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小嬌妾

第98章 小娘,塗給我看看?

雲箏嚇了一跳,手指一抖。

抽屜裏的不少繡花都掉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陸行舟走過去,將其撿起來,又放在自己的鼻尖輕輕地聞了聞,“還挺香。”

雲箏隻覺臉頰一片滾燙,想要將他手裏的繡花搶回來:“給我。”

可陸行舟本就比雲箏高出一大截,伸長了手,她是半點都夠不到。

雲箏有些無奈,“三少爺,您別捉弄妾身了!”

他每次過來,不是欺負自己就是打趣自己,他都玩不累的麽?

“你拿到,我就還給你。”

陸行舟故意將手中的繡花在她的麵前揮了揮,又在她要去搶的時候重新舉到了頭頂。

雲箏氣得不輕,索性走到床邊,賭氣不去看他。

“生氣了?”陸行舟黑眸輕眯,帶著幾分戲謔的深色。

雲箏抿唇,不出聲。

陸行舟見逗她沒了樂趣,便也將繡花放在了桌上。

“小娘給我也繡一個如何?”

雲箏不願意,“之前妾身已經繡過了。”

“那是香囊,我還差一個荷包。”

陸行舟悄然踱至她的床邊,輕輕坐下,又貼近她的耳畔,“你上次送我的香囊我很喜歡,再繡個荷包,就繡鴛鴦如何?”

他像是抓住了雲箏的軟肋,知道自己在她耳邊說話,她必定難以抗拒。

於是,他變本加厲,愈發親近,薄唇含咬住她小巧柔嫩的耳垂,“說話。”

雲箏縮著肩,身子輕輕顫著:“別這樣,癢……”

陸行舟在她的耳畔輕輕嗅了嗅,“你今日用了新的胭脂?”

雲箏用盡全力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躲到了床的另一邊,聲音微顫地答:“妾身素來不用胭脂。”

不用,也是因為沒有。

從小到大,就從未有人給她買過胭脂。

再說她在舅父家每日都是砍柴做飯,用什麽胭脂?

陸行舟像是料到她會這麽說,從懷中掏出了個東西,遞到了她的麵前。

“喏,拿去。”

那是一個精致的瓷罐,上麵用色粉畫著精致的圖案,色彩鮮豔。

雲箏愣了愣,似是有些不知所措:“我不要……”

陸行舟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些不耐煩,拉起她的手,將東西塞進了她的手裏,“給你的便拿著。”

他的聲音低沉堅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雲箏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瓷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打開罐子,一股淡淡香氣撲鼻而來,裏頭裝著的胭脂,顏色如同初升的朝陽,溫暖而耀眼。

“看你麵黃肌瘦,毫無血色,還是多用點胭脂吧。”陸行舟淡淡道,“免得別人看了,還以為你在侯府裏受了什麽委屈似的。”

雲箏啞然。

她雖說是瘦弱了些,但也不至於麵黃肌瘦吧!

“三少爺,妾身在府中也用不上什麽胭脂,三少爺還是拿回去送給三少奶奶或者林姑娘吧!”

雲箏也不知為何自己要說這麽一句。

心中卻是暗暗猜測,這胭脂,莫非是他今日為趙明月或是林婉柔所購,順便才送了自己一份?

說到底,自己不過是他諸多入幕之賓中的一位罷了。

“提她們做什麽?”

他輕嗤一聲,“這胭脂,我隻買給了你。

雲箏聞言,心中驀地一顫,仿佛被什麽東西輕輕撥動了一下。

“小娘,塗給我看看?”

雲箏張了張嘴。

這大半夜的,有什麽好塗的。

然而,陸行舟卻似未察覺她的猶豫,他將那盒胭脂奪回手中,旋開蓋子,“我幫你。”

修長指尖輕沾一抹豔麗的紅,緩緩朝雲箏的臉頰上敷去。

男人指腹溫熱,與雲箏的肌膚相觸,帶起一陣微妙的觸感,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往後避開。

他卻用另一隻手按住了她的後腰,讓她無處可逃。

也不知他玩了多久,總歸是看著眼前的美人兒滿意了,才將手裏的胭脂往旁邊一放。

“真美,宛若夜色海棠。”

陸行舟啞聲道,視線又幽幽掃過她唇瓣上的豔麗顏色,喉頭滾了滾。

下一刻,也不等雲箏反應,他俯身覆上了雲箏的雙唇。

“三……唔……”雲箏愕然驚呼。

想要掙紮,一把細腰卻被男人掐得很緊。

呼吸紊亂間,倆人一同倒在了床榻。

新換的煙粉色幔帳緩緩落下,床榻很快有節奏地搖動起來,時不時傳出一些女子隱隱的哭泣求饒聲,還有男人低啞的喘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架子床總算停下。

幔帳再次掀開,空氣裏也彌漫著一股濃鬱的栗子花香氣。

完事之後,陸行舟從袖中抽出一張手帕,遞給了雲箏,“擦擦。”

雲箏渾身無力地倒著,烏發淩亂,眼下還有未退的淚痕。

現下見他遞來的帕子,她雙頰一燙,偏過臉。

卻聽陸行舟道:“再不擦,榻都要濕得沒法睡了。”

雲箏聞言,頓時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剛才在那事時,他便說今日自己格外水潤。

她又羞又無奈,現下他又打趣自己,更是讓她無所適從。

將那手帕接過去,她將手伸入了被褥之中。

擦拭幹淨之後,她才瞪著眼睛看向旁邊的男人。

“三少爺還不走嗎?”

他來找自己,無非就是為了這檔子事兒。

現在事兒做完了,他還留著作甚?不去陪林婉柔或者趙明月嗎?

陸行舟饜足之後,心情很是不錯,“等你睡著後再說。”

雲箏啞然,想說他在這兒自己怎麽可能睡得著。

可誰知不過就半柱香的時間,雲箏如同被疲倦籠罩,眼簾緩垂,陷入了深深沉睡。

聽著她平緩的呼吸聲,陸行舟目光柔和地落在她安靜的睡顏上,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雕花木窗灑進屋內。

雲箏緩緩睜開眼睛,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仿佛要將昨日的疲憊一並驅散。

小桃端了水進來幫她洗漱,卻在擰毛巾時輕喚道:“呀,主子,您這脖子是怎麽了?”

雲箏一愣,心中湧起一股緊張,立即走到了銅鏡前。

銅鏡映出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但上麵赫然出現了一處紅印,顯得格外刺眼。

雲箏低咒一聲,必然是昨夜陸行舟弄的。

他竟然膽子大到了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跡!

“可能是被蚊子咬的吧。”雲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小桃歪了歪頭,現下不過是三月,已經有蚊子了嗎?

“那奴婢今日去找府上的丫鬟要些驅蚊的東西來。”

雖說往年要到五六月才用得著那些,不過也許今年蚊子出來得早呢。

雲箏有些心虛地點頭,沒去看小桃那單純的眼睛。

不過今日她要去鬆濤苑伺候侯爺。

若是頂著這麽一個紅印,必然是要被發現的。

於是她在衣櫃中翻找了半晌,總算找出一件能夠勉強遮住那紅印的衣裳。

勇威侯見她進來,穿得件高高的煙青色立領衫,還以為外麵降溫了。但見其他的丫鬟進來送東西,又依舊穿得還算是清涼。

隻有雲箏穿得如此嚴實。

他濃眉輕擰,聲音低沉而磁性,帶著幾分關切,“你身體可有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