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

第16章 隻要不對宋妤澄出手

沈時鳶坐在床沿,她能感受到季封宴打量的目光。

想起方才發生的事兒,指尖上似乎還停留曾經觸碰過的感覺,她的臉立刻滾燙起來。

“還沒退?”季封宴信步走來,動作自然地把手貼在她的額頭上:“怎麽臉還是這麽紅?”

“還是說——”他壞心眼地拉長腔調:“我沒讓某人滿足?”

沈時鳶攥緊帕子,對上那雙含著笑意的眼,心知這人是在調侃她。

她毫不示弱回懟:“技術太差!”

說罷,沈時鳶意識到說了什麽,一臉羞愧地低下頭,耳朵紅得似能滴血。

該死!

她掉進入妖孽的圈套裏。

聽著季封宴毫不掩飾的哼笑聲,她隻覺得體內氣血翻湧。腦中理智的弦斷了,趁他不備,沈時鳶抓起他的手指,泄憤似地咬上一口。

“輕點——”季封宴默許她的行為。

他將沈時鳶拉到懷裏,輕輕揉著她的耳垂,聲音露出難得的愉悅:“都是你的,急什麽?”

沈時鳶不做聲。

他們如今這樣……算什麽?

說是陌生人,誰家陌生人會這般親密地抱在一起。

可若是情投意合之人……他從未說過歡喜她。

沈時鳶抬眸看他。

那雙詭譎的眼裏裝著太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這樣的人,她招惹不起,也不能去招惹。

沈時鳶推開季封宴,從他的懷裏坐直。

“小女謝過千歲爺的救命之恩。”

方才,她的神誌模糊,但也隱約聽見外頭男子的哭喊求饒聲。

想必是季封宴出手教訓傅之寒。

換而言之,今日若沒有這位威名顯赫的九千歲,她難逃一劫。

她不看重名節,在生死麵前貞操算得了什麽?

但沈時鳶深知失去了名節清譽,對女子和家族的毀滅無疑是巨大的。

將軍府的處境不妙,若是多出一件她的“醜聞”,傳到聖上耳朵裏。

屬於沈家的礦場這輩子要不回來了!

她如何對得起爹娘,對得起沈氏的列祖列宗?

季封宴眉頭一挑,這小妮子吃幹抹淨他,這是要跟他劃清界限?

想得挺美!

他從不是吃虧的主。

這天底下,從他這兒得了好處,拍拍屁股就溜之大吉的人還沒出生。

“本座幫沈小姐可不是為了聽到謝字。”季封宴的眸子閃過幽幽如鬼火流星似的光芒:“本座要的一向是實打實的東西。”

沈時鳶垂眸的瞬間,腦子裏已經把這句話的深意都想了一遍。

好處?

將軍府能給位高權重的九千歲什麽好處。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礦場。

礦場利潤一年至少50萬兩,要不然承安侯府也不會像狗一樣追著不放。

可據沈時鳶知道——季封宴擺在明麵上的資產就有十個鹽場。

她實在想不出將軍府能給九千歲什麽好處。

“小女愚鈍。”沈時鳶低頭:“請千歲爺明示。”

見她做出柔順樣,季封宴嗤笑一聲,他是真的笑出聲了。

“瞧你眼珠子亂轉,把能想的都想了一圈?”

“沈小姐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犯傻的時候也是真傻。”

他勾起沈時鳶耳鬂的青絲,撐著頭邪肆道:“怎麽沒想過用你來補償。”

她瞪大了眼,似是沒想到季封宴能說出這話來。

下一刻,她忽然被季封宴狠狠地按在了床榻上。

他冰涼而帶著紅廖香的薄唇,強勢地攫住了她的柔軟。

季封宴一手按住她的腦袋,強迫她仰起臉承受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粗暴的**。

他的手指扣住沈時鳶的纖腰,逼迫著她緊緊貼在他身上,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間隙。

“唔——”

沈時鳶被吻的頭暈目眩,鼻腔滿是他的氣味。

她想伸手去推,但季封宴怎麽會給她擺脫禁錮的機會?

一陣天旋地轉,兩人之間的氣息越發強烈。

沈時鳶畢竟是個未盡人事的少女,哪裏經過這樣的事,在他幾乎瘋狂地攻勢下潰不成軍。

直至她發了狠撓季封宴的背,這才得到呼吸的機會。

“咳咳……”

沈時鳶大口吸著氣,雙眼朦朧地瞪著罪魁禍首。

這樣的吻,沈時鳶感受不到一點甜蜜,甚至是屈辱。

如果這是他說的好處,對她而言跟酷刑無異。

“啪——”

她對準季封宴的俊臉狠狠扇了過去!

他不躲閃,潔白的臉上瞬間浮現紅通通的巴掌印,可見力氣之大。

季封宴沒有她想象中的暴怒。

臉上沒有一絲怒容。

甚至,沈時鳶在他的眼裏看見了……欣喜?

她驟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扇這隻妖孽是在獎賞他!

她應該在第一時刻轉身就走,徹底無視這人。

“生氣了?”

季封宴的聲音聽上去極為愉悅。

依舊不顧沈時鳶的意願將她攏在懷裏。

但手上的動作卻輕柔起來,像是在抱著一件珍愛的瓷娃娃。

“你強迫過我不止一回。”

沈時鳶聽聞,隻覺頭上青筋暴起。

她什麽時候強迫過季封宴!

……

好想真有。

先前,是她主動的。

“沒良心的小妮子。”季封宴察覺到她的視線,幽幽歎氣。

“到底是誰被誰欺淩?本座這般好顏色,怎麽看上你這個沒心肝的玩意。”

沈時鳶移開視線,臉頰上的紅暈蔓延至耳後。

又在胡謅!

她承認了,自己不是這隻千年妖孽的對手。

許是沈時鳶乖順的樣子取悅了他。

季封宴將手指順入她的發間,懶懶問道:“你怎麽跟傅之寒搞在一塊的?”

沈時鳶輕哼:“聽起來像是我的錯。”

“你怎麽不問問那狗東西和唐氏對我做了什麽!”

但她還是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當然,沈時鳶沒有把心底的小算盤全部托出。

“哼……”季封宴微微眯起眼,詭譎的眸子牢牢盯著沈時鳶,盯得她後脊一陣發涼。

良久,他移開視線。

不肯說實話的小妮子……

罷了,他好好盯著便是。

沈時鳶長舒一口氣。

千年老妖怪肯定是知道她做了什麽,但他置之不理就行。

要的就是他這個態度!

“隻要不對宋妤澄出手。”

季封宴慵懶悅耳地聲音響起:“剩下的,你隻管大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