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請自重,太子封我做皇後了

第374章 這台戲無論如何要唱下去

“朕會日日命人去抬你。”同順帝說完這句話,單獨留下了顧首輔,便讓其餘人自行散去。

魏庸心底忍不住尖叫!

同順帝這不是有病是什麽?

他一個腿摔折的瘸子,還要讓他日日夜夜觀星象,這就算了,還要讓人日日抬他上朝。

什麽時候這朝堂離了他魏庸就不轉了?

可這些話,他是埋在心底萬萬不敢說的。

敢表露出一絲不滿,斷的怕不是他的腿而是他的腦袋!

魏庸心底暗自叫苦,他又被侍衛抬著向金鑾殿外走去。

不少同僚的目光向他看來,魏庸隻能尷尬地朝同僚打招呼。

“魏大人。”一道清潤卻隱含威嚴之氣的聲音從魏庸上方傳了過來。

魏庸下意識想避開,蕭弈卻不容他避。

“臣魏庸見過大皇子,請大皇子贖罪微臣不能同大皇子見禮。”

“無妨,本宮今日在金鑾殿聽見了魏大人一番見解,本宮不才以前在罪己寺,曾與諸顏探討過天象。

所以就今日這天象也曾想給魏大人探討一二。”

蕭弈麵色平靜,讓人揣摩不出任何心思。

魏庸心下一驚,直接告訴他,眼前的大皇子並不是能讓人糊弄之人,對比另外的兩位皇子,簡直不要太優秀。

不愧是中宮所出嫡子,魏庸瞬間打起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

“下官怎可與謀士諸顏相比?大皇子也太過抬愛了。”

“魏大人執掌欽天監多年,我南靖一直風調雨順,魏大人切勿妄自菲薄。”

蕭弈走在魏庸身旁,既不遠他也不近他。

“隻是本宮有一事不明,魏大人今日在金鑾殿所說,吉能壓凶,本宮想問若是凶能壓吉應當怎麽辦?”

剛才在金鑾殿,魏庸雖然有些擔憂同順帝會隨時發難,但不會有這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如今非但喘不上氣,整個後背也全都被冷汗浸透了。

魏庸對上蕭弈,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他隻能陪著笑,“大皇子多慮了,以我南靖百年之國運,定能逢凶化吉。”

“那就希望如魏大人所說。”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出了宮門,侍衛把魏庸放入了魏府的馬車內。

蕭弈先一步替魏庸掀開了車簾,魏庸一下子驚了!

要不是腿結結實實地斷了,恐怕魏庸會驚得跳起來。

大皇子親自替他掀簾,他是真惶恐。

“使不得使不得大皇子,您這不是折老臣的壽嗎?”

魏庸雙手擺動如同撥浪鼓,蕭弈卻笑了,他的笑容平靜溫和,魏庸卻覺得心底發毛。

“魏大人肱骨之臣自然是當地的。”說著蕭弈向後退一步就準備放下簾子。

在放下簾子的那一刻,蕭弈用兩人僅聽到的聲音說道:“本宮有疑慮,還請魏大人解答,魏大人的腿當真是在魏府摔斷的?”

說完蕭弈便徹底放下了簾子,他隻是提出自己的懷疑,也許並不是要這樣一個答案。

蕭弈離開後,魏庸才重重地歎了口氣,他用帕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邊擦邊小聲嘟囔,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蕭弈走出宮門的那一刻,下人已經早早把馬車趕了過來。

“殿下是回府還是回雲府?”引泉上前一步,替蕭弈掀開了馬車的車簾。

“去大護國寺。”蕭弈上了馬車,聲音從車廂內傳了出來,引泉連忙吩咐車夫調轉車頭。

蕭弈端坐在馬車內,昨日到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事,蕭弈都覺得蹊蹺。

顧思危的衣冠塚竟然被雷劈了,緊接著第二天京中就傳出天怒的謠言。

如果說沒有旁人在後麵推波助瀾,蕭弈是不信的。

隻是此刻他需要找出那個推波助瀾的人是誰?

大護國寺到了,主持親自把蕭弈帶去了後山。

那是埋葬顧思危衣冠塚的地方,蕭弈到了後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棺材前的雲鳳鸞了。

鸞兒怎麽來了?

蕭弈立刻快步地走了過去。

雲鳳鸞聽見腳步聲轉回頭,兩人隔著天地山水,隔著草木棺槨,卻像是隔了很遠很遠的距離。

“弈表兄怎麽來了?”雲鳳鸞看向蕭弈。

“今日朝堂發生了一些事,我覺得有些古怪,便來這裏看看。”

蕭弈對雲鳳鸞說話時比別人都要溫和幾分。

在雲鳳鸞麵前,他可以放下所有防備。

“和顧思危的棺材有關?”雲鳳鸞看向蕭弈。

蕭弈在看向雲鳳鸞的那一刻,他的心是緊緊提起來的。

再看她沒有了多餘的不悅表情,才稍微把心放了回去。

蕭弈自認為是了解雲鳳鸞,當他看雲鳳鸞第一眼時,就知道這件事和她無關。

“鸞兒信鬼神天命之說嗎?”蕭弈看向雲鳳鸞。

雲鳳鸞神色如常,“弈表兄如此說是什麽意思?”

“我是覺得這件事有蹊蹺,為何這雷要劈到大護國寺,劈到大護國寺不算還偏偏劈到了顧大人的衣冠塚上,接著百姓間就傳出了天怒之說。

鸞兒我總覺得有人在利用顧思危生事。”

蕭弈說道此處頓住了,他轉身目光直直盯著眼前的不成樣子的衣冠塚,“鸞兒你說這個人會是誰?”

雲鳳鸞忍不住脊背一僵,不愧是蕭弈,他這份敏銳當真是難得一見。

“弈表兄是不是想多了?也許不是認為隻是巧合呢?”

雲鳳鸞手指微蜷,麵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鸞兒,本宮從不信巧合。”蕭弈看向雲鳳鸞篤定地說道。

雲鳳鸞收回了視線,毫不畏懼地和蕭弈目光對在了一起。

“弈表哥既然疑心那就去查,正巧也能幫我解開心中疑慮。”

蕭弈猛地鬆了口氣,他看向雲鳳鸞,“如果查出那人沒有死,鸞兒你到時要如何自處?”

蕭弈滿臉認真。

雲鳳鸞心中忍不住哭笑,她如何自處?她能如何自處?

“如果那人瞞我,就代表我在他心中並不重要,一個覺得是不重要之人,我為何要因為他考慮自處的問題?”

雲鳳鸞說完這些話,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每當想到這些,她心中就抽痛,可她必須要替顧思危圓。

這台戲無論如何要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