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大商慘狀
讓天明去麽？
東方天明乃是十大虎臣之一，地位僅次於幾個大將軍。讓他親自去，足以彰顯大唐的誠意。
且一個月前，二十萬大唐軍對匈努圍追堵截，殺死匈努三萬人，繳獲良馬五千匹。不出意外的話，匈努今年無力再攻大唐，自然也用不到東方天明。
讓東方天明去，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天明，那就拜托你前去一趟大乾了。你平日裏性子莽，見到那林小凡後，一定要沉住氣，不要與之動怒。”
範勇囑托著。林小凡心高氣傲，東方天明性子莽，他最擔心的，就是兩人吵架。
“大將軍，放心就是，我怎麽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雷震子，我勢必要拿來的。”
東方天明屈身，行禮，讓範勇看不到自己的臉。
“好，快起來吧，你穿著鎧甲，行禮不便。林小凡所有之物乃是至寶，價格上若是談不攏，那你就回來，把他的報價講給我，我再做定論。”
範勇邊想邊說著。
“千萬不可魯莽。不可與之動怒。”
“大將軍，我知道了。此物事關重大，我定不會讓大將軍失望。”
東方天明說著，頭更低了，聲音也微微顫抖著。
“去吧。”
範勇擺了擺手。
東方天明離開，屋內再次寂靜。範勇盯著遠方，一陣狂風刮起，白色雪花漫天飛舞，遮住了他的視線。
“林小凡……天狼國……說實話，我還真想見見這個後生……咳咳……”
話語落下，他輕輕將桌子上的飛雪吹落，目光重回麵前正在撰寫的兵書。
……
大商國
“征稅，征稅！”
一道聲音響徹村莊，走在過道上的百姓如同見到猛禽一般，飛速地往家裏去。正在做飯的婦人將飯收起，休息的孩童也急忙站起身來，去往家中的糧倉，將糧食藏到家中個個角落。
今年收成還算不錯，若是讓那些征稅的官兵知道，自己能吃五分飽，收的稅估計又要多上許多。
“征稅，裏正呢？”
幾個官兵走在小道上，大聲地吆喝著。
不過多時，一個老者急匆匆地從破舊的房屋中走來，笑臉盈盈地上去。
他便是這個村落的裏正，哪怕是他在不爽，也不敢對這官兵露出絲毫不滿。
“官爺，快來我屋子裏坐坐，喝碗茶，吃口飯。”
裏正卑躬屈膝地邀請著，還從懷裏拿出一點碎銀來，往幾個官兵的袖口裏塞。
“不了不了，我們忙得很。”
官兵接過銀子，臉色倒是好看了幾分。
“官爺，今年春天沒怎麽下雨，收成實在是不好。你看……能不能少收一些，或者是寬限些時日。”
裏正湊近去，小心翼翼地問道。
“一邊去，這稅收都是國家定的，哪有少收的道理。”
許是聞到裏正身上的臭味，官兵滿臉嫌棄地道。
聞言，裏正往邊上退幾步，臉上換上賠笑：
“是，官爺說的是。”
不過他心中卻是暗罵。國家的確定稅，但國家上下的官員，哪個不得從中貪上一些？這貪的稅，還不是得他們交？
至於這縣衙門的人收多少稅，其實是縣令的親信，也就是這些收稅的官兵來定的。若是村裏人日子過得稍微好些，那就多收。差些，那就少收。
幾個官兵在村子裏走了一圈，隨便挑了幾家光景好的查看，隨即道：
“按一畝地兩石糧食收吧。”
“兩石！”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給他當頭一擊，他的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哪怕今年收成好，那一畝地也就產四石的糧食。一畝收兩石，這不是要了他們的命麽。
“官爺，您說笑了。平常時候，一年不才收一石麽？”
裏正的語氣近乎哀求。這十幾年來，大多時候征稅都是按產量的四分之一來。收成好的時候多些，收成差的時候少些。
今年，竟一口氣要二分之一的征收，這讓他們怎麽活。
“沒說笑，這是上麵定的，我們隻是來辦事，也沒辦法。你們若是覺得不妥，就去縣衙門說唄，求我沒用。”
官兵開口道。
“官爺，幫幫我們吧，我們真的交不起這麽多。若是這麽收，我們明年還怎麽吃飯啊。”
裏正的眼中幾乎要流出淚來，一把抱住官兵的腿。
見狀，官兵的臉上嫌棄之色更甚，直接一下將裏正踢出去。
“啊！”
伴隨一聲慘叫，裏正直接倒在地上。本想接著站起，可他本就是一把老骨頭，又受了傷，怎麽也起不來。
“一邊去，有事去縣衙門說。這樣，我給你們放寬點時間。十日之內，把糧食交到衙門，可以了吧？自己平日裏不知道勤勞些，多耕點糧食，怪誰？”
官兵說著，逐漸遠去。
“老大，話說今年怎麽征這麽多稅？我看這些平民，是真要交不起了。”
“我聽二叔說，咱大商成了大乾的附屬國。從今往後，每年都要上貢三十萬兩銀子，三萬石糧食。”
“啊？這麽多？可咱大商這麽大，單是郡就有十二個，縣有上百個。平均下來，也不用多收這麽多稅吧？”
說到這，兩人的聲音再次壓低一些。
“還有個事，我偷偷告訴你，你別往外傳。”
“大哥你快說吧，我絕對不傳。”
“最近來了一批商人，四處收糧食。下等糧都開到五百文一石，上等糧更是七百文一石。”
“我去，這不是群有錢的冤大頭麽？”
“對啊！所以咱們幾個大家族，想要多收點糧食，拿去賣，好好發他一筆。”
望著走遠的官兵，幾個躲在暗處的百姓上前，將裏正扶起。
“裏正，您沒事吧？這群畜牲，要收多少糧食？”
一個婦女滿臉擔憂。
“一畝兩石。”
裏正雙目無神。
“什麽！”
幾人的臉色瞬間慘白，有個人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劉二嫂，劉二嫂！”
幾人晃了許久，才將這人晃起來。見她沒事，幾人鬆了口氣。
“我家裏還有四個孩子要養，國家的撫恤金拖了四年也都沒發，怎麽交得起這麽多。”
“我們家有兩個小孩，去年就餓死了。明年還吃不起飯，我都不知道這日子該怎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