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小嬌妾

第185章 雨天求情

雲箏進入屋內後,趕緊跑到了床前,緊緊握住了劉文柏的雙手,眼淚幾乎止不住的掉下:“還疼不疼?”

劉文柏看到雲箏的臉,身上的痛意都驅散了幾分似的。

他艱難地牽扯出笑容:“我沒事。”

“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的為什麽會墜崖?”

劉文柏怕雲箏擔憂,起先是不願說的。

直到雲箏再次追問:“你不說的話我更擔憂,你不如親口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樣我也不會胡思亂想。”

“是有人推的我,不過那人蒙麵,我沒看清楚就掉下去了,幸好山崖處有石窟,我沒有摔死已是萬幸。”

劉文柏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想到種種發生的事,他還是心有餘悸。

雲箏聽罷來龍去脈,心底也猜到這八成是陸行舟所為。

他為了讓自己回去,竟對劉文柏下此狠手。

他真是膽大包天,難道這世間已經沒有王法了?

雲箏陷入了愧疚中,抱著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說:“是我對不住你,你好好休養身體……”

“大夫。”雲箏起身看向大夫問:“我夫君他現下情況如何?”

“雖然劉夫子的性命已然無憂,但他的手,恐怕是保不住了。”

大夫輕輕地撫摸著頜下的胡須,目光落在一旁的雲箏身上,“我已經盡力了,但他的手經脈受損,便是恢複了,依舊有損傷,以後怕是寫字拿筆都很困難……”

雲箏垂下眼眸,眼眶淚珠打轉著,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哀求:“大夫,求您無論如何也要治好他的手,我不能讓他這樣……於讀書人而言,失去寫字拿筆的能力,與要了他的性命有何區別?他還怎麽參加科舉……”

“芸娘,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並非人力所能挽回。

大夫看她滿臉是淚,忙把她攙扶起說。

雲箏走投無路了,她唯一能求的隻有大夫。

大夫見她如此傷心,忽然話鋒一轉,“不過聽說有一種名藥可以讓血肉筋骨再生,但是蘇州並無這樣的藥材,這種藥材隻有京城才有,且格外名貴,價值千金……”

雲箏一愣,看向大夫問:“隻有京城有?”

大夫點了點頭:“對,京城才有。”

劉大娘聽到自己兒子的手保不住了,他可是未來的朝堂命官,以後是要報效國家的,怎麽能少了一隻手。

都是因為雲箏,如果不是這個妖精迷惑了劉文柏,他又怎會接連倒黴。

劉大娘怒火一上頭衝到雲箏麵前,當即扇去了一巴掌。

“啪,你這個狐狸精!”

雲箏倒退了幾步,火辣辣的疼痛讓她驚醒看向劉大娘。

其餘人攔著劉大娘,她指著雲箏的臉怒吼:“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的,我兒就是被你連累的……”

**的劉文柏見此情形,嗬斥:“娘,你這是做什麽?我跌落山崖,和芸娘有何幹係?”

“我的傻孩子啊,你是被這個妖精蠱惑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維護她……”

劉大娘邊說著,淚水淌下,嫉妒和不甘心都浸沒在眼底。

“娘,你住口!這不幹芸娘的事!”

雲箏聽著他們在耳畔吵嚷,整個人還是昏的,然而,在這混沌之中,她的心中卻有一個堅定的念頭逐漸清晰起來——陸行舟從京城下蘇州,他應該能找到這種藥,治好劉文柏的手。

她已經忘記了疼痛,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保住劉文柏的手。

雲箏推開了混亂吵嚷的人,奔出了醫館。

府衙內。

而在府衙之內,陸行舟正沉浸在案卷中。

昏黃的燈光在他的臉側搖曳生姿,映照出他冷峻而深邃的五官,麵容在燈光的映照下,一半沉浸在黑暗中,一半沐浴在光明裏,神秘莫測。

“回大人,”

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劉秀才被救下,現在被送去了醫館。”

陸行舟抬眸,目光冷沉:“他還活著?”

“大人,我們也不知道這個秀才命這麽大!不過他的手好像保不住了!”

侍衛繼續道。

陸行舟眉頭皺起,微掃了一眼侍衛:“繼續盯著他。”

“是。”

“對了,絲綢走私案涉及廣泛,蘇州上下官員幾乎都參與此案,你找幾個人去暗訪一番。”

侍衛忙應下,很快消失在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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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陰雲密布著,大片大片的烏雲黑壓壓地籠罩了這座江南水鄉。

雲箏跑到了錢府門口,賣力地敲著大門。

而大雨傾盆而落,雨水順勢砸在了臉上,一顆比一顆還要大,砸得她渾身濕冷,脊骨發寒。

雲箏被雨水打濕了眼簾看不清視線,隻得狠狠拍著門,不知過去多久,門才打開。

“誰啊,下雨天的亂拍門。”

走出來的是不耐煩的家奴。

他看了一眼雲箏,滿臉不解:“你是何人,跑到我們錢府做什麽?”

話剛落下,雲箏抓住了家奴的胳膊,雙眼帶著惶恐不安:“我要見陸大人,求你帶我進去好不好?”

“陸大人?”

家奴一愣,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臉好像也被人打過,語氣微頓:“大人不在府上,他在府衙……”

府衙?

雲箏眸光一閃,“謝了。”

道完謝,她轉過身就在大雨中奔跑,往府衙的方向而去。

剛回府的錢沐晴打著一把傘從馬車下來,身旁的丫鬟望著大雨裏那道纖細孱弱的身影,不禁驚訝:“那不是祥雲繡坊的芸娘嗎?”

錢沐晴眉頭微皺,掃了兩眼雲箏的方向,便收起視線。

原先還對雲箏保持著好印象,不過想到陸行舟幾次三番找她問雲箏的事。

她有些不耐煩地說:“跟我們錢家有什麽關係?”

“也是,是奴婢多嘴了。”

丫鬟不敢再多話了。

錢沐晴想到那急匆匆的一抹背影,不由蹙緊眉心,陸大人如此在意這個芸娘,難道這個芸娘和陸大人有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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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箏跑到府衙門口,她弱小無助的身影,拍了拍幾尺高的紅漆門,不見有人出來開門。

半晌後,雲箏把視線落在了府衙外的大鼓上。

雲箏敲鼓,任由雨水降落在身上,淋濕了全身,卻還不灰心地繼續擊鼓。

“咚咚咚、咚咚咚——”

若隱若現的鼓聲傳到了府衙內,幾個小衙役聞聲抬眸。

府衙深處的那間莊重肅穆的堂內,陸行舟正沉浸於案牘之勞,忽聞鼓聲陣陣,猶如遙遠天邊滾動的悶雷。

他抬起頭,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有人喊冤?”

一名侍衛聞聲而來,恭敬地垂首:“大人,屬下去外麵查看一番。”

“不必,我親自去。”

陸行舟說著,披上那件玄色外衫,打著一把紙傘,步入雨幕之中。

府衙外,風雨交加,卻有一抹嬌小的身影,在磅礴大雨中顯得尤為堅韌。

她手持鼓槌,奮力敲擊著鼓麵,雨水無情地打在她身上,浸濕了衣衫,卻未能打濕她眼中那抹執著。

陸行舟遠遠望去,見她的衣衫在風雨中飄揚,心中一動,不由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