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負人心

厲北聿,你和我離婚吧,我們別再耗下去了

沒一會,男人就從樓上下來了,換了一家簡單的白色t恤和運動休閑褲,頭發是濕漉漉的,可以看得出他剛才是去洗澡了。

沈絡坐在那裏有點局促不安,臉色有些撲紅,手掌一會放在一邊一會放在腿上,總之看起來好慌亂。

厲北聿走下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擺。

他走到她麵前,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腦袋,發現並不熱,於是有些明白了緣由。

稍微俯身,伸手抱起女人的身子,沈絡一個驚詫,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男人步伐穩健的向著樓上走,抬腳踹開衛生間的門,然後把她放在馬桶蓋子上,伸手欲解她的褲子。

“我自己來,我可以。”沈絡神情多少有些慌亂,搖了搖頭,自己快速的去拉牛仔褲的拉鏈

她抬頭,看見厲北聿環著手臂站在那裏看著,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不出去我怎麽解決。”

他似笑非笑的掃了她全身一眼,而後轉過身站著瓜。

“……”

等了許久,也聽不見後麵有任何聲音,男人斂著眸,轉身,見沈絡坐在那裏一臉的苦惱。

他抿著唇,身形灑下一片光影。

而後開門走了出去。

厲北聿走後,沈絡才鬆了一口氣,都快憋死了,再不走就該憋壞了。

解決了之後,是一陣子順暢,可是又犯難了,輪椅不在身邊,她怎麽出去,可是她又不想讓厲北聿幫忙。

門嘩啦的打開,男人又重新出現在她的眼前,厲北聿上前抬起她的身子,給她提上褲子,然後抱起來,一直抱到客廳的沙發上。

“上廁所這樣的事情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還至於自己憋著麽。”他低頭,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茶壺,去沏茶了。

厲北聿走了兩步回身看了一眼沈絡,勾唇一笑。

第二天,家裏就請了一個保姆來專門照顧沈絡,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沈絡想上廁所的時候,輪椅和厲北聿都在。

家裏多一個人,讓沈絡更不適應了,真是白天一整天都不離她半步,而後厲北聿從公司回來時便是保姆的下班時間。

固定的雙人舞治療方法,隻不過,最近厲北聿總是在下午按時回來,晚上又匆匆走了。

時鍾滴答滴答的走著,客廳裏寂靜的可以聽到貓呼聲,大白窩在一邊,似乎是老了,精神也不似幾年前那麽活躍。

這天下午,兩點鍾,卻不見男人的身影,沈絡看了一眼窗外,光線昏暗,似乎是要下雨,她伸手抱起窩在旁邊的大白,倍感無聊,拿起遙控器放開電視

從tv-1向上按著遙控器,直到電視上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絡按住按鈕的手指猛地鬆開,電視上,一幫警察待命,走出來的是一些拿著藍色箱子的搜查官。

而那個男人,神情淡然,步伐穩健的跟在後麵,俊逸的臉龐無一絲表情,黑眸深入潭水,他淡淡的掃了一眼攝像機的方向,那眼神讓人心驚。

鏡頭前是不斷閃爍的閃光燈,還有一個女記者,語氣快速的講解著現在的情況。

“檢方收到匿名者舉報,權誼總裁涉嫌非法集資五億,現在已被警方拘留。”

然後鏡頭一切,便是厲北聿神情閑適的俯身坐進警車的樣子,沈絡手中的遙控器啪嗒一下的掉在地上。

懷中的大白猛地驚醒,警惕的看著四周,隨即舔了舔爪子,看著沈絡。

……

警局中,審訊室內,厲北聿坐在桌子的一邊,另一邊是負責審問的警察。

“厲先生,有人舉報你涉嫌非法集資五億,你怎麽看待現在的情況。”做問詢筆錄的年輕警察麵前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手指放在鍵盤上,隨時準備敲擊做審訊記錄。

男人穿著黑色的修身西裝,雙手環臂,深凹的眼窩,目光深邃淩厲,眼眸微微眯起,看的年輕警察十分緊張。

“你是警察還是記者。”低沉悅耳的男中音,緩慢的淌出。

他勾唇莞爾,稍微向前逼近了些。

出警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鍾了,康律是在厲北聿被帶進去半個小時後趕到的。

最後也因證據不足而洗脫了嫌疑,出來的時候,厲北聿整了整衣領。

和康律道別後,向著車的方向跑去,裴岩順意的打開車門,厲北聿上了車,而後車子出發。

車子停在安靜的別墅區,厲北聿打開車門,三步變作兩步向著門口跑去

客廳內,一片漆黑,按了燈的開關,一片大亮後,他發現客廳沒人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間,應該是睡著了吧。

他輕聲的上樓,手指握上門把手,輕輕地轉動,裏麵亦是漆黑一片,隻有淡淡的月色撒在窗弦上,看不到**的人影。

不想打擾到她休息,厲北聿關上臥室的門,去了書房。

掏出手機

,打給康律,剛剛擔心沈絡的情況所以沒有時間細說。

那邊很快被接起,但是周圍的環境有些嘈雜。

“你在哪?”厲北聿眼神望向窗外,薄唇抿起。

“喂,阿北,我這邊信號不好,等我換個地方。”

康律鬆開抱住楚然的手,包間裏一片狼藉,好幾個歪斜的人影,還有莫大的酒精的味道,楚然喝醉了,給他打電-話要他接他回家。

他從警察局出來就趕過來了。

到了走廊裏後,康律才呼了一口氣。

“阿北,今天的事情你覺不覺的蹊蹺。”

康律臉色有些嚴肅,現在權誼正處於輿-論的風頭浪尖,深陷要被收購的傳聞,現在再傳出厲北聿非法集資的假事情,很顯然是要狠狠地打擊權誼。

“嗯,所以你暗地裏幫我查一下。”

他並沒非法集資,權誼雖然身陷囹圄,但是也不至於周轉不開公司運轉,現在被匿名舉報非法集資,指定是背後有人要搞小動作,目的,無非是想搞垮權誼而後低價收購,要麽就是單純和他有仇。

“好的,敵人在明我們再暗,萬事小心。”康律蹙眉說的一本正經,厲北聿隻是輕笑著,點了點頭。

“嗯

。”

……

沈絡一直沒有睡著,厲北聿開門的時候她是知道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沒進來。

她微閉著眼睛,聽著暗夜裏的動靜。

門再次沒打開,躡手躡腳般的腳步聲,還有窸窣的聲音,沒一會,身邊的床稍稍凹陷,一個高大的身影就籠罩了下來。

厲北聿伸手,捂住沈絡的眼睛,她的長睫一顫一顫的,撓在他有些空擋的手心微癢。

“我還沒睡,你把手拿走吧。”

她裝睡總是很輕易被察覺,因為她假寐時眼睫毛便會不停地顫啊顫,這個辦法屢試不爽。

厲北聿沒有收回手,而是向下環繞在了她的腰上。

“阿絡,我要是一無所有了,你會開心麽?”

“當然開心,如果你一無所有,我大概會開心的出去向全世界宣布你破產了。”

沈絡咬牙,伸手去掰他的手。

“就這麽恨我啊。”他的聲音有些低,細聽,還有淺淺的輕笑聲。

“沒錯。”

她的手連同的被抓住,被厲北聿緊緊的攥在手裏,他頭頂著她細嫩的脖頸兒處,閉上眼睛。

“會離開我麽?”他身上散發著冷岑的氣息,不是高傲的冷,而是由骨子中自內而出的。

聲音很低很低,詢問者,不帶一絲期冀。

沈絡嗤笑,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她半咬著唇,旋即鬆開,說道:“就算你不一無所有,我也不會留在你這裏,如果你真的一無所有,那我真心恭喜你,厲北聿,咱倆這輩子算是完了。”

他眼中的最後一縷幽光覆滅,長睫顫了顫,輕吐出三個字。

“你真狠

。”

“我狠,比起你厲北聿來,我真是不及百分之一。”她的帶著些怒氣,厲北聿大手鬆開她的手,轉而緊錮住她的腰,嘴唇抬起,呼吸拍打在她的脖子處的肌膚上,癢的滲人心脾。

“是啊。”伴隨著笑聲,還有一絲肯定,誰也沒看到他長睫下的眸子帶著濃濃的愧疚和不舍。

“你鬆手,我要去客臥睡。”

“別鬧,我沒力氣抱你了。”他抱得沈絡更緊了一些,聲音暖了起來。

“我完全可以住院接受治療,明天送我去吧。”

月光柔和的光線偏移了一些,男人嘴角的笑意凝住,那月色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嵌著冷,陡然的增了一層神秘。

“不行。”

沈絡眸色一暗,她笑道:“我難受,我想轉過去睡。”

厲北聿聞言,神情一怔,立馬鬆手替她把身子翻過來。

夜色中,沈絡笑意消失,張口抬頭咬在他的肩膀上。

厲北聿悶哼一聲,沒做動作。

沒一會,口腔裏就傳出了血腥的味道,沈絡才鬆口,伸手擦了擦唇。

“這是你欠我的。”

“這就夠了?”他低頭,一眼望進她的眼中,笑意深濃。

“厲北聿,你和我離婚吧,我們別再耗下去了,我也不想在你身邊這麽的恨著你,我也累。”

她的聲音沙啞,嘴角還有一股血腥的味道,沈絡有些難受。

“這件事情以後就不要再談了,這是最後一次,睡覺吧。”

“你說話不算數,你說我乖乖的治療,你就考慮簽離婚協議的。”沈絡抬頭。

“正如你所說,隻是考慮

。”厲北聿笑了笑,不再說話,清明的眼神變得混沌,這些天他太累了,無論是什麽事情都力不從心,否則也不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擺這麽一道。

那個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