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夢境
第八十六章 夢境
臨近中午的時候，了通禪師終於到了。
“陛下，先帶老衲去見皇貴妃吧！”
了通禪師雖然風塵仆仆，麵露疲憊之色，但他見到顯德帝後，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帶自己去見蘇婉。
畢竟，救人如救火。
顯德帝自然不會不答應，親自帶了通禪師進了西稍間。
了通禪師見到了蘇婉之後，倒是沒有露出什麽驚詫之色，顯然，了空方丈已經告訴了他，皇貴妃的情況。
“禪師，皇貴妃如何了？”顯德帝忍不住問道。
了通禪師輕歎一聲，說道：“方丈師弟說的沒錯，皇貴妃的魂魄，確實不在此處。”
“那……她現在在哪兒？”顯德帝身的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
“皇貴妃回去了，去了她最牽掛的地方。”了通禪師說的話有些沒頭沒腦的，但是，顯德帝卻聽懂了他話中之意。
“回去？”顯德帝先是有些怔然，最牽掛的地方？難道他和團團圓圓不是她最牽掛、最親近的人嗎？
但是，很快，顯德帝就拋開了這些，眼神瞬間就鋒利起來，：“不管婉兒去了哪兒，朕就是飛天入地，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找回來。”
“如果她不在此世間呢？”了通禪師說道。
“禪師這話是什麽意思？”顯德帝楞了一下問道。
他知道婉兒不是以前她了，但他頂多也以為她是借屍還魂而已，畢竟，婉兒又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別的神通手段，就算有些見識和奇思妙想，也不會太出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婉兒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聽了通禪師話中之意，似乎是婉兒的來曆有些不同尋常。
“阿彌陀佛！”了通禪師宣了一聲佛號，“天機不可泄露。”
顯德帝深吸一口氣，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說道：“朕不在意她是什麽來曆，朕隻想讓皇貴妃回到朕的身邊。”
了通禪師頷首笑道：“既如此，不如陛下親自去接皇貴妃娘娘回來，沒有陛下的引導，皇貴妃怕是找不到回來的路。”
顯德帝聞言，心髒急速跳動，有些欣喜，有些愕然，甚至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說道：“朕真的可以……”
了通禪師點了點頭，說道：“隻有陛下可以。皇貴妃若是不能及時回來，以後恐怕也沒機會了。”
因為皇貴妃原本就已經離世了，就算回去，也無處容身，將來等待她的也隻有消散了。
“那朕需要怎麽做？”顯德帝立即問道，他甚至都沒問此舉是不是有危險，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陛下隻要像平時一樣，睡一覺就可以了。”了通禪師含笑說道。
“好！先讓朕做一些安排。”顯德帝說道。
他怕自己萬一回不來，又沒有合適的繼承人，恐怕會發生內亂，所以，他必須要做一些準備。
了通禪師顯然知道顯德帝的顧慮，但他還是說道：“陛下不必擔憂，您就當自己做了一個夢，貧僧用性命保證，陛下絕對不會出事。”
顯德帝這才放心，但他還是做了一些安排。
他最放不下的就是團團和圓圓了，如論如何，都要保證他們兩人平平安安。
顯德帝其實這幾天都沒合眼，最多不過是小憩一會兒，也很快就醒過來。
但是，當他知道能將蘇婉帶回來之後，倒是沒有急著睡過去帶蘇婉回來，反而開始處理積壓的政務，還召見了幾位重臣，表現得跟以前一樣，沒有流露出半點異常。
眾人詫異之下去打聽了一番，才知道了通禪師進宮了，皇貴妃有救了，怪不得皇上有心思處理政務了。
其實，這也是顯德帝想故意傳達出去的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會睡多久，但他卻怕有人知道這件事後會心懷不軌，圖謀篡位，所以，此事萬萬不可泄露出去，所以他才做出了這樣的假象迷惑眾人。
等到了晚上，他才會睡下去找婉兒。
若是運氣好，次日清晨，他就能醒過來，若是運氣不好，說不定得昏睡好幾天。
那些被皇帝召見的大臣們，見到陛下如此疲憊，眼睛都布滿了血絲，還堅持處理政務，心裏十分感動，也忘了自己之前怎麽腹誹皇上了，紛紛勸陛下以龍體為重，勸他多休息幾日，
顯德帝推辭再三，這才半推半就地應了下來，為自己爭取到了幾天時間。
就算他這幾天不露麵處理政務，也沒有人會提出意見，甚至感到疑惑。
顯德帝忙著處理政務，迷惑眾人，為自己爭取時間的時候，了通禪師也沒忙著，他先是把桐木人偶處理了，又看了看夏嬤嬤的屍體，知道她便是施術者，遭到了反噬，後又吞毒自殺了。原本他是想要替夏嬤嬤念經超度的，卻發現自己晚了一步，夏嬤嬤不知是被超度了，還是已經魂飛魄散了，也隻能作罷。
這些邪祟之類的東西，是無法靠近皇上的。
而了通禪師平時進宮，除了宣揚佛法之外，也是為了超度淨化一下宮裏的冤魂。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
禁軍已經將永寧宮層層保護起來，顯德帝甚至出動了最神秘的暗衛，隻是這些暗衛是見不得光的，也從不出現在眾人麵前，知道這些暗衛的人，屈指可數。
但這一次，顯德帝卻不得不出動他們了。
自從團團上次差點出事之外，顯德帝也為兩個小家夥，配上了暗衛。
“禪師，可以開始了。”顯德帝用過晚膳，沐浴更衣之後，坐在床邊對了通禪師說道。
了通禪師盤膝坐在床對麵的蒲團上，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讓顯德帝跟皇貴妃並排躺在**。
顯德帝照做不誤。
了通禪師身前放著一個木魚，等顯德帝躺下之後，他就微微闔上了眼睛，左手撚佛珠，右手敲木魚，口中念起了經文。
顯德帝也不隻是太累了，還是聽了經文的緣故，感覺眼皮很重很沉，沒過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然後，他做了一個夢，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孩。
**躺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她的頭發很短，身形瘦弱，臉蛋很小，五官也比較精致，因為臉很瘦，所以一雙眼睛顯得格外的大，看起來烏溜溜的。一下子就讓他想到了團團和圓圓。
但她的臉色卻很差，口唇泛著青紫，好像生了重病一般，看起來實在不怎麽好看。
但他見了她之後，卻莫名地覺得心髒緊縮了一下，有些心疼，亦有些憐惜。
雖然這個小女孩跟他的婉兒長得一點也不像，但他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女孩，就是她的婉兒。
於是，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灼熱起來，有些貪婪地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連周圍這些奇特的環境，都不能令他分心。
原來這就是他的婉兒小時候的模樣，長得可真可愛。
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很滿足。
除了那些青梅竹馬之人，又有誰會向他一樣，有幸見到心愛之人小時候的樣子呢！
隻是，婉兒為什麽看起來病怏怏的？她到底得了什麽病？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哢嚓”一聲開了，一個年過半百，慈眉善目的婦人走了進來，她手裏還端著一個碗，裏麵盛著雞蛋麵，手裏還拿著一雙筷子。
“小婉呀，來，外婆做了你喜歡吃的西紅柿雞蛋麵，你吃了一點吧！”
**的小女孩卻鬧起了別扭，微微轉過身去，說道：“姥姥，我不想吃。”
老婦人將碗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輕聲勸道：“乖孫孫，你就起來吃一點吧，你爸爸媽媽不是不來看你，他們隻是太忙了……”
老婦人開始絮叨他們的不易，聲聲都是為他們開脫辯解，就是為了讓女孩心裏好受一點。
可小女孩沉默著沒有說話，緊緊抿著嘴唇，顯然不肯相信她說的話。
她有先天性心髒病，前段時間甚至一度生命垂危，不得不住進了醫院，可即便如此，她的父母卻依舊沒有來看她一眼。
他們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可也不該徹底將她忘在腦後呀！既然這麽不喜歡她，幹嘛要把她生下來呢！
想到這裏，小女孩不由紅了眼圈。
而顯德帝也從老太太的絮叨中，知道了婉兒的身世，也知道她有先天心疾，義憤填膺的同時，更是心疼不已。
他正要走過去，安慰一下傷心的小女孩時，眼前景色卻又是一變。
看這裏的擺設，似乎是一個書房。
之前的女孩，已經長大了幾歲，已經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卻也難掩她容貌的清麗。
此刻，她正穿著一個樣式古怪的及膝格子裙，伏案練字，旁邊放著一遝她早已經用過的紙張。
顯德帝卻沒有注意這些，他隻注意到了婉兒身上的裙子，心裏的火氣頓時就冒了出來。
這是誰給婉兒的裙子？怎麽還露著胳膊和小腿，這成何體統？
難道她平時都這麽穿？
想到這些，顯德帝不免心裏有些酸溜溜的。
他的婉兒，豈不是被人占了便宜。
所幸這裏沒有外人，還是讓顯德帝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又開始盯著少女看了起來。
盡管容貌不同，但他卻一點也沒有陌生感，甚至還讓他覺得十分熟悉，莫名就將少女和婉兒的身影重疊了起來。因為她的一些習慣，和一些細微的小動作，跟婉兒幾乎是一模一樣，就連拿筆和寫字的姿勢都一樣，讓他怎麽看怎麽順眼。
所以，他百分百確定，她就是她的婉兒。
少女練完了字，先是舒了口氣，隨後又欣賞了一番，這才滿意地擱下了筆，稍稍整理了一下。就去了書架前，挑了一本醫書，躺在了窗前的一張躺椅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顯德帝看向在窗前悠然自得看書的少女，此刻的她，表情十分平和，眉宇間帶著幾分疏朗豁達，好似並沒有什麽煩心事，她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為父母傷心流淚的小女孩了。
顯德帝見狀，唇邊不由露出一絲淺淺的的笑意。
或許顯德帝的眼神太過於專注了，少女似乎若有所感，竟然轉頭向這邊看了過來——
“誰？”少女的聲音，十分好聽，帶著幾分清新柔美。
一陣清風吹過打開的窗子，吹動了少女的長發，也將書案上的紙張吹了起來，又緩緩飄落在地，正巧落在了顯德帝的腳邊。
顯德帝卻沒有去管它，隻熱切地盯著少女。
少女卻看不到他，她疑惑地看了兩眼，沒有發現什麽，見到紙張落到了地上，便走過去彎腰將它撿了起來。
顯德帝趁機瞄了一眼，果然是熟悉的字跡，隻是明顯還沒有達到婉兒現在的水準，但以她這個年紀來說，也算是不錯了。
少女將紙張重新放到書桌上，並用鎮紙壓了起來。
做完這些，少女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因為有心髒病，她比普通人更容易出汗。
少女是**的，做完這些，她又四處打量了一下周圍，並沒有發現不妥，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古怪，拿了自己未看完的書，轉身走了出去。
在關上門的那一刹那，顯德帝眼前的景色又變了。
此時，少女已經完全長大了，看起來二十出頭，容貌也長開了，看起來越發清麗了。
這裏是一個中醫館，看起來生意很好，不少人在排隊看病，一名頭發花白，臉色紅潤的老中醫正在給人診脈。
顯德帝聽蘇婉喊他外公，老人看病的時候，還經常時不時地回頭關切地看蘇婉一眼。
蘇婉穿著白色的長衣，正在給人抓藥，此時，她雖然看起來很忙碌，臉上卻帶著發自內心的笑意。
顯德帝似乎也被她發自內心的笑意給感染了，唇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而讓他最滿意的一點是，婉兒這次穿得倒是比較嚴實，並沒有露胳膊露腿的。
就在這時，醫館裏突然進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長得十分俊俏，他進來之後，先是掃視了大堂一眼，等見到蘇婉的時候，眼睛突然一亮，立即加快腳步走了過來。
“婉兒——”他一過來，就親熱地喊了蘇婉一聲。
聽得顯德帝直皺眉，而下一刻，他卻恨不得直接讓人將他立即拉下去砍了。
“你嫁給我吧！你瞧，我都把戒指買好了。”他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紅色小盒子打開，露出了一個精美的戒指，上麵的寶石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十分光彩奪目。
不少在旁邊抓藥的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蘇婉卻皺起了眉頭，冷淡地說道：“肖大少，這戒指你給錯人了。”
“我沒有給錯人，我就是在向你求婚。”肖翎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就不要拿你的身體當借口了，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我還可以為你聯係國外的專家替你做手術，你一定會沒事的。”
蘇婉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正要說話時，外麵又進來一個衣著時尚，打扮有些暴露的女子，她怒氣衝衝地蹬著高跟鞋走了進來，她見到眼前的情景，簡直肺都氣炸了。
“蘇婉，你這個賤人——”說著，就要衝上去打蘇婉的耳光，卻被肖大少給攔住了。
“宋彤，你到底有完沒完，我早就說了，我不喜歡你了，你這麽纏著我有意思嗎？”肖翎不耐煩地說道。
“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喜歡她，你明知道她是我同母異父的姐姐，你這根本就是在打我的臉，你讓我以後怎麽見人？”宋彤哭著說道。
“我喜歡誰，難道還需要你同意不成？”肖翎嗤笑道，“我就是喜歡她怎麽了？不但如此，我還要跟婉兒結婚呢！”
“你……”宋彤聽了這話，氣得渾身發抖，說道：“不準，我不準你娶她。”
“兩位，你們要吵出去吵，別影響病人看病。”蘇婉冷淡地說道。
她對他們早就不耐煩了，簡直就是一對神經病。
“你敢攆我？這裏是我外公家的醫館，以後也是我的東西，我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你憑什麽攆我。”宋彤氣衝衝地說道。
此時，剛才為病人看病的外公，看完了一個病人之後，也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對宋彤說道：“我的醫館隻會留給小婉，可沒你的份，你走吧，我這裏不歡迎你。”
“她？那個短命鬼！”宋彤嗤笑一聲說道。
“住口！你給我滾！”老人聞言怒不可遏，漲紅了臉，嗬斥道。
隨後，又看了肖翎一眼，說道：“你也給我滾！小婉嫁誰也不會嫁給你！”
說著，就吩咐自己收的幾個年輕力壯的學徒，將他們給攆出去。
“哼，走就走，我還不稀罕留在這裏呢！”宋彤白了老人一眼，扭著腰走了出去。她才不稀罕這個什麽破醫館呢，父母留給她和弟弟的錢已經足夠多了，可沒這個病秧子的份。
在離開之前，還回頭冷笑地看了蘇婉一眼，眼中滿是惡意。
肖翎知道今天沒辦法求婚成功了，也不想留下討人嫌，訕訕地對蘇婉說道：“婉兒，我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惡婦，毒婦！”顯德帝早就怒不可遏了，他之前就想要去保護婉兒，可惜，他根本沒有實體，完全護不住她，隻能在一旁幹著急，“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不知廉恥的女人，敢欺負朕的婉兒，朕要將她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此話剛說完，他眼前的情景又是一變。
蘇婉安靜躺在一個白色的房間裏麵，麵色泛著青白之色，看起來已經沒有了生機，房間裏圍著幾個人，周圍傳來一陣陣哭聲。
顯德帝一見這種情景，心髒裏驟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就好像有人硬生生地把他的心從胸膛裏挖走一般，疼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但他卻根本顧不上性口的疼痛，一雙眼睛隻呆呆地看著蘇婉，喃喃說道：“為什麽會這樣？之前還不是好好的嗎，怎麽會突然……”
他雖然早就知道，蘇婉是借屍還魂，那她以前肯定已經死了。
隻是，當他親眼見到她離世的這一刻，他還是無法接受。
任誰也沒有辦法看到自己心愛之人，在自己前麵死去，盡管這隻是一個“夢”。
一名打扮精致，頗有姿色的中年婦人，正捂嘴在床邊痛哭，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可憐的女兒，媽對不起你！”
但顯德帝卻明顯發現，這個女人隻是幹嚎而已，根本就沒怎麽流眼淚，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這個女人是婉兒的……母親？
“人都已經死了，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蘇婉的外婆聞言，有些憤怒地說道，對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她卻是半點好臉色也欠奉。
蘇婉的外公也憤恨地說道：“小婉這次的手術原本很成功，若不是你那個寶貝女兒，小婉就是再多活十多年也沒問題，都是她害死了小婉。”
中年婦人，也就是蘇婉的母親聞言立即停止了哭聲，說道：“爸，你怎麽能這麽說！彤彤也是你的外孫女呀！你現在已經失去了一個外孫女了，難道還想要再失去另外一個嗎！再說，彤彤她也不是故意拔掉她的呼吸機的呀，她隻是想要惡作劇而已，哪知道會這麽嚴重？”
“你還敢狡辯！”老人被氣得臉色鐵青，“她明明知道小婉剛剛做完手術，不能自主呼吸，還趁著大家不在，就拔掉了她的呼吸機，甚至還惡意地捂住了小婉的口鼻，難道這也是惡作劇？她已經二十多了，不是小孩子了，她跟本就是蓄意謀殺，此事絕對不能善了，我不能讓小婉就這麽白白送了性命。”
說著，又忍不住哽咽了。
老太太哭得不能自已，根本不為自己的女兒說一句話。
她跟女兒的感情小時候還好，後來越來越淡薄。在她的心裏，這個女兒，可是遠遠比不上跟她朝夕相處的外孫女。對於，另外一個外孫女宋彤，她連見麵的次數都有限，感情本就稀薄，如今知道了她害死了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她心裏對她隻有怨恨。
顯德帝冷冷瞥了一眼中年婦人，眼中滿是深沉的殺氣。
中年婦人突然打了一個寒噤，也忘記哭了，直接給蘇婉外公跪了下來說道：“爸，媽，我求求你們了，你們就放過彤彤吧，我以後讓她好好孝順你們。你們年紀大了，還需要女兒養老，難道你們非要在這事上，讓女兒跟你們離心不成？”
“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蘇婉外公聞言十分失望，卻沒有絲毫動搖，冷冷說道：“我們用不著你來養老，我的徒弟們自然會為我們樣養老送終，我們隻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老太太也道：“這麽多年，你回來看過我們幾次？都是小婉陪著我們。我們兩個老家夥在你心裏，怕是連你那對兒女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我最感激你的一件事，就是你生下了小婉，小婉就是我們的**呀，可是，現在小婉也離開了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你讓我們怎麽受得了？”
說著說著，老太太又忍不住留下淚來。
此時，病房的門忽然打開了，宋彤不耐煩地走了進來，對跪在地上的中年婦人道：“媽，你跟他們下跪做什麽？都是他們誣陷我，我可什麽都沒做。是蘇婉自己身體不好，怎麽能怪得了我？”
“孽障！看你生的好女兒。”蘇婉的外公剛說完，忽然就捂著胸晃了晃，眼看著就要摔倒。
“老頭子，你怎麽樣了？老頭子？”老太太見狀，也不哭了，直接上前扶住了他。
“外公！”就在這時，顯德帝忽然聽到了蘇婉的聲音，他整個人都怔住了，又驚又喜，但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他循聲望了過去，就見到蘇婉穿著一身藍白相間條紋衣褲，出現在了外公麵前，一臉的焦急，隻是她的身影，卻有些飄忽。
“婉兒？”顯德帝忍不住喊了一聲。
蘇婉聽到他的聲音，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迷惘，還有一絲驚訝和陌生，顯然對方並不認識他。
蘇婉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焦急地看向自己的外公。
醫生很快就趕過來了。
外公的那些徒子徒孫們也都趕到了，他們對外公都很敬重和孝順，就算她走了，她的這些師兄弟們也會照顧好兩老的。
經過一番搶救，外公很快就醒了過來。
外公雖然年紀大了，但一向注重養生，身體並沒有太大的毛病，剛才隻是被氣到了。
知道外公沒事，蘇婉才鬆了口氣，退到了一旁。若是外公因為她出了事，她便是死了也不安心。
蘇婉看了呆若木雞的母親一眼，又看了被她幾個師兄弟控製住的宋彤，冷冷地移開了目光。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一身古代帝王打扮的顯德帝身上，有些好奇，亦有些驚豔。
剛才擔心外公沒有注意，現在，她才發現，這個男人真得好帥！
其實，她並不是一個花癡之人，隻是，這人給她的感覺不同。而且，她總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炙熱、激動，甚至還帶著一絲狂喜，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時，也有些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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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不適合分開寫，結果，一氣寫完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