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立場
“從我開始？”
“會長啊，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後悔之前那麽衝動的冒出來了。”
楚默聳了聳肩。
“不，你出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我們三一會不會一直隱於暗中的，就算我們想，有人也不會樂意。”
“你在明麵上，反倒對於他們來說，不需要額外的動作。”
甘鹿搖了搖頭。
楚默這才有機會近距離打量著甘鹿。
之前見他的時候，他都是隱在黑影當中，平常也不出來，這一次倒是難得見到。
但讓楚默詫異的是。
眼前的甘鹿。
瘦骨嶙峋。
雖然看不清樣貌，但從他的手就能看出，恐怕是一個皮包骨頭的瘦弱老頭。
再加上雙腿被廢，行動全靠輪椅。
楚默都有些不敢相信，此人能是三一會的會長。
還能讓丐叔如此忌憚。
“會長，這一次王家恐怕會針對我們。”
“我在王家的時候，能夠感受到王家對我們三一會的提防。”
“為什麽我們不幹脆直接滅了王家？”
“憑借會長和副會長你們兩人的本領，想要滅掉王家不是什麽難事吧？”
楚默想了想，對著甘鹿問道。
如果甘鹿答應讓三一會和王家開戰，那自己複仇的事情就簡單了。
“來京城這段時間，你應該知道暗影的存在吧？”
甘鹿沒有回答楚默，而是想了想問道。
“聽說過。”
楚默點了點頭。
“王家，三一會，暗影。”
“目前在京城，這三者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
“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盟友。”
“不過是利用和被利用罷了。”
“不要去在乎自己的立場，這是沒有意義的，關鍵要知道，你自己需要什麽。”
甘鹿看著楚默說道。
“他們幾個人，能夠加入三一會，並不是因為三一會的組織多麽好，而是在三一會中，能夠做到自己的事。”
“而你的立場和目的，是什麽？”
甘鹿掃了眾人一圈，對著楚默問道。
“我的立場？”
楚默有些不太明白甘鹿的意思。
“對。”
“就比如說，這一次你謀劃刺殺皇後的事情。”
甘鹿點了點頭。
聽著甘鹿的話，楚默渾身的血液仿佛被凍結了一般。
刹那間。
腦海中出現了很多個可能。
甘鹿是怎麽知道的？
是在詐我？
他為什麽要詐我？
又怎麽會知道我跟這件事情的關係？
難不成之前在東溪村的事情留下痕跡了？
還是早就被他發現了？
這不可能！
自己在接觸落雪的時候，特意留意過，就算是腐水進行偽裝，自己也能察覺。
而且甘鹿如此的樣貌和行動力，自己一定能察覺。
難道秦盈盈是他的人？
他下意識就要逃走。
但還是按捺住了。
他知道，有竇虎在，他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
就算用毒，甘鹿本身就是毒道大師，既然敢點破自己，就一定有防備。
怎麽辦？！
楚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但一滴冷汗還是順著後脖頸流了下來。
聽著甘鹿的話，初陽他們八人也滿臉震驚的看著楚默。
“老七，是你謀劃殺了皇後？”
“不是吧？”
清風最先開口問道。
整個皇後省親的過程，他全程和楚默在一起，自然最是不敢相信。
其餘幾人也都差不多。
錯愕的看著楚默。
倒是老八落雪的手上出現了一把匕首。
“別開玩笑了。”
“會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是說，我殺了皇後？”
楚默故作鎮定的對著甘鹿問道。
“是啊會長，老七和落雪他們之前才是第一次見麵，哪能就如此輕易的相信？”
“那落雪可是皇後身邊的人。”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初陽連忙上前問道。
他是八凶的老大，如果真的楚默幹的，他也有責任。
“是我在問你。”
甘鹿仍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我說了，皇後的事情與我無關。”
“我沒有殺她的必要。”
楚默此時也冷靜了下來。
既然逃不掉，那就沒必要逃了。
反正這件事情在自己的謀劃下，並沒有參與到裏麵，隻是利用了落雪而已。
除非。
秦盈盈在其中有利害關係。
但如果秦盈盈是甘鹿的人，她在之前就沒有必要跟自己問那些問題。
應該也不是。
“好吧，我不過是隨口說說。”
“希望你記住我剛才的那些話。”
“至於你如何做，我不會幹涉的。”
甘鹿一邊說著，一邊自己轉著輪椅離開了。
“嘿嘿。”
“可惜了，要真是你做的，我還真想請你喝酒。”
竇虎在一邊咧嘴看著楚默。
“算了吧。”
“誰會傻到跟整個大慶作對？”
“我老老實實當我天下第一樓的掌櫃不好嗎？”
“每天鶯鶯燕燕那麽多漂亮姑娘陪著我，他不香嗎？”
楚默冷哼一聲。
“提醒你一下，你手下那個女人可沒有那麽簡單。”
“別被她吃了。”
竇虎擺了擺手，也走了出去。
“老七，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甘鹿和竇虎走後，初陽對著楚默問道。
其餘幾人也都圍了過來。
“會長剛才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
“加入三一會，能夠做到自己的事。”
“你們對所有人敞開了？”
“那就沒有必要問我什麽。”
“至少，現在我，還是三一會七爺。”
楚默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聽著楚默的話，幾人都沒有接話。
“最好是這樣。”
“別忘了你的任務。”
初陽冷冷看了楚默一眼。
“皇後都死了，還需要查找奸細？”
楚默有些意外。
本以為自己的任務是皇後下達的，皇後死了以後，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存在。
“我們三一會跟皇後沒有關係。”
“而是對於王家頗有依賴，所以把這人找出來，這也是會長的意思。”
初陽對著楚默說道。
“你經常說是會長的意思，看來老大你經常和會長開小會啊？”
楚默轉頭看著初陽。
“這跟你沒關係。”
初陽皺了皺眉頭。
“最好是這樣。”
楚默淡淡說道。
“他好有性格啊，我喜歡！”
鱗雪挽著腐水的胳膊在一邊看戲。
“你會有機會的。”
“走吧。”
腐水搖了搖頭，帶著鱗雪朝外麵走去。
宇海和落雲兩人看了看楚默，並沒有說什麽，跟在後麵走了出去。
“老弟啊，青樓女子可不是過日子的。”
“可要小心才行。”
“過日子還是要找我娘子那樣的。”
“走了。”
光雷在楚默肩膀上拍了拍，也走了出去。
楚默看著這些人，似乎有些人的態度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這樣。
到現在還是這樣。
人的第一感覺還真是神奇。
“二爺，你信不過我？”
楚默看著隱於黑影中的清風。
感受到了一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