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公平,你壞我姻緣?我奪你江山

第3章 莫欺少年窮

慕容靜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紀老爺,莫欺少年窮!本宮說他是紀小姐的良配,他便當之無愧。本宮賜婚,爾敢不從?”

話音剛落,慕容靜輕拍雙手,又有一隊侍衛整齊劃一地上了台,氣氛瞬間變得更加緊張。

如今她算是將話敞開了說,沒了任何回旋的餘地。

紀老爺呼吸突然凝滯,身子也微微有些不穩。

紀如月眼眸閃了閃,她原本的計劃因為魏子章的出現不可再繼續了。

她不怕死,卻不能莫名連累了他人與父親。

原以為重生一世,可避免了這樁婚事,大不了受些責罰,可現下看來...怕是不能了。

紀如月忍下心中不忿,聲音出奇地平靜,“父親莫急,在我看來,既是公主賜婚,我等便無權拒絕,她是君,我等是民。”

周邊百姓再次響起陣陣小聲討論,大家都不敢明言,的確啊,她是君,他們頂多是她眼中的塵埃。

慕容靜眸底掠過一絲微妙的嘲諷,“你現下不問本宮憑什麽了?”

紀如月微微頷首,點頭以示回應。

並沒有在這句話語上過多糾纏。

慕容靜見紀家父女終於肯好好說話了,揚揚手,“都起來吧。”

紀如月心思百轉間,看向陳書瑾,淡然道:“這位陳公子,雖是公主賜婚,不過我還是想問你一問,你可是心甘情願做我紀家婿。”

紀如月的話語雖然平淡,但四周的眾人都能從中品味出一絲深意。

並非迎娶,而是贅婿!

沒錯,盡管紀老爺未曾言明,但紀家僅此一女,此番招親,本就是招婿的。

陳書瑾臉色一白,“這、這...”

他求助似的看向了慕容靜。

慕容靜剛想開口,卻被紀如月搶先一步打斷,“怎麽?莫非陳公子與尋常兒郎一般,看不起女子?”

慕容靜到嘴邊的話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她向來自視甚高,最反感他人輕視自己的女兒身,而且她與尋常女子可不同,最見不得女子那種扭扭捏捏惺惺作態模樣。

因此,她並未再開口,反而是眼眸深深地看向了陳書瑾。

上輩子,紀家對公主的意願無可奈何,本是招婿,卻演變成了嫁娶,紀如月被迫嫁與陳書瑾為妻。

想來可笑。

說是娶,但陳家一家老小卻搬入了紀家,整日裏以書香門第自居,對紀家這商賈身份不屑一顧,對紀老爺和紀如月百般挑剔,對下人更是動輒打罵。

陳書瑾見慕容靜並未替自己出頭,猶豫再三,又看了紀如月好幾眼。

慕容靜漸漸失去了耐心,直接問道:“書生,你家中可還有兄弟?”

“小生還有兩個弟弟。”

“既然如此,你成為這紀家婿也無妨,再說紀家隻得紀小姐這一個女兒...”

她點到為止,不再多言。

陳書瑾是個聰明人,哪會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紀如月見他故作姿態,心中不免感到一陣惡心。

陳書瑾歎了口氣,深深地向慕容靜行了一禮,“謝公主賜婚。”

紀如月心中了然。

果然!他與前世的行為如出一轍,毫無改變。

隻是紀如月敏銳地捕捉到了不同之處...

他望向慕容靜的眼神,與前世迥然不同了!

慕容靜眼見大局已定,心中便湧起一股莫名的暢快,對紀家的嘲諷仍未停歇。

“父皇向來誇讚我眼光獨到,不曾想今日竟成全了一段良緣。你紀家曆代經商,如今有了這讀書人為婿,說不定還能改換門庭,切記珍惜。”

紀老爺氣的緊握雙拳,身子微微顫抖著。

紀如月見狀,貼近他的耳側,輕聲安撫道:“爹爹,稍安勿躁。”

轉身向慕容靜行了一個標準的半蹲禮,“多謝公主成全,陳公子既得公主青睞,日後還望公主多加提攜,這高官俸祿怕是少不了了...”

陳書瑾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也緊跟著行了一禮。

慕容靜的笑容一僵,她感覺自己似乎被這小小的商賈之女擺了一道,心中不滿再起,想起她剛剛的頂撞!

猛地兩步上前,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甩出,“大膽賤民,竟敢口出狂言!”

“啪~”

紀如月將頭撇開了一些,慕容靜一巴掌落到了她下頜處,鋒利的指甲瞬間帶起一條血痕。

這一巴掌紀如月本是能躲的,但她不能,且得硬生生受著!

若不然,下麵的戲都無法繼續唱。

紀如月輕呼出聲,狠狠摔倒在地。

“月兒!”紀老爺立馬上前,將人扶起,卻發現女兒紋絲不動,完全沒起來的意思。

陳書瑾身子一顫,呆愣當場。

公主竟如此喜怒無常!

慕容靜瞪著紀如月,眸底全是怨毒,“區區賤民竟妄想教本宮做事?你配嗎?”

紀如月眼眸一轉,抬手輕拂了下眼角,眼淚似斷線珍珠般往下落,言語再無剛剛的強勢,靠著紀老爺,淒淒哀哀的,看著柔軟無比,聲音卻不低,“民女不知做錯了什麽,要讓公主如此動怒,不惜當眾折辱與我。這人是公主挑的,要封他高官厚祿的也是公主...”

“一派胡言,本宮何時說封他高官厚祿了?”

紀如月哽咽了一下,“明明是公主說的,陳公子可為我紀家改換門庭,莫不是民女聽錯了?”

紀如月看了場中眾人一眼,眼中全是苦楚,又是陣陣低泣聲響起,“罷了,民女也不知哪處惹了公主厭煩,公主要如此待我,不如...我便死了吧!!”

紀如月說完就想掙紮起來尋死。

場內頓時鬧哄哄起來,連諸多侍衛也無法控製好局麵。

“紀小姐不可啊,好好的紅喜事,可不能變成白喜事啊!”

“是啊,公主一言九鼎,不可能誆騙與你,定是你想岔了。”

“紀小姐你此舉可是陷紀家不易啊,你這一死,人人以為是公主逼死了你,這是要辱沒了公主名聲的,不可啊。”

好些參與者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勸慰,更有好些人默默擋住了紀如月想尋短見的去路,嘴上說著責怪的話,實則潛移默化都是說給慕容靜聽的。

紀如月心中了然。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她一人之言再渺小不過,若十人、百人、千人、萬人呢?

慕容靜又當如何?

她現下勢單,此法不得已而用之。

慕容靜臉黑如鍋底,緊緊握了握拳,怒喝出聲:“放肆!本宮允你死了嗎?真真是無知婦人,目光短淺不說,動不動就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當真是厭煩無比!”

又抬手指了指陳書瑾,“本宮一向說話算話,若有朝一日,書生能高中甲榜進士,本宮定保他前程無憂。”

這話一出,連陳書瑾都沉默不語了。

若能進甲榜進士,還缺前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