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

第57章 一箭三雕

沈時鳶笑看著這一切。

她隻是在唐氏看不見的地方推波助瀾了一下。

若唐氏沒有存壞心,她的計策又怎麽會奏效?

“姨母在說什麽,瑞寧不明白。”沈時鳶臉上露出疑惑:“真的是姨母害了我娘親和妹妹嗎?先前不過是猜測罷了。”

唐氏聞言臉上扭曲了一下。

同樣都是聰明人,她怎麽會聽不出沈時鳶的言下之意。

沈時鳶這一出分明是要讓她在沈婉清心裏徹底抹去,好成全她們的姐妹情深!

“是我害了你們一家。”

唐氏冷笑著,她不甘地盯著沈氏兩姐妹:“你們的存在讓我惡心!”

“憑什麽你們一出生就是嫡女,受到萬千寵愛?而我這一輩子顛沛流離,這一切不公平!”

都走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她也不必再偽裝自己。索性全部說了又何妨?反正沈時鳶也沒給她留活路。

她不信她兒子沒了命根這事跟沈時鳶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她現在真的沒有其他辦法跟將軍府對抗。

礦場沒了、侯府名望毀於一旦、傅之寒殘廢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淩千葉腹中的骨肉,這是她的軟肋。

再不低頭,沈時鳶對著這點窮追猛打,一旦出了什麽事,唐氏知道自己肯定會受不住的!

沒想到她算計一生最終毀在沈時鳶這個小丫頭片子身上……

“姨母……這些年你都在騙我?”

沈婉清在一旁聽著,一臉受到欺騙的樣子:“我一直都把你視為親人,你在我心裏比姐姐還要親近。”

“我真的沒想到原來是你害我!”

唐氏大聲嘲諷:“是呀,我也沒想到有人能蠢成這樣。竟然會信外人,而不是信親生姐姐。”

“沈婉清,這些年你姐姐受的苦日子,有一半是你給她的。沒有你,你姐姐早就解脫了。”

見沈婉清怒視著,唐氏繼續吵嚷著,每句話都直戳她的肺管子裏。

“你都不知道為了治你的病,你姐姐四處求人的樣子多可笑狼狽,她都是為了你呀,哈哈哈——”

沈婉清聞言,心裏一痛,她想衝上前給唐氏一巴掌,但腳下一軟,眼看就要跌在地上,是沈時鳶抱住她。

“別哭了,姐姐會心疼的。”

聽到沈時鳶溫柔的話,沈婉清驀地哭了出來:“嗚嗚——姐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聽信唐氏的話跟你作對。”

“沒事的,姐姐怎麽會怪你呢?你是我的妹妹,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沈時鳶將沈婉清摟進懷裏,兩人攙扶著離開。

離開前,她轉身睨著唐氏,嘴角勾起笑意——算唐氏識相。

*

將軍府

沈時鳶帶著哭腫了眼的沈婉清回府。

一路上妹妹都在哭,沈時鳶一直在安慰她,沒有半分不耐煩,因為一起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心裏暗自笑道:隻有讓唐氏親手撕碎這一切,妹妹才肯信她的話。

沈時鳶輕歎一聲,為了這個蠢妹妹,她真是操碎了心。

好在這一箭三雕的結果令她滿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還沒有長公主和季封宴那麽龐大的勢力。

現在的她依舊要借他們的勢來達成自己的心願。

看似順心,實則主動權還是在上位者手裏。

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做上桌吃飯的。

沈時鳶有預感,那天不遠了……

“姐姐,我的身體好了大半,我可以幫姐姐的。在算賬這方麵,我學了很多!”

沈婉清抹了抹眼淚,外頭的冷風吹進來,她忍不住打了寒顫,沈時鳶給她披上大氅。

本就孱弱的她現在看著更加惹人憐愛,沈時鳶怎麽舍得讓她受苦。

但見她執意要求,她不想傷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姐妹情分,還是將府中賬冊交給她,讓她跟著芳若嬤嬤好好學。

她則是去看礦場賬冊,淩千葉沒騙她,這賬冊是真的。

隻是……

沈時鳶冷哼著,不愧是淩家的大小姐,不負她才女之名。

她隻是粗略估算了一下,這賬冊少說虧空了50萬兩銀子。

那都是礦場的錢,是她將軍府應得的銀子,全部被承安侯府吞進肚子裏,連個影子都不見了。

怪不得淩千葉動作這麽快,估摸著是她看見賬冊就知道侯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趕緊讓將軍府接手把這爛攤子移交到自己的手上。

而且趕在那樣的時候,淩千葉算定了她不會拒絕,真是好算計。

沈時鳶驀地合上賬冊,眼眸閃爍著精光。

她不會這樣算了的,侯府欠將軍府多少銀子,她不多要一分也不會少拿一分。

“不是拿到賬冊了,怎麽還是不滿意?”

沈時鳶的鼻尖充斥著馥鬱的紅廖香,季封宴不知何時驀地出現在她身後,大掌一伸將她摟進懷裏。

“在想著怎麽讓侯府把剩下的銀子吐出來?”

沈時鳶輕聲歎氣:“千歲爺,您出現在這兒,別告訴我,您想替侯府還了這筆錢。”

季封宴笑而不語,沈時鳶的心驟然沉了下去。

她忍不住問道:“為何要幫侯府?承安侯府沒了利用價值,你可以扶持其他世家穩固你在朝中的勢力。”

“選將軍府嗎?”季封宴嘴角的笑意未變,那雙異常詭譎的眼閃爍幾分:“可惜……你們還不夠格。”

沈時鳶沉默了。

的確,她有這個心思。

但時不她待,沈沐澤虛歲不過十二,不論如何也擔不了大任。

所以她才想讓季封宴選其他氏族,隻要不是承安侯府就行。

季封宴一眼看穿她的想法,難得這麽直白:“辦不到。”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至少現在是。”他叮囑:“承安侯府是最佳的選擇。”

難不成侯府還有其他秘密?

沈時鳶聞言點點頭,卻將這句話記在心裏,遲早有一天她會挖出來。

季封宴貼近沈時鳶,曖昧的氣息縈繞在兩人之間,他略帶侵略性的眼神讓她忍不住紅了臉。

沈時鳶伸手去推他,沒推動反被他抓住手腕,用犬齒輕輕啃噬著,手腕酥酥麻麻的,馥鬱的紅廖香刺激著她……

“不行……”

她擋住季封宴接下來的動作:“再過一個月就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你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