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嬪妾不如商府嫡妻

【005】情勢逆轉(另,男主浮出)

“三姐姐這就說得有蹊蹺了,這麽說來,你今日也出了門,這出門之過暫且都不說,請夫人明鑒,三姐姐這是汙蔑涼暖。”涼暖忽的話鋒一轉,將話頭轉向連伊香身上。

“哦?”榮華夫人輕輕哦了一聲,綿長有意。

“回夫人,涼暖自問做人清白守禮,自姨娘死去,便與婢子小玉在挽雲苑循規蹈矩,未曾有過任何不懼,今日卻忽的出了這回事,令涼暖忽的想起昨日之事,莫不是三姐姐因昨日之事,心中不滿,故意冤屈了涼暖。”

涼暖快速將事情整合,將所發生的一切最大限度地規整化。

“昨日出了何事?”

“昨日那郊外吳員外來了府上,找了二姨娘,二姨娘又叫了涼暖去了暮春閣,見了那吳員外的管家,才是知道,這管家原是為了說媒而來,原本,原本是因為涼暖而來。”說道這裏,涼暖咬住下唇,旁人看來自是嬌羞不已,

“後來,見了三姐姐,被三姐姐的豔麗容顏所吸引,似改了心意,不日這吳員外許是會來府上提親,三姐姐人美,自然不願嫁給那郊外已是年老體衰的吳員外,故而心中怨恨涼暖,這才出了這回事,今日三姐姐所說之事,根本不是她所說,涼暖隻是出府購置了些物品,哪裏去會人?”

涼暖說得頭頭是道,無意之間,還是將昨日的事情一並說出來,令蕭氏和連伊香都有些措手不及而手足無措。

“你,你胡說!夫人,您可問眉霜,昨日是否與奴婢一同看見涼暖丫頭私會情郎!”連伊香將視線看向眉霜,臉上有著急切。

哪知…

“回夫人,眉霜隻見到了小玉和五妹妹,未曾見到其他人,這三姐姐所說……”

令連伊香絕望和震驚的是,眉霜經說出此話,“眉霜,你…”

“夠了!”

榮華夫人見今日之事,又是一場內鬥引起的,心中煩躁,“罰王氏與蕭氏十二月俸錢減去一半,伊香和眉霜,涼暖十日不得出院子!還有…。”

榮華夫人停頓一下,

“若是那城郊吳員外真向連府提親,那便嫁了。”

此話一出,蕭氏與連伊香心中都是驚懼擔憂,若是真來提親,那兩人的富貴之夢,豈不是…。

但此刻哪是她們說話的地,蕭氏忙拉著想反駁的連伊香跪下,

“謝夫人。”

王氏與連眉霜對視一眼,雖損失了些什麽,但總算是挫了挫那蕭氏的氣勢。

至於涼暖,自是無事,行禮便退下了,

杜風陽一直若有所思地看著涼暖,使得連韶容對涼暖也有些不滿,涼暖走後,便賭氣起身朝往昔閨房走,杜風陽頓了一頓,這才追上,俊美的臉上是討好哄樂,心裏卻總想著,是在哪裏曾見過那連府五小姐呢?

這一場鬧劇,最終以這樣一個結尾結束,是所有人都未曾預料到的,包括榮華夫人,當所有人離開後,她依舊高坐在那裏,身側是還拿著那火狐披風的羅素姑姑。

“羅素。”

“奴婢在。”

“你說,這連涼暖,像誰?”

“…。奴婢愚鈍。”

“罷了。”

……。

涼暖獨自回挽雲苑時,聽到身後方才打了小玉的婆子的聲音,往身側看了幾眼,心中計量,便躲進了假山裏,將一塊不小的石頭搬起,搖搖欲墜地放在那裏,

待那婆子過來時,才走出來,從她眼前走過。

“哎呦——!”

聽著後麵那石頭砸了婆子的聲音以及那老婆子的慘叫,涼暖今日一口濁氣總算清了些,心中暢快地朝挽雲苑走。

這廂涼暖舒暢不已,另一頭兩個男子佇立在那裏,看得也是目瞪口呆,還是頭一次見到女子這般小計謀,隻是為了砸那老婆子。

“嗬嗬~”不禁低笑一聲,那聲音醇烈而低沉,動聽不已,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春風沐陽之意。

“少爺…。”那青衫男子身側的清秀小廝更是驚得一連三跳,

“走罷,去雲帆那裏。”那男子似覺得不妥,掩了聲,又恢複了冰冷的模樣,也不管那小廝還愣在原地,便抬腳朝青雲院而去。

“少爺,少爺,你等等奴才!”身後小廝愣了幾秒,這才跟上。

這年頭,什麽事兒都有,那邊那小姐奇怪行為,這邊少爺更是奇怪,竟是笑了,他墨寶在少爺身邊跟了一十二年,每天麵對的都是一張冰凍冷麵,哪裏見得到這般春風拂麵。

青雲院,乃是連府嫡二少爺的院落,除了嫡二少爺,便隻剩下今年八歲的四少爺連雲揚也為嫡子了,雲揚年幼,卻懂事可愛,相反,雲帆如今二十一,比之他的胞弟,卻是‘不懂事’許多。

氣的榮華夫人曾三日不食飯。

到了青雲院,墨寶便皺起雙眉,“少爺,連少爺怎得這般喜歡這等花花草草,熏得墨寶鼻子都快掉了。”

“貧嘴。”那青衫男子聲音冷淡地說了一句,墨寶摸摸鼻子,便跟上青衫男子,進了青雲院。

院落裏,到處是奇花異草,有高貴牡丹,淡雅素蘭,更有稀奇花草,而那躺在花叢裏的男子,一身紅衫,嘴邊叼著根草,一副享受天地自然而浪蕩的模樣,青雲院裏除了花草,便是美人。

隨身伺候在連雲帆身側的四大美人,各個國色天香。

這便是榮華夫人氣地三日不食的原因,堂堂將軍府嫡子少爺,怎得這般模樣,怎可接了將軍府這一擔子?

“阿晚,你來了,如何,我這地方可否比你上次來更美些?”連雲帆睜開一雙狹長眸子,帶笑地瞅著站在花叢外一身青衫的男子。

“幾根爛草破花,有何美妙。”青衫男子聲音冷冷冰冰,說出的話卻總是叫連雲帆恨得牙癢癢,從花叢裏一下躥出身影,躍至青衫男子麵前。

“若不是我常年光顧你那些鋪子,你哪能有今日,你這個…。”

連雲帆的話噎在半道,被那青衫男子伸手一彈,光潔的大腦門上便一個大紅印子,惹得連雲帆又是一陣暴躁,

“你若是再敢像彈你家墨寶一樣彈我,我就把你的鋪子全掀了!”

“哦,記得賠償,不多不少,一個銅板都不能缺。”青衫男子麵皮不動地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連雲帆俊美而略顯妖冶的臉上依舊一陣憋屈,悶聲坐下,“你今日找我,何事?”

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等了半刻,卻不見那青衫男子回他,見他模樣,似乎是在沉思,“何事?”

“年紀大概十六七歲,連府上下有多少個這樣的小姐?”卻,冷不丁地,那青衫男子若有所思地冒出這一句。

“阿晚,莫不是你看上我連府的丫頭了?這十六七上下的,連我都不知,有多少個。”連雲帆打趣道。

那叫阿晚的男子舉起杯子,抿了一口,不再多問,任憑連雲帆如何詢問,都緊閉雙唇,一副漠然的模樣。

……。

待涼暖回了挽雲苑,小玉便迎了上來,仔仔細細打量著涼暖渾身上下,連指尖都不曾放過,小姐說過,有些傷口,是看不見的,真是怕落華院裏那些惡婆子用針紮了小姐。

見小玉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涼暖心中慰藉,又有些好笑,踩了兩下地上厚實的雪,聽著那吱吱的聲音,她笑著挑起小玉下巴,

“姑娘,莫不是怕人欺負了哥哥?放心,哥哥這身本事,那輪得到他人欺負。”

耳邊回旋著涼暖調笑的聲音,小玉也沒放下心,小丫頭的臉色依舊惆悵,“小姐,外邊冷,快先進屋子,屋裏暖些,小玉方才點了些新買的碳,屋子裏都熏著呢。”

小姐就是這樣,喜歡戲弄自己,心裏有苦,也不會主動說出來,哥哥,哥哥地自稱不過是為了讓她麵紅耳赤地忽略了小姐。

涼暖心中感動,收起調笑,玉白清秀的臉上卻依舊是淡淡溫軟的笑意,摘下絨帽,主仆二人便進了屋子。

宅院深深,人情涼薄,這挽雲苑不大卻也不小,卻也隻有小玉一個丫鬟,還有個打雜的婆子,實屬冷清,但涼暖卻覺得,她們主仆二人生活愉快自由,自得其樂,她身邊有小玉,定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小姐,夫人如何處之?”小玉替涼暖解下披風,心中焦急。

“二姨娘和三姨娘各自罰了這月一半俸錢,連伊香與連眉霜,自然還有你家小姐,被禁足十日。”涼暖接過小玉遞過來的暖爐,將冰冷的手捂在上麵,瞬間,十指連心,臉心坎都似乎暖了起來,

似想到什麽似的,她麵容壞壞,“小玉,指不定幾日後,連府將有喜事。”

“什麽喜事?”小玉眼睛睜得圓圓的。

“三姐姐出嫁,可不是喜事。”涼暖這一說,小玉自然也記起來那一日在暮春閣裏的事情,臉上一掃方才憂心,總算大快人心一場,

“那三小姐可是有福分了。”小玉捂著嘴也偷著樂。

涼暖見小玉總算重獲笑顏,心下也是鬆一口氣,轉念又一想,她今日這般捉弄了蕭氏與連伊香,這段日子,必是不得消停了。

至於今日……。

想起今日之事,涼暖心中便是一緊,幾年感情,豈是說放就能放下,昔日的朝朝暮暮,仿佛依舊在眼前掠過,眼底也有些紅了,

那一年,她才來這裏一年,這身子才十一歲,他也才年十八,帝京的一場盛會,讓她這個小小庶女得以出府,如所有意外卻又驚喜的相遇一樣她與六王那一場邂逅,也是美好的。

還記得他帶著她賞玩詩畫,也由著她調皮嬉戲的場景,如今,都是煙消雲散了罷,再也回不去,也亦不會有將來。

若娘親不說今生切記不為妾,她涼暖,也不願做妾,一個卑微而被人踐踏的低位,在這個時代,女人不為自己鬥,便是下場淒淒慘慘悲悲涼涼,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什麽五年情分,什麽五年愛戀,終究抵不過那代表著前程似錦的‘淺錦’,她日後,定會找到一個願娶她為嫡妻的良人!

……

蕭氏與連伊香回了暮春閣,裏麵便沒停止過爭吵,夾雜著連伊香的哭哭啼啼,

“娘,你若是真要將女兒嫁給那半腳踏進棺材的老頭,女兒這便撞牆一了百了!”連伊香一張俏臉滿是淚痕,一想起今日榮華夫人所說,他吳員外若是真來求親,她便真要嫁了。

蕭氏也是一臉苦惱,誰家親娘願意將如花閨女嫁給年紀比她還大的糟老頭子,可今日這事!

一想到涼暖,蕭氏又是恨得牙癢癢,此女不除,難消她心頭之恨!

“娘,不如我去找哥哥,讓哥哥在榮華夫人麵前所說幾句好話,免了女兒這苦楚。”連伊香想起她大哥,心裏又有了些希望,

大哥雖未庶子,卻是連府第一個兒子,是連府大少爺,當年將軍大人也是很高興的,大哥的身份在連府,也隻比嫡少爺嫡小姐低一些兒,比他們可是貴氣多了。

越想越覺得對,想著就要跑去連景的景院,卻被蕭氏一把拉住,

“此事你怎可找你哥哥,找不得。”景兒好不容易在連府有了點低位和下人的尊敬,若是他為了伊香這荒唐事去找榮華夫人求情,這昔日為連府所做,那也白做了。

蕭氏這一點,還是心中清明的,她這一生最得意之事,便是生了個連景,這出色的兒子,好不容易積攢的東西,可不能因為她們母女給毀了。

“娘,若是不找哥哥,今日之事,如何?哥哥身份,是可以和夫人說上話的!”連伊香心中也知道蕭氏對她兄長的期盼,可,可她是如何不願意出嫁的。

“別急,事情不是還未成定論麽。”蕭氏坐在那裏,厚實的衣物將她的脖頸緊緊裹著,眼神裏透著渾濁,卻也陰險。

明的不行,暗的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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