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爺比較喜歡更實際的好處
雲箏怔了一瞬,待反應過來,也急忙鑽進了馬車裏。
隻是在落座時,下意識靠著窗邊,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陸行舟自然也注意到這個小動作,黑眸輕動,卻也沒多說,隻冷聲吩咐外頭:“走吧。”
話音落下,馬車便搖晃著朝前行進。
雲箏小心翼翼地坐在陸行舟身旁,甚至連轉過頭去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車廂內的氣氛沉重,兩人都默契地選擇了沉默。
雲箏覺得有些窒息,想要掀開窗簾透透氣,卻又怕被外麵的路人瞧見,隻能強忍著。
盡管如此,她還是忍不住偷偷觀察著陸行舟的一舉一動。
每當他那邊傳來一點微小動靜,她都會猶如驚弓之鳥,瞬間提起警惕。
陸行舟坐在對側,見她與自己單獨相處時這般拘束,心中一陣不悅。
昨日夜裏兩人之間的對話還在他的腦中縈繞。
自己一大早帶她出來看大夫,便是想要緩解她心中的憂慮。
偏偏她還這副冷冷淡淡,愛答不理的模樣。
看來她不是兔子,也不是貓,妥妥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
不多時,馬車緩緩停在了京城一家較為偏遠的醫館。
雲箏臉上雖帶著麵紗,但臨下車前,還是有些緊張。
陸行舟瞥她一眼,沉聲道,“進去後,我們便扮作夫妻,你可別穿幫了。”
“啊?夫妻?”雲箏捏緊手指,有些緊張。
若是她演得不像,穿幫了怎麽辦?
在她思緒紛亂之際,陸行舟已牽起她的手,輕步下了馬車。
醫館裏裝潢樸素而典雅,櫃台前站著一位灰袍大夫,正在抓藥。
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大夫抬起頭。
隻見男子身著華服,而女子則是素淨淡雅,很是平常。
他眯了眯眼睛,開口道:“二位是來看診,還是開藥?”
雲箏緊張得連掌心都滲出了細微的汗珠。
她向來不擅長撒謊,更別說是麵對一個陌生人。
陸行舟卻是坦然自若,不疾不徐道,“我陪我家娘子過來看診,她這段時日癸水推遲,想過來看看是不是懷了。”
雲箏聽著陸行舟這遊刃有餘的謊話,不自覺地側頭望向他。
這男人是如何做到撒謊時也臉不紅心不跳的?
難道是平時說謊成性,已經習以為常了?
那灰袍大夫聽到陸行舟的話,心下也了然,神情放鬆地看了雲箏一眼,示意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勞煩這位夫人,伸出手來。”
雲箏心中微微一緊,卻仍依言伸出了一隻纖手,靜置於大夫麵前。
灰袍大夫屏氣凝神,手指輕觸脈搏,認真地為她診脈。
半晌,大夫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須,輕歎一聲。
這一聲歎,叫雲箏心下哐當:“大夫,怎麽樣?”
“別說話。”大夫皺眉。
雲箏見狀,隻好壓著焦急,默默閉了嘴。
又過了一會兒,大夫才收回了手,步履沉穩地走向藥櫃,開始抓藥。
此時雲箏心裏早已七上八下,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她甚至在想,若是自己真的懷了,要如何跟大夫說她不要這個孩子!
大夫是否會懷疑他們二人的關係?又或者認出他們的身份……
思緒如麻,纏繞在雲箏的心頭,使得她的肩頭都無法控製地輕顫。
陸行舟察覺到了她的不安,輕輕抬起手,沉穩而有力地放在了雲箏的肩膀上。
“別擔心。”
雲箏閉了閉眼睛,神奇的是,他這話竟叫她心跳逐漸平穩,真的沒有那麽緊張了。
陸行舟抬起頭,看向藥櫃後的灰袍大夫,“情況如何,她可是懷了?”
大夫放下筆,搖了搖頭道:“沒懷,隻是過度操勞,又思慮過多,才導致癸水推遲,按方抓藥,回去服用幾劑便可恢複。”
“沒懷?”
雲箏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
大夫瞥了她一眼,“怎麽?想懷啊?那你可要多多調養身子了。你身體過虛,便是懷了,孩子也不一定能生下來,極易滑胎的。”
說罷,大夫將藥方和貼藥都包紮好遞給了陸行舟。
聽到雲箏沒懷孕,他到底也是鬆了口氣,不過聽大夫說她身體虛,又蹙了眉頭。
這丫頭都進府半年多了,怎的身體還是如此糟糕?
她在之前的舅父家時,到底被如何虐待了?
再次回到馬車上,雲箏終於摘下臉上的麵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太好了,沒有懷孕!”
心中的那塊懸了幾個月的巨石,也終於落地了。
見她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模樣,陸行舟心底莫名泛起一陣不悅。
他冷冷地問,“就這麽不想懷上我的孩子?”
雲箏一愣,隨即又認真地解釋道:“三少爺,妾身昨日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妾身與你的關係本就有悖倫理,若是懷孕,更是錯上加錯!”
陸行舟不想聽這些,隻朝她身邊坐了過去。
雲箏想躲,還沒來及,便被男人擠在了角落裏。
他高大身軀的俯下,不由分說地吻住了那一抹喋喋不休的紅唇。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吻夠了,他才鬆開她。
“這次沒有,說不定下次便懷了。”
見她被吻得雙眸瀲灩,麵泛潮紅,陸行舟心中也勾起一陣邪火,長指在她唇瓣摩挲著,啞聲道:“小娘,這麽久不見,難道你就不想我……”
稍頓,他拖長尾音:“那叫你快活的寶貝?”
雲箏先是一怔,待反應過來,臉色一紅,伸手便去推他。
可男人卻猜到一般,牢牢地拽住了手腕。
“你…你鬆開!”雲箏羞惱。
陸行舟卻是牽著她的手不放。
他現在這般,讓雲箏的身體一陣發軟,“三少爺,您別折磨妾身了。”
“這哪兒是折磨,你明明也喜歡,為何不肯承認?”
他的嗓音如同迷惑人心的妖精,輕輕地在她耳畔低語,誘使雲箏步入他的世界,心甘情願地隨他一同沉淪。
雲箏卻不敢放任自己真的聽從欲望的驅使,依舊推著他:“我才沒有。”
見她這般嘴硬,陸行舟倒也不氣,長臂依舊撐著車壁,扭頭吩咐車夫:“回府。”
“是,少爺。”
馬車很快啟動,突然間,也不知車輪是壓到了什麽東西,車身突然一陣劇烈的顛簸。
雲箏本就毫無防備,這麽一來,直直地撞進了陸行舟的懷中。
好巧不巧,一雙小手正正好好地覆上男人衣袍下。
那不容忽視的蓬勃熱意,叫雲箏陡然一驚,忙將自己的手給縮了回去。
“對、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但已經遲了。
陸行舟眸色深暗,抬手抓住她的肩,拎著小雞崽兒似的將她撈起來,緊緊地困於堅實的懷中。
“嘴上道歉可沒用。”
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紅潤飽滿的雙唇,嗓音喑啞:“爺比較喜歡更實際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