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皇朝:弄權四小姐

第416節:他招惹誰了?

午後,陽光明媚,溫暖如春。-首-發

傅雅軒、崔墨耀、韓高以及盈雪、盈霜一行五人,來到了寶福山韻兒的墓前。

這是一處平緩的山坡地,三麵環山,另一麵則是水色翠綠的湖泊,無論是景色及風水,都是上上之選,所以,韓高把韻兒的墓地挑在這裏,讓她安享天年。

當他來到墳前,看到墳頭長滿了草時,幾乎快要心碎了。

才不過短短光景,原本玉石砌成的墳墓,此刻倒落得猶如一地散石,好些砌牆的石塊被人給打碎了,旁邊雜草叢生,像極了一座廢墟。

他的心好痛,難過得好半晌無法動彈。

他不敢相信自己親親眼所見,才不過短短數月的光景,她的墳竟然破敗至此。

活著的時候,她沒能快快樂樂的生活,就連死了,老天也不讓她安安靜靜。

他幾乎不假思索就挽起衣袖,不管是否會弄髒身上的衣衫,將散落的白玉石一塊塊地搬回墳地上,小心翼翼地迭好,雖然無法恢複原貌,但至少不是雜亂無章,像是山崗上亂葬的墳地。

同樣傷心的還有傅雅軒,韻兒若不是因為她,也不用死得那麽慘。

她咬緊了唇瓣,豆大的淚珠潸然滾落……

韻兒,這一輩子,我對不起你,希望你來生能投好胎,做個有錢人,不要再做丫環了。

傅雅軒咬著牙,動手去跟韓高一起拾石塊,卻一沒留心,絆到了地上的一塊石頭,就在她整個人差往前撲倒之時,一隻長而有力的手臂撈住了她。

“謝謝!”她回眸看清那人,隻是輕輕地道了聲謝。

“不用客氣。”崔墨耀淡淡地說,要是他再晚點出手,隻怕見到的就是跌得滿臉青腫的她了。

一旁的韓高開口道:“王妃,你別忙了,這些粗重的事情不適合你做,讓奴才來就好了。”

傅雅軒看一眼那殘破的墳,感觸良多,道:“韻兒在生時,最親的人就是我了,是我沒有好好保護她,今日為她做點事也是好應該。”

說完,她掙開崔墨耀的臂彎,抱起剛才掉下去的大石塊,繼續搬運。

崔墨耀歎了口氣,忍住了沒讓自己出手幫她,因為他心裏太清楚她的傲氣,幫了忙隻會讓她覺得受辱。

“人都去了,一切都是枉然。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東升西墜為誰功?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夫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權也空,名也空,轉眼荒郊土一封!”

他說得不無道理,伴著那秋半的風,半寒半涼,竟帶著一點哀淒的蕭瑟,直催人淚下。

終於,兩人總算把墳地給整理得像個樣子,從提籃裏拿出祭拜的貢品香燭,一一上香,也燒了金紙。

自始至終,崔墨耀一直站在她的身後看著,最後,他走到她的身旁,抽出一灶香,把火給撚燃了,在她驚訝的注視之下,給墳上了香。

誰也沒料到,他堂堂一個王爺,竟然肯委屈身份,給一個奴婢上香,內心激動久久難止。

“王爺大可不必這麽做。”她與他在墳前並肩而立,如水般的眸光直視著墓碑上的銘文,心思卻是在他身上。

“人和人之間,如果沒有了那層身份,或許就能做好朋友了。”他的眸色變得黯然。

“想不到這話是自你口中說出。”她輕輕地笑了,回眸定定地瞅著他。

崔墨耀的心中一凜,好半晌沉默不語,他聽出了她的話中的弦外之音。

驀然,一陣寒冷的風挾帶著飛揚的枯葉拂過他們之間,那疾飛的落葉仿佛在他們之間劃下了一道裂痕。

他們遙遙地望著對方,無論他們多想要接近彼此,卻是誰也不知道該如何跨過那道鴻溝,或許,他們早就已經背道而馳,再走,也隻能越走越遠。

“原來你們在這裏,害我找得好苦。”一個聲音冷不防地打破了山間的沉默,在大家身後響起,那歡快的聲音,似乎與這肅穆的地方格格不入。

“秋紅,你怎麽來了?”傅雅軒回過頭去,看到騎著馬,穿著紅衣而來的路秋紅,詫異地瞪大眼睛。

“我聽府裏的人說的,就來了。”路秋紅跳下馬,發現了一件事,今天所有的人都是素色打扮,而自己一身的紅色,立在他們中間,顯得鶴立雞群。

一看才知道,他們來這裏不是郊遊,這是一個墳堂,建造宏偉的墳墓,看起來是有些來頭。

她的目光落在墓碑的銘文上,上麵寫著:愛妻韻兒之墓,這是誰的妻啊,在場的隻有兩個男人,莫不是……

她目光往下遊移,一下子傻了眼,心痛得無法呼吸。

墓碑下麵的落款,竟然是韓高,是大哥的名字,還是名字有相同而已?

怎麽可能,大哥怎麽可能已經成親了?大哥的妻子怎麽可能是已經死了?不!隻是名字相同罷了。

她還沒緩過來,韓高已拿著一柱香走過來,把香遞給她,緩緩道:“秋紅,既然你來了,就給大嫂上柱香吧。”

木然地,路秋紅不知道自己怎麽地,就鞠了三個躬,把香插於墳前,望著那高高的墳墓,她的心,也像被一座山壓著般。

由她的到來,傅雅軒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可是她根本沒有能力阻止。

“秋紅,這裏麵躺著的就是你的大嫂,你有沒有什麽話要跟她說?”韓高望著墓碑,就好像看到了韻兒似的,如果韻兒的在天之靈能看到秋紅,是不是會很高興?

“我沒有什麽要跟她說的。”路秋紅大吼一聲,轉身上馬疾馳而去。

“秋紅!”韓高莫明其妙,在她身後大喊。

“不用喊了,她已經走了。”傅雅軒看著路秋紅遠去的背影,心裏好難過好難過,韓高那個笨蛋,到底要怎麽才懂得女兒家的心思?

“她這是怎麽了?”

“韓高,你真是個木頭。”傅雅軒摞下一句話,轉身上了馬車。

韓高喃喃道:“這都怎麽了,我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