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化仙

外傳

白離看見少年沒有離去,便冷冷的問道:“你為何還留在這裏,還想在我這裏長住不成?”

“大哥,我叫康山竹,多謝你救我一命,我留下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十分緊要。”

少年見白離不置可否的樣子,有些忐忑的繼續說道:

“大哥可能有所不知,今日你殺的人是密堂歐陽玨的手下,以歐陽玨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白離一聽,便臉色一凜,問道:“歐陽玨是什麽人?”

康山竹似乎對白離從老八手裏救了自己很感激,於是不遺餘力的解釋道:

“歐陽玨是密堂堂主淩山的外甥,雖然修為隻有煉氣中期,但是有他舅舅撐腰,在臥虎城裏也算一霸。平日裏就不把我們這些雜事弟子放在眼裏,常常有雜事弟子無辜失蹤,多半都與他有關,總管看著淩山的麵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過問。”

聽了康山竹的解釋,白離心中猛的一沉,沒想到自己竟惹上後台如此強硬的仇家,幸好歐陽玨現在還不知道老八是自己殺的。倘若歐陽玨有一天知道事情的真相,那自己可真就麻煩了,除非…把康山竹滅口或者抓起來交給對方。想著,白離的眼神冷冷的看向了一旁的康山竹,少年立時如冰水澆體,竟顫抖起來。

“大…大…哥,你放心,你救了我的命,我不會到處亂說的。況且,我在臥虎城也待不住了,我明天…不,今天夜裏我就連夜出城去。”

看到康山竹那戰戰兢兢的模樣,白離想起了自己遭遇,覺得眼前的少年很像自己,心中暗歎一聲,自己果然還是不夠狠啊。反正老八死的時候沒有人看見,如果少年真的能離開臥虎城的話,歐陽玨未必就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來。

“你不用擔心,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如果你想偷溜出城的話,我這裏倒有些東西你能用的上。”

白離話說到這個份上,索性就好人做到底,從寶物袋中取出兩張“隱身符”和“麻痹符”來,交到康山竹的手中,隨口問道:“你出了臥虎城要到哪裏去,要知道在陳州範圍之內,到處都是魔宗堂的密探,恐怕你沒有那麽容易逃脫啊。除非你能到密州去!”

康山竹沒想到白離還能拿出中階的符咒送給自己,驚喜的說道:“多謝大哥賜符,其實我有個遠親在陳州內頗有些勢力,我隻要投靠他就不愁了。”

白離無意打聽康山竹離開臥虎城後去投靠的那個遠親是誰,隻要他不被歐陽玨抓到就行,雖然自己對這個少年下不了殺心,但是將自己的風險將到最低才是真的。如果康山竹離開臥虎城後隻是想逃密州或者其他地方去,那自己也隻好狠下心除去這個隱患了,因為像他這樣的修為想要躲過魔宗堂的搜捕,偷溜出陳州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快走吧,現在離天黑也不久了,老八這麽長時間沒有回去,歐陽玨恐怕已經起疑了。”

康山竹認真的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小屋,走到院子門口忽然又轉頭說道:

“大哥,還沒請教你貴姓呢!”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以後我們也沒有機會再見了!”

冷冷的話語從屋內輕飄飄的傳了出來,康山竹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救命恩人還真是小心啊,隨後一轉身投入到昏暗的暮色之中去了。

白離強壓下將少年追回來滅口的念頭,來到中土之後,每日看見的都是爾虞我詐,血腥殺戮,自己也是在驚悸中掙紮求存,偶爾做一件好事也許能讓自己不被這個冷血的世界同化吧。

果然,當天深夜在歐陽玨的帶領下,數百密堂弟子在臥虎城內秘密搜捕起“叛徒”康山竹來,不過此時他們抓捕的對象已經出城多時,沒有結果的歐陽玨也隻好自認倒黴。

聽到喧嘩聲的白離冷笑了一陣,便又投入到他的修行之中去了。

隨著體內真元漩渦的壯大並穩定下來,白離知道化元術第一層自己完全煉成了,接下來就是尋找目標,煉化真元,提升修為了。

但是臥虎城中高人太多,就算是煉氣期的修士,說不定背後都有複雜的背景,自己也不熟悉情況,貿然出手恐怕會惹出麻煩來。如果,能成功加入斬堂的話,那就能名正言順的借執行任務之時“進補”,背靠魔宗堂這棵大樹好乘涼啊。

這斬堂乃是魔宗堂中的三大分堂之一,專門負責鏟除敵對勢力的目標人物或執行特殊任務。而另外的密堂則是負責收集和打探陽神宮內部情報,渠堂負責除陽神宮的外界情報。白離自然是加入到斬堂去才能有更多的機會煉化別人的真元,以自己如今快達到煉氣中期的修為,應該能加入斬堂了。

第二日一早,白離穿戴整齊來到了總管大殿之前,恭恭敬敬的向殷無桑表達了想要加入斬堂的意願,殷無桑沒想到這個雜事弟子竟然在短短一個多月就已經接近煉氣中期了,於是便請了斬堂堂主旭日安前來商議。

望著底下坐在蒲團上的白離,殷無桑笑著說道:“當日我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一個無靈根的弟子也能達到煉氣中期的修為,真是難為你了。”

“弟子雖然資質不足,但是知道勤能補拙,又想為魔宗堂效力,所以除去做雜務的時間外,不敢有絲毫懈怠,夜以繼日才有今日的修為。”

白離一麵嘴上說的漂亮,一麵心裏還在暗笑:如果假以時日,我煉化的修士越多,恐怕修為還會高出許多呢。

殷無桑又和白離聊了會那逆經咒的事情,表示自己暫時還沒有想出破解的方法,讓他再多等幾日,白離隻好鬱悶的點頭應是。

這時,門口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股無法隱藏的氣勢湧進大殿,白離回頭一看,進來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高大漢子,黑袍束冠,五官如斧砍刀劈般棱角分明,雙眼炯炯有神,殺氣不可抑製的散發出來。

來的正是斬堂堂主旭日安,他本是太陰殿下巨木宮的三弟子,因為心愛之人被同門大師兄橫刀奪愛,所以心生怨恨叛逃至陽神宮,靠著自身強悍的修為與一些元始教的重要秘密才坐上了魔宗堂陳州斬堂的堂主之位。但凡遇上鏟除巨木宮修士的任務,他都是親自出馬,手裏的巨木宮人命也不知道有多少條了,可以說是滿手鮮血。

這些都是白離平時與其他雜事弟子在一起的時候聽來的,如今見到旭日安本人,雖然心裏早有準備,還是被那殺氣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那個想要加入斬堂的雜事弟子?”

旭日安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中坐下,指著白離就向殷無桑問道。

殷無桑見到他那有些狂放的姿態,眉頭不由的皺了皺,隨後又笑著說道:

“正是,白離是上次參加入門試煉的弟子之一,當時由於修為不夠,便安排他去做了雜事弟子,旭堂主應該有印象吧。沒想到他如今已經快到煉氣中期了,所以找你來商量加入斬堂的事情,你看……”

“這樣的事情,總管你來安排就行了,還用商量什麽,不過是斬堂多一個弟子罷了。你叫白離是吧,明天早上到斬堂報到,領取斬堂令牌,聽後調用就行了。”

白離沒想到事情這麽快就解決了,心頭不由得一陣狂喜,正要施禮謝過殷無桑與旭日安,卻聽到殿門外傳來了一個冰冷冷的聲音。

“旭堂主如此就讓一個雜事弟子加入斬堂,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啊!”

旭日安一聽來人的聲音,不知為何,立時豎眉立目起來,霍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回頭看見殷無桑平靜的臉,又冷哼著坐了下來。

殿外緩緩走進來一個中年文士,身穿青色儒衫,一派飄逸的仙風道骨模樣,隻是臉上盡是陰冷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白離一聽聲音就知道是當日見過一麵的,密堂堂主,淩山。

這淩山修為高強,已達築基中期,為人冷狠,麵慈心毒,魔宗堂內私下叫他“冷麵虎”,白離對他是早有耳聞,心中暗自告誡自己小心應對。

“嗬嗬,我說是誰敢管我斬堂的私事,原來是淩堂主啊,不知道你有何高見?”

旭日安與淩山之間猶如一山之二虎,同是倨傲之人,日久便生了間隙,時間一長便誰也看不慣誰了,如今聽到淩山管到斬堂頭上了,哪有不針鋒相對的道理。

“這白離雖然是修為進步,但是始終還是沒有達到煉氣中期。旭堂主想要收他入斬堂,不會是有私人交情在裏麵吧,我這可是為魔宗堂負責啊。”

“我與一個雜事弟子會有什麽交情,淩堂主你別亂將髒水往我身上潑。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這個弟子我還真就收下了,你想怎麽樣!”

“你……”

看到兩個屬下為了個普通弟子,竟然有些劍拔弩張起來,殷無桑坐不住了,重重的“咳”了一聲,沉聲說道:

“淩堂主說的也有些道理,白離雖然修為進步,但始終沒有到煉氣中期,如果硬要加入斬堂的話,恐怕會有人背後說閑話,對旭堂主你也不好啊。我看這樣吧,安排一次試煉,如果白離他能通過的話,就讓他加入斬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