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佳人在懷,風月醉人
夜晚,明月高掛,銀輝如雲煙一樣灑落而下,滄瀾宗青華峰一片朦朧,像是披上了一層薄紗。
一處涼亭座落在山腰之上,下方湖泊澄淨,如藍寶石閃爍,上方月華如水,緩緩流淌。
涼亭被月色籠罩,染上了一層夢幻的色彩。
李致登山而上,來到了涼亭之前,那裏立著一位美麗的絕代人,在月華中,幾近神靈,似是從銀月中墜落下來的仙子,不染人間塵氣。
“師……師兄!”裴玄真看到李致的到來,麵色微紅,一雙明目善睞的眼睛不自覺的瞟向一旁。
她今晚一身白衣,在夜風中輕輕飄動,似要乘風而去。
“裴師姐!”李致看著裴玄真,她一身潔白長裙拽地,將窈窕玉體襯托的如同山巒起伏,堅聳的胸姿,纖細的蠻腰,渾圓的玉臀,挑不出一絲瑕疵,劃出完美的弧度。
偏偏,她氣質高潔出塵,在夜月下如同一個精靈,玉容不施半點脂粉,雪白晶瑩,眸如秋水,瓊鼻櫻唇仿佛上天鬼斧神工精琢而成,這樣的容顏美的讓人窒息。
涼亭雖小,但雲霧繚繞,像是誤入天闕中,給人以不真實的感覺。
裏麵更是布置了,古玩字畫在兩邊垂落,一張白玉桌上,珍肴誘人,美酒芬芳。
“師兄約我前來,可是有事?”裴玄真發問。
李致心中長歎一聲,他剛一出關,就收到了宗主的傳音,說是裴玄真約她今晚在此地相見,有要事相商。
李致不用去想,就知道宗主所說的要事是指的什麽。
果然,他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此峰周圍往日來往的弟子,都不見了,分明是被提前清了場,再看到裴玄真的這身明顯是刻意打扮過的,和這布置妥當的涼亭。
就知道宗主這是兩頭騙,指不定在裴玄真這邊頂著自己的名頭給說了什麽。
“裴師姐,先入坐吧,坐下詳談!”
“師兄叫我玄真便是!師姐之稱,此時玄真怎當的起?”
裴玄真淺笑了一下,若霽月秋風般,讓李致都不禁心中一顫,極為罕見的生出一種緊張的感覺。
二人雙雙進入涼亭,對麵而坐。
“聽宗主言,師兄這段時間在煉器?”
裴玄真主動開始斟酒,鮮豔紅唇性感,貝齒閃亮,她纖手持玉杯,交相生輝,同樣晶瑩。
“不錯,對我那大鼎重新再煉製一番!道碑之事,都處理妥當了嗎?”
“三日大禮之後,有各個宗門長老被天象異變引來,宗主也同時下令,完全開放內城的道碑廣場,任何人進城都可以隨意觀看,他人不可以任何的借口進行阻攔,同時也宣布每隔十年,就舉行一次道碑大典,邀請同道來滄瀾城論道。
目前那些來客還都在道碑廣場靜坐,參悟道碑。”
“道碑一成,對滄瀾的益處會日益劇增!”
李致回了一句,隨後兩人就不知道再說些什麽,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李致舉杯飲酒,看著麵前的裴玄真,烏發飄舞,眸波如水,肌膚雪白剔透,與月色交相輝映。
月下看美人,讓李致覺得裴玄真的美豔憑空再添了三分。
“既然已經應下了此事,那就不要再搖擺猶豫了!”李致心中暗道。
隨即他就直接開口,“裴師……玄真,今日約你前來,確是有事相聞!”
“師兄請說!”
“咳……那個,不知玄真,身上可有婚約在身啊。”
李致也是頭一次問一個女子這樣的話,而且第一次,對麵還坐著裴玄真這樣的絕世佳人,搞得他表情極不自在,臉上也覺得有幾分羞赫之色。
裴玄真雖然心中已經有了預感,不然她也不會今日刻意做了打扮。
但真的坐在李致對麵,真真切切的聽到他口中之言,仍舊是俏臉生霞,渾身感到一陣不自在。
“師兄,為何問玄真此事?”
裴玄真剛把話說完,就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變得嬌柔了起來。
更是難堪,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不敢再看李致,把目光轉移到桌上的酒杯。
就看到月亮正在酒杯之中晃**。
“李致心中對玄真早有愛慕之情,若是玄真尚未有婚約在身,李致想與玄真皆為道侶,日後大道同行,就是不知玄真是如何心意。”
李致畢竟也是修道之人,長久打磨自己的心性,在已經決定要做此事的時候,也是把自己的看待裴玄真的角度為之一變。
從道侶的角度去看,除開裴玄真絕世的容貌之外,此女的心性他也是認可,和她結為道侶,也確實是一樁佳事。
雖然自己答應聯姻,裏麵摻雜了很多利益方麵的考量,但既然定下,那就要真心實意的對待,弄虛作假的算計,不是他李致修的道。
所以此時的李致之言,說的並非是虛話,而是情真意切,在說的同時,李致靜靜地看向裴玄真,等待她的回複。
夜色溫柔,月華灑進涼亭,涼風習習,對著垂掛而下的古畫晃動,一切都如夢似幻。
裴玄真沒有想到李致說的如此直白,同時也感受到了此言之中有真情所在,不是強行為之,立即她就感覺自己仿佛不勝酒力一般,臉色更為緋紅,眼波動人,嬌弱無骨,道:“我……我要……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事關重大,自然是要仔細思量,待有結果之後,托人告知我便可!”
“嗯。”
此話說完,二人對坐,又是沉默良久。
“本次相約,主要就是此事,既然已經說完,那李致就先告辭了!”
李致說著就起身要走。
“等一下!”裴玄真突然出言,同樣站起身。
“師兄,我已經想好了,玄真亦是對師兄敬仰,有幸與師兄皆為道侶,玄真也是心中歡喜,我願意!”
裴玄真此時身上再無羞澀之意,大大方方的看著李致,宛然一笑,百媚而生,讓天上的明月都黯然失色。
她本就是此界最美的幾個女子之一,甚至被稱作大魏第一美人,如此絕代佳麗染酒後,肌膚變得粉紅晶瑩,有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風情。
這一下,錯愕的神色就轉移到了李致身上。
他沒想到裴玄真說是要時間考慮,時間竟然如此之短。
“玄真,當真想好了?無須如此倉促……”
“師兄,你我皆是修士,神魂強大,一念之間,就能生出百般思量,而且師兄講道也曾有陰陽之言,男女之情本是自然先天之道,無甚好扭捏的。”
裴玄真頓了一頓,隨即目光掃向了月下虛空。
“而且此事的來龍去脈,玄真雖是愚鈍,但也不是全然不知,若是沒有師兄**肺腑之言,玄真自然需要長久時間好好思量,但師兄言真意切,玄真已無顧慮,你我之事,便再無須借他人之口。”
李致愣了一下,隨即臉上也開始露出微笑,然後這笑容就開始變大,最後哈哈大笑起來。
“得此道侶,幸甚,幸甚!”
然後兩人再次入座,開始對飲暢談起來,彼此之間聊了很多事情,加強彼此之間的了解。
這期間,裴玄真說的多,李致也是取出了江遊那一部分,把能講的都講了。
深夜,他們已不知喝了多少酒,酒杯已墜地,從對坐也變為了同側而坐。
“嗬嗬……”裴玄真被李致談及自己因為等待故人,被高策誤會心意女子,被爽了約逗得甜笑,如銀鈴一樣動聽,**人心旌。
同時她的身軀也靠入了李致懷中。
李致攬著她的嬌體,持銀亮的酒壺,向口中倒酒,而此時裴玄真在懷中微微一動,性感紅唇微張。
李致宛然一笑,一道亮銀的酒液倒入她的口中。
一切都很自然,李致並不是古板老學究一樣的人,既然二人已經定下婚約,按照宗主的調性,怕是不日就要晚婚,此時與自己的未婚妻相處,再無任何拘謹。
隨著二人的依偎在一起的交談,慢慢的李致也覺得有些醉意上湧。
酒不醉人,月色醉人,美人醉人。
而懷中的裴玄真,雙眼也是逐漸迷離了起來,水波**漾。
二人均是未經男女之事,初次和異性,還是一個彼此互相喜愛的異性如此親密的接觸,心中都是酥酥麻麻,似乎有春風吹拂,心也化入了春風之中。
就在二人柔情蜜意的對視當中,李致突然一揮手,自己的功德長生鼎飛出,迎風就漲,瞬間就把涼亭遮蔽。
隨即就朝著裴玄真的朱唇吻了下去。
躲在虛空當中,一直在旁偷看的宗主,臉上露出赫然之色。
功德長生鼎在煉製之中,上麵道痕遍布,在半仙器的基礎上,又朝前邁出了一大步,神妙非常。
就是他也無法看穿。
但擔心年輕人,摟不住火,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一些事情,還是要留在成婚洞房之日。
他等了半晌,看到功德長生鼎還是沒有被收回。
也開始急了,自虛空走出,來到功德長生鼎的旁邊,大聲的開口道:“今晚的月色可真是美啊,咦,這是誰的大鼎,怎麽把我的涼亭給扣住了?”
在宗主說完不久,功德長生鼎飛起縮小,飛入現身的李致體內。
此時的二人,已經分開,站在涼亭之中,均是一副麵色潮紅之色。
裴玄真瞪了一眼宗主,哼了一聲,隨即看向李致,“師兄,那我先回洞府了!”
“好的,明日我去往你洞府之外找你同遊!”
二人相視一笑後,裴玄真便化為一道遁光飛逝而去。
等到裴玄真走後,宗主這才瞪著眼睛的看著李致,但也不說話。
“宗主,你在一旁也聽清楚了,我與玄真已經定下婚約,但婚期和大婚之事,就勞煩宗主了!”
“此事自有人操辦,李致啊,你們年輕人,我也理解,但一些事情,點到為止,待到大婚之日,自有賀禮,切勿……”
“宗主,李致自然知道!現下若是再無他事,我也告退了!”
宗主生了一肚子悶氣,但此事本就是他一手撮合的,隻是沒想到兩人幹柴烈火一樣,感情升溫的如此迅速,他都不敢想,若是今夜自己不在,這二人會不會擦槍走火?
但就是一肚子悶氣,也說不出口,人家自己已經訂了婚,未婚夫和未婚妻親密行為,哪裏有他插嘴的份?
李致腦子轉的快,城府深沉,也就算了,怎麽這裴丫頭最近也越來越難騙了?
不但猜出了自己隱藏在一旁的虛空之中,連此事的來龍去脈都一同猜到了。
一下子,撇開自己這個中間人,當場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甚至,之所以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也有故意氣自己的成分在。
用來最為自己一手的策劃此事,將她瞞著穀中的回應。
畢竟,今晚是裴玄真自己主動邁出那一步的。
宗主看著麵前的李致,心中的苦水是半點倒不出來,隻好一揮手,讓他走了。
李致沒有同裴玄真那樣直接遁光離開,而是步行下山。
他體魄強度猛漲,導致自己的神魂開始對體魄出現了吃力的情況,所以這但時間,需要對其磨合一番,早日適應。
宗主看著李致的背影,突然露出笑容。
這李致,本來在滄瀾宗中一飛衝天,那時候,自己害怕木秀於林,還盡力將為他掩蓋,想盡力的把他藏起來。
但誰知,他的發展越發的出乎人的想像,現在有了道碑一事,就是連他這洞玄大能,滄瀾宗主,也都掩蓋不住他的鋒芒。
而李致的身份,也從此為之改變,此後,都不知道世上會用如何的稱號來稱呼他。
但總是比自己滄瀾宗主的名號要大,滄瀾宗可是有許多宗主的,但李致隻有一個!
搞得現在,宗主也都無法按照弟子的態度對待李致了,起碼也要以同屆修士來禮遇。
不過這樣搞,讓他也是為難,畢竟宗門要正常運轉,他宗主的威嚴也是需要維護的。
不過,現在李致和裴玄真結為道侶,滄瀾宗主的名頭壓不住李致,自己裴玄真親爺爺的名號,就有用了。
宗主長時間,在這兩種身份之間切換自如,來平衡宗門利益和宗室利益的關係。
但要壓人的話,還都是用滄瀾宗主的名號,這裴玄真親爺爺的名號,他還是頭一次排上了用場。
“哈哈哈,又解決了一個難題,我這是一箭幾雕了?”
宗主兀自站在原地,撫須得意,算了一下,也沒有算清楚,反正就是很多就是了。
想到這裏,他立即又覺得自己英明神武起來,滄瀾宗的發展歸根究底,還是要靠自己啊。
他心情由陰轉晴,哼著小曲,邁著步,身軀逐漸變得透明,最終徹底消失在空氣之中。
但從此處來看,宗主的實力,在道碑之事中,提升的可不是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