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

第79章 偷漢子

麵對淩千雁,沈時鳶總是多了一份耐心。

畢竟她是自己在京中唯一的手帕交,是交心過的好姐妹。

“這事……”她苦笑道:“你姐姐想要用孩子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但傅之寒的身體,你知道的。”

淩千雁點點頭,她聽聞過傅之寒堂堂八尺男兒變成姑娘家的事。

她意識到什麽,驚訝道:“你!你該不會讓她去偷漢子吧?”

沈時鳶無奈一笑:“什麽叫偷漢子,這話也太糙了。”

“這叫狸貓換太子。”她用了個文雅些的稱呼。

淩千雁白眼一翻,生氣又好笑:“這不是一樣的意思!”

“是你瘋了,還是我姐姐瘋了?這事要是被發現,她是會被浸豬籠的!”

沈時鳶讓她坐下,給她跑了壺茶,遞給她:“消消氣。”

見淩千雁喝茶的時候,她壞心思繼續道:“所以我讓她去藥房開幾幅對男人有益的藥,先讓她試試看。”

“噗——”

淩千雁直接將嘴裏的茶噴了出來,沈時鳶早就料到,躲得遠遠地,一點也沒受到波及。

“咳咳咳……”她劇烈咳嗽著,臉上滿是緋紅:“你、你盡出餿主意!”

沈時鳶故作無辜,雙手一攤:“這怎麽是餿主意?你姐姐聽罷,不是很滿意的離開了嗎?”

“若你覺得還有比我更好的法子,那你說唄。”

淩千雁氣不打一出來。

“我發現你嫁給九千歲之後,跟之前的大家閨秀樣一點也不一樣了!變得跟他一樣奸詐狡猾!”

沈時鳶但笑不語。

有沒有可能這才是她的本性?

先前的種種不過是出於迫不得已的偽裝罷了。

“我姐姐肯定會去試的。”淩千雁顯得憂心忡忡:“她……哎,我實在不懂怎麽說。”

她知道淩千葉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但畢竟是她的姐姐,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

而且……在沒遇見傅之寒之前,她真的是個稱職的姐姐,時常照顧著自己。

十多年的姐妹之情,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沈時鳶也明白淩千雁的顧慮,拍拍她的手,寬慰她:“所以我來幫她了。”

淩千雁將信將疑地看著她:“你?就靠你出的餿主意?”

“當然不可能這麽簡單。”

沈時鳶拿起手裏的玉佩,臉上笑的愈發燦然:“我有安排。”

淩千雁點點頭,她是完全相信沈時鳶手段的。

能在九千歲手底下生活,還能給他氣受的,全京城找不出比她還有膽量的人。

她說有辦法,那肯定有辦法。

見沈時鳶盯著那塊玉佩入迷,淩千雁隨口一問:“這玉佩成色這麽好,宋家居然沒舍得賣掉補貼家用?我記得前些年,他家窮得很。”

沈時鳶眼神一凜。

宋妤澄是季封宴失散的妹妹,後被宋家收養。

宋家對宋妤澄關懷備至,對外宣稱這是宋家嫡出的小姐,後來她嫁入侯府。這是沈時鳶得知的消息。

可這樣一來,這塊帝王綠玉佩就顯得很是怪異。

宋家家貧,看見宋妤澄有這麽好成色的玉佩,居然不想著賣掉?

反而讓宋妤澄戴去侯府?又不是親生的孩子,宋家竟待她至此?

除非……除非宋家根本不敢碰這塊玉佩。

沈時鳶沉思著,這個念頭一出,她倏然將一切都穿在一塊!

隻能是這樣,宋家知曉這塊玉佩的緣來,但宋家家主怕惹火上身,他不敢將玉佩占為己有。

收養宋妤澄的目的是什麽,沈時鳶暫不得知,

但她知道,自從收養了宋妤澄之後,宋家的處境比先前好上不少。

雖然在京中氏族的眼中,宋家依舊是上不得台麵的小家族。

但背地有了九千歲的扶持,宋家藏在暗處的底蘊未必比侯府少。

“時鳶,你怎麽了?”

淩千雁見沈時鳶神情啞然,開玩笑道:“想千歲爺了?你跟九千歲冷戰的事,已經傳遍京城了。”

她對著沈時鳶豎起大拇指,語氣滿是讚歎:“還是你牛,你是京城第一人,竟然敢給千歲爺甩臉色看。”

沈時鳶苦笑一下,沒理會淩千雁,她繼續想著宋家的事。

先前,是她太小瞧宋家了。

看來她不止得對付侯府,還得好好調查一下宋家的底細。

她有預感,宋家一定藏著一個大秘密。

跟她、跟季封宴都有關的秘密。

現在問題來了,季封宴知道這個嗎?或者說——他願意往這地方想嗎?

沈時鳶對季封宴的評價——智近乎妖。她不信以他九千歲的身份,他會對宋妤澄的情形一無所知。

但他還是選擇漠視,甚至還開口讓自己放過宋妤澄。

沈時鳶心裏憋著一口氣,聽著淩千葉說的話,她心裏的怒意驀地升起,喝了口茶菜麵前壓下去。

不知是為了轉移注意力,還是讓別的願意,沈時鳶驀地開口:“千雁,我知道你想問,我會怎麽對你姐姐。”

她對上淩千雁那雙眸子,淺笑:“你放心,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對朋友的姐姐出手。”

得到沈時鳶明確的回複,淩千雁提著的一顆心完全放下。

她知道姐姐對沈時鳶的惡意一直很大,沈時鳶若不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怕是早對她出手了。

她上前抱著沈時鳶,哽咽著:“謝謝……”

沈時鳶笑笑。

她並非關愛蒼生的聖母,放過淩千葉出於一絲她自己也不懂的愧疚。

畢竟在夢中是她嫁入侯府,而淩千葉嫁的人家對她很好。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她改變了淩千葉的命運。

感受到手裏玉佩的涼意,沈時鳶的眸子暗了暗。

她可以放過淩千葉,畢竟她太蠢了,對自己造不成任何傷害。

但宋妤澄不一樣。

“話說,你告訴我姐姐你是‘曲流觴’幕後老板,你不怕她告訴侯府的人嗎?”

沈時鳶哼笑:“不怕,我是故意的。”

她想明白了,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將京中商道握在手裏,為何要做幕後之人?

她就是要以女子之身出現在世人眼裏。

向世人證明,哪怕是女子,也有能力成為掌舵之人!

“你跟聞人水的婚期將至。”

沈時鳶拍拍她的手,笑道:“我送你些寶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