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路
第十三章出路新年快樂
顯德帝不知是受到了霍淵的刺激，還是覺得心裏憋屈得慌，跟蘇婉談話過後，像是發了瘋一般狠狠地“教訓”了她一番，結果導致蘇婉第二天差點又起不了床。
好在她現在經常鍛煉，身體素質比以前好了，也有些習慣了，才總算沒有像上次那樣，一直睡到中午才起身。
但即便如此，蘇婉也比平時晚起了將近一個時辰。
蘇婉照例鍛煉了一番，這才洗澡更衣，梳妝打扮，簡單地用了過了早飯，隻是身上還是有些懶洋洋的，便歪在榻上，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綠芙過來說道：“太太，定遠侯是世子夫人到了。”
“琴姐姐來了？”蘇婉聽說是陳雅琴來了，一下子來了精神，連忙起身說道：“快，快請進來！”
話還未說完，就聽到陳雅琴的聲音已經在院子裏傳了過來——
“婉兒妹妹，我來看你了，”
蘇婉忙下了炕，出去迎接，剛出了西次間，就見到陳雅琴走了進來。
“妹妹——”陳雅琴見到蘇婉，立即上前攜住了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閃過一絲驚奇，笑道：“婉兒妹妹，為何多日不見，你反倒顯得越發嬌豔欲滴了？”
蘇婉微微一怔，笑道：“哪有這種事，姐姐才是，紅光滿麵的，莫非是遇到了什麽好事，也說來給我聽聽。”
陳雅琴但笑不語，讓跟進來的丫頭婆子留在了門外，菡萏自覺帶她們去廂房喝茶休息，讓陳雅琴和蘇婉去說點親密話，旁邊隻有綠芙在一旁伺候。
兩人相攜進了西次間，坐在了炕上，陳雅琴也不說話，隻是一臉促狹曖昧地盯著蘇婉瞧。
蘇婉被她盯得十分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臉，又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說道：“姐姐看什麽？可是我身上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陳雅琴卻笑道：“哎呀我的好妹妹，你還在瞞我呢！虧我一直那麽擔心你。”
蘇婉一頭霧水，失笑道：“姐姐到底在說什麽？”
陳雅琴含笑指著她道：“我問你，昌武侯是不是來過了？”
蘇婉不明所以，點頭說道：“侯爺是來過來，不過是在……”幾天前。
“你這樣做就對了。”不等蘇婉說完，陳雅琴就拍手笑道，“妹妹，你之前那想法還是太傻了，但是你態度很堅決，我也不好再勸你，你自己想通就再好不過了。你是昌武侯夫人，哪有把自己的位子拱手讓人的道理？還是想盡辦法回府是正經。”
“昌武侯太夫人瞧不上你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昌武侯怎麽看你。你隻要抓住了他的心，執意要接你回去，就是太夫人恐怕也沒有辦法。”
蘇婉聽到這裏，就知道陳雅琴看出了什麽，所以誤會了。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中不由有些赧然，真得有那麽明顯嗎？看來，她以後還得更加小心一些，除了自己的丫鬟外，馬氏她們也不能隨意近身了，免得被她們看出端倪。
心理雖然這麽想著，蘇婉卻卻也不好解釋，隻好轉移話題道：“姐姐這次來，是專門來看我的，還是有其他？”
她轉移話題，陳雅琴卻不肯放過她，繼續說道：“我說妹妹你就是太傻了，你這樣的品貌，哪個男人像是寶貝一樣地捧在手心裏？隻要你肯在男人身上多下些功夫，那昌武侯還不是手到擒來，何必為了一個妾室，就跟昌武侯擰著幹，你這樣做，豈不是遂了那個妾室的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你徹底站穩了腳跟，什麽時候收拾她不行？偏你還把她當一回事，還為了她跟昌武侯鬧翻了，真是傻妹子。既然昌武侯已經有些回心轉意了，你就好好抓住他的心，到時候不用你說，他就會接你回府了。”
蘇婉聽到這裏，沉默了一會兒，垂眸說道：“姐姐，侯爺說要等王姨娘生產之後，才會接我回去。”
“什麽？這麽久？”陳雅琴皺起了眉頭，說道：“這樣一來，你豈不是還要在外麵待半年多，這怎麽可以？等你回去，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蘇婉麵色冷淡地點了點頭說道：“說是太夫人的意思，我看侯爺也是這個意思，他怕我再對他的妾室下手。”
陳雅琴輕歎一聲，說道：“這昌武侯在這方麵還真是夠糊塗的，妹妹這樣心思純淨的人他都不相信，卻相信那些心思險惡的姨娘，真是不知讓我說什麽好了。若非他是你的丈夫，我也不會勸你再回到侯府，在我看來，他可配不上你。隻是，常言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何況你嫁的又是這樣的權貴人家，想要改嫁是不可能了，若是你不回去吃虧的隻能是你。”
“姐姐說的這些，我都明白。”蘇婉說道，她隻是不想這麽做罷了。
“既然昌武侯不相信你，怎麽還對你……”說到這裏，陳豔琴柳眉倒豎，“他把妹妹當成什麽人了？這種情況，妹妹就應該硬氣一些，不該從他才是。若是他如此輕易就得到了妹妹，那接不接你回府，又有什麽區別？到時候，你們太夫人用各種借口阻擋他接你回去，他恐怕也覺得無所謂了。到時候，妹妹處境豈不尷尬？”
從正室淪為外室，這種例子，雖然少見，卻也不是沒有發生好過，運作好了，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誰也說不出錯來。
蘇婉心中感激陳雅琴處處為自己著想，處處為自己擔憂，但還是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姐姐不是勸我要討好昌武侯，抓住他的心嗎，怎麽現在又說這些話？豈不是自相矛盾？”
陳雅琴瞪了她一眼，說道：“這一點也不矛盾，我是讓你勾著他的心，吊著他的胃口，卻又不給他，讓他對你求之不得，這樣，他自然對你上心。男人都是賤骨頭，越是難以得到，他越是喜歡。輕易得到的就不稀罕了。”
蘇婉自然是不打算委身於昌武侯的，卻不是為了欲擒故縱，但陳雅琴的這份發自內心的關懷，她還是非常領情的，便受教地點了點頭。
陳雅琴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說道：“好妹子，你以後可千萬別這麽傻了。”即便這樣說，她也知道，有時候這種事，女人就算想要拒絕，怕也不是能輕易拒絕得了的。心裏暗歎一聲不再說這件事了。
“對了，妹子，我這次來，是給你送養生食坊上個月的利潤來了。”
陳雅琴說完，便從衣袖中，拿出一張銀票，笑著對蘇婉道：“因為是頭一個月，各種開支費都很大，除去雜七雜八的東西，淨利潤也不過一千兩銀子，這是你的那五百兩。現在食坊的生意也算穩定下來了，以後慢慢上了正規，每個月賺的就比現在要多了。”
蘇婉卻沒有接過來，反而推拒道：“姐姐，開店的成本那麽高，所有的錢都是你掏的，現在不過經營了一個月，說不定還沒回本呢，現在我豈能要這些錢？”
“哎呀，妹妹，你就放心拿著吧！我可不是做賠本生意的人。”陳雅琴笑著將銀票塞到蘇婉手中，解釋道：“公示公，私是私，這我分的清楚。而且，我們開的食坊，無論是人還是店鋪都是現成的，大大節約了成本，我根本沒有往裏添多少錢，隻不過是裝修花費了一些銀錢罷了，這是回本之後，剩下的淨利潤。現在我們食坊的藥膳，可是供不應求呢！隻是預定都不知道排到哪天去了，說不定過兩個月，分店都能開得起來。”
聽她這麽說，蘇婉也隻好收下了。
隻是心裏到底是覺得有些燙手，因為她覺得的自己隻是寫了一些藥膳方子而已，根本沒有花費任何心力和銀錢，就坐享其成，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此刻，她的確需要一些銀子傍身，便厚著臉皮收下了。隻是打定主意，等以後寬鬆了，或者等白藥的利潤到了，就不要食坊的分紅了。如果陳雅琴不肯同意，那就減少一些分成，這樣她才收的安心。
陳雅琴察言觀色自是不差，看出蘇婉收錢收得不自在，便說道：“妹妹你也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這是你應得的。沒有你這方子，我們的養生食坊也開不起來不是？你若真覺得心中愧疚，那就多拿出一些方子出來，也就足夠了。”
蘇婉自是點頭答應了。
說到藥膳方子，陳雅琴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說道：“妹妹，我想起來一件事，我正打算要對你說，不過剛才差點忘記了。”
“什麽事？”蘇婉讓綠芙將銀票收了起來，好奇問道。
陳雅琴斟酌了一下，鄭重地說道：“妹妹，這件事對你來說，說不定也是一個翻身的機會。”
蘇婉的神色終於鄭重起來，卻沒有說話，隻專心聽陳雅琴說。
“妹妹你之前不是替我們家老太太瞧病了嗎？還留下了一張失傳已久的宮廷禦方，我們太夫人吃了這麽長時間，雖然還不到半年時間，但症狀的確好轉了許多，所以，我們太夫人決定，等再過一段時間，皇上和太後也從行宮回宮之後，我們太夫人便親自進宮麵見太後，將妹妹推薦給太後娘娘。”陳雅琴說到這裏頓了頓，看著蘇婉問道：“妹妹覺得意下如何？”
其實，在陳雅琴未開口之前，蘇婉就有種預感，她心裏也一直記著這件事呢，她當初費心為定遠侯太夫人治病，除了要全了自己跟琴姐姐的情誼外，也是有這個目的在。
如今，果真等到了這個時候，她一時竟是怔住了。
見蘇婉不說話，陳雅琴還以為她轉不過彎來，又為她解釋道：“這對妹妹來說，可是翻身的大好機會。隻要妹妹能讓太後娘娘的病情好轉，妹妹就算在太後麵前掛了名兒，太後娘娘必定高看妹妹一眼，到時候，有了太後娘娘做靠山，料想那昌武侯府也不敢輕易對妹妹出手，做出那種貶妻為妾的惡心事來。他們就算想要這麽做，恐怕也無法瞞天過海。就算心裏再如何難受，他們也隻能乖乖地將妹妹接回侯府供著。”
蘇婉聽到這裏，也不由點了點頭。雖然她的目的，並不是回侯府繼續做這個昌武侯夫人，但是，她現在的確需要更多的靠山，隻有這樣，她才會更加安全。
雖然暫時有顯德帝做靠山，但是，他這個靠山卻是見不得光的，用起來不是很方便，而且，還不怎麽靠得住。所以，蘇婉不敢太過依靠他，心裏還是有危機感的。
若是有了太後娘娘做靠山，那就不一樣了。
太後娘娘地位足夠高，而且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依靠。而且對她來說，用醫術去討好太後娘娘，總比自己無可奈何地用身體去討好顯德帝要強，也讓蘇婉更加能夠接受，她豈有不答應之理？
何況，她還沒忘記，還有一個英國公府在旁虎視眈眈呢！
到時候，說不定可以稍稍報複一下英國公府，出一出自己心中的惡氣。
“姐姐，如此自然是極好的。隻要以後要勞煩太夫人了。”蘇婉說道。
“這有什麽？多虧了你，我們太夫人的病情才好了許多，現在心情也好了，每日跟我們這些小輩們逗趣，不像以前那樣整天陰沉沉的，我們老祖宗一直都想要感謝你呢！做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麽？何況，這也不隻是為了妹妹你，也是為了太後娘娘，皆大歡喜的事情，為什麽不做呢？”陳雅琴說道。
蘇婉心中感激，眼圈微紅地點了點頭。
“等妹妹以後有了太後娘娘和我們定遠侯府做靠山，看那昌武侯府還敢不敢欺負你。”陳雅琴摟住蘇婉的肩膀，輕聲說道。
因為終於看到了曙光，找到了一條出路，蘇婉心中亦是覺得輕鬆，聞言，也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笑道：“他們肯定不敢了。”
“這就對了。既然那昌武侯府不珍惜你，你也不需要太把他們當回事。妹妹以後就是不依靠那昌武侯府，照樣能過得好好的，就算他們心裏憋屈，也不敢像現在這樣對你了，哼，那昌武侯府狗眼看人低，真當妹妹沒人撐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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