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同盟

第九十九章 緋色花月(中)

第九十九章 緋色花月(中)

很多“大人物”身上都有一種聽起來很玄,大多數時候卻又沒個diao用,極少數時候隻能用來裝逼的東西,叫做“魄力”。

這不是什麽需要刻意營造的東西,高位存在對地位存在有天然的壓製性。

但現在的秋白不可能做的到這種事,簡單的說,實力上具有實質壓製性的人,氣魄上才具有壓製性,所以很多事他隻能刻意為之。

也可以說是“虛張聲勢”。

虐屍絕不是他的興趣,但他不得不帶上不知道已經死了還是正在死的最後階段的副船長……對方是一張沾滿了鮮血的通行證。

作用是海賊們想動手的時候,第一眼就會看到秋白拖著的人……這個海賊團的二號人物。

這是一種無形的精神壓力,不管承認與否,誰都有恐懼之心的。

某些視覺衝擊會接連刺激人的其他感官,以秋白此時的形象作為標識的話,空氣中的血腥氣似乎已經濃的化不開了,他每走一步,腳步敲擊在船板上的聲音,仿佛讓人窒息。

甚至火光打到他身上造成的暗影,就像是不斷跳動著的嗜血的惡魔了。

海賊們雖然可以隨時出手,但卻又不可以出手、不可能出手。

不隻是因為秋白表現的很彪,實際上他就是很彪……他自己身上此時也在不斷的出血。

剛剛那一擊雖說避過了身體的要害且為了防止大量出血,他並沒有把插在背後的劍即刻拔出來,因此他不隻是剛剛被插了對穿,而且現在依然處於持續被插的過程中。

這絕不是什麽愉快的體驗,秋白的整個腹腔仿佛都在燃燒一樣,他之前從未承受過這樣的痛覺重擊,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能承受怎麽樣的痛楚,但現在看……這還不是極限。

不過,相比於已經解決掉的對手,作為支付的代價這已經足夠低廉了。

科莫多號是一艘高大的樓船,穿過了前甲板之後,秋白就那麽被目視著走進了一層之中,然後,他看到了這個空間內部的人。

同時,身後的海賊也瞬間就把門口堵上了。

看到了自家船長,海賊們仿佛瞬間找到了主心骨。

對了!剛剛我們怕個毛?

“船長,這家夥……”

但船長揮手做了個“停”的樣子,製止了部下要說出的話。有些事情他不需要什麽匯報。

“咚。”

秋白的指尖鬆開,手邊的東西自然重新垂落回了地板上。目測這位船長比多弗朗明哥還要高出一大截,身長幾乎是秋白的兩倍。

“多弗朗明哥的……部下?”

昆圖庫卡船長的視線在副船長的屍體上停留了不足數秒,然後他的注意力才轉移到了秋白的身上。

接著,他似乎認出了秋白的身份。

“目前的話,這麽說還沒什麽錯。”秋白回答道。

不需要去問關於自己身份的問題,對方的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果然是嗎?能力者是怎麽樣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的?”

船長顯然還沒有忘記之前的事情,因為印象太深刻了,他們雖然找回了那顆惡魔果實,但……接下來就是個悲傷的故事了。

不過這樣的話,那眼前這個侵入者的行動動機就顯得相當單純和幼稚了,幼稚到可笑的地步。

“人的高貴之處在於可以在失敗中獲得經驗、成長和學習的機會,但是……真正的‘失敗’,是不會留下這樣的機會的,年輕人。”

僅憑年輕氣盛,就衝動到找死的人,船長見多了。

從對方以前對唐吉訶德海賊團的態度上看,這位船長似乎應該是個很囂張的人才對,但目前看並非如此,麵對突如其來的入侵者,甚至外麵還有海軍的圍困,但此時他的態度相當之平靜。

“明白,就像副船長一樣。”秋白眼角低垂,看了身側的人一眼……他很有以言語刺激人的天賦。

“……你很會說話。”船長先前說的話等於是對將死的人的“憐憫”,而秋白卻把自己擺在了對等的位置上交流。

不過船長倒是看起來真心不在意副船長一樣……莫非副船長是一個類似赫克托·巴博薩的人物也不一定,畢竟他們的職業相同、地位相似。

“昆圖庫卡船長……你該不會好心到要勸我回頭吧?”

秋白把左手中的劍遞到右手,接著又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臉。臉上的血跡已經有些幹涸了,那讓皺緊緊的皮膚很不舒服。

“不,不管是誰選錯了路總要付出代價的。”

“是嗎?”

“船長,不要把話說得這麽嚴肅……事情本來就不複雜的,我來到這裏隻不過想向你討教一下而已。”

說著,秋白的右腳後撤一小步,而後雙手持刀向前,刀尖穩穩地對準了對方的咽喉,同時兩膝放鬆微彎,上身保持挺直。

其攻中寓守。守中寓攻,攻而易取。守而難陷。

這是劍道的中段架構,但秋白也就擺個姿勢,他是正經的野路子,嚴謹的道場劍法他學不來。

但不管如何,這讓他看起來真的像是來踢館的一樣。

實際上秋白還有簡單的多的選擇,不說別的,如果跟海軍進行聯動的話,在遠距離上消滅這條海賊船對他來說基本上不存在什麽問題,但他並沒有那麽做。

不說因為他想找事,而是因為那說不過去。

有的(大部分)時候,秋白的思考方式有點偏。出於理性和邏輯選擇、以及對於自身安穩的考量的話,他應該采取最安全有效率的方式、從遠距離上消滅這個海賊團……他自已也得承認,跟遠距離攻擊能力相比,近戰他就是個渣渣,但是人這種生物很多時候不是憑理性行事的,他覺得那麽做的話感情上說不通。

有人想要弄死他的話,他認為至少應該見這個人一麵,看看對方究竟是個什麽人,否則的話他的行為缺乏實感。

這種想法可以說天真的很,也極端的很,也正是因為如此,秋白一路A了過來,並且準備接著一路A下去。

不管是海賊還是海軍,以戰鬥員或者戰士自居的人,不是必須要誠實的一點花招都不耍,但是……

該正麵強攻的時候,就得正麵強攻。

哪怕這不是唯一的選擇,但如果覺得其他的做法是逃避的話……

那就正麵杠上去試試,試試自己的氣魄能不能吞得下兩億的賞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