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權之天命帝妃

825 移花接木

凰權之天命帝妃

那個女子,美麗是美麗的,認識也是認識的,可是不是阮煙羅,半分也不是阮煙羅。

李俠死死地盯著那個女子,那個人他在阮煙羅身邊的時候曾經見過,知道她是誰,那是許紫煙,李俠想不到,衛流要娶的人,竟然真的是許紫煙。

衛流和阮煙羅的事情,他沒有親見,但是卻從其他人的口中聽說過,衛流在天曜為質多年,早已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他不僅是南楚的二皇子,更是他母妃賀家剩下的唯一一個人,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他都應該早早成親,好留下子嗣。

可是回到南楚這麽久,衛流偏偏一點這方麵的心思也沒有,不僅各家的求親被他盡數擋了回去,甚至連楚皇的賜婚也被他強硬地推卻。

為了推掉那門婚事,衛流付出不少代價,甚至讓他之前的許多努力也一並白費,可是衛流仍然眼睛都不眨的就做了。

阮煙羅與衛流在大漠相見的時候,李俠就在旁邊,雖然那一次他們並沒有說什麽話,可是李俠仍然感覺得出來,衛流始終把阮煙羅放在心上,而那句邀請阮煙羅去南楚的話看似輕描淡寫,卻絕對是認真的。

當時李俠還曾經在心裏有些感歎,如是不是淩王下手更快著意算計,如果衛流不是處在當初的那種環境之下,阮煙羅究竟會選擇誰,恐怕還真的是個未知數。

畢竟雖然阮煙羅弄錯了人,但她最初放下心的,的確是衛流。

衛流做質子的時候,曾經在宮中住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李俠縱然和他接觸不多,卻也是有所耳聞,他知道這個皇子看上去平淡溫和,但其實性子極傲,是個斷不肯將就的人,所以他才會始終覺得阮煙羅沒有死。

因為如果衛流要娶什麽人,那就一定是阮煙羅,絕不可能是別人。

可是現在看起來,他對衛流的了解,顯然沒有南宮淩更深,衛流再怎麽不肯將就,也始終是一國皇子,更是個對那個位置誌在必得的皇子。

如果阮煙羅還活著,衛流可能真的不會娶妻,因為在經曆過阮煙羅之後,他的眼裏根本不可能再看到別的女子。

可是現在阮煙羅死了,就和南宮淩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性命一個道理,娶誰對於衛流而言,都已經無所謂了。

既然如此,娶一個絕對忠於自己,又有一個能幹哥哥的女人,豈不是正好?

濃濃地失望滑過心間,李俠用力地喘了好幾口氣,才勉強抵消掉一點心頭的失落。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太希望那個女人是阮煙羅,所以現在受到的打擊和陰影,才越發濃重。

抿了抿唇,李俠又看了仰著頭看著天上的麵具,笑的一臉燦爛的許紫煙和神色淡淡的衛流,垂下頭,悄然隱沒了身影。

南楚,若是阮煙羅不在衛流身邊,也斷然不會在別的地方,他已經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了。

衛流的餘光無聲無息地掃過李俠,眉梢微挑,對身邊的女子說道:“可以了。”

許紫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都來不及褪下,可是衛流已經轉身往別的地方走了。

“主……”

許紫煙嘴唇動了動,想開口叫住衛流,可終究還是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隻是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

她知道她隻是個替身,她來假扮她自己。可是當她從客棧出來,看到衛流含笑迎上自己的時候,她還是恍惚了。

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和衛流一起過過任何一個節日,衛流也從來沒有對她露出過那般溫柔的笑意。那個時候她想,隻要能和衛流在一起,就算是替身她也認了,因為哪怕那樣的時光隻有一分,一秒,那也是她多賺來的。

可是當衛流毫不猶豫地轉身而去,她才知道,越好的夢越容易醒,而她遠沒有那麽堅強。

“春梅姑娘,你這身衣服還需要早點換掉,另外,麵具最好也還給我。”秦川在旁邊低聲說道。

這次衛流帶著阮煙羅出來,並沒有帶著春梅隨行,而是剛才才回府去叫的。

雖然這街上相同的麵具很多,但衛流的麵具是二皇子府自己製作的,自然不會那麽輕易有雷同的,如果被阮煙羅看到許紫煙一身華服,還拿著和自己一樣的麵具,以她的心智,不生疑才會有鬼。

許紫煙心頭一陣濃濃地苦澀。

她就像是南楚神話裏被施了仙術的卑微女子,不管多麽幸福美滿,一旦仙術解除的時間到來,就會立刻被打回原形,連多一秒都沒有。

“我知道了。”將心頭所有的苦澀咽下,許紫煙麵無表情地把手中的麵具交給秦川,說道:“我會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了然後回府,秦侍衛不用擔心。”

許紫煙是衛流在天曜的聯絡官,當初秦川沒少和她接觸,對於她對衛流的忠心,還有她對衛流的感情,都非常了解,因此心裏多少是對她有幾分愧疚的。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無能為力。衛流身邊到處都是楚皇和其他一些勢力的探子,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一個人,而且還是衛流極為重視,甚至要娶她為妃的人。

所以衛流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許紫煙的身份最適合。

衛流往客棧走去,這裏早已被二皇子府的侍衛團團戒嚴了,他剛走進一樓大廳,就看到阮煙羅的身影急急忙忙地往下奔過來。

“煙兒,慢一點。”衛流連忙說道,過去扶住了她。

“結束了?”阮煙羅張口就問道,臉上滿是懊惱。

鳳漿果她之前也吃過的,是一種外殼堅硬,裏麵果汁甜美的水果,有點像椰子,但比椰汁要好喝許多。不過阮煙羅喝的時候自然都是下人們準備地妥妥當當的,所以她也沒想到,這鳳漿果的汁液竟然那麽難洗,粘在身上好像膠一樣,不擦就罷了,一擦反而越來越擴大,如果不處理,隻怕衣服一上身就會直接粘在皮膚上。

阮煙羅花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清理幹淨,可是終究是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