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把女兒還給我
當沈耀打電話給cc無人接聽而後又關機之後,他真的不淡定了,打電話去陳家,陳家說沒回家。
沈耀晚上回了自己的公寓,他的公寓比cc的要大,剛在一起的時候沈耀天天睡在cc那裏,後來他覺得小了點,不太方便,他的東西搬過去都沒有地方放,就把cc的東西一天搬一點搬到他這邊來了。
看家裏的樣子,像是沒有回來過。
電話還是不通。
沒有去成普陀山,犯著著這樣嗎?他覺得不可理喻。
鬧性子,cc的脾氣一直都辣,跟她的身材一樣,但她不會這樣一點分寸也沒有,生悶氣玩離家出走?
不就是說燒個香麽,哪天去不一樣,江睿的事情那是非常難才找到機會的,要瞞著所有人,不然江家要發現,這種事情本來就難處理,江睿和向晚的事情弄得很不容易,他弄清楚這個事情,為了不讓江家發現,跟江睿接洽了好幾個月,難辦得要死,她這會又來跟他鬧。
想是想著cc不對的地方,但他還是不停的給cc和她的朋友打電話,問下落。
窗外的燈光如星光,早就升起。
沈耀在家裏坐不住,晚飯也沒吃,又出了門,開車去了海盜,海盜算得上cc一幫朋友的根據地,他得好好的去找找,等會喝醉了,一個姑娘家。
歎了一聲,越想越著急。
沈耀從海盜出來的時候,是已經把裏麵角落都找一次,還找了幾個熟識的服務員幫他進包間去看了。他在海盜蹲了一個多月為了逮cc,那裏的服務員基本上都認識他,還把他記得很清楚,因為他總是給小費。
現在好了,包間裏,廁所裏都沒有。
出來的時候,他想著會不會是因為夜場的活動還沒有開始,所以cc會晚點來。一直等到淩晨兩點夜場關門,沈耀才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一個普陀山嘛,燒個香嘛,一個外國呆了那麽多年的女孩子一回國,就愛中國文化,中國文化多的是,幹嘛搞封建迷信,她這樣的妞子應該信耶酥才是,信什麽佛主。
他想了想,當時她是怎麽說起來要去普陀山的?
“阿耀,你說普陀山真的那麽靈麽?都說有求必應,我是不大信的。”
他當時在看書,隻是隨便應了句,“應該是吧,香火蠻旺的。”
“你說那些想結婚的人去求一下是不是就可以白頭到老?想生孩子的就可以生龍鳳胎?”
他也是隨便應了句,“應該是吧。”
“沒去過,應該很有特色,中國文化嘛,你明天帶我去吧。”
“好,明天事情處好就去。晨會有點東西要交待。”
此時沈耀腦子裏猛的跳了線,一拍額頭,心裏大叫,壞了!
肚子也不餓了,發動了車子,跟cc在一起,他的跑車都不怎麽開了,越野越開越喜歡,這會子隻有把越野當跑車開了。
看了看時間,兩點,現在開到普陀山,不知道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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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雅苑別墅即便是到了兩點也還沒有熄燈,因為蔣欣和淩紹陽的事,蔣欣以為提出退婚,淩紹陽好歹猶豫一下,可是他沒有。
此時的蔣欣倦在沙發裏,低著頭誰也不理,頭發遮住了臉,時不時的肩膀抽兩下。
一旁的景微也在抽泣,被蔣岩鬆攬在懷裏安慰。
時間倒回到兩小時以前,為了蔣欣和淩紹陽再次退婚的事,蔣岩柏再次動手打了蔣欣,這一巴掌剛一落下,景微衝上去就要甩給蔣岩柏一耳光,卻被蔣岩鬆抱住,景微激動得目眥欲裂的吼道:“蔣岩柏,你打過一次欣兒了,我已經很心痛了,你居然還要打,我還在這裏,你居然要當著我的麵打。我景微做了什麽對不起你們蔣家的事,你們要這樣對我的女兒!!!”
蔣欣覺得自己當時腦袋裏是亂叫,亂叫,像有很多蟲子,全都關在腦子裏,叫得難受,嗡嗡的。
她以為她虛脫是被打了一耳光,可是後來景微繼續激動的說:“我女兒你們不疼,你們就把她還給我。淩紹陽這樣的爛人,你們也忍心把欣兒嫁過去,現在要退婚,正合我意,你們不疼她,把她還給我。”
蔣岩鬆看著蔣欣目光沒有焦距的坐在沙發上,壓著聲音訓了一聲景微:“景微,你不要再說了。”
景微轉過頭就回斥蔣岩鬆:“蔣岩鬆,你也讓你哥這麽打欣兒嗎?你當時把欣兒抱走的時候你怎麽跟我說的,你說欣兒應該姓蔣,應該抱回蔣家,你說你不能養,但你放在你大哥家,所有人都會愛她,孩子需要一個健全的家族,這樣才會有一個快樂的童年,孩子一定能夠幸福的。若我一個人帶著她,她的家庭就不完整,但你不會允許你的女兒以後認別的男人做父親。現在你告訴我,你女兒被打的時候,你這個父親是怎麽做的?是怎麽做的?你告訴我,你真的願意讓你的女兒這樣去嫁給淩紹陽那個混蛋嗎?”
蔣岩鬆答不上。
蔣欣聽到這裏的腦子裏已經沒有蟲子在叫了,是“轟”的一聲,被什麽炸開了,好象什麽也聽不見了。
她的幹媽,是她的親媽媽,她的叔叔,是她的親爸爸,她的爸爸是她的大伯。
這麽多年,她隻當幹媽是最好的女人,是對她最好的女人,寵著她,慣著她,比誰都好,幹媽是個女強人,在外麵仰著頭,挺著背,美麗而強勢,在她的麵前,溫柔,慈愛,細言軟語。她有委屈可以倒在幹媽的懷裏哭,她覺得跟幹媽比跟自己媽媽還要近,後來她理解為是因為自己的媽媽和爸爸離婚了去了國外,感情比較淡。
叔叔,蔣市長,在電視上,報紙上,酒局飯局上,他是蔣市長,做事做人滴水不露,可是一來到樟雅苑,每次第一件事情就是問,欣兒在家嗎?帶過來的東西,首先拿出來的也是欣兒愛的。
到底是為什麽,要把她用這樣的方式來寄養?
她以前是同情叔叔的,這樣的一個男人,離婚後,怎麽就不再娶呢?怎麽就不想著生個一兒半女呢?難道是因為幹媽嗎?
從小到大,如果她能看見的時候,叔叔對幹媽說話的口氣都是相當客氣的,而幹媽都是不冷不熱,有時候會回一句特別尖酸刻薄的話過來,叔叔也受了,有時候還會賠笑幾句。
她覺得叔叔脾氣真好,是不是喜歡幹媽啊,不然怎麽能允許一個人對他這樣的男人講話這麽不分輕重。
幹媽雖是不太喜歡叔叔,叔叔一講話,就會表現得不耐煩,但是也總是來樟雅苑,隻要幹媽一來,叔叔一準過會就來了。
現在想來,都是爸爸做的手腳吧?
幹媽雖是不太喜歡叔叔,但是在她的麵前也總是說叔叔好話,說叔叔若是教她什麽,那都是為了她好,大家族的姑娘不比普通人家,學的東西自然要多些。
她今年二十一歲了,她記得五歲的時候,還見過嬸娘,意思是她出生的時候,叔叔還沒有離婚,幹媽是個第三者,所以,她不能在陽光下做他們的親生女兒。
也許他們真的有想認回她這個女兒,隻是叔叔從的是政,不是商,萬事不自由,所以有些錯,走了一步,一直走到最後一步,隻能錯下去,回不了頭,回頭的路,全部都長滿了荊棘,再回去,所有的人都會體無完膚。
她不是十歲,十六歲,她從小看過所有大家族的各種緋聞,鬧劇,早就心腸堅硬,對於她的生世,她想通了,她就是個被父母遺棄送給親戚養的孩子。
原來所謂的豪門千金,不過是個出生不能被人認同的私生女,就是這樣而已。所有的包裝,金貴的身份下包裹著太多肮髒不堪的事實。
蔣欣從沙發上下來,沒穿拖鞋,赤著腳走上樓。
蔣岩柏顫著聲喊了句:“欣兒,爸爸,爸爸是太氣,爸爸……”
蔣欣回過頭,噙淚扯了扯嘴角:“爸爸,我以後還能住在這裏嗎?”
“能嗎?”
蔣岩柏心頭一痛,“能,欣兒一輩子都是爸爸的女兒。”他很後悔,可是打出去的巴掌,景微說出去的話,都收不回了。
蔣欣沒有看景微和蔣岩鬆痛苦的眼睛和表情,徑直上了樓。
“小微,你怎麽這麽衝動?”見蔣欣上了樓,蔣岩鬆壓著聲音責問。
“我衝動?”景微很久沒有這樣哭過了,這時候的淚關都關不住:“我衝動什麽?我女兒二十一歲了,沒叫過我一聲媽媽,我怎麽就衝動了?我壓抑了這麽多年,我受夠了,蔣岩鬆,我告訴你,就算你身敗名裂,我也不後悔今天說的這些話,你不當官要死嗎?你口口聲聲叫我原諒你,你為我做了什麽?你為了當官,你女兒都不要,你還不準我要。不當官是不是要死?啊,是不是要死?做其他事情養不活自己嗎?”
“是是是,我是自私,我不知道你的遠大抱負,我沒辦法知道你的那些抱負,你看看咱們身邊這些家庭。哪一個可以當個光榮的楷模?不是離婚就是死老婆,要不然死男人,楷模除了六七十歲那個坎的,你給我說說,哪個家庭是幸福得可以流油的?”
“我受夠了,你隻想要我的女兒,我隻想要我的女兒。我都四十多歲了,你知道嗎?我四十多歲了?我有什麽?我什麽都沒有!”
========99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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