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嬪妾不如商府嫡妻

【147】第一百四十七章

“快回去!讓黃煙回去!”那女子的聲音聽著很是驚恐,就好似那黃煙是什麽可怕的東西,但這女子的驚恐卻也是奇特,似乎恐懼的並不是黃煙,而是其他,

比如,秘密被發現時的驚恐,比如,那黃煙會將自己的秘密說出時的驚恐。宗政越聽了那此刻忽然是大變的略顯驚恐的聲音,隻是微微凝起眉頭,纖長的手指摸著手中油紙包裹著的粟華,目光寧靜而深遠,不知他心中在想什麽,卻也像是沒有聽到那少女的話一般,並沒有多她的話,做出相應的反應。

一層帷幕,遮住了宗政越與那少女的距離,也看不見那層層帷幕之後的人,是生的怎樣一副花容月貌,隻是聽著那聲音,便覺,那少女應當生的如月華美的容顏的。

“你怎麽還不去?”裏頭的少女見麵前的男子竟是違背了自己的話,心頭便是躥出了一陣怒火,但是想著念著眼前的男子對自己還有用,便努力壓製住了自己即刻就是要爆發的的火氣,麵容浮起一抹微笑,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緒,貌似柔和地詢問宗政越。

但是他們兩個都知道,到底平靜不平靜,到底柔和不柔和。

宗政越聽著這熟悉的‘柔和’,唇角抿起一抹笑,他低著頭,一縷發絲從頰邊吹了過去,雙眉入鬢,笑起淺淺的弧度倒是與宗政晚極其相似,相似的是那股子神韻。

“黃煙,發現了便是發現了,誰都不會想到你,不是麽?”宗政越歎了一口氣,聲音略冷淡地回應那少女,明明這宗政越聽來是在笑著,但說出的話,卻是令那少女呼吸一滯,抓著扶手的手指,緊緊地扣進了木椅上,木削從她的指縫裏溢出來,昭示著少女心中已然快要無法壓抑的情緒。

“你真的要如此?”

宗政越說完後,便是正了正臉色,抬起頭來,看過那層層帷幕,透過那搖動著的帷幕之後的依稀是白色長裙的少女,聲音裏含了些無奈,卻也含了些複雜痛苦,是一種普通人無法理解的複雜的情緒。

“我等了十幾年,就是等得現在。”:那少女頓了一頓,聽了宗政越的話,倒是真的平靜下來,淡定從容地抬起手,將方才因心緒焦躁而惹下的東西,給一一清理了去,她也絕不多言了,因為她知道,隻要阿越問起這話,那下一秒,便是遵著自己的要求,去給自己辦到。

她,似乎真的是什麽都無需憂愁,因為,她有他。

宗政越聽了那少女這話,果真是久久不多言,隻是低垂著頭,那少女因放寬了心,便是篤定地看著那男子,等著那男子對自己的回應與承諾,等著,反正她已經等了十多年了,一不在乎此刻再多等一會兒。

宗政越果真是如那少女所料,再抬眸之時,聲音中,眼中便隻剩下寵溺與無奈,那種讓人看著便是會沉溺其中的寵溺,以及看著卻也讓人覺得溫馨的無奈。

“你說的,我都會給你做到,以前我說過的話,不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會變。”

他說著自己很早之前便是與少女說過不止一二遍的話,也知道,她其實是一耳進一耳出,從沒有將他的話,當成真的,有時候在想,何必呢,但卻總是忍不住為了她赴湯蹈火。

這是命,這還是病,不可醫治的病,他已經病入膏肓,再厲害的藥,對他來說,也是多餘而無用了。

少女帷幕後看不清楚的臉上,不知是怎麽樣的神情,隻似乎隱於黑暗下的她的唇,不可抑製地動了一動似在念著兩個字,

阿越…。

但後麵的話,她依舊如以前一樣,始終說不出口,而宗政越一如往常一般,等了一等,不見她回應,便是轉身飛身離開。

待他的氣息從自己麵前離開,待看到那暗紅色的人影如一道疾風,從自己麵前穿過,看著自己麵前將自己和他分隔開來的帷幕,少女始終如死水一般的內心,終於蕩下一片細微的漣漪。

她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掀開帷幕,看著外邊,靜靜躺在地上的那包裹,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抬眸,看向這偏僻的而被圍牆堵住的風光,一半陽光刺了進來,大此刻的太陽,正是最熱的時候,她的一半臉依舊隱在黑暗裏,但一般==半容顏卻是完全顯示了出來。

這是一張古典而標誌的臉,這還是一張柔美而清雅的臉,更重要的事,這是一張熟悉的臉,這一張最近這齊安侯府都是熟悉的少女的臉。

也隻在外邊停頓了幾秒,她也隻在帷幕後站了幾秒,一瞬之後,便是迅速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東西,再睜開眼眸之時,那少女早已從那裏消失,什麽痕跡都沒留下,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幻影罷了,這齊安侯府裏又怎麽會出現方才那樣的場景呢。

或許隻是南柯一夢罷了。

……。

侯府門前,黃煙四起,這侯府的侍衛們,卻都如同什麽都沒看見一半,直接便是忽略了眼前的一切,好似那黃煙與奮力掙紮的自家少夫人主仆三人都是浮雲,在他們的眼裏,看不到他們一般。

涼暖懷中的小金絲猴從自己的懷中拋了出去,才換的一息半刻的時間,讓讓那黃煙不馬上便是朝著自己奔騰而來。

但,這退下的幾秒時間,又怎麽能夠解救得了涼暖呢?

在小猴出去與那黃煙相觸的一瞬間,涼暖便是轉身繼續朝著齊安侯府門口奔去,同時嘴裏發出冷靜的命令之言,杏色的裙裾在風中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卻也隻是好看罷了,這不遠處的齊安侯府的侍衛,卻依舊絲毫未動,穩穩地站在原地,守護著齊安侯府裏麵。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涼暖心有不解,這周圍的人,像是都忽略了自己與那黃煙一般,這般大的動靜,侯府的人,卻依舊是淡定如初的模樣,難道,今日自己就要…。

在這一瞬間,涼暖忽然湧生起一股子無力之感,自己的身邊沒了阿晚,沒了依靠,自己就如同一片最為脆弱的落葉,不知將會飄向何處。

那黃煙圈裏蔓延出來的觸手,依舊朝著涼暖的後背,狠狠刺過去,好像隻差幾厘米的距離,便要將涼暖活活抓住。

小**被那黃煙鉗製在手,溫香早已忍受不住地昏迷了過去。

自己有碧色,有金絲小猴,才不會如同溫香一般,一下便是被那黃煙搗亂了心神,昏迷了過去,但此刻,能依靠的,便也隻有自己。

“唧唧~你跑不遠的,唧唧~”那黃煙的聲音,就好像逗弄著最不乖巧的貓咪一般,在涼暖的耳邊徘徊著,那聲音,如同鏽了的生鐵相磨發出的難聽的聲音,聽在人心裏,真是難受的緊。

涼暖聽著這一聲聲的話,心中憤然而起,人到了一定境遇,自然會迸發出以往不曾有的東西,迸發出來的強勁暴力,甚至能將人一下子嚇住。

她忽的便是停住不斷朝前跑,卻又是像永遠到不了盡頭的步子,一下子轉過身子,忽然便是伸出了雙手,手裏拿著的是一直藏在袖口中的針,五指縫之間都是夾滿了針。

這原本應該是救命的針,是涼暖放在身上怕若是出了意外而救命的針,這一下子便是出了這事,救命之針,有時候便是殺人之針。

咬了咬牙,神色一凜,此刻能就得了她的便隻剩下了自己,沒有什麽可擔憂的,也沒有什麽可怕的!

涼暖執起銀針,便是衝向那也朝著自己衝來的黃煙,就快要相遇之時,涼暖忽的便是反應靈敏地倒地,下腰,在那黃煙還來不及反應之時,將手中銀針刺向那黃煙下盤之處。

依著自己記憶中人體經脈最為脆弱的地方,狠狠紮過去,毫不手下留情,恨不得一針下去,便是見血!

那黃煙是誰,黃煙是人是鬼都看不到,隻看到到一團凝起的黃煙。

在涼暖執針相刺的時候,根本不把這區區一個小婦人放在眼底,一個女人罷了,能幹得了什麽事情!

但也是他忽略了女人爆發起來的迅猛,涼暖的針對於這黃煙來說,雖然還是有點弱不禁風了點,但勝在涼暖熟知這人體的穴位在哪裏,是以,那團黃煙還是被涼暖的針給紮得停頓了幾步,

一邊被黃煙打退的小**看到這黃煙的停頓後,立馬便是躍起,拿起手中軟劍,刺向那黃煙。

與此同時,齊安侯府門口處已是觀察了幾瞬的宗政越終於飛身而出,輕樂出去,彎腰撈起地上的涼暖,退後穩住身形,便一下與小**一同攪入了那團黃煙中。

涼暖站直了身形,不知是為何,還是方才動作過大了,隻覺渾身酸疼,小腹之處也隱隱作痛。

此刻哪顧得了那些,隻看到暗紅色與黃煙糾結在了一起。

她想回頭,但那些侍衛依舊忽視她。

這般情況,實在是不對,她查看了一下周圍的地,猛然發現,地上有幾塊擺放看似淩亂的石子…。

莫非?

她上前,用手碰了碰,與黃煙糾結在一起的宗政越手一滯,頭微朝後扭去,瞳孔略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