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權之天命帝妃

1247 真正相托

1247 真正相托

“我才不管!”阮煙羅嘶啞著喊出聲:“南宮瑾,那是你的女兒,要管,你自己去管,我才不管這種閑事。”

憑什麽?憑什麽要向她托孤?這種時候,活下來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南宮瑾搖了搖頭:“阮煙羅,你還是那麽瘋。”

“要你管。”

“都這種時候了,你就不能溫柔點?”

“你跟我一起走,我就溫柔點。”

西涼的兵是重要的,西涼的國也是重要的,可是與南宮瑾的命比起來,所有這些,根本什麽都不算。

南宮瑾挑了挑眉,笑歎道:“看來本王是無緣見到你的溫柔了。”

阮煙羅銀牙咬緊。

周圍的聲音那麽喧鬧,蠻人和南宮瑾的人已經對戰在了一起,一片呼喊殺伐,可是卻好像絲毫也沒有影響到他們這裏來。

他們看得清對方的每一個表情,聽得到對方的每一句聲音,他們麵對麵站著,中間是漫長的十幾年的時光。

當你無心時,我喜歡上你。

當我糾纏你時,你不屑一顧。

當你肯回頭時,我已不完全是我。

當我開始接受與理解時,你已有了更新更好的追求。

天下間,也許再沒有比這更陰差陽錯的事情,他們兜兜轉轉,一直在對方身邊,可卻從來不曾相遇與重逢。

阮煙羅的心髒尖銳地疼起來,就如之前她每一次見到南宮瑾時,郡主在她體內鬧起來的時候那樣。

可是這一次,阮煙羅才真真正正,真真切切地體會到。

疼,真的疼。

“南宮瑾……阿瑾……瑾哥哥……”連張了三次口,換了三個稱呼,聲音裏,是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虛弱。

一個人,一生裏,能有幾次真心?阮煙羅不知道。

可是她知道,她每一次付出的,全都是真心真意。

縱然對於南宮瑾,更多的是郡主的真心,可是誰能說,郡主的真心,不就是她的真心?

南宮瑾微微笑了,忽然抬手,一下子切在阮煙羅的後脖頸上。

阮煙羅在他這些手下心裏的地位太高,除了他,隻怕沒人敢做這樣的事情。

阮煙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卻沒有辦法阻止眼前一點一點黑下去。

“你……”她掙紮著出聲。

“照顧好哈雅,這才是本王真正想拜托你的。”臨昏迷之前,阮煙羅聽到南宮瑾的聲音如一匹綿軟的綢緞一樣飄入耳中。

原來,這才是他真正想的。

原來,他也知道他欠哈雅良多。

可是南宮瑾,你知不知道,你一死,就再也還不了她了。

阮煙羅終於陷入沉沉的黑暗,最後一瞬的觸感,是有人溫柔而愛惜地撫過她的麵頰,像撫過生命中的一場遺憾,又像是真的放下所有,隻不過是撫過一個小妹妹的臉。

許多許多年前,南宮瑾看著被所有人冷落的阮煙羅,眼睛裏,看到的,也許隻不過就是這麽一個小妹妹。

他的心,其實是所有南宮兄弟中最軟的,就算表麵上霸烈而驕傲,可是看到沒有人理會的阮煙羅,雖然猶豫,可還是停了下來,把手中的花燈給了她。

阮煙羅從郡主那裏清晰地感受到的,就是那一瞬間,郡主對南宮瑾情根深重,喜歡上了那個溫柔的男孩子。

“五皇子……”歐戰急叫了一聲,雖然感覺得到南宮瑾不會傷阮煙羅,可是阮煙羅現在畢竟有著身孕,這樣的敲擊,也要小心為妙。

“放心,本王下手有分寸。”目光離開阮煙羅,南宮瑾就又成為了那個驕傲的王爺,他淡聲說道:“你們帶著她走吧,去滹沱河,本王會派人給你們引路,到河邊之前,她應該就會醒來。”

可是那個時候,離河也不遠了,這裏的戰鬥早已打響,她就是想回來,也來不及了。

歐戰是戰將,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其中的凶險,他猶豫一下說道:“五皇子,末將留下來!”

他好歹也是南宮淩一手培養起來的,留下來必然可以幫上忙。

南宮瑾卻冷然說道:“你一個人,留下來有什麽用?而且這一路回天曜山水迢迢,你確定阮煙羅一定不會出事?”

歐戰一下子不說話了,其實他自己也知道他一個人留下來根本沒什麽用,隻是麵臨著這種形勢,他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幫南宮瑾,可是南宮瑾的話又正中他的軟肋。他這次出來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護阮煙羅,如果阮煙羅出了什麽事,這才是追悔莫及。

可是難道就看著南宮瑾在這裏抵抗衛流和蠻軍而不做任何事情?這個決定同樣也會讓他後悔。

南宮瑾輕易看出他在想什麽,目中流露出鬱色,冷聲說道:“你是什麽東西?本王用得著你來小看?帶著你主子,趕緊滾!再不滾的話,就一起留下來算了!”

南宮瑾從來都是很有威嚴的那種人,一旦板起臉來,歐戰瞬間就是一個激靈。

他看了南宮瑾一眼,終究咬牙說道:“我們走了,五皇子保重!”

一行人帶著昏迷過去的阮煙羅,快速跟著南宮瑾派去的向導往滹沱河的方向趕去。

衛流出過一次手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做什麽動作,隻是讓手下的蠻軍往前衝殺著,就是方才南宮瑾和阮煙羅在那邊說話,他也隻是冷眼看著,而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此時阮煙羅離開,他也沒有要去追的意思,這倒讓南宮瑾覺得不對勁了。

衛流方才表現得那麽想殺阮煙羅的樣子,怎麽這會兒又全不在意了?

他抬頭往衛流的方向望過去,衛流恰好也正往他看過來。

唇角輕輕扯,衛流淡漠說道:“你不是朕的對手。”

這話語調平平靜靜沒有半分起伏,更不是刻意為之,他好像隻是客觀地敘述一個事實。

“沒有打,又怎麽知道?”南宮瑾並不在意,冷靜地回擊了過去,在這種時候,他不可能被衛流的幾句話就激怒。

衛流又笑了笑,不說話了。

他們隔的並不近,說話也沒有大聲吵嚷,可是因為用上了內力,聽著雖然輕,但卻好像就在對方耳邊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