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嬪妾不如商府嫡妻

【088】竟輕易離宮,回大倉國

涼暖聽了,倒是回過頭來,她扭頭看了一眼這溫香,那溫香接觸到涼暖的眼神,明亮的眸子微斂,閃了閃,

“順利?”

一個皇宮裏的小丫頭竟然可以這般自信地說出順利將他們帶出去的想法?

宗政晚這好些時間了,還未將她順利帶出宮,她便知道,裏頭是有些貓膩的,但既然相信宗政晚,那便也沒有太多擔心,但此刻這溫香忽然說,還是有些驚訝,以及些許期許。

溫香感受到一陣利劍般的視線,努力別過那青衫男子的視線,對著涼暖又是鞠了一躬,

“溫香可以帶公主,以及,駙馬順利離開這裏。”

溫香思索一下,不知該如何稱呼這明顯便是對公主來說不一般的青衣男子,但既然他曾說過他是公主的未婚夫,那此刻說是駙馬,也是沒有錯的。

“哦?溫香姐姐有何法子?”

開口說話的是背著大包小包一籮筐東西的小**,小丫頭甜著笑容,眼睛彎彎,倒是替涼暖和宗政晚問了出來。

溫香對小**也是一笑,客氣又疏離,因為她知道,那小**看似粗枝大葉單純無比,但那笑容,誰能說不是掩護自己的表皮呢?

“還請公主殿下答應讓溫香相隨,溫香自然會帶著公主殿下和駙馬出宮!”

溫香沒有直接回答小**的話,令小**心中有些不滿,撅著嘴站到涼暖身後,不再開口。

涼暖與宗政晚對視一眼,從對方眸子裏都是看出了些東西,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離開這詭異的玉鳴皇宮,多了一個人,也罷。

“既然你執意跟隨,那跟著也罷,但,至於今後你會如何,還看你自己了。”

涼暖應下了這溫香,話裏卻是在提醒著她,今後溫香是否能成為她的左臂右膀貼心丫頭,還要看她今後的表現,若是她又哪些令她不滿了,涼暖有絕對的掌控權將溫香遣送走。

溫香也是個在皇宮打滾爬摸這麽多年的人了,話裏的意思自然揣摩地徹底,

她向著涼暖規規矩矩地又是行了一個主仆之禮,

“溫香謹記小姐所言。”

溫香聽著小**喊涼暖為小姐,想著立馬就要出這皇宮了,便也改口喊了涼暖小姐。

“如此,帶路吧。”

涼暖扶著緊靠著自己的宗政晚,夜裏風過,禁不住有些顫栗,隻盼著趕緊出了這詭異的皇宮,如今,這裏已然沒有什麽值得她留戀了,原先因為曾是娘親的故鄉,因為有娘親留給她的玉戒,現在,玉戒已經上交,這玉鳴國也是方才才新帝初登基,估計局勢會有些緊張。

她繼續呆在這裏,便是自找苦吃了。

“是,溫香這就帶路,還請小姐和少爺跟著溫香走。”

溫香沒有告訴涼暖她為何會知曉如何走出皇宮,涼暖也未曾問過,能走出皇宮便是好的。

宗政晚拉住了涼暖,皺了皺眉,他依舊是有些不放心這叫做溫香的宮女的,她太冷靜,也太沉穩了,令人看不清心中所想,這樣的人若是害起人來,定是十分厲害的。

涼暖側過臉看宗政晚,看著他蒼白有些憔悴的臉,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我信她。”

涼暖對這溫香既沒好感,也無差感,但是知道,這個丫頭做事穩當,應該隻做有把握之事,不排除他或許是玉冥的內奸,但也是一份希望。

否則,恐怕這詭異的皇宮,今晚都是走不出去。

溫香在前邊走了幾步,感覺不到後頭有人跟著,便回過頭看去,見涼暖被宗政晚拉住了,兩人似在說話,也不著急,就在原地等著。

這皇宮,她定要趁著這機會,光明正大地出去。

溫香是皇宮裏的宮女與侍衛苟合所生,自小受盡冷眼,是以才造就一身對任何事都淡漠,但做事卻讓人挑不出毛病的性格。

她原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就要耗費在這深宮裏,就如同這皇宮裏的老嬤嬤們一樣,老死宮中,

但,這些天在房椒殿裏,看著小**和公主,看著一幅幅鮮活的場景,她忽然覺得,外麵的世界,應是美好的,雖然她隻是一個宮婢,或許注定了隻能屈居人下,但,若是能出宮看一看,那便是最好了。

以前溫香是一個老實認命的人,但自從進了這房椒殿,原本心裏的想法也在慢慢變化著。

溫香啊溫香,不知道將來會成為涼暖最有力的左臂右膀還是一些不知好歹的女人呢?

待涼暖終於走上前來,溫香才扭過身子,彎著腰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在前邊帶路。

她走的路,是回房椒殿的路,

眾人沒有說話,就是小**都是噤了聲,隻是默默跟在溫香的身後。

……。

涼暖這邊的情況,轉瞬之間,便是被玉冥留下暗中觀察的探子給回報給了玉冥。

“哦?一個宮女帶著他們又是回了房椒殿?”

玉冥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下麵的老太監應了一聲,“回主子,那宮女喚作溫香,是宮裏的大宮女了,後來被太子殿下分派到房椒殿裏的一個宮女。”

玉冥不做聲,摸了摸下巴,紅潤薄唇微勾,

“真是有意思,一個小宮女竟能如此有膽魄。”一個小宮女竟是主動提出跟隨主子出宮,還說動了涼暖以及那宗政晚跟著她走。

這宮女,著實是不簡單。

下麵的老太監彎著腰,等著上麵玉冥發話,等了半等,卻是沒等到玉冥開口,不禁有些疑惑,

“皇上,如何處之?”

玉冥陰柔俊美的臉上,兩道秀眉彎彎,一身白衣龍袍,似笑非笑,那笑雖給人以冰冷無情的陰冷,卻依舊像是一幅畫,玉冥就是那畫裏走出來的人。

“且看之。”他撥了下放在桌邊的金絲雀,沒多說話,就如同涼暖剛認識玉冥的那時候一樣,不多話,渾身陰鬱。

老太監應和一聲,便下去了。

待老太監走之後,玉冥站起身,臉上的笑容此刻全部消失,一張玉顏板的緊緊的,他走至窗邊,打開窗子,夜裏的冷風一下子便灌了進來,他遠遠看向房椒殿的方向,不語。

皇帝禦書房的這扇窗子,恰恰是能看到那房椒殿的,遠遠看去,就能看見那房椒殿的宮殿矗立在那裏,明燈四起,似能看見裏頭人聲鼎沸。

但他知道,那些明燈,不過是裝飾罷了,

他心裏其實不願意承認的便是,涼暖終究是要離開這玉鳴國的,她與那宗政晚之間不濃不淡的恰是好的情誼,他都是看在眼裏,那種小小的溫馨與淡淡的溫情,不是誰能輕易擁有和取代的。

像他這樣常年陰鬱生活的人,給不了涼暖她想要的,

不過,這麽多年,他或許與她說的話,是最多的了,與女人的接觸,也是她最多了,這麽多年,或許是他第一次想爭取,這皇位,也是因為她才決心拿下。

真是不知,他這樣的人,能否能管理好這玉鳴國呢?是以,可一定要找一個明後呢。

遠在宗政晚身邊的涼暖,不會知道玉冥的心思,也是不知道這個已經活了二十九年的男人,心裏在想些什麽,又是為何執意如此,如此想要一個身份是他的皇孫侄女的女子做這玉鳴國皇後。

這實在是有違常理倫常,畢竟,涼暖可是玉鳴國的公主,公主為後,那在整個玉鳴國上下,百姓之間會引起多大的風浪?!

…。

溫香一路帶著宗政晚與涼暖走回了房椒殿,

令涼暖驚訝的是,走出房椒殿到現在,像是走了許久許久,但這溫香帶著他們回來,卻花了不到半柱香時間。

溫香是不懂什麽陣法的,隻是在這皇宮裏久了,她知道怎麽回各個宮殿近,如何走直線。

她走得是直線,直線回了房椒殿。

回了房椒殿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忽然對著涼暖跪下,

涼暖扶著宗政晚驚了一下,不禁跟著有些肅然,這溫香忽然跪下,是何意?

“溫香有罪,下麵說出的話,指出的東西,許是會讓公主殿下怪罪,但,溫香保證,這是最簡單的出宮方式。”

溫香咬著下唇,抬起頭看著涼暖,眸光堅定,

之前,她是太子殿下派來房椒殿裏的人,這心思,自然是不純的,自然,是聽從太子殿下的,是以……。

“但說無妨,出宮為要。”

再不出去,宗政晚的傷都是更加加重了,她可是看見小金猴和碧色都趴在那肩膀上,能讓兩隻靈物緊緊貼著護著的,阿晚的傷勢,應是不簡單的。

“太子殿下曾在公主殿下未住進房椒殿之前,在宮殿下麵打造了一條暗道,暗道的出口便是太子府以及皇宮外的一處林子。”

溫香得到了涼暖的話,才敢說出下麵的話,畢竟,自己曾為太子做事,即使是公事公辦,上頭吩咐,她下麵照做而已,但此刻這主子變了,這些事情,便成了曾經的過錯。

聽及此,涼暖不怒反笑,

這晏陽太子自己沒給自己挖後路,倒是給他挖了條後路。

“既如此,那便帶路。”

笑完過後,卻忽覺一陣頭皮發麻,雖早就知道這房椒殿裏的奴才宮女都是有異心,但當麵得知的感受,還是不同的。

溫香聽出了涼暖聲音裏的冷淡,也不做聲,轉過身進了涼暖的臥殿,涼暖與宗政晚以及小**緊跟其後。

看小**背著大包小包的,這手腳依舊是麻溜的很,倒也不愧對她那圓潤的身板。

如小說電視裏所描繪的那般,花瓶機關,書架之後,

這古人創建密室的心思與手法,還真是有共通之處。

宗政晚讓他們所有人先進去,自己隨後就來,涼暖回頭朝他看去,見他一直在環顧四周,便也沒多問,趕緊跟著溫香帶著小**進去。

待她們都進去了,宗政晚迅速在書架外邊動用了幾本書,花瓶,書架,全數用上,稍稍變換了一下位置,這才轉身進去。

當書架重新合上的瞬間,這裏的一切,方才宗政晚布置下的東西,就如同沒有過一樣。

暗中一直觀察著他們的暗探影子,有人立馬就是回報了玉冥,另外的人,則是上前,試圖打開那花瓶機關。

他回想著方才監國公主的動作,去扭動那花瓶,明明是扭動了的,這書架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不禁有些愣住,仔細回想方才,這動作應是沒有錯的,半分都沒有錯,怎的會如此呢?

難道是那青衫男子改變了?

方才他也是看到那青衫男子在書架外的動作的,原先以為隻是想打亂這裏的東西,而且他動作快,也沒看仔細,進了那書架後,便是現今這模樣了……

那暗探額頭都是冒出了冷汗,他沒有好好照看著,不知主子知道了,會如何懲罰他。

這影子暗探雖是玉冥手下,但卻是不懂奇門遁甲之術的,這玉鳴國不是羅薑國,並無多少人知曉那些或許在這裏是歪門左道的東西。

宗政晚在書架外,看似隨意擺弄的東西,卻是布下了一個陣,那陣是臨時所想,書上並無記載,隻有熟知陣法之人,方有可能解除。

他知道,周圍四處都是布下了暗探,不出來直接阻撓自己和涼暖,定是那玉冥所為,他過分的自信,將會是他失敗的原因。

走在簡陋的暗道裏,誰也沒說話,涼暖在前邊轉彎處等著宗政晚,待他來了,才是繼續朝前。

一路上沒人說話,整個暗道裏隻聽得見幾人走路的聲音以及輕微的呼吸聲。

這下麵的暗道,連玉冥都是不知曉的,畢竟,那是玉昭羽暗地裏布下的,何況玉冥原先對玉昭羽所做根本沒興趣,他隻要拿下這玉鳴國皇權即可。

太子的多數黨羽與太子殿的奴才宮女又都被分派或定罪了下去,是以,知道這密室的人,寥寥無幾。

一路沉默,當溫香頂開頭頂機關之時,外頭的冷風吹進,明月光照進來的一瞬,

涼暖忽然覺著,外麵的天空比起裏麵,美了不知多少倍,外頭的風再冷,吹在身上都是舒服的。

涼暖一眾人出來,不多時林子外邊傳來陣陣馬蹄聲,在這荒郊野嶺的聽來有些滲人。

小**眼光明亮,一下就是看見了這馬車上是誰,高興地就朝那兒奔去,嘴裏還喊著,

“墨寶哥哥!”

那聲音是嬌甜不已。

墨寶下了馬車,趕緊迎了過來,溫香默默跟隨其後,

墨寶小跑過來後,看到溫香,忍不住皺了一下眉,少爺怎麽帶著這宮裏的奴婢一同出來了?

不過此時不是問這問題的時候,少爺身上血跡,他也是看得清楚的,趕緊一同扶著宗政晚,朝馬車而去。

房椒殿裏的人,還是在裏麵試圖破解那陣法,

玉冥得知後,暗歎不好,便不顧太監阻攔,親自朝房椒殿而去,走得太急,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又開始緩緩溢血,卻又是不自覺了。

但當玉冥趕到房椒殿之時,涼暖一行人,已在回大蒼國的路上,朝著宗政晚停著的商船而去。

當玉冥沉著臉解開陣法之時,涼暖與阿晚早已登上前去大蒼國的商船,在潮濕的海風裏,想著另一頭而去。

他看著打開書架後的暗道,臉色陰沉無比,身上的陰冷之氣讓下麵的人禁不住的膽顫,

“填了。”

大蒼國……

想要逃?

他玉冥沒有所求,這唯一所求,怎會如此鬆手?

玉冥說完,轉身離開了房椒殿,或許不在玉鳴國,更是容易些。

……。

上了宗政晚的商船後,便有大夫給宗政晚包紮了傷口,這時,她才看到,宗政晚的左肩上,有一處類似箭傷,又比箭更細些的傷口,傷口深邃,涼暖覺著,她都是見著了裏頭的白花花的骨頭。

他一路走來,卻看不出多少痛楚,即使此刻,也是神情淡漠。

宗政晚身邊除了涼暖,便是那處理傷口的老大夫了,見到涼暖擔憂的神色,彈了下她光潔的額頭,笑了,

“終於是回去了。”

雖然回去後,或許麵對的是另一撥災難,但這玉鳴國,實在是不想多停留了。

涼暖等大夫處理好了傷口,便給宗政晚披上了絨毯在身上,在海上,她總沒在陸地上安心,感受著輕微的漂浮感,她忍不住開口輕輕問,

“遇上大海浪怎麽辦?”

現代遇上海嘯和大風浪,都是沒辦法,這古代的航海技術以及船隻工藝,還是有些擔心的。

宗政晚沒想到涼暖會問如此,

如此令他哭笑不得的問題,原先以為是擔憂他傷口呢,現在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有我在。”

他一本正經地回答,用力一拉,就將涼暖拉上船上不大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