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警告
最終,雲鳳鸞被雲老夫人親自押上了馬車,並叮囑顧思危,“這丫頭就麻煩你了。”
“祖母放心,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定能護鸞兒安然無恙。”顧思危說這話的時候,收起了滿身的玩世不恭,語氣十分鄭重。
馬車內,縈繞著淡淡的沉香木氣息。
“鸞兒,別氣了好不好?”顧思危,試探著一點一點向雲鳳鸞挪去。
他往前一分,雲鳳鸞就往後退一分,直到最後被顧思危逼近角落,退無可退。
“你離遠些。”雲鳳鸞實在是難以忍受這個距離。
可顧思危卻一動不動。
他突然開口,語氣有些委屈,“鸞兒,你因為一個不相幹的人就同我置氣,還不聽我解釋。鸞兒,你不覺得對我太不公平了嗎?”
雲鳳鸞看了他一眼,“不公平,你就去找顧清寒,來找我祖母算什麽本事?”
“怎麽?你對我不公,還不許我找祖母告狀了?”顧思危說這話時,語氣頗為無賴。
雲鳳鸞直接氣的轉過了身子,但猶豫轉的教急,額頭一下子碰到了馬車上,雲鳳鸞疼的“嘶”了一聲。
“傻不傻?”顧思危直接把人轉了過來,有些心疼,無奈又好笑的看著她。
“顧思危,你笑什麽?”雲鳳鸞捂住腦袋,惱羞成怒的瞪著他。
顧思危把掌心貼在了雲鳳鸞頭上,“笑你笨,鸞兒,我知道,因為顧清寒的出現,你心裏不痛快,可我喜歡的人隻有你。”
雲鳳鸞睨了他一眼,終於把心裏耿耿於懷的那句話說了出來,“她一口一個思危,我從未聽華姐姐這樣叫過你。”
顧思危看向雲鳳鸞,“叫我思危的人很多,我爹管家,還有太妃等等,可是我最喜歡聽的就是你連名帶姓地叫我顧思危。
他這一句話,把雲鳳鸞說的直接愣住了,心底驀地浮上了一絲甜意,雲鳳鸞輕咳了一聲,依舊故意板著臉。
顧思危看著雲鳳鸞,任由她對自己耍小性子,這樣靈動的鸞兒,會為他生氣,為他吃醋,他心裏開心還來不及。
顧思危甚至在想,他要不要再製造些誤會,讓鸞兒表現得更在意他些?
可是一想到雲鳳鸞之前的神色,他卻又突然不舍得了。
兩人去到了菩提台,雲鳳鸞把準備好的補品交給了桂嬤嬤。
幾日過去,太妃的精神好了不少,隻是經此變故,人又上了年歲,看起來不免顯得有些疲乏。
“鸞丫頭,過來讓哀家看看。”孝慧太妃朝雲鳳鸞招了招手。
雲鳳鸞乖巧的走了過去,“太妃,您身體可好些了?”
“已經好多了,無需在意。”孝慧太妃上下打量了雲鳳鸞一遍,又斜眼看了一眼顧思危,“你這小子,是不是沒好好照顧鸞丫頭,人都瘦了一圈。”
“太妃,那您看我瘦沒瘦?”顧思危嬉皮笑臉地湊了過去,孝慧太妃簡直懶得理他。
雲鳳鸞陪著太妃說了些體己的話,“太妃,您現休息,我去看看華姐姐,也不知她恢複的怎麽樣了。”
“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孝慧太妃嘴上這樣說,但語氣中卻帶著濃濃的心疼。
雲鳳鸞剛要起身告退,菩提台內就走來了一位女子,那女子正是顧清寒。
她走了進來,朝孝慧太妃行了一個叩拜大禮。
“太妃,清寒剛回京,就從家父口中得知您身體抱恙,心裏放心不下,故此前來探望,還請太妃不要怪清寒無禮。”
女子依舊是素雅得體的裝扮,說的話,也是讓人尋不到錯處,但孝慧太妃臉上卻神色淡淡。
一點都不見,剛才與雲鳳鸞說話時的熱絡。
“既然回來了,怎麽不好好在家呆著?”孝慧太妃這話說的不算客氣。
也沒讓顧清寒起身,顧清寒臉上一絲委屈也無,依舊柔柔的說道,“清寒幼時得太妃照拂,對此一直銘記於心。”
“太妃雖然不需要清寒照顧,但清寒敬重太妃這番孝心,卻無任何人可代。”
她聲音依舊柔柔得,不是刻意裝出來得矯揉造作,好像就是天生如此。
孝慧太妃終於緩了神色,“起來吧,你獨自一人離京數年,也不容易。”
見太妃有話要說,雲鳳鸞起身向太妃告退,“太妃,鸞兒先去看華姐姐,一會再來陪您說話。”
“去吧,哀家讓桂嬤嬤準備些你愛吃齋飯,等會過來陪哀家用膳。”
孝慧太妃和雲鳳鸞說話時,語氣全不見剛才的冷淡,甚至還帶了絲寵溺。
顧清寒柔順的站在孝慧太妃身側,看不出任何異常。
“太妃,我也去看看朝華那丫頭。”顧思危這樣說,明顯是要和顧清寒避嫌。
在顧思危走出去的那一瞬間,顧清寒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
“你在顧府那樣的門楣下長大,雖說是養女,卻是比京中一般的女子,都要貴重幾分,有些事,你當明白強求不得,別丟了顧玉章的臉麵。”
孝慧太妃看向顧清寒,意有所指的說道。
顧清寒臉色一白,隨即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意,“太妃放心,當年父親決然把清寒送走,就是為了斷清寒的念想,這一切都是清寒的錯。”
“可是時至今日,清寒已經想明白了許多事,那些非分之想,清寒再不會有。”
聽顧清寒如此說,孝慧太妃的臉色才總算緩和了下來,“你能如此想實屬不易,當初也是你年歲小,做出那樣的事。”
說到這,孝慧太妃的語氣突然變得淩厲,“現如今,思危已經有了中意的人,且哀家也十分滿意,所以哀家不容許任何人,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懂嗎?”
這是在警告自己?
顧清寒心底恨的能滴出水來,可麵上卻不顯分毫,“清寒明白,清寒比任何人都習慣思危好。”
最後一句話,顧清寒說的卻是真的,因為她已經喜歡顧思危喜歡到瘋魔了。
此生她隻能是顧思危的妻,而顧思危所娶的人也隻能是她。
有任何人想要跟自己搶,那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