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替身和白月光
雲箏今日本要去鬆濤苑伺候侯爺,還要送去剛繡好的鞋子以此答謝侯爺。
沒料到卻被二少爺截了道。
“見過二少爺。”
雲箏俯身,朝陸行易作揖。
陸行易點頭,淡聲道:“你無需與我這般客氣,我上回與你說的……”
“二少爺,這種話還是莫要再說了。侯府內衣食住行不缺,妾身能伺候侯爺,做個安分守己,體貼入微的小妾已是最好了。”
雲箏恭恭敬敬的說道。
陸行易臉色微變:“你怎麽突然改變了主意,我已想好了萬全之策,絕不會讓人發現……”
“二少爺!”
雲箏抬起臉打斷。
陸行易臉色微凝,有些不解。
雲箏啟唇繼續道:“妾身已經被賣到了這裏,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不敢生出離開侯府背叛侯爺的事,如若二少爺再胡言亂語,妾身隻能與侯爺陳明情況了。”
“可是有人脅迫你?”
“無人脅迫妾身。”
雲箏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道。
陸行易神色黯淡:“還是因為府中的謠言,令你對我失望了?”
雲箏怔了怔,避開他的目光,垂眸不語。
“那些風言風語並非我心中所想,裕王家的小郡主,我與她也不過就幾麵之緣,我怎會心悅她?當日在大夫人麵前說出對宜陽郡主傾慕已久,並非真話,不過是形勢所迫,權宜之策。”
雲箏麵無表情地說:“二少爺計謀深遠,但還是不要告訴妾身,怕被有心人聽到。”
“我是同你解釋……”
“不必解釋,妾身並未誤會,時候不早了,妾身該去伺候侯爺了。”
雲箏匆匆要走。
陸行易立即追去,卻被身後的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
“二哥,你和小娘在聊什麽呢?”
陸行易黯淡了眸色,看向走來的陸行舟。
陸行舟折過道,朝走遠的雲箏看了兩眼。
見她走得急,都未曾回頭看一眼,心裏一時不知是高興還是失落。
他走上前,抬手搭在陸行易的的肩膀上,慵懶地掀起眼皮:“我瞧你們二人聊得如此投入,不知可否說給弟弟聽聽?”
陸行易把他的手打掉,冷聲道:“你故意的?”
“故意什麽?二哥的話,我是越來越聽不懂了。”
“故意放出我和裕王家小郡主兩相情願的消息,還想要撮合我和裕王家的婚事,怎麽……三弟這是怕我搶走了你的寵兒,急著給我塞女人?”
往常兄弟倆也不是沒吵過嘴,但陸行易性情溫和,都會讓著陸行舟。
還是頭一次這般嚴厲。
陸行舟冷沉了眸色,嘴角卻翹起一抹笑意。
“寵兒?是啊,小娘是我的玩寵不錯,我高興了給點甜頭,不開心了敲打一二。”
“她是個人,不是你能隨意把玩的奴婢!”
陸行易怒道。
陸行舟翹起眼尾,一臉無所謂:“有區別嗎?二哥清高自傲,瞧不上我的做法,可你也沒高尚到哪裏去……”
“什麽?”陸行易眼底溢出不解。
“難道二哥,忘記了靖和公主?”
陸行舟帶著幾分懶散和漫不經心地湊近,擦過陸行易的肩膀,壓低了聲音:“我可聽說,自她嫁去北狄為妃,二哥時常派人打聽她在北狄過得如何。”
“巧的是,我也截下了幾封信,都是二哥問候靖和公主……公主長公主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二哥喜歡上了公主,可惜事與願違,公主早早嫁了人,與你相隔萬裏,二哥隻得把思念放在了一個與靖和公主相似的人身上。”
邊說著,陸行舟眼底狡黠閃過一抹笑:“我先前尋到了一張畫像,是靖和公主和親前的,你瞧著像不像九姨娘?”
說罷,陸行舟從寬袖內掏出一張畫像來。
隻見畫中女子眉眼明豔,臉頰似月盤一般,皎潔端正,唇似櫻桃,這副傾國之姿,與雲箏不相上下,除了模樣相似,氣質也如出一轍。
哪怕靖和公主早已嫁作他人婦,陸行易仍舊記得與公主第一次相遇時,那驚鴻一瞥,便驚豔了他的心扉。
他那時便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娶了公主。
他拚命讀書,一頭紮在了浩瀚書海之中,天不亮就起來,夏日長痱子,冬天長凍瘡從未懈怠,隻為考取功名證明自己。
可不料和親一事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靖和公主遠嫁北狄,從此和他分道揚鑣。
他成為探花郎後,名震天下,唯獨少了靖和公主一人喝彩。
直到遇到和靖和公主容貌相似的雲箏,他覺著這或許是老天爺給他的補償。
他開始關注雲箏,發現她們除了相貌和氣質一致,其實很多地方不同。
雲箏是個自卑怯懦的女子,小心謹慎,宛若一隻掙紮翻飛的蛾子,想要尋求光照的地方,屢次撲火受傷,卻還有再來的勇氣。
而靖和公主生來矜貴,她就是翩翩飛舞的蝴蝶,不懼萬物,迎芳而去。
雖說陸行易把雲箏當作靖和公主的影子,卻也時常被雲箏的可愛天真給逗笑……
雲箏和公主,到底是不一樣的。
“三弟這般調查我,實在是費心了。”
陸行易抬起眸,攥緊了寬袖,沉沉道:“不過我也想問問三弟,是把九姨娘當做一個玩意兒,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還是已經對她有了別樣的心思?”
陸行舟凝眉:“她一個低賤的妾侍罷了,我怎麽會對她有情?”
“我可從未說過三弟對她有情,三弟這是不打自招了?”
陸行舟一噎,而後冷聲道,
“誰不打自招了?二哥怕是書讀多了,腦子也迂腐了,人有七情六欲,我對她隻有色欲,歹念,並非男女之情。”
陸行易聞言,腳步一頓,而後怒掃向陸行舟:“你說什麽?”
“我不妨把話挑明了,我和小娘早就……”
陸行易攥緊了拳,揮舞了過去:“你這個混賬!”
“二哥要打便打,反正我從小到大也沒少挨揍。”
陸行舟蔫壞兒的嗤了聲,抱著雙臂,還把臉湊了上去。
“挨過這一拳,二哥心裏舒坦了,權當我這幾日算計二哥的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