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權之天命帝妃

917 歸還舊物

917 歸還舊物

其實南宮瑕這事兒還算是好的,南宮瑜才是倒黴,之前在祭台上,南宮瑜為了能喚起一些阮煙羅的回憶,扮成南宮淩的樣子,又對她大喊了一聲小魚。

阮煙羅因此記起南宮淩,也生出了掙紮的力氣,南宮瑜這本來算是做了件大好事,如果沒有他急中生智來這麽一出,阮煙羅能不能堅持到南宮淩來都不一定,可是偏偏壞就壞在阮煙羅是看到南宮瑜才想起了南宮淩,南宮淩差不多在那同一瞬間趕到祭壇,剛好把這一幕收入眼中。

雖然當時情況緊急沒說什麽,可是心裏卻是牢牢地記上了南宮瑜一筆,脫險之後,南宮淩看南宮瑜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找了個敷衍到不能再敷衍的理由把南宮瑜踢出了他們的隊伍。

雖然說有他們吸引著賀狄和衛流的視線,南宮瑜又有天水閣許多隱秘的產業,南宮淩多少有點讓南宮瑜和他們分開行動更安全的考慮,但阮煙羅怎麽看都覺得其實南宮淩就是純粹想把南宮瑜扔出去,好不要在她的眼前晃。

阮煙羅現在還記得南宮瑜被踢出隊伍時那一副震驚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幾乎悲憤地跟南宮淩吼:“老三,老子是你二哥!”

是從小一起長大,被你碾壓無數次,背了無數次黑鍋,都還犯賤的給你做牛做馬的二哥,你就為了那麽個莫須有的理由就要把你這個親愛的二哥扔了。

這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南宮淩給他的回答是一拉墨墨的韁繩絕塵而去,讓南宮瑜望著夕陽下的一行背影空自悲傷感歎,默默淚流。

想到那天的情景,阮煙羅真心是覺得南宮淩剛才對南宮瑕真的已經算得上是溫柔了。

心裏又是無奈又是心疼,怎麽也想不到她曆劫一趟回來,南宮淩變成小孩子了。

知道南宮淩就算看起來再怎麽胡來其實都是十分有分寸的,因此阮煙羅也不打算幹涉,隻是對南宮淩這種近乎誇張的獨占欲也有些頭疼,因此隻是笑了笑,就又把頭埋到了南宮淩的懷裏。

經過南宮瑕幾日如走迷宮一般的帶路,他們今天走到這裏離天曜的邊境已經十分近了,如果沒有意外,明日傍晚的時候,他們就能夠踏進天曜的國土。

可是誰也沒有放鬆腦子裏的那根弦,因為這最後的一段路,也有可能是最危險的一段路,他們知道自己已經離目的地近了,衛流和南楚也知道,因此明天,他們很可能會麵臨這些日子以來最艱苦難熬的一天。

一夜無話,所有人都抓緊時間休息著,就連南宮淩都沒有再固執地去守望阮煙羅的睡顏,而是實實在在地睡了一會兒。

到了第二日,一行人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拔營出發,人噤聲,馬裹蹄,先是向北,留下一大串明顯的足跡之後,又在一個幹涸的小河灣裏忽然轉向,繞了一個大圈奔向東南。

不知道是不是被南宮淩昨天晚上的擠壓刺激到了,南宮瑕今天的表現超常發揮,他就好像真的像是沙漠中的一隻狐狸一樣,聽覺視覺嗅覺乃至於第六感,都靈敏的超乎異常,幾次都在南楚軍的包圍圈就要合攏的前一瞬間,鬼使神差一樣把他們帶出來。

這是一場沉默無聲的較量,兩邊的人馬雖然沒有碰麵,但都在使盡渾身方法與對方碰撞,雖然不見硝煙,但卻比真刀真槍的拚殺還要危險。

當他們彎彎繞繞終於快要接近天曜邊境的時候,南宮淩當機立斷,不再繞任何彎子,冒著暴露在南楚軍視線下的危險,下令全體人全速前進,這種時候隻能拚一個速度,就賭他們能在南楚大軍到來之前,先一步與天曜城中出來接應的人會合。

事實證明南宮淩的判斷是對的,當衛流親自帶著人趕上來的時候,卻隻看到南宮淩攬著阮煙羅站在千軍萬馬之前,淡然平靜地望著他。

而在他們身邊,是無數倒斃的戰馬。

這一天裏,他們跑了比原本預計要多三倍的路,如果再繞下去,就算他們堅持得住,馬也要堅持不住了,到時候隻有死路一條。

看著對方不遜於自己的兵馬數量,衛流臉上滑過一道淡淡的可惜,他這次的布局不可謂不精妙,幾乎所有能想不能想的都想到了,想不到還是讓南宮淩他們逃了出去。

“我來晚一步,沒能好好招待淩王,實在可惜。”雖然心頭多少有些不甘,不過衛流的臉上卻沒有分毫異樣,溫文淡雅地說道,好像他們不是兩軍對陣,而隻不過是幾個知交好友聊天談心。

“二皇子客氣了,承蒙二皇子厚愛,本王銘記於心,他日若有機會,還請二皇子也給本王一個招待的機會才是。”

衛流說的溫文,南宮淩回的更是客氣,隻是無論是誰,都能從這一問一答裏聽出一種刀槍碰撞的金戈之聲。

衛流笑了笑,沒有再和南宮淩繼續說下去,反而轉臉望向了阮煙羅:“煙羅郡主,我此次前來,其實也是想還一樣東西給煙羅郡主。”

阮煙羅見到衛流的心情十分複雜,雖然明知道服下黃泉花,衛流已經不再是原來衛流,甚至這些日子的追殺,也早已說明衛流對她已經沒有一點點情意了,可是真的看到衛流如此冷心冷麵地出現在眼前,還如此淡漠地對她說話,阮煙羅還是不能抑製住心底翻起的波瀾,隻覺得心像是被什麽緊緊攥住了一樣,難受的呼吸不暢。

她抿著唇望著衛流,說不出話。

衛流卻已經從身上掏出一個盒子,淡然說道:“這是紅顏將軍之物,當年因緣巧合落在我手中,我曾將之還給煙羅郡主,可是想不到煙羅郡主總是保管不好,這東西兜兜轉轉又到了我的手中。這東西我留著也沒有用,今天再還給煙羅郡主一次,希望煙羅郡主可千萬要保管好了,不要再弄丟。”

阮煙羅聽著,總覺得衛流這些話仿佛有所指,可是他一口一個煙羅郡主的稱呼,又讓阮煙羅不能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