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國度

第5章 月02日A章

第九十一章:5月02日a章

屍體已經到了市局的驗屍房,秦菜從公交車上下來,剛剛要走進去的時候,突然被人捂住嘴,拖進了旁邊的小巷子。

秦菜心中一驚,下意識一個肘擊。身後的人早有防備,往旁邊側身避開。秦菜就咬住了他捂著自己嘴的手。她老是玩這種虛晃一槍的小聰明。

身後的人悶哼一聲,終於出聲:“鬆口!你屬狗嗎!”

秦菜轉頭就看見了沙鷹,她頓時鬆了口氣:“幹什麽突然跳出來,有事說話呀!”

沙鷹右手被她咬得都見了血,他也明白了:“有點本事嘛,狗咬呂洞賓就是指的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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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菜心情不好:“幹嘛在這等我?”

沙鷹領著她上樓,樓上是一間招待所,他掏出身份證開了個房間。他長得本就高大英俊,帶著小妹妹開房,實在是很惹人注目。負責登記的老板娘禁不住看了他好幾眼。

秦菜莫名其妙:“你幹什麽?”

沙鷹拉著她上樓:“總不至於特地開個房間非禮你吧?”

秦菜沒心情和他開玩笑:“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

沙鷹不放手,直接將她拉進房間。招待所的房間比起火車站一帶稍微好點。裏麵是雙人床,被單什麽的還算幹淨。

旁邊有窗戶,沙鷹把窗簾撩起一個角,一手將秦菜拎過去,摁在窗台上。

秦菜張牙舞爪:“你有事說事好不好!動手動腳幹什麽……”

話落,她聲音突然頓住——透過窗戶正好可以看到市公-安局大樓。幾個人從樓裏走出來。秦菜突然僵住,沙鷹半壓著她:“是秩序的人,而且應該是高層。白先生也看到那條新聞,讓我在這裏等你。”

秦菜有些微微發抖,她知道那個人是誰——呂涼薄。隔得太遠,她依然一眼認出了他。

沙鷹語氣凝重:“秩序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他們好像有意誘誰過去,但願不是你。”

秦菜望定呂涼薄,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方回身坐在**。

她心裏隱隱有數——上次兩個秩序稽查、一個協管的死,表麵上看完結了,事實上秩序一直沒有放棄追查。

那個胖子可能是發現了自己是秩序通輯的逃犯,這才重新抓她換賞金。而秩序會不會也查到了那個協管是因為吳皙的死而被殺。於是重新找上了吳皙?

然後是不是發現了吳皙逆天改命,所以殺了她?現在又用吳皙的屍首引她上鉤?

那麽呂涼薄為什麽在這裏出現呢?

秦菜出神——難道他是有意告訴自己這是個陷井嗎?

問題太多,但是今天肯定見不到吳皙的屍體了。秦菜很沮喪,坐在床邊一句話都不想說。

沙鷹摸摸她的頭:“以後你自己的身體,盡量少用

。他們可能查到了什麽。”

秦菜將頭靠在他腰間,很久才說話:“沙鷹,我隻是不想她死而已,她是個很好的姑娘,為什麽好不容易能夠活下去,最後還是功敗垂成呢?”

沙鷹沒有回答她:“下午中心和上麵的人會有一場對抗演習,我沒時間哄你。回去讓談笑哄哄,走吧。”

秦菜也不好耽擱他的時間,以前兩個人是搭檔的時候,可以說是有些曖昧的。可今天兩個人各處一方,那種朦朧似乎也不見了。她點點頭站起來,沙鷹又壓住她的肩:“我說,你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麵子?”

秦菜莫名其妙:“幹嘛?”

沙鷹歎了口氣:“你看剛剛老板娘的那種眼神,對我何其崇拜。如果這時候幾分鍾就出去,豈不毀了我在她心中的美好形象?”

“……”秦菜真的沒有心情開玩笑,沙鷹又靠近她,拉著她的雙手環在自己腰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要麽……幫我擼擼?”

有在這時候讓人擼管的麽?秦菜終於跳將起來,一大腳踹過去:“滾!!”

她怒氣衝衝地出了房間,沙鷹摸摸鼻子,下去退房。老板娘不著痕跡地拋了個媚眼:“把妹妹惹毛了?我看見她很生氣地走了。”

沙鷹從她手裏接過簽字筆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捏了捏她塗著丹蔻的玉手:“生氣好啊,生氣總好過垂頭喪氣、無精打采。”

老板娘眼睛都快滴出水來:“那你這房……不是白開了?”

沙鷹揚眉:“難道美人有更好的建議?”

老板娘淺笑如花:“我那兒有一瓶85年的拉菲……”

沙鷹便收了簽到一半的退房單:“好主意。”

兩個人一前一後,又回了先前的房間。

這回沒有浪費,兩個小時後,老板娘親自把他送到門口:“給你辦一張鑽石vip卡,以後到這裏可以打五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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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菜回到別墅,左力魁就打來電話:“你在哪呢?”

秦菜找個借口給回了:“我今天來不了,過幾天再說吧。多謝。”

左力魁也沒深究:“下次換號記得給我打個電話。什麽時候有空,出來吃飯。”

秦菜沒心情,也給推掉了。

下午一直在家裏睡覺,哪也不想去。到五點多鍾的時候談笑回來,看見房間裏幾乎睡死過去的秦菜,他歎了口氣:“晚上想吃什麽?給你做。”

秦菜搖頭:“不吃,什麽也不吃!”

談笑也沒辦法哄她,他轉身出去,叫桑骨泥人:“不管用什麽辦法,給我把她弄下來吃飯!!”

桑骨泥人很有骨氣:“我又不是小醜,專門負責哄人的?滾!”

談笑麵不改色:“兩包花肥!!”

桑骨泥人瞪眼:“你以為兩包花肥都可以收買一棵桑樹的尊嚴嗎?!起碼三包!!”

……

秦菜用被子蒙住頭,桑骨泥人在床邊坐下來:“你幹嘛裝死啊?別難過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秦菜不理它,它自言自語:“以前我旁邊有棵柏樹,第一個修煉人身,走到街上,那回頭率真是,百分之一百啊!我們十裏八村的妖怪裏,他的回頭率是最高的!!接連三十年被評為我們村兒最帥的妖怪。”

談笑站在門口,雙手抱胸:“三十年之後就有另一個帥妖出現了?”

桑骨泥人搖頭:“三十年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人類是要穿褲子的!!”

……

秦菜把頭埋進被窩裏,死死捂住耳朵。桑骨泥人將一根頭發塞進被子裏,繼續講:“後來呀,柏樹老弟穿上了褲子,它……”

正要往下講,突然窗外隱蔽在牆縫裏的黃瓜藤伸進來,暴跳如雷:“俗

!俗不可耐!講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點都不萌,難怪人家不理你!走開,我來!”

時值十月下旬,黃瓜藤都已經快枯萎了,但上麵還掛著一條堅持八卦不動搖的黃瓜!

它把藤尖伸進被子裏:“妹紙呀,我來給你講一個呂布、關羽不得不說的故事吧。”秦菜先前一直都忍著,直到她聽到下麵這一句,“這事呢,和曹操也有些關係,但主要還是得先從我們的另一個主角——赤兔馬說起……”

“尼妹啊!!”秦菜拍床跳起,恨不得糊它一臉大姨媽,“滾!滾蛋啊!!”

這一受刺激,秦菜胸口的鬱悶都被怒火燃盡了,談笑給了桑樹精三包花肥,這才坐到秦菜床邊::“民間有一句俗話,叫做盡人事,聽天命。你人事已盡,剩下的事憂心也無用。”

秦菜其實也知道,隻是心裏還是不是滋味:“她是個好姑娘,隻是想活著而已。為什麽天道廖廖幾筆都可以定生死?為什麽上輩子一個惡人欠下來的罪孽,要由來生一個全然不知由來的人來償還呢?”

談笑將她摟在懷裏,低頭親吻她的額頭:“不想了,吃東西了啊。”

待到填飽肚子之後,秦菜情緒略微好轉,晚上也不想去白芨家,隻是在**把通陽館的幾個客人的器官源解決掉。十點多鍾白芨打電話過來,談笑把手機給秦菜貼在耳邊,秦菜隻推說生病,又模模糊糊地睡過去。

談笑被吵醒,卻是睡不著了。

秦菜很快就感覺到談笑那個不老實的地方,心裏突然有一點柔軟——這些天自己隻顧著別的事,通陽館和青瞎子紙燭店的事都是談笑在奔波。

倒是有幾天沒顧得上他了。她伸手摸摸談笑的臉,談笑本就沒有睡著,這時候就用腿輕輕磨擦她的腰:“不睡了?”

秦菜略略搖頭,轉而起身,去負一樓穿“談笑一號”。

談笑跟了下去,他是真有些想了,在電梯裏就沒忍住。秦菜任他摸摸捏捏也就算了,尺度太大還是不太能接受:“先回房

!”

談笑把秦菜的身體靠著電梯放好,攬著她就是一陣激吻。秦菜微微喘息,不由也展臂攬住了他的腰。

兩個人正在纏綿,突然門鈴響了。談笑不耐之至,手還伸在這具身體的小褲褲裏,秦菜推開他:“看看是誰。”

門鈴一直不停,談笑沒法,隻好開門。

這具身體還穿著三點式,負一樓沒有別的衣服。秦菜將這具身體的胸衣扣好,彎腰抱了自己的身體回房。來的赫然是沙鷹,看見談笑臉上未褪的紅霞,他明顯有些好奇,但問得還是正經:“她人呢?”

談笑明擺著不歡迎他:“這麽晚過來有事?”

沙鷹將外套隨手放在沙發上,上樓去了秦菜的房間,連走邊答:“別提了,對抗賽現在才結束。我晚飯都沒吃!”

談笑跟在後麵,十分警惕:“她說過請客了嗎?”

沙鷹推開秦菜的房門,秦菜往“談笑一號”身上套了件很寬大的白襯衣,這會兒正在扣扣子。見他進來才皺了眉:“怎麽不敲門?”

沙鷹頗為意外——這是在她家裏,她穿別的身體……幹嘛?

這麽一想,再想起剛剛談笑的臉色,他突然明白過來:“還有這玩法?”

秦菜知道這個被鹽醃過的腦子在想什麽。她紅著臉趕人:“都出去!”

談笑可不願沙鷹打擾兩個人的興致:“沙教官,人你看完了,可以走了吧?!”

沙鷹臉皮厚比城牆:“我還沒吃飯呢。”

談笑怒:“關我什麽事?!”

沙鷹把談笑趕出房間:“幫我做點。”

談笑肯定不會走了:“休想,出去!”

沙鷹下一句話秦菜就囧了,他對秦菜說:“這個有趣,我也要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