過蔬菜的價格這類的事情。
“之前我們還往費內波特外銷,但現在這裏的蔬菜我們自己就能消化。”霍伯特道:“長尾島每天都要消耗許多蔬菜,而那座島嶼的平原部分還是要以種糧食為主。
“另外是貝克蘭德的工廠,現在我們在貝克蘭德的工人已經達到了兩萬人左右!
“之前還靠著貝克蘭德郊區的莊園供應蔬菜,後來實在供應不上了,也開始從這裏采購。”
霍伯特微笑道:“目前我們的目標是,讓領地裏的所有人都能吃上多種類的蔬菜。
“那些胡蘿卜、土豆這類的蔬菜是比較常見的。
“可是你麽看這個,這是茄子,在我的印象裏,它的價格並不高,在費內波特城卻賣到大概8便士1個!大部分中產階級都吃不起。”
當時霍伯特了解到這個情況的時候都震驚了:這玩意兒還能論個賣?而且竟然還這麽貴!
坐公共馬車的話,在貝克蘭德能坐30公裏,相當於是一次長途旅行了!
大家對便士倒是有概念,但是對於蔬菜的價格沒概念,根本沒有理解霍伯特震驚的點在哪裏?
霍伯特也看出來自己跟這些人不在一個頻道上,於是在接下來的介紹中,他更傾向於介紹當地的政策。
“這些農田有一部分是領主府直營的,因為一開始改種蔬菜的時候,很多民眾都怕賣不出去,隻好由領主府來兜底。”霍伯特介紹道:
“當發現種菜比種糧食更賺錢之後,大家才開始放心種菜。
“這需要一個十分穩定的糧價,以及一個穩定、良好的商業環境!”
跟在後麵的勞倫斯感慨:“別的地方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在南大陸肯定沒有這樣的好事。
“弗薩克人和因蒂斯人會以利益哄騙著農民種菜,然後會抬高糧食價格,低價收購蔬菜。
“這麽一番操作下來,農民們隻好賣房賣地,賣兒賣女,甚至賣自己,隻為了填飽肚子。”
他沒跟魯恩人和費內波特人打過交道,不過應該跟弗薩克人他們差不多。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很少見這麽好的政策。
霍伯特微笑道:“其實這歸根結底是一個問責的問題,在如今的南北大陸,某個官員的轄區內有無法滿足溫飽需求,十分貧窮的人,這個官員不會被問責。
“而我對這樣的情況卻要問責!”
他趁機道:“這就是我之前講過的,以人為本的執政方略,是‘締造者’的領地裏最特殊的地方!”
大家當然能聽明白,這是“締造者”的意誌,所以一個個表現得用心銘記的樣子。
之後他們又去參觀果園,對這裏琳琅滿目的水果讚不絕口。
中午,霍伯特招待半神們吃午餐,開飯的時候卻發現克萊恩沒有來。
隨即霍伯特又想到,克萊恩更喜歡美味的小吃,也就沒太往心裏去。
……
此時克萊恩正在農田裏,跟一個曾經是貝克蘭德流浪者的農民聊天。
克萊恩有些驚訝地問:“你說這項政策叫什麽?”
“扶貧。”滿臉胡茬子的農民微笑道:“這個單詞我也覺得挺陌生,不過這裏的老爺們經常掛在嘴邊。”
接著他感慨道:“如果在貝克蘭德的時候,也有人能幫我一把,我們一家又怎麽會變成了流浪者?
“我的妻子和孩子都沒能熬過去年的冬天……我的小女兒才五歲啊!”
拿著農具的農民抹了把眼淚:“好在,苦日子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這時候,有遊客請農民教他們怎麽砍地裏的萵苣。
農民抹去眼淚,似乎是在強調道:“都過去了!”
他拿著農具嚴肅地對那些遊客道:“這可是個技術活……”
克萊恩看得出來,滿臉胡茬子的農民很享受教遊客們砍萵苣的過程。
長出了口氣,克萊恩站在地頭上良久後才微笑道:“扶貧啊,現在聽起來,這是個多麽親切的詞!”
看過那麽多羅塞爾日記的克萊恩十分肯定,黃濤受到西方價值觀的影響,更傾向於殖民思想,他不太可能留下有這樣內容的筆記。
……
下午,應酬完的霍伯特在橙園中找到佛爾思和休。
休已經炫了五個橙子:“霍伯特,我從沒有吃過水分這麽大,這麽甜的橙子。”
霍伯特微笑道:“這是大地母神教會培育的新品種。”
是他按照果凍橙的口感和味道,請教會的主教培育出來的。
佛爾思把一個橙瓣放進嘴裏,邊吃邊道:“我之前都沒想到,滿月湖西岸的果園裏,竟然有這麽多好東西。”
霍伯特感慨道:“以後這裏的人們人人都能吃上新鮮的水果和蔬菜。”
休吃完了手裏的橙子,上前一步對霍伯特道:“有個問題我想單獨跟你聊一下。”
霍伯特微微一愣,指著那邊的樹下:“我們去那邊談。”
來到樹下後,休有猶豫了一下才道:“霍伯特,那天在,在長尾島上,‘締造者’真的注視到我了麽?”
“是的,畢竟我們是相鄰途徑,‘締造者’注視到你很正常。”霍伯特微笑道。
“那,那祂為什麽到現在也沒有給我什麽任務?”休現在倒期盼著“締造者”能快點給她布置任務,那樣的話她心裏也就能踏實了。
不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將要接到什麽任務,也不知道被“締造者”注視的後果,反而整天提心吊膽。
霍伯特心說:“締造者”最近挺忙的,可能還要等兩天才能顧得上你。
他微笑道:“這場戰爭之後,‘締造者’要解決許多高層次的問題,你可能得再等一等。”
休有些無奈道:“那好吧。”
跟佛爾思重新匯合後,霍伯特帶著他們繼續往下逛:“你們也不能總在那裏吃橙子!還有那麽多水果呢,來來來,嚐一嚐這個梨,又脆又甜。”
佛爾思打了個飽嗝:“吃不下了。”
她見霍伯特一怔,便解釋道:“我跟休是從美食街過來的。”
“那好吧。”霍伯特道:“我們找地方去喝啤酒。”
他們一邊閑聊,一邊重新回到美食街。
霍伯特去買了點下酒的小吃,三個人在露天酒吧坐下,一人要了一杯清啤酒。
休看著周圍熱情洋溢的小攤主們,再次發出感慨:“到現在,我都覺得這條美食街有些不真實。”
佛爾思微笑道:“這可能就是執政的樂趣吧。”
這讓休繼續感歎:“佛爾思,你變了,之前你除了覺得寫書有樂趣之外,隻對賴床和看雜誌感興趣。”
佛爾思不自覺地看了一旁的霍伯特一眼,最近她也感受到,自己最近一年來的變化。
而自己這些變化,基本上是深受了這個男人的影響。
霍伯特微笑道:“每個人都會有變化的。”
他感慨道:“一年前我還是個隻有15鎊零花錢的大學生呢,你看看現在,我的零花錢已經有82鎊之多了。”
休有些驚訝地看著霍伯特:“我聽佛爾思說……”
她看了看周圍才小聲道:“我聽說現在南科爾森每個月的財政收入,已經達到了8萬多金裏索,大概7萬鎊的樣子!”
霍伯特歎了口氣:“因為佛爾思已經兩周沒給我零花錢了。”
休頓時感覺自己剛才的話有點多餘。
佛爾思看了霍伯特一眼:“據說‘伯爵之光’賺了不少錢啊。”
“那是公司。”霍伯特認真道:“又不像領主府的一些投資,算是我們夫妻的共有財產。
“再說,我的零花錢不一直都是你給麽?”
休喝了口啤酒,頓時覺得現在自己整個人都有點多餘。
下午五點多,工作人員開始在空地上壘起木柴,準備晚上的篝火舞會。
霍伯特一直待在佛爾思身邊,佛爾思答應一會兒一起跳舞,不過是這真的跳舞,不是私下裏在臥室進行的那種“跳舞”。
有段時間沒跟佛爾思親近了,霍伯特正琢磨著一會兒趁著機會,摸一摸佛爾思豐滿的翹臀呢,卻在人群中看到了留著精致胡須,笑得很有親和力的布蘭登。
霍伯特對這位生父雷克斯的好朋友、查拉圖家族聖者的出現並不意外,他隻是有些無奈,扭頭看了一眼一旁跟休有說有笑的佛爾思,今天下午的陪伴,讓他跟佛爾思的關係又升溫不少。
這時候由自己提出要去陪客人的話,佛爾思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一定覺得:陪我對霍伯特最來說不是重要的事情。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突然有了主意,他默默地站到了休的後麵。
因為休擋不住霍伯特,所以布蘭登依舊往這邊看。
果然,幾秒鍾之後,休察覺到了布蘭登的視線,小聲對佛爾思道:“那個大叔為什麽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遠處的布蘭登笑容一凝,肯定是聽到了。
霍伯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是父親的一個朋友,剛才光顧著跟佛爾思聊天了我也沒注意到他。”
他頓了頓又道:“可能奇怪我們為什麽沒去跟他打招呼。
“佛爾思,我們一起去打個招呼,不然顯得我們沒禮貌。”
佛爾思看了布蘭登一眼,對霍伯特道:“你去吧,我也不認識他。”
“我們還是一起去吧,萬一被他拉著閑聊起來,有你在也好脫身。”
佛爾思微笑道:“閑聊一會兒就閑聊一會兒,溝通溝通感情。”
霍伯特長長地歎了口氣:“今天晚上本來是打算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快去吧。”佛爾思很體貼地道:“別讓人家等太久。”
霍伯特隻好勉為其難地走過去,來到布蘭登·查拉圖的麵前。
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布蘭登,手裏拿著一個又圓又紅的蘋果咬了一口:“你比你父親更會哄女人。”
他隻是說了這麽一句,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揚了揚手裏的蘋果:“在因蒂斯共和國,成色這麽好的蘋果,隻有議員和富翁們才能吃得到。
“而你這裏,竟然看我沒有帶錢,就白送給了我一個。”
霍伯特笑了笑,拿出錢夾遞給布蘭登一張5金裏索的紙幣,跟金鎊兌換的話,大概價值4鎊左右。
布蘭登接過錢:“就一張?”
霍伯特無奈地歎了口氣:“不是應該長輩給晚輩零花錢麽?為什麽我們是反過來的?”
“走得太急,忘記帶錢夾了。”布蘭登笑了笑:“又不想去偷或者用曆史投影。”
接著他微笑:“不過,這5金裏索不讓你白花,我給你帶來一筆大生意!”
布蘭登指了指那邊的露天酒吧:“我們去要杯啤酒,坐下來邊喝邊談怎麽樣?我請客!”
於是他拿著霍伯特剛給他的錢,要了兩杯啤酒,還讓一個秘偶買了些看上去不錯的美食帶回來。
霍伯特感慨:“‘占卜家’經曆了‘無麵人’那個序列後,是不是都挺不要臉的?”
“你還認識別的‘占卜家’?”布蘭登看似是隨意的問。
“認識,祂說他叫小查拉圖。”霍伯特微笑道。
“咳咳咳!”布蘭登被啤酒嗆得咳嗦了兩聲,才嚴肅道:“我的占卜沒錯,你果然能解開我心中的疑惑。”
他打了個響指,周圍的聲音漸漸變小,最後變得幾乎聽不到。
霍伯特微笑道:“這是對‘幻術’的高明用法。”
布蘭登的心思根本沒有在談論非凡能力上,而是認真地道:“我們的族長,在消失了一百多年之後,又回來了!
“據我觀察,祂已經成功晉升為序列1。”
霍伯特也並沒有隱瞞:“我跟一位朋友在一次探險中,遇到了祂。
“當時我們都被困在一個十分危險的空間裏,得盡快想辦法出來,你們族長小查拉圖跟著我們一起出來了。”
布蘭登微微一愣才道:“孩子,你知道你釋放了一個巨大的危險源麽?”
“我知道。”霍伯特有些奇怪:“可是對於查拉圖家族來說,祂的出現不應該是你們的機遇,是你們的保護者麽?”
布蘭登喝了口酒感慨道:“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我卻看到了危險的預兆。
“如果家族裏沒有天使,我們能安安穩穩做因蒂斯共和國的富翁,隻需要偶爾給他們充當一下打手就行了。
“可是有了天使之後,他就是坐在那裏什麽也不幹,教會的人也要盯著我們,政府的人也要盯著我們。
“在這麽多視線下,我們就要小心行事了。”
霍伯特稱讚道:“你倒是很有處世的智慧。”
“不然你以為查拉圖家族這麽多年來都沒有天使,我們是怎麽受到普遍的尊重的?”布蘭登對於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好了,我帶來了因蒂斯共和國的善意。
“他們想請‘伯爵之光’去因蒂斯建廠,並承諾三年免稅,租金免半。”
霍伯特稍微考慮了一下便道:“條件倒是還不錯,但現在的局勢你也知道,魯恩跟因蒂斯的關係越來越差,我就怕突然爆發戰爭,到時候我就是敵國的商人了。”
布蘭登道:“你可以換個公司名字,隻要我沒死,政府的人就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倒是個好主意。”霍伯特微笑道:“我會派人跟因蒂斯大使館接觸的。”
對於霍伯特來說,利用“伯爵之光”進行的儀式已經結束,換個名字也沒什麽關係。
“話我帶到了。”布蘭登起身道:“幫我轉告克裏斯汀,過段時間我會去貝克蘭德。”
霍伯特點點頭:“好。”
布蘭登又打了個響指,周圍的聲音又漸漸回來。
看著這位“古代學者”走遠,霍伯特趕緊回去找到佛爾思,如願以償地跟她一起在篝火旁開始跳舞。
一邊跳舞,霍伯特一邊在她耳邊道:“之後幾天,一部分非凡力量,會陸續趕往長尾島……”
佛爾思本來是要躲開的,但聽到霍伯特的話還挺重要,於是便沒有躲避。
說完了正事,佛爾思正要把霍伯特推開一點,哪知道霍伯特又小聲道:“我回貝克蘭德給休找點事情做,最遲下周她就能接到‘締造者’的任務。”
他們又談了一會兒休的事情。
開始跳第二支舞的時候,佛爾思也就沒有去推霍伯特,於是兩個人就這樣一邊閑聊,一邊又親密地跳了幾支舞。
霍伯特也如願以償地乘機摸到了翹臀。
跳過這幾支舞後,兩個人的關係也終於基本上恢複了正常。
隻不過佛爾思依舊沒有住在領主府,還是回到了綠茵莊園,並表示不歡迎霍伯特一起跟著去。
霍伯特也沒有勉強,今天發展到這裏就很不錯了。
次日,也就是周四上午,各非凡勢力的首領們陸續離開,整個上午,霍伯特都在送別。
終於在下午的時候,所有的應酬結束,霍伯特回到了貝克蘭德。
霍伯特剛準備在書房休息一下,卻聽到了“失序之國”傳來了祈禱的聲音。
他感慨了一聲:“周末一定得休息一下,不然本聖者的精神狀態都要出問題了。”
霍伯特這幾天忙得,連戰利品都沒有做最終的統計。
進入“失序之國”,坐在“鐵王座”上,霍伯特看了一眼,是代表拉夫特的星辰在膨脹!
他趕緊將靈性蔓延到星辰上。
……
神戰廢墟的某處。
“幽藍複仇者號”在經曆了一次迷航之後,終於到達了“隱者”之前提到的位置。
在這裏等了一個多小時,阿爾傑注意到,天上的太陽仿佛正在向海上墜落。
他趕緊大聲喊道:“所有船員都看向自己的腳麵!誰也不要抬頭。”
阿爾傑也低下頭,眼角的餘光看到一旁的拉夫特正在祈禱,他十分好奇,這個虔誠的“締造者”信徒為什麽一定要來這裏?
低著頭的水手們感受到,前麵的陽光似乎越來越刺眼,太陽仿佛落在了海麵上!
接著,大家竟然聽到了“噠噠噠”馬匹奔跑的聲音,以及馬兒的嘶鳴聲!
阿爾傑的靈性被前方刺眼的陽光吸引著,他的靈性仿佛看到了兩匹沐浴著黃金色光芒的馬匹,正向著這邊衝來。
在馬匹後麵,拉著輛像是黃金打造的華麗戰車。
就在它們快要靠近船隻的時候,阿爾傑感覺一股澎湃的力量降臨,包括他在內的所有船員,都立即跪在了地上,想要讚美眼前的偉力。
這樣的精神壓力持續了一兩秒鍾,接著,精神壓力消失得無影無蹤。
咚咚咚~
拉夫特一邊驚喜地道:“讚美締造者!”一邊在甲板上用力磕頭:“哈哈!我的魔藥徹底消化了!”
阿爾傑這才注意到,剛才的馬匹和戰車不見了。
目之所及的天色迅速變暗,左側變成了黃昏,右側變成了黎明,但就是沒有了正午。
阿爾傑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問拉夫特:“剛才發生了什麽?剛才發生了什麽?”
拉夫特有些瘋狂地大笑道:“那是神跡,是神跡!”
……
“失序之國”裏,霍伯特看著眼前手感十分細膩的黃金色權杖。
杖首是很美觀的螺旋狀條紋,它的長短可以自由變化,此時它一人多高,霍伯特握在手裏,似乎沐浴在一個溫暖下午的陽光下。
握在手裏那一刻,霍伯特立即感受到它的作用:可以播撒陽光;可以把目之所及的敵人燒成灰燼;可以提升己方的士氣,給同伴勇氣;可以駕駛“太陽神的戰車”!
霍伯特先是向拉夫特回應了一句:“很好,你的表現我十分滿意!”
有他的承認,等於是完成了一次對“締造者”的賄賂,於是拉夫特剩下的魔藥就這樣消化了。
斷開了跟拉夫特之間的連接,霍伯特趕緊回到現實世界,然後利用“旅行”來到一處無人的荒野,試一下權杖的能力。
於是在自己對自己祈禱之後,霍伯特再次來到“失序之國”,再次抓住黃金色的權杖,利用自己的星辰來到現實世界。
接著他向權杖中注入靈性,兩匹沐浴在黃金色光芒的中的駿馬出現,溫順地站在霍伯特身邊。
它們的身後,是黃金打造的“太陽神戰車”,戰車並不大,前麵有到小腹的護板,兩個輪子燃燒著金黃色的火焰。
這一刻,整個荒野變得十分明亮,仿佛有個太陽落到地上。
霍伯特跳上戰車,迅速升到雲朵裏,兩匹駿馬放開四蹄奔跑起來。
“呀吼!”看著下麵的陸地飛速朝自己的後麵退去,霍伯特暢快地歡呼了一聲。
沿途地麵的人們都看向天空,驚歎為什麽天上出現了兩個太陽?
一臉驚喜的霍伯特,很快就來到了狂暴海,像是大山一樣的烏雲,以及肆虐的狂風就在眼前。
戰車突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衝破了烏雲,照散了狂風!這裏的惡劣天氣,根本沒有影響到馬車前進。
可惜的是,即便他現在是序列3,自己召喚自己的方式也有一定範圍,不然他一定駕著馬車去南大陸看看。
霍伯特緊握權杖,兩匹駿馬接受到了他的命令,開始回轉。
……
在魯恩東北部的凜冬郡境內,明兒明斯克山脈的一座常年積雪的雪山上。
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有一間不大的教堂。
教堂裏沒有供奉任何神靈,而是供奉著一個巨大的十字架。
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很容易忽略那位坐在教堂門口,半張臉被淡金色胡須遮住,正在沉思的神父。
突然間,似乎有什麽打斷了祂的沉思,他看向南方的天空:“阿蒙把我的戰車偷去了?”
祂微微一笑,收回目光,繼續沉思。
……
在因蒂斯共和國的西南部的丘陵裏,有一片地域在一千多年來,一直保持著正午的狀態。
這裏曾經是“永恒烈陽”的神國,在這裏有一座巨大的露天“太陽神像”。
巨大神像的雙眼突然迸發出耀眼的光芒,一時間大祭司和總部的所有神職人員都在驚訝中跪在神神像麵前。
神像緩緩轉動了腦袋,看向了東方,接著一個無比神聖的聲音出現在半空中:“祂的戰車。”
……
霍伯特回到荒野中,找到了正在做祈禱狀的自己。
結束了對“太陽神戰車”的召喚後,他手握權杖,回到了“失序之國”裏。
然後迅速回到現實世界,用“旅行”回到伯爵府的書房。
坐在書桌後,霍伯特的臉上忍不住掛著笑容:這輛戰車的速度,比“旅行”還要快!
理論上來說,是可以達到光速的,但霍伯特並不是太陽神,所以戰車根本達不到最快的速度。
即便如此,往返於南北大陸,也僅僅需要大半分鍾而已。
想到這裏,霍伯特的笑容慢慢消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可惜,目前隻有大號“締造者”能使用。
因為權杖裏“太陽”的力量太強烈了,就算霍伯特是一名序列3,也會在幾秒鍾之內被權杖的力量所淨化,變成一個隻會讚美太陽的傻子。
到了序列2,才能在現實世界短暫地使用權杖。
咚咚咚~
傳來幾聲敲門聲,多菲斯在外麵提醒:“伯爵先生,該準備參加今晚的舞會了。”
霍伯特起身:“好。”
對於這次舞會,霍伯特的準備十分隆重,剪了個新發型,挑了一身嶄新的禮服,還畫了淡妝。
準備好這一切後,霍伯特乘坐馬車來到克裏斯汀公爵府,並從舞廳的側門進去,養母蒙麗薩和弟弟泰倫也已經準備好。
又等了一小會兒,奧黛麗一家也來到舞廳的後麵。
奧黛麗今天穿了一件粉色帶蕾絲邊的長禮裙,華貴中又透著股少女的清新。
她一進門就仔細打量了霍伯特一番,見對方確實沒有受傷,才微笑著跟蒙麗薩問好。
兩家人客氣了一番之後,舞廳後麵隻留下了霍伯特和奧黛麗兩人。
穿著深色禮服和白襯衣的霍伯特拉起奧黛麗的手:“我們兩個人的禮服還挺配的。”
奧黛麗露出了一個美麗的笑容:“不管我們穿什麽,你應該都會這麽說吧?”
霍伯特笑了笑:“我的想法完全逃不過你的眼睛。”
奧黛麗知道霍伯特是在說謊,因為自從霍伯特晉升為序列3之後,她就幾乎看不出霍伯特的想法了。
不過霍伯特這麽說,她依舊十分高興。
“霍伯特,”奧黛麗有些好奇地小聲問:“這次戰爭是不是很激烈?”
“確實十分激烈。”霍伯特嚴肅道:“我方一共戰死了五十多名非凡者,其中還包括一名半神。”
奧黛麗忍住了捂嘴的衝動:“女神啊!五十多名非凡者!那,那敵人呢?敵人有多少損失?”
霍伯特道:“據統計是死了289名非凡者,其中還包括兩名序列3。”
這些非凡者,有五十多人是被遠古死神的屍體殺死的,另外多數是死於被追擊的過程中。
他們在反攻的時候,反而沒死多少人。
奧黛麗點點頭:“果然是大獲全勝!”
這時候兩個人聽到在舞廳裏,克裏斯汀開始致辭,霍伯特問奧黛麗:“準備好了麽?”
奧黛麗深吸了口氣:“霍伯特,我竟然有點緊張。”
而且是“安撫”不好的那種。
霍伯特認真道:“我有辦法!”
說著話他湊過去親了奧黛麗的臉頰一口:“好點了麽?”
奧黛麗紅著臉道:“更緊張了。”
此時,完成了致辭的克裏斯汀大聲道:“……讓我們期待這兩位年輕人的共舞!”
霍伯特伸出胳膊,奧黛麗有點不大自然地挽住,兩個人一起經過舞廳的後門,來到了舞廳裏。
奧黛麗看到,舞廳裏的許多貴族臉上還有著十分驚訝的表情,顯然是被剛才公布的,兩個人確定了戀愛關係的消息震驚到了。
霍伯特則看到,舞廳裏幾乎所有年輕男性都在努力掩飾自己的失落,隻不過很多人掩飾得不夠好。
這讓霍伯特的笑容不由得更加濃鬱。
兩個人來到舞台上,隨著音樂響起,開始翩翩起舞。
奧黛麗望著霍伯特有著微笑的英俊麵孔,內心的緊張感迅速消失,漸漸地開始沉浸在兩個人的世界裏。
霍伯特堅實的臂膀,挺直的腰背,無一不吸引著奧黛麗,她的目光越來越溫柔,漸漸被愛意占滿。
這個情景讓台下的許多男士差點失態,他們很想離開舞廳,離開公爵府。
但是今天的奧黛麗太美麗了,他們又舍不得走。
最後,真的有人流出了眼淚,因為奧黛麗從此之後所有的美麗都屬於霍伯特,跟他們不會有任何關係了。
角落裏的霍爾伯爵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今天就像是來送女兒出嫁的。
很快,開場舞跳完,台上的兩個人鞠躬後,台下才陸陸續續響起了掌聲,最後掌聲雷動。
克裏斯汀一邊鼓掌,一邊緊緊地盯著台下的年輕貴族們,他當然感受到,今天舞廳裏的氣氛很不對勁,大家的情緒似乎一直在積壓。
如果一旦有失控的預兆,克裏斯汀將立即利用自己本身的威壓迅速控製局麵。
一場貴族舞會,能開得這麽驚心動魄,近100年來還是頭一回。
奧黛麗挽著霍伯特的胳膊,兩個人緩緩下台。
霍爾伯爵的長子希伯特雖然不太讚成奧黛麗這麽早就公布戀情,但他卻是第一個上前表示祝賀的人。
接下來是克裏斯汀夫婦和泰倫,以及霍爾伯爵夫婦,格萊林特子爵等等。
之後那些人的祝賀就顯得十分勉強,但他們又不得不有所表示,以表現自己的大度和坦**。
隻不過他們的眼神,以及僵硬的表情卻出賣了他們內心的真實感受。
貴族男性們基本上都是對奧黛麗的語氣十分柔和,但是麵對霍伯特時卻硬邦邦的,從小到大的涵養今天基本上都破功了。
霍伯特嘴上假惺惺地跟他們客氣,心裏卻感慨:如果他人殺死我的想法能讓我消化魔藥的話,那麽今天晚上,我序列3的魔藥肯定能完全消化。
接著他又想到:幾個月之前,這些人還嘲諷我的飲食不像貴族,說什麽貴族的氣質不是吃麵包吃出來的。老子先用“伯爵之光”給你們上了一課,再迎娶你們天天惦記著的白富美……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
看著來祝賀的人,神情和眼神越來越別扭,霍伯特好幾次“扭曲”了自己的情緒,才沒有大笑出來。
等祝賀的環節結束,舞會的氛圍才變得正常了一點。
霍伯特和奧黛麗各自拿了杯香檳,在舞廳中央閑聊,今天他們是這場舞會絕對的主角。
可能是貴族們實在不想看霍伯特得意的嘴臉,所以都沒人來攀談。
霍伯特抿了口香檳才道:“我這個伯爵是做得真失敗啊,隻看到一群男士向我向來了怨恨的目光,卻沒有哪位女士表現出不高興的神態。
“可見你在貴族圈兒裏十分受歡迎,卻沒有人在乎我。”
奧黛麗道:“剛才我明明看到,有兩位小姐的臉上有淚痕,顯然是為你哭泣過。”
霍伯特左右看了看:“哪兒呢?”
奧黛麗伸手,把他的臉正回來:“你最好真的沒有看到。”
“當然沒有看到。”霍伯特立即岔開話題:“你去問問你父親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你說,我看到他都往這邊看了好幾次了。”
奧黛麗差一點就要露出噘嘴的表情,但想到這裏是社交場合,於是隻是略帶警告意味地看了霍伯特一眼,邁步去霍爾伯爵那邊。
霍伯特喝了一大口香檳,樂此不疲地繼續欣賞貴族們的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的神態。
沒一會兒,奧黛麗和霍爾伯爵一起回來。
霍伯特看兩個人的神情就知道,霍爾伯爵剛才並不是要找奧黛麗,是有話對自己說,於是他微笑道:“霍爾叔叔……”
霍爾伯爵清了清嗓子道:“你還是叫我霍爾伯爵吧。”
這個稱呼聽起來踏實些。
接著他嚴肅道:“我得到了一些消息,瓦斯協會正準備向議會提交,關於限製電燈行業發展的報告。”
霍伯特一愣:“他們限製的理由是?”
霍爾伯爵回答:“據說是不環保。”
霍伯特忍住了抽嘴角的衝動: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