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晉升黑皇帝
7月8日這一天早晨，整個亞特蘭蒂斯的民眾都被召集，或者自發集中起來。
他們有的是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就趕了很遠的一段路，從村莊來到了小鎮。
有的是提前半個小時就來到城市的廣場，等待著觀看皇帝的加冕儀式。
無一例外，在他們麵前都掛著一塊大大的銀白色幕布，他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麽科技產品能看到凱撒港的加冕過程？
同樣是聚集在一起，南部和北部的情況還不太一樣。
南大陸南部屬於亞特蘭蒂斯的核心統治區域，霍伯特在這裏的聲望較高，大家聽說國王要加冕為皇帝，都比較激動和興奮。
大家聚在一起後，也都很有興致地在談論之前取得的巨大勝利。
而北方因為剛剛占領，連地都還沒有分，大家對於這次加冕儀式普遍比較冷漠，有許多人對於大清早就被召集在一起的行為十分惱火，隻不過又不敢對村長提出反對意見。
上午八點，亞特蘭蒂斯的所有銀白色的幕布上突然出現了畫麵。
大家一陣驚呼，紛紛在表達了自己的不可思議和驚訝之後，才去認真看熒幕上的畫麵。
在一座寬敞、高大的殿堂裏，人們一個個身著華貴的服飾一起看向外麵。
殿門外，一個身穿隆重的黑色禮袍的身影正緩緩而來，他看上去還十分年輕，滿臉莊重，威嚴的氣質讓熒幕前的人們都不敢大口呼吸。
這其實不是什麽“高科技”，是霍伯特利用貝芙麗跟“失序之國”的力量，進行的“非凡轉播”。
首先貝芙麗向“締造者”祈禱，並將自己看到的畫麵和聲音呈現到“失序之國”，霍伯特再利用“失序之國”的力量，將畫麵和聲音都投射到各地的熒幕上去。
在安熱盧的廣場上，人們在震驚之後，突然有人道：“那是我們的國王！”
“國王萬歲！”
“不是國王，是我們的皇帝！”
“皇帝萬歲！”
……
凱撒港，帕斯王宮。
這次的加冕禮比較特殊，霍伯特跟兩位王後就位後，沒有任何一位大主教上前，而是有位音色悅耳的禮儀官開始宣讀霍伯特的功績：“……他從富庶的北大陸而來，放棄了優渥的生活，帶領南大陸的民眾逐漸富裕！
“他消滅了侵略者，消滅了當地盤剝民眾的貴族，把土地分給了民眾。
“他頒布了以‘尊重人格’為基礎的法典，讓每個民眾都享有基本的權益。
“他統一了南大陸，徹底終結了殖民統治和戰亂……”
對於這份講稿，霍伯特的要求是“盡量直白”，因為這一天要進行“全國直播”，而觀眾大部分都是沒有接受過多少教育的民眾。
隻有讓民眾們明白祂的功績，才能真心擁護祂成為皇帝，才算是晉升儀式當中“在絕大部分民眾都參與的，散布於不同城市的相應祭祀儀式”的相關描述。
禮儀官最後道：“……所有的民眾都擁護您成為皇帝，北大陸諸國都願意臣服於皇帝的威嚴之下。
“請您加冕，成為我們的皇帝，成為這個世界新的主宰！”
在場的官員和半神們一起單膝跪地：“請您即刻加冕，主宰這片大地！”
以梅迪奇為首的天使們也紛紛躬身，請霍伯特加冕。
北大陸四大國的元首們對此的反應多少有點懵，因為這跟正常的加冕禮不太一樣。
之前亞特蘭蒂斯的外交部人員，也並沒有跟他們溝通加冕的細節問題。
不過費內波特女王艾瑟爾最先反應過來，立即對著霍伯特單膝跪地：“請您即刻加冕。”
各小國的元首也反應過來，緊隨其後，立即單膝跪地，跟艾瑟爾喊著同樣的話語。
弗薩克王國的國王和因蒂斯共和國的首相猶豫了一下，也單膝跪地，請求霍伯特加冕。
魯恩王國的哥溫頓二世最後一個反應過來，也立即單膝跪地。
教會的成員則有些尷尬，他們也不知道霍伯特想要怎麽加冕，對他們而言，沒有在教堂加冕就已經是對宗教的不尊重，他們不可能給霍伯特下跪。
隻有克萊恩和羅塞爾站在那兒不覺得尷尬，兩個人還在內心感慨：這家夥真會整活兒，不會還要“三推三讓”吧？
此時在安熱盧，在羅克利爾城，基層官員們真誠的希望霍伯特加冕，許多民眾們都熱淚盈眶地單膝跪地，請求霍伯特加冕。
“可以。”霍伯特道。
在宮殿內，在南大陸的許多城市，都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
一直等歡呼聲結束，霍伯特才從寶座上起身。
有另一位禮儀官用托盤遞上“秩序水晶”製成的皇冠，這頂皇冠雖然沒有多麽華麗，但在場的非凡者都感受到了皇冠的位格非常高！
霍伯特雙手接過皇冠，十分嚴肅地對大家道：“亞特蘭蒂斯帝國是大家的帝國，需要我們每個人擁護、建設和愛護！
“我努力做好皇帝，你們努力做好官員，熒幕前的人努力做好工人、農民，各司其職，共同托起一個強大的帝國！”
在大家的掌聲中，霍伯特將皇冠待在自己的頭頂：“我宣布，在亞特蘭蒂斯帝國，金錢和權位都不是區分人格的標準，沒有人生來就高貴，也沒有人生來就低賤！今天之後，誰也不用再下跪！”
官員們賣力地鼓掌，在亞特蘭蒂斯的高級官員們，幾乎都出身低微，但他們現在卻管理著一個偌大的帝國。
雖然這跟官僚體係主要是霍伯特構建起來的分不開關係，但也足以說明官員根本沒必要一定是個貴族擔任！
霍伯特帶著皇冠莊嚴道：“我宣布，在亞特蘭蒂斯帝國，隻要是勤勞的人就會有美好的生活。勞動成果，不會被人盤剝。”
大家再次鼓掌。
霍伯特道：“我宣布，在亞特蘭蒂斯帝國，罪惡終將會受到懲戒！正義將在這片土地上永存！”
大殿裏官員高喊：“皇帝萬歲！”
於是在一聲聲“萬歲”聲中，新的朝拜開始了。
大家都看到了，皇帝是自己給自己加冕的，他取得的權威都是自己努力的結果，不需要教會的背書，民眾也非常認可！
在霍伯特的招手中，皇帝簡短的加冕儀式正式結束。
緊接著霍伯特開始給兩位王後加冕，這其實也在表示王後的權力是皇帝賦予的！
這次加冕不管是佛爾思還是奧黛麗，都沒有上次成為王後時那麽激動，因為以霍伯特的功績，成為皇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麽她們能成為皇後，也在意料之中。
簡短的加冕禮後，將要在帕斯王宮舉行盛大的宴會，款待來參加加冕禮的人們。
在這之前，皇帝和皇後以及官員、貴賓們，都到偏殿去休息。
霍伯特讓兩位皇後招待大家，祂自己則在休息室換上了一件便於行動的衣服後，消失在王宮中。
下一個瞬間，霍伯特出現在自己建造的“疑塚”，祂看了一眼天空，並感受到了一些注視。
畢竟在很多人或者神靈的眼中，“疑塚”的位置並不是秘密。
進入疑塚後，霍伯特利用內部的傳送陣，立即進入到湖底的真正陵寢。
就在祂離開“疑塚”的瞬間，一個光團在半空中突然炸裂，一股股信息洪流憑空湧現出來。
這一瞬間，隱藏“疑塚”的“靈性壁壘”，頓時變成一串串滾動的字符，展露出了“靈性壁壘”後麵的“疑塚”。
對於“隱匿賢者”而言，如果霍伯特成神，那麽祂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幫助羅塞爾成神。
就算不幫助羅塞爾成神，“隱匿賢者”也別想找羅塞爾的麻煩。
所以對“隱匿賢者”來說，這可能是改變自己命運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那座巨大的金字塔形建築也跟著要變得虛幻的時候，一串串滾動的字符突然變成了一片片小麥，一片片草藥。
一個抱著虛幻嬰兒的慈祥身影出現，這次是大地母神直接來對付“隱匿賢者”。
上次已經是天使之王的莉莉絲在對付“隱匿賢者”的時候發現，這家夥雖然表麵上隻有天使之王的實力，但祂似乎跟“源質”有一定的關聯，所以在很多方麵可以爆發出真神的實力。
幸好當時特倫索斯特很快就被霍伯特幹掉，“隱匿賢者”跟莉莉絲的戰鬥很快結束，否則很可能莉莉絲會在戰鬥中受傷。
所以這次幹脆由大地母神對付“隱匿賢者”。
在大地母神阻擋住“隱匿賢者”之後，“疑塚”上突然出現了一層冰霜，一麵全身鏡突然在距離金字塔不遠處的地方出現，頭發像是一條條毒蛇的“原初魔女”現身。
在霍伯特的一連串打擊下，目前“魔女教派”已經幾乎喪失了所有的根據地，特別是在之前剛剛結束的非凡戰爭當中，“魔女教派”的非凡力量再次遭受了了沉重打擊。
好在“原初魔女”早就料到了這一點，偷偷在官方非凡者比較薄弱的羅思德群島培養了一批信徒。
不然估計祂一出現在現實世界都會崩潰。
對於“原初魔女”來說，隻是因為“魔女教派”的損失的話，也不至於非要找霍伯特拚命。
但就怕霍伯特成神後，不放過祂本人，關鍵霍伯特還知道祂的藏身之處，這讓“原初魔女”難以保持中立的態度。
祂正要對金字塔展開進一步的攻擊時，金字塔突然從現實世界消失，上午的天空頓時變成了黑夜，在星光中，一股澎湃的寧靜力量降臨，擋在了“原初魔女”麵前。
下一秒，太陽再次出現在天空中，在陽光中還有些濛濛的青光，永恒烈陽和蒸汽與機械之神先後出現在半空，但沒有立即展開行動。
因為羅塞爾的關係，祂們兩位都不太支持霍伯特成為新的“黑皇帝”。
但因為大地母神和黑夜女神堅定不移地支持霍伯特，所以他們準備來觀望一下，戰鬥意識並不高，有機會就阻止，沒機會就算了。
在兩個人的對麵，烏雲密布，在一片遮天蔽日的風暴中，風暴之主趕來。
風暴的一旁，還出現了一個有著黃銅色眼睛，像是書本堆壘起來的，層層疊疊的高塔，知識與智慧之神也趕到。
這兩位神靈互相之間也有所戒備，不過祂們站在永恒烈陽和蒸汽與機械之神的對麵，有對峙的姿態。
永恒烈陽和蒸汽之神不出手的話，風暴之主和知識與智慧之神也沒打算主動挑起戰鬥。
……
在湖麵下的真正陵寢內。
霍伯特確定這裏不會受到不遠處神戰的任何幹擾後，祂來到自己的巨大座椅上，請求“愚者”解除了燈神的封印。
燈芯自行燃燒，那個模糊又扭曲的身影再次出現。
霍伯特把燈神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拜托了。”
“燈神”看了一眼半空，祂似乎能感受到來自“愚者”的注視，祂似乎稍微愣了一下才用恢弘的聲音道：“沒問題。”
霍伯特拿出了兩份“弑序親王”的非凡特性，晉升為神靈的魔藥，已經沒有任何輔助材料可以中和。
因為霍伯特已經提前容納了唯一性，所以祂利用靈性將兩件封印物包裹，在唯一性的作用下，兩件非凡特性稍微在一起碰撞，就發生了反應，固體的特性逐漸變成了果凍狀，最後變成了黑色的**。
霍伯特深吸了口氣，重新思量了一遍“黑皇帝”的儀式：擁有屬於自己的國度，讓自身的名字和皇帝這個稱號聯係在一起，成為民眾的常識，並且，還需要建立一套嚴密複雜但卻有違正常情況的規則，包括建築風格。接著，驅使民眾，秘密建立九座類似金字塔的陵寢，然後，進入其中一座，在絕大部分民眾都參與的，散布於不同城市的相應祭祀儀式裏，服食下序列0的魔藥。
同時祂又最後確認了一下儀式的準備情況，首先祂早就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國度。
在基層官員一年多的努力下，“霍伯特是國王”的這件事已經是南大陸南部民眾們的常識，而經過今天的“直播”，“霍伯特是國王”的常識，很順利地變成了“霍伯特是皇帝”。
在開戰之前，北大陸諸國對霍伯特和亞特蘭蒂斯的要求就是“恢複正常的政治秩序”。在他們看來，分地、打擊貴族、建立新的政治製度等等，那都是“有違正常情況的規則”。
最後，今天的“直播”，就相當於是一場大部分民眾都參與的儀式。
想到這些之後，霍伯特稍稍安心。
祂對那團黑色的**一招手，魔藥飛到了祂的口中，並將其服下。
頓時霍伯特發現自己的肉體變得虛幻，此時祂正在往“秩序陰影”的方向轉變，下一秒，祂的意識仿佛與現實世界斷開，變得十分虛無縹緲。
跟祂有著密切聯係的九座陵寢就像是虛無海洋中的島嶼，是整個規則的組成部分，而民眾們在廣場上和小鎮上呼喊的一聲聲“皇帝萬歲”，則是數不清的燈塔，共同錨定著霍伯特，讓他不至於徹底脫離現實，成為“秩序陰影”的一部分。
在霍伯特的意識與現實斷開聯係的幾分鍾後，突然開始從陵寢的磚縫中冒出來一團團灰白色的霧氣。
這些霧氣好像是陵寢中本來就有的，在觸發了某個機關後才噴湧而出。
注視著霍伯特晉升的克萊恩頓時覺得這些霧氣十分熟悉，跟“源堡”中的霧氣有幾份相似，這應該就是霍伯特所說的“天尊的布置”。
克萊恩聯想到，之前破壞喬治三世的儀式時好像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景象。
但緊接著祂又想到，當時喬治三世的儀式開始沒多久就被破壞，可能還沒到這一步喬治三世就爆炸了。
一直等灰白色的霧氣形成了人形，“燈神”又看了一眼“愚者”視線的方向，才突然揮動手臂，陵寢裏的一片空間突然變得虛幻，靈界的入口就這樣出現在了現實世界當中。
緊接著克萊恩感覺源堡微微一震，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正好好地坐在椅子，突然來了幾個大漢把祂連人帶椅抬走似的。
這時候克萊恩感受到，祂可以終止這個過程，不過同時祂也明白了“燈神”的操作，於是依舊隻是保持高度關注，任由一股力量將自己“抬走”。
很快，在那片虛幻的靈界中，出現了一座高大神秘的城堡，那正是“源堡”。
“燈神”利用那些灰白色的霧氣，以及自身的封印，竟然“關聯”到了“源堡”！
隻不過“源堡”其實還在那裏，“燈神”就算是在全盛時期，也不一定能移動得了“源堡”。
剛才更像是整個靈界則移動，找到“源堡”的位置後，把這個源質呈現了出來。
因為靈界的洶湧變化，克萊恩才有種自己在移動的感覺。
但“燈神”並沒有辦法對“源堡”進行任何操作，隻是利用“源堡”的象征意義。
“源堡”的出現，讓那個灰白色的人影陷入了短暫的迷茫，似乎那座神秘的城堡更具有吸引力。
……
霍伯特的意識正漫步在一條長長的虛幻河流中，好像過了很久很久，祂的麵前終於出現了亮光。
刹那間，周圍的一切都不一樣了，那個亮光逐漸變大，最終占據了所有的視野。
劇烈的強光稍縱即逝，它消失後，霍伯特的視野裏變得五光十色，一團團美輪美奐的光團形成，一團團巨大的塵埃凝聚在一起。
很快又出現了一些小的光亮，粉塵也形成了一些不規則的岩體。
這時候霍伯特才明白過來，這是宇宙最初形成，到星係基本形成的過程。
緊接著，霍伯特也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麽能看到這些景象：“黑皇帝”的權柄，參與過宇宙環境的改造！
成神之後，霍伯特就成為了這個運行規則的一部分，雖然是很小的一部分，但也代表著祂徹底脫離了生物的概念，成為了真正的神！
下一個瞬間，霍伯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看下去，否則看完了太陽係形成的全過程再回去的話，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祂努力跟自己的肉體，跟自己的陵寢建立聯係，祂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九個巨大的光點。
那應該是自己的九座陵寢，可是在九個光點前麵，有一條虛幻的黑暗霧氣阻擋。
正在霍伯特考慮該怎麽越過這些霧氣的時候，霧氣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個小小的光團。
霍伯特看到那些小光團後，立即就能讀懂，這些光團有的是霍伯特製定的《憲法》中的一部分；有的是在某個地域分地的時候，在靈界的相應烙印；有的是某個人在亞特蘭蒂斯帝國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時喜極而泣。
這一個個光團，像是繁星一樣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條通往九個巨大光點的“星辰大道”。
霍伯特從這條大道上向前，耳邊似乎能聽到一聲聲的“皇帝萬歲！”
黑色的迷霧分開，終於來到了九個巨大光點的位置，在九個光點中央的，是一把玄黑色的座椅。
霍伯特突然意識到，這把座椅仿佛代表的是一切的根源，一切的本質。
祂緩緩地坐在上麵，一時間感覺所有的規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時候霍伯特才真正明白過來，“天尊”為什麽眼饞“混沌之子”的權柄。
僅僅是“黑皇帝”途徑就能看到“本質”，並在一定程度上更改“本質”。
這應該是“混沌之子”從“最初造物主”那裏繼承來的最核心的一部分能力。
這個能力在霍伯特成為序列9的時候就初見端倪，“律師”的其中一個能力，就是更容易發現一件物品最薄弱的地方。
但這個能力很久都沒有得到提升，終於在成神的時候，這個能力“大爆發”，可以看到這個宇宙的“本質”了！
祂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後再睜開，自己已經回到了陵寢當中。
此時“燈神”還在利用“源堡”跟“天尊”的布置拉鋸。
霍伯特變得虛幻的身體瞬間凝實，一道稍縱即逝淡淡的黑色波紋，以霍伯特為中心瞬間向周圍擴散開來。
被黑色波及到的這一瞬間，世界規則的陰影變得清晰可見，“燈神”利用這稍縱即逝的機會，讓“天尊”的布置變得錯亂，灰白色霧氣形成的人形影子變淡，最終變得虛幻。
淡金色人影的“燈神”一握拳，灰霧頓時被“篡改”成為一層粉塵。
在成為粉塵的瞬間，這些灰白的塵土組成了一張虛幻的臉，朝著“燈神”嘶啞地大吼了一聲。
但下一個瞬間，組成虛幻人臉的灰塵迫於突然變大的引力影響，落到了地上。
“燈神”也隨之回到了水壺一樣的燈裏。
……
幾乎是在一瞬間，那股黑波擴散到了“疑塚”附近，正在戰鬥的四位神靈的非凡能力，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混亂”。
滾動的信息流突然變成了一張張寫滿了文字的紙張；一叢叢小麥突然開出了牽牛花；被石化的物體變成了紙紮的樹木、花草和動物；澎湃的黑暗中湧現出了一股純淨的泉水。
“原初魔女”和“隱匿賢者”微微一愣。
祂們沒有任何猶豫，一個變成鏡麵，一個變成光球爆炸，瞬間消失。
不遠處，在對峙的永恒烈陽等四位神靈，一起看向遠處的湖泊，仿佛此時在終於找到了霍伯特成神的真正位置。
下一秒，永恒烈陽和蒸汽之神離開，緊接著風暴之主和知識與智慧之神跟著離開。
大地母神和黑夜女神也回到了星界。
“疑塚”周圍隻留下了神靈曾經戰鬥過的痕跡。
……
黑波擴散到安熱盧，所有人的動作有一個瞬間變得十分不協調，抬手變成了抬腳，行走變成了大跳，扭頭變成了坐下。
但這個感覺稍縱即逝，很少有人能意識到不對勁。
黑波繼續擴散，在凱撒港，亞特蘭蒂斯的天使們突然意識到了一位新的神靈誕生了！
在北大陸，魯恩王國和費內波特王國各自僅剩的“平衡者”，都感受到自己有了新的臣服對象。
黑波瞬間蔓延到“神棄之地”，在某個黑暗的古代城堡中，坐在地上，正在穩定狀態的阿蒙突然睜開眼睛：“祂成神了！”
於此同時，在“真實造物主”的神國，正在融合的亞當和真實造物主同時看向了巨人王庭，“神棄之地”入口的方向。
亞當莊嚴地宣布：“新的黑皇帝降臨！”
……
霍伯特所在的陵寢裏，本來祂還想在晉升後就去砍人的，結果發現根本不行，靈性溢散得十分厲害，必須先穩定一下狀態。
於是祂向那邊的“愚者”做了個“安全”的手勢後，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
“愚者”克萊恩重新將“燈神”封印，也從這裏離開，給霍伯特一個不受打擾的環境。
就在陵寢裏變得極其安靜的時候，霍伯特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縹緲虛幻的聲音：“你是到目前為止，狀態最好的‘黑皇帝’。”
霍伯特扭頭找了一下，在陵寢的“陰影”當中，出現了一團虛幻的迷霧。
下一個瞬間，霍伯特嚇了一跳，因為祂此時正在冥想，沒有保持專注的話，靈性一定會受到影響。
但很快，霍伯特又驚訝的發現自己“一分為二”了。
本來祂還以為是魔藥的“藥勁”還沒過，自己的意識跟身體又要產生分離，可是逐漸已經恢複了常態的靈性讓霍伯特意識到，自己的“陰影”也可以具備獨立的思維。
當然，這個思維是受霍伯特本體的指揮，比如現在霍伯特可以一邊分神觀察那團濃霧，肉體中的思維則依舊在收斂靈性，讓自己的狀態變得更佳。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霍伯特能在同一時間指揮兩個身體做兩不同件事，還絲毫不會相互影響。
霍伯特沒有繼續細想，而是對問那團濃霧：“你是‘不定之霧’？”
“是的。”對方道：“我們曾經見過一麵。”
“那次差點要了我的命！”
“那應該是你的榮幸才對。”不定之霧道：“你在一位舊日注視下逃脫了，雖然你借助了神靈的力量。”
接著祂又道：“我們時間有限，還是談一點更重要的事情吧！
“我能感受的到，‘燈神’就在你旁邊，它對你來說十分危險，如果處理不當，你很容易被他吞噬。
“還是把它交給我來處理吧，否則你一定會受到祂的影響。
“我告訴你一個儀式，可以把祂獻祭給我，也可以讓我短暫地降臨在現實世界……”
霍伯特直接打斷了不定之霧的話：“正如你所說，我們還是來談點更重要的事情吧。
“我很想知道，為什麽‘黑皇帝’在成神之前，不會受到外神的影響，但是在成神之後你就很容易找到我？”
祂攤了攤手又道：“據我所知，之前的兩位‘黑皇帝’和一位‘審判者’，好像都受到了你的影響。
“似乎是在成神後，百分之百會受到外神的影響？”
“不是我想要影響你。”不定之霧回答說：“而是‘黑皇帝’處在‘陰影’裏的時候，雖然可以看到這個世界深層次的規則，但‘黑皇帝’的層次不夠，沒辦法時刻保護好自己，會很容易受到一些影響。
“至於‘審判者’到沒有這樣的影響，但是特倫索斯特需要用我尋找‘失序之國’，祂是自願受到我的影響。”
霍伯特緩緩頷首：這麽說來能看到這個世界的“本質”，也不全是好事。嗬嗬，神靈的層次都不夠的話，這就有點誇張了，很明顯這是個謊言，就是被“不定之霧”利用“陰影”主動影響了“黑皇帝”。
接著祂又問：“你為什麽一直希望得到‘燈神’？據我所知，就算你得到了它，也沒辦法解除它的封印，或者獲取到它的非凡特性吧？”
“當然是避免它危害現實世界的安危。”那團濃霧大言不慚地道。
雖然沒有聽到正確答案，但霍伯特似乎明白了不定之霧的目的。
在這之前，霍伯特就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麽晉升“黑皇帝”之後，“不定之霧”能聯係上自己？
這就相當於在晉升“深淵”的時候，能跟“欲望母樹”談一談；在晉升“月亮”的時候，可以跟“墮落母神”聊一聊。
很可能跟祂們談一下就能受到汙染，這誰受得了？
直到剛才霍伯特終於明白，如果“天尊”的意識在自己體內蘇醒的話，那麽聯係上“不定之霧”，這位舊日應該立即就能“覺醒”，“回想”起自己就是“天尊”。
那麽“黑皇帝”可能立即就奔向星空，跟“不定之霧”融為一體，或者在“不定之霧”的幫助下，很快找到“失序之國”，並成為舊日後再去星空跟“不定之霧”融合。
這樣的話，很快“天尊”就能具備“混沌之子”的大部分力量。
很顯然這是對“非凡特性聚合定律”的一種“愚弄”。
可是“燈神”一直在阻撓這個過程，就算“不定之霧”不具備“天尊”的記憶，祂的靈性也會讓他意識到，一定要控製“燈神”。
想到這些後，霍伯特對“不定之霧”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認識遠古太陽神，知道許多隱秘。
“所以……嗯，我們的談話可以更有效率。”
霍伯特道：“讓我把‘燈神’獻祭給你也可以，反正我也沒有太多用處。
“但是我需要得到一些好處，這不過分吧？”
“不定之霧”問：“你想要什麽好處？”
“告訴我舊日們的主要權柄。”
“可以！”“不定之霧”道：“我們來做一場交易……”
“不不不不。”霍伯特再次打斷祂的話：“你可能沒太明白我的意思。
“你之前的回答很令人失望，我必須在得到答案之後，才會決定是否跟你進行交易。”
那團迷霧緩緩翻滾，顯然從未遇到這樣的問題，所以要思考一下。
雖然祂的意識基本上都是由神性構成，但這並不代表祂沒有智慧，隻是思路跟正常人有些區別。
過了幾秒鍾後，“不定之霧”才道：“我先說三個舊日的權柄，你覺得對答案滿意的話，就進行交易，如果不滿意，交易可以作廢。”
霍伯特點點頭：“好。
“前提是如果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提問，你必須解釋清楚。”
“可以。”“不定之霧”又問：“你想知道那三位舊日的權柄？”
霍伯特稍微琢磨了一下才道：“‘超星主宰’、‘高維俯視者’和‘原初饑餓’。”
這三個舊日祂是經過了慎重考慮的，首先“墮落母神”、“欲望母樹”和“不定之霧”的權柄霍伯特雖然不是很確定，但大概知道。
而“衰敗君王”似乎跟“衰敗”有關，“宿命之環”似乎跟“命運”有關，“不熄的囈語”聽上去有點像是“隱匿賢者”，可能會跟“知識”有關。
很明顯，就算是霍伯特成為舊日後，也不太可能會吞噬以上的六名舊日。
那麽相近權柄的，可能就在剩下的三名舊日當中。
“不定之霧”開始解釋道：“‘超星主宰’的權柄是‘爆發和湮滅’，並具備恒星的超強引力等一些特性。祂不僅可以自己‘爆發’，瞬間產生恐怖的一擊，還能讓目標‘爆發’，讓目標的生命和靈性肆意拋灑。
“‘湮滅’則是讓目標徹底歸於物質意義上的‘死寂’，並讓對方的靈體在遙遠的空曠宇宙徘徊，最終消散。
“‘高維俯視者’的權柄是‘維度與窺視’，祂可以製造其它的維度，據說在高維度，甚至可以輕鬆地攻擊到目標的靈體，影響目標的非凡特性。
“至於‘窺視’就不用解釋了吧？祂對物質世界的了解是最多的，即便隔著屏障，也能通過不同的維度看到很多隱秘的東西。
“‘原初饑餓’的核心權柄是‘本初和吞噬’，‘本初’的意思是，可以還原本質，讓目標的非凡攻擊無效，或者讓目標回到實力較弱的狀態等等。
“‘吞噬’就比較好理解了，據說祂甚至可以‘吞噬’不相近的權柄，也不會因此喪失所有理智，我猜測祂‘本初’的權柄就是‘吞噬’來的，因為這兩個權柄的差距很大。”
霍伯特緩緩頷首：“那麽宇宙中所有的舊日都在太陽係麽？”
“不定之霧”回答道：“差不多都在這裏了。”
霍伯特追問：“宇宙中還有其它的舊日？”
“這個問題，可能隻有最初的那位造物主知道。”
霍伯特捏著下巴想到：“超星主宰”等這三名舊日，也好像跟“改造”的權柄沒有太大聯係的樣子。
不過說沒聯係吧，又好像有些聯係，“超星主宰”的權柄好像跟超新星爆發的概念差不多，這是恒星變成了另一個形態的過程，有“改”的成分。
“高維俯視者”的高維度的構建，似乎又有“造”的成分。
甚至“原初饑餓”的“本初”權柄，也跟“改”的權柄相近。
這就麻煩了！
霍伯特意識到：“混沌之子”的權柄，就有點像是“黑皇帝”途徑的能力，似乎跟任何能力都能有不錯的配合。但那隻是配合而已，真正相鄰的途徑也隻有“審判者”而已。
這時候“不定之霧”提醒道：“時間不多了，我們是否可以先完成交易？”
“抱歉。”霍伯特一攤手：“我對於你的回答很不滿意，不打算進行交易。”
外神又不是什麽好鳥，能坑就坑。
“不定之霧”卻絲毫沒有惱火，當然，也可能是祂根本不懂什麽是惱火：“賴賬是沒用的，其實你在答應嚐試跟我交易的時候，我們的交易就已經開始了。
“就算交易沒有達成，我也可以很輕鬆地影響到你。
“隻要你把燈神獻祭給我，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霍伯特完全不吃這一套：“既然你這麽厲害就自己來拿！你連一件封印物都拿不走，還想威脅有屏障和‘失序之國’雙重保護的我？”
“屏障總會有消失的一天。”“不定之霧”的聲音變得越來越縹緲：“‘失序之國’也不可能永遠保護你……”
最終那團濃霧從“陰影”中消失。
霍伯特心說：這家夥挺會放狠話的。
霍伯特之所以不太把對方的狠話放在心上，是因為祂從亞當和“燈神”那裏知道的太多了，很清楚“不定之霧”的哪些話是在欺詐。
當時跟亞當交流的時候，這位“空想家”並沒有打算騙霍伯特。
“燈神”則是在意識到霍伯特見過“遠古太陽神”之後，就不大敢輕易騙霍伯特了，就算是想騙也要付出許多真實的情報，在某一個點上騙一下。
“送走”了“不定之霧”，替身也已經收斂了靈性，霍伯特便開始利用靈性觀察自己的獲得的權柄和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