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察覺
第十四章察覺二更
三名太醫很快就趕過來了。
所幸，蘇婉隻受到驚嚇，輕微“見紅”，並沒有大礙，隻要多臥床休息，積極保胎，保持心情舒暢就好。
但是，蘇婉現在，又怎麽高興地起來？
墨蘭雖然救回來了，但是，卻也差點撞死在她麵前，她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心悸，甚至是茫然，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錯了。
難道真的是她誤會墨蘭了？
太醫說，墨蘭若是撞得再狠一點，恐怕就再也救不回來了，如果這是苦肉計的話，這墨蘭對自己也未免太狠了些？
簡直就像是不要命了，若真如此，那這人實在太可怕了。
若這不是苦肉計，這反應也未免太激烈了些。
難道她質問她兩句，她就受不了了，就要撞牆證明自己的清白？
還是她自尊心太強，受不了這種被懷疑的“屈辱”，想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對她的不滿？
用過晚飯，洗漱之後，蘇婉躺在貴妃榻上發呆，聽到有人進來，微微睜了睜眼，問道：“邱媽媽，墨蘭怎麽樣了？”
“墨蘭的情況還好，養上半個月也就好了。”說到這裏，邱媽媽輕歎一聲，臉上帶著一絲愧疚，“都是奴婢有眼無珠，沒有看清墨蘭的為人。沒想到墨蘭如此桀驁，氣性這麽大，夫人不過是問了她兩句，就要撞牆尋死，還讓夫人受驚，差點流產，若是早知如此，奴婢一定不會選她貼身伺候夫人的。”
蘇婉頷首道：“沒事就好。邱媽媽也不用自責，誰都有打眼的時候，就連我，之前還不是一樣挺喜歡她的。”
邱媽媽心裏越發過意不去了，當然，更多的還是惶恐。
原本因為內賊的事情，陛下就已經警告過她們一次，這次，又出了這種事，她都沒臉為自己辯解了。
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也讓邱媽媽感到十分羞愧，順帶對自己的能力，都產生了幾分質疑。
“給墨蘭家一百兩銀子壓驚，讓她安心養傷便是，不用急著回來。”蘇婉說道。
“是，夫人。”邱媽媽恭敬地應了。
其實，就算夫人不說，她也不會讓她回來做事了，無論墨蘭有沒有問題，隻憑她這份氣性，她以後都不能在夫人麵前伺候了。
而且，若是陛下知道了，未必會饒過她，不過看夫人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立即就處置她。
蘇婉對墨蘭的懷疑還沒有打消，但也不會因為一點懷疑，就冤枉了她，這到底是一條人命。
但同樣，她也不會致自己於危險之中，她還是很惜命的，更別說，她還有了寶寶。孰輕孰重，她分得很清楚。而且，墨蘭的所作所為，也的確讓她心裏有些芥蒂，隻能將她打發地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當然，一定要的監視還是要有的。
蘇婉很快就上床休息了，還未完全睡著，就聽到身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連忙睜開了眼睛，就發現顯德帝竟然來了，脫了衣服，正要往錦被裏鑽。
蘇婉雖然不知道顯德帝什麽時候回來，但是，她總是為他預留床鋪的。
在這個時代，大都是男人睡裏麵，女人睡外麵，這是為了讓女人更加方便伺候男人。
女人比男人睡得晚，比男人起得早，還要伺候男人起床。
但是，蘇婉跟顯德帝倒不是這樣。
蘇婉一向喜歡睡在床裏麵，她也不會理所當然地去伺候男人，反正也有丫頭去伺候，虧得顯德帝也一直順著她。
他是不願意折騰蘇婉的，他有時候來的晚，走得早，那時候，蘇婉常常還在睡夢當中，他舍不得喊醒她。
而且，在顯德帝看來，他睡在外麵，這也是能保護蘇婉的一種方式。
何況現在，蘇婉還懷了身孕，就更加不能折騰了，就是讓他伺候她都沒問題。
“沒事，是朕，你繼續睡吧！”顯德帝見蘇婉醒過來，忙安撫道。
因為白天受驚的緣故，蘇婉就是睡也睡不踏實，等顯德帝躺下之後，就直接窩到他懷裏，說道：“我睡不著了，我們說說話吧！”
又是兩天沒有見他，她心裏卻很是想念。
顯德帝讓蘇婉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無條件地說道：“好。”
隨後，又繼續道：“婉兒今天受驚了吧？”
聲音很溫柔，眼中卻閃過一絲厲色。
蘇婉也沒有隱瞞他，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錯的隻有別人，永遠不會是你。”顯德帝淡淡地說道：“何況，不過就是個丫頭罷了，若是懷疑，直接殺了就是了，哪值得你這樣上心？”
對他來說，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一個。
蘇婉暗暗翻了個白眼，這怎麽可能？反正她是沒有辦法這樣漠視人命的。
顯德帝見狀，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龐，道：“好，你想怎麽辦就怎麽把吧？不過，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嚴格監視，若有不對，直接殺了，千萬不要心軟，否則，最後傷害的隻會是你自己。”
蘇婉聞言，點了點頭，抬頭來，說道：“嗯，你放心，我知道的。”
“你府上的人還是太少了，那些侍衛隻會保護你的安全，上下的下人不過四、五十人，看似很多，能用的卻很少，你身邊也隻有一個邱媽媽能頂點事。”顯德帝忽然說道。
其實，蘇婉也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
花園、廚房、上夜巡邏、灑掃、洗衣房、針線房，還有門房，采買、跑腿、跟車等等，哪裏都需要人。
現在隻是勉強夠了，萬一設個宴什麽的，人手頓時就不夠用了。
何況，蘇婉懷孕之後，府裏的下人就更加忙碌了。
蘇婉本來就打算過段時間，再買一些得用之人的。
“朕打算給你安排一個宮中嬤嬤，另外還有幾個太監，再另外給你幾戶下人，如論如何都得把府裏撐起來才好。”顯德帝說道。
蘇婉自然不會跟他客氣，隻是，她還是說道：“太監就免了吧，我不太習慣。”
顯德帝這次卻沒有聽她的，隻是說道：“以後你就習慣了。”
就是現在不習慣，將來也會習慣的。
民間是禁止用太監的，隻有皇帝，諸王，公主可以用，其他人用了閹人當仆人，可是要重罰判刑的。
不過，蘇婉卻是沒有這種顧忌。
蘇婉拗不過他，也隻能應了。
反正，她現在手頭寬綽了，再增加一些人，也養得起。
育嬰堂也隻是一開始投入的銀錢比較多，辦起來之後，捐款的人多了，又辦了慈善拍賣，已經不缺乏資金。
如今，這拍賣館不隻在京城有，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已經開遍了全國是上下了。
除了慈善拍賣外，正常拍賣傭金也是不少的，都納入國庫，他隻要派官府的人打理就好。
這算是官方的拍賣機構，當然，民間也開始有私人的拍賣機構了，不過，卻是小打小鬧，不成氣候。
顯德帝行動很快，第二天，人就到了。
除了令賜了五戶官奴，將近二十人之外，還有一位宮裏的李嬤嬤，還有太太監一名，小太監四名。
李嬤嬤年過半百，長得十分精神，頭發烏黑，皺紋都很少，年輕時，曾經是尚食局正六品的司藥，掌醫方藥物，擅長做藥膳，極通藥理，後來年來了，也沒有出宮，而是憑著一手本事繼續留在了宮裏，伺候過好幾位娘娘保胎，現在放到蘇婉身邊正合適。
王炳，三十多歲年紀，白白淨淨的，長相倒也過得去，曾經是內官監少監，雖然不是掌印太監，卻也是二把手，主要掌管采辦皇帝所用的器物等等，以前甚至還管理宮人，四名小宦官，都不到二十歲，個個都很機靈，王忠、王義、王勤、王勇，都是他的幹兒子，以後關於府裏的各項采買一事，以後都要交給王炳了。
他們都來給蘇婉磕頭問安，蘇婉也沒有想到，會來這麽多人，其實，她以為，多十個人左右也就夠了，不過，既然來了，也不能退回去，便認了認人，又勉勵了他們幾句，然後就讓邱媽媽派人帶領他們，熟悉一下府中事務，安排住處，分派活計等。
人手多了將近三十人，眾人立即感覺壓力輕了許多，邱媽媽和李嬤嬤身邊，也派了兩個小丫頭，當個幫手也好，不需要什麽都親力親為了，否則，再能幹的人，也會精疲力竭，總有精力不濟的地方。
楚國夫人府裏添人，在蘇婉看來，其實就是件小事，但是放在某些人眼中，卻是天大的事了。
因為，這本就是皇帝寵愛她的證明。
宮裏那些女人，氣得肝兒都疼了，再偏心也沒這麽偏心的。
無緣無故地又送了這麽多人過去，賜官奴也就罷了，竟然連宦官都賜了過去，這讓她們這些女人情何以堪？
現在，她們也不得不承認，楚國夫人無論各個方麵，都已經超過了她們。
宮裏雖然大，但她們卻不得不跟旁人擠在一個宮殿裏，就算是四妃也同樣如此。皇後娘娘的坤寧宮倒是獨一份，但是，再大比得上楚國夫人府嗎？何況，人家還有接近百人伺候。
就算沒有宮妃的名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就連四妃，也是嫉妒不已，恨不得與蘇婉呼喚身份，與其做這個空架子的嬪妃，倒不如出宮做個受盡寵愛的國夫人。
隻要是有眼睛的人，就知道該如何選擇。
但是，寧皇後注意的地方卻跟其他人不同。
“什麽？你說李嬤嬤被陛下賜給楚國夫人了？”寧皇後像是突然被針紮了一般，一下子就從坐炕上坐了起來，臉色甚至有點蒼白。
“是的，娘娘。”高嬤嬤擔憂地說道。
寧皇後聞言，又砰地一下坐回了炕上，怔了好一會兒，她才突然喃喃說道：“我知道了，我也終於明白了。楚國夫人根本不是中毒，也不是生病，她根本就是懷孕了。對，她肯定是懷孕了，怪不得……怪不得……”
高嬤嬤聽了這話，先是一驚，隨後，立即看了看周圍，命宮人都下去，這才對寧皇後道：“娘娘，這隻是您的猜測而已，當不得真的？”
寧皇後又是哭又是笑，不過卻是苦笑，搖著頭說道：“不，不會錯的。她肯定是懷孕了，否則陛下不會這麽緊張。”
“娘娘，您肯定是多想了，那李嬤嬤擅長各種藥膳，楚國夫人身體不適，陛下肯定是讓她去為楚國夫人調理身體的。而且，您可知道，她早先就喝了絕育湯，根本沒有辦法懷孕的。”
“凡是都有例外，何況，還有這麽多太醫幫她治療，誰說就一定治不好。”寧皇後擦了擦眼淚說道，“我之前就覺得不對勁，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娘娘——”高嬤嬤正要再勸，卻被寧皇後抬手阻止了。
“奶娘你不必再說了，你看本宮什麽時候猜錯過？”寧皇後說道，“原本陛下就已經如此寵愛她了，若是將來生下皇子，你覺得陛下，還會讓她那麽不尷不尬地待在宮外嗎？”
高嬤嬤想到這裏，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娘娘是說——”
寧皇後冷哼一聲道：“正一品四妃的位子已經滿了，雖然還有從一品的妃位，如惠妃、順妃、寧妃等，不過，以陛下的性子，肯定不會讓她屈居於四妃之下。”
“不，不會的。”高嬤嬤立即反駁道，“難道她還想要覬覦娘娘的位子不成？陛下不會這麽亂來的，就算看在二皇子的份上，陛下也不會這麽做。”
“他有什麽做不出來的？”寧皇後慘笑道，她太明白皇上是什麽人了。
但隨即，她就整理了思緒，冷冷說道：“不過，本宮也不是好欺負的，就算是為了一雙兒女，本宮也絕對不會將後位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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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z，今天突然沒力氣了。╮（╯▽╰）╭。一會兒修改。
不過，皇後多慮了，女主不會搶她位子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