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不軌

第52章 奸情敗露

房門外,妝容精致的年輕貴婦神情嚴肅,眼底是被人欺騙的不滿與隱忍的怒火,劉管家戰戰兢兢地垂立在她身側,蒼老的麵容上流露出失職的不安。

薄靳司眉心微晃,果斷站到程蕪身前,擋住了貴婦人頗有鋒芒的銳利視線,“媽,你怎麽來了?”

溫碧霞本就緊繃的臉色因為他這個舉動愈發下沉,言詞疾厲,“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學那些遊手好閑的人,沉迷聲色,在外麵養了這麽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

她記得這個女人——

在溫長空的生日宴上,撞到她身上的女人。

難怪當時一見她就喜歡不上來,這樣不知廉恥勾搭她兒子的女人,她能喜歡就怪了。

腦子裏有根弦忽然就繃緊了,她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就是有意撞上她的,也許當時還在嘲笑她。

笑她管不住兒子,笑她被兒子蒙在鼓裏……

“你誤會了,我沒有在外麵亂來,她也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薄靳司頭疼,薄家的家訓在那,不允許家族子弟惹出風流債,所以他不想把程蕪的事擺到明麵上來說。

溫碧霞完美的貴婦麵具有一瞬的扭曲,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為了她跟自己的母親頂嘴,她一定很得意吧!

她兒子怎麽能這麽賤?

讓一個有夫之婦給勾走了,讓她現在還在被這個下賤女人嘲笑!

除了溫碧霞,沒人發現藏在薄靳司身後的程蕪緩緩勾起了嘴角,得意的,勢在必得的……

她立時被勾起了心頭火,尖厲的聲音中帶了幾分苛責,“阿靳,你要為了這個女人跟我唱反調嗎?”

薄靳司知道這事跟她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眼見她對程蕪的誤會越來越深,隻好先對程蕪道,“你先回去。”

程蕪握緊手裏的毛巾,有些猶豫。

像他這樣身居高位的人,家族勢力盤根錯節,他也不免要受家裏掣肘。

現在他母親如此反感她,會不會她走之後,他也會在他母親的勸說下,選擇當一個合格的家族繼承人,選擇再次拋下她?

她該不該信他……

薄靳司幾乎一眼便看出她的脆弱,半點沒有嫌她礙事的不耐,語氣堅定得讓人心安,“相信我,我會來找你的。”

一邊說一邊護著人到門口,讓管家把人送出去。

溫碧霞再怎麽瞧不上程蕪也看出問題了,麵前這個麵露關切,體貼甚至稱得上溫柔的男人真的是她兒子嗎?

先是跟她頂嘴,又把她當成洪水猛獸,生怕這個女人在她這裏受到傷害,再這樣下去,她這個母親哪還有半分地位?

程蕪聽話地跟著管家離開,她貪戀又不舍,所以走得很慢,房間門卻很快掩上,從裏麵傳出了單方麵的怒聲。

“這麽多年的教養就讓你去包養一個有夫之婦?你還有一點當家人的規矩嗎?”

很明顯薄靳司說了什麽,激起了溫碧霞更激烈的反應,破音的嗓子高昂,“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已婚女人,如何……”

溫碧霞萬萬沒想到,她這兒子不僅昏了頭被一個女人勾了魂,還鬼迷心竅地要娶她進門!

這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在外麵養女人的問題了。

這關乎到整個薄家的聲譽,無論是她還是薄家,都決不會縱容他的任性……

回到別墅的程蕪沒有想到,自己的東西全都被人扔了出去,嘟嘟也像是被踹進了泥坑,白色的毛變得髒兮兮的,活像隻在外流浪多年的野貓。

管家麵有局促,近半年的相處兩人談不上多熟悉,但也略有了解,他雖然不忍心,卻不得不執行主家的命令,近乎警告地道,“先生吩咐過,程小姐沒有資格再進這裏。”

管家盡職盡責,身後的保鏢嚴陣以待,一直警惕她的動作。

程蕪對這裏沒有任何留戀,所謂的強闖行為實際並不會發生,她淡漠的眼眸一垂,在一眾注視中,抱著嘟嘟,眼神掠過地上那堆早已分不清是行李還是垃圾的東西,離開了別墅。

當被懷疑出軌的時候,程蕪就沒想過他還會留下自己的東西。

好在這裏的一切都是屬於“程蕪”的,並不屬於她。

便是手裏這隻貓,或許也不能稱作是她的東西……

“這就將你趕出來了?看來你喜歡的人也不怎麽樣嘛……”林清漓冷嘲熱諷,像極了話本裏經常說人閑話的刻薄反派,話中盡是揶揄。

說實話,在別墅外看到他,程蕪並不意外。

那些赤條條的衤果照,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畢竟,還有誰是跟她剛撕破臉,恨不得她立馬跌落泥底的呢?

更何況這批照片,除了他,別人也沒有……

隻是讓人好奇的是,他做這一切的目的。

“反正你也沒有人要,要不我收留你算了?”

他語氣輕慢,說不出的高傲姿態。

若是鬧掰以前,程蕪還會哄著他,不過現在她已經沒有必要與他虛與委蛇了,索性直接無視了他,旁若無人地從他身邊走過。

林清漓繞這麽一大圈,甚至不惜放出衤果照讓秦硯風放棄她,可不是為了看她高高在上地無視他,所以他大步上前,動作粗暴,甚至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強行塞進車內。

林清漓緊隨其後坐進後座,車門一甩便吩咐道,“開車。”

司機穩定起步,汽車很快行駛在柏油路麵上,留下一地尾氣。

程蕪掙脫束縛,自顧自地看向窗外,不管林清漓怎麽說,她就是不看他。

車內一陣寂默,良久,林清漓不甘的聲音在車內響起。“你真的覺得我惡心嗎?”

“是,我就是覺得你惡心。”程蕪總算回了頭,目光肯定且毫不猶豫地道。

本以為林清漓會就此厭煩,甚至將她趕下車,熟料林清漓一喜,眼含笑意,仿佛在說,可算是理我了。

程蕪讀懂了他的眼神,因而更加心煩,索性再次望向窗外,這次,無論他怎麽說,她都打定了主意不回頭。

很快,車停到了郊外,入目是一派森嚴的高壓外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