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赫敏：謎語人給爺死！
“晚上好，塞勒斯先生。”
赫敏拉起來窗簾，躲在了狹小的私密的空間裏，她在羽毛筆上沾了墨水，然後在日記本上寫下一行字。
“我是赫敏。哈利和我說了你給他寫信的事情。”
接著，她大大的眼睛盯著日記本，等著塞勒斯給她回應。
塞勒斯還在戈德裏克山穀尋找莉莉·波特可能留下的手稿呢，腦子裏突然落下這樣一排文字，立刻振作起了精神。
暑假的時候他給哈利寫了信，告訴了日記本實際上可以用來聯係他，並且囑咐哈利如果聽到了一些有關於他的預言，一定要通過日記本轉告他。
現在日記本中傳來了回應，難道是預言的事情有進展了？
他沉下心回應道：
“晚上好赫敏，哈利呢？”
哈利呢？
赫敏氣得瞪大眼睛，恨不得當場就把日記本給撕了。
老娘好不容易從金妮那裏借來了日記本，你第一句話居然問老娘哈利呢？
怎麽了，是不是沒有哈利你就不會回話了？
她現在恨不得衝到格蘭芬多男寢室，掀開哈利的窗簾把他的天靈蓋給擰下來，然後告訴塞勒斯：哈利已經死了，你挑的嘛！
對了，最好叫上金妮一起，然後他們兩個人一起把哈利給埋在海格的南瓜地裏！
她太生氣了，以至於隔了五分鍾才回應。
“沒有哈利，隻有我！怎麽，你隻和哈利說話？！”
另一邊的塞勒斯看見這一行文字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對。
“好重的怨氣……”
塞勒斯的腦海裏浮現出一隻頭發蓬蓬的，鼓著嘴巴氣呼呼的棕色小貓，以至於他都有點懷疑對麵那個小女巫的鋼筆是不是快要把日記本給戳破了。
塞勒斯覺得很不妙，非常的不妙。
赫敏這小姑娘的怨氣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大，而且頗有一種興師問罪的那意思。
當然，塞勒斯也知道自己有點不夠意思，從阿茲卡班離開之後，他就沒聯係過哈利之外的任何人。
實際上，這段時間金妮在日記本上寫了很多東西，她雖然不知道塞勒斯能看見日記本裏麵的內容，但是依舊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內心展現給塞勒斯。
但是塞勒斯全部已讀不回。
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和小姑娘過家家。
不過現在，塞勒斯就需要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試圖去捋順這隻小貓立起的毛發：
“因為我信任你，赫敏。你和哈利不一樣，你很聰明。之前就隻有你一個人猜出了我的計劃不是嗎？”
“我相信你不會有問題，哈利和羅恩離開你恐怕活不過兩個小時！”
趴在**撅著屁股的赫敏看著這幾句話，頓時得意地搖起了尾巴。
這個塞勒斯先生，算他還有點眼光！
不過——
赫敏的臉色又一變。
要是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那就大錯特錯了！
日記本上的文字還在繼續。
“我相信你會處理好一切問題的，赫敏。不過哈利就不一樣了，你也看見了，幾乎每一個學期，他都麻煩不斷。我還以為這次他又遇見什麽事情了呢。”
塞勒斯給赫敏先誇了一通，然後才給自己開脫。但是這一招的效果看起來並不是那麽好，片刻之後，他才看見赫敏短短的回了一句：
“是嗎？那這和你隻給哈利一個人寫信，送他生日禮物有什麽關係？我生日你就沒有給我寫信。”
這句話就像是裝滿了怨氣的河堤被打開的宣泄口，霎時間，各種抱怨的話都一股腦地衝出來了！
“你不給我寫信！”
“也不給金妮寫信，要不是哈利，甚至我還不知道可以用這種辦法聯係上你！”
“你知道這段時間我們有多擔心嗎？金妮每天都想法子向鄧布利多求情，給魔法部寫了很多信，直到看見你越獄她才高興一點。”
“但還是擔心，因為魔法部的追捕，還有那些攝魂怪……”
赫敏一邊寫，一邊覺得委屈的掉下眼淚，大顆大顆的淚珠滴落在日記本上，但是沒有將書本打濕，淚水被日記本吸收了。
她幾乎沒有提及自己，而是一直在說金妮有多麽擔心，但實際上她的內心也和金妮一樣恐懼。尤其是在親眼見識過那些攝魂怪之後，那些怪物實在是太可怕了！
塞勒斯的腦海裏充斥著淚水的鹹澀的感覺。
他有點不知所措，但是內心卻感到非常的溫暖。
在霍格沃茨，他有一群關心他的朋友，即使他曾經試圖欺騙過他們。
“別擔心赫敏，我現在好得很，攝魂怪對我來說就隻是幾個破玩具，除了鄧布利多，沒人能把我怎麽樣。而剛好，我和鄧布利多之間現在有了一點心照不宣的默契，他現在不是那麽急於把我送進阿茲卡班了。我認為這其中一定有你們的功勞。”
赫敏看見塞勒斯的回複之後，也慢慢的冷靜下來。她剛想繼續寫什麽，她的室友突然之間拉開了她的窗簾，嚇得她連忙把日記本壓在身下。
“赫敏，你沒事吧，我聽見你在……哭？”
“我沒事，沒事，真的。”赫敏連忙伸手擦掉眼淚，擠出一個笑容。
情緒宣泄掉之後，她現在其實不是那麽難過了，不過要她立刻變換表情還是有點為難。
“別這樣赫敏，我們都知道羅恩有點混蛋。”她的室友說道。
她們還以為赫敏是在為羅恩傷心呢。這段時間羅恩和赫敏成天在吵架，因為他們的寵物。
“和羅恩沒關係，不過……我沒事，謝謝你。”赫敏輕聲說。
她打發走了室友，然後才繼續看向日記本，上麵已經有了一段新的文字。
“你呢，最近過得怎麽樣？選那麽多的課程恐怕不是那麽輕鬆吧？其實你可以適當性的放棄一些課程。比如占卜課對你來說實在是沒有什麽必要。麻瓜學習課倒是可以繼續上，從巫師的角度看麻瓜，我認為這是很有必要的。
“你會發現巫師的傲慢，發現他們的短視，發現他們根本大多數根本就不了解麻瓜也不願意去了解麻瓜。而實際上，麻瓜正在日益強大。如果你以後打算成為魔法部部長，我認為你需要去思考巫師世界和麻瓜世界的關係。我認為你可以成為一座橋。”
赫敏愣住了。
這兩段話中有太多的信息，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去回答好。
主要是“魔法部長”這個詞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這就像是麻瓜世界的首相，而她自己隻是一個三年級的學生，被學業弄得心煩意亂，有這個能力去考慮這種事情嗎？
“我不可能成為魔法部部長的，塞勒斯先生。你忘了嗎，去年馬爾福還叫我是‘泥巴種’呢。斯萊特林的人大多數都是這麽看我的。而恰好，他們在魔法界都有權優勢。”
“這可說不準。以血統來定位高下顯然是不正確的。而這種陳舊的想法就像是腐爛的臭肉一樣遲早要被拋棄。”塞勒斯回複道，“我希望你可以從兩個角度來看待巫師和麻瓜，並且思考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果你沒忘記上個學年哈利和羅恩是怎麽來上學的，就會知道魔法和科學之間並不是完全相斥的關係。”
他當然知道以後赫敏成了魔法部部長，這個身份對塞勒斯而言其實是有作用的。
實際上塞勒斯已經在思考以後的事情，等到有一天，他成為魔法界的領頭人物，難道還要任由巫師隱藏下去嗎？塞勒斯不渴望戰爭，實際上也不喜歡血腥和殺戮，但是他打算打破保密法。
保密法就像是一塊紗布，它最開始是為了包紮巫師鮮血淋漓的傷口。但是長久以來，這塊紗布已經和巫傷口的血肉連在一起了。趁現在那傷疤還沒有完全愈合，巫師必須自己將它掀開！
哪怕掀開它會帶來血淋淋的疼痛！
要不然，等到傷口徹底愈合，那紗布長進了肉裏，一切都遲了。
當然了，要打破保密法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無異於是在和整個巫師界作對，全世界的魔法部都會站在塞勒斯的對立麵。大半個世紀以前，已經有一個失敗者被關押在紐蒙加德了。
“好吧，我們不考慮那麽遠，最近呢，有什麽困擾嗎？”
“太多了！太多！”赫敏立刻說。
“學習12門課太累了，我不知道怎麽才堅持下去，我感覺占卜課根本就是在胡扯！可是你和哈利說特裏勞尼教授是一個真正的預言家，我就不是那麽願意放棄了。還有哈利，羅恩堅持說哈利遇見了不祥。海格那邊也是煩心事……”
赫敏大吐苦水。尤其是有些事情她沒法和哈利還有羅恩傾訴。比如學業、還有克魯克山。
塞勒斯能夠從文字中體會到赫敏這段時間的痛苦，繁重的學業讓她的精神緊繃，和朋友的矛盾讓她幾乎崩潰。
“特裏勞尼確實有一點預言的天賦，不過你從她那裏學不到什麽。預言需要‘天目’，這是一種天賦，就像是蛇佬腔。我認為放棄這門課對於你來說沒有什麽損失。不論是我，還是鄧布利多都沒有預言的天賦。”他安慰道。
“至於不詳——赫敏，你需要提醒哈利和羅恩，讓他別忘了我之前對他說的話，有時候看似危險的預兆或許恰恰相反，朝夕相處東西反倒會露出獠牙。”
“可是你要是知道一些什麽，為什麽不直接說清楚呢？”赫敏拋出了這個致命的問題。
塞勒斯沉默了。
他突然覺得赫敏說的有道理。
“好吧，赫敏，我認為你說的對，不過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塞勒斯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實情。
鄧布利多顯然有自己的想法，他明知道小矮星·彼得才是那個背叛者，然而在提醒了哈利和赫敏之後，他卻什麽也沒做，任由彼得逃走。
這顯然是故意的，鄧布利多需要伏地魔身邊有一個仆人可以幫助伏地魔複活。
如果他沒有活著，那如何才能真正的殺死他呢？
打破鄧布利多的布局對塞勒斯而言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鄧布利多總攬大局，除了出現過一點小小的失誤之外，能夠讓所有的一切都朝他希望的方向發展。
而這一切對塞勒斯而言也是有利的，隻要劇情可以按照原著那樣發展，鄧布利多和伏地魔都會死，那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製約他了。
但是鄧布利多是冷漠無情的。
他把任何人都當做棋子，隻要能最後的結果能贏，他不介意棋子受了多少苦，甚至不介意讓棋子犧牲。
可是哈利不是沒有感情不會痛的棋子，他是一個好孩子。而且小天狼星也幫過塞勒斯，他們都是不錯的人，至少值得過上一段幸福的日子。
“你可以慢慢說。”
“小天狼星·布萊克實際上是無辜的。”
赫敏已經做好了慢慢傾聽的打算了，但是塞勒斯一句話就讓她陷入了沉默。他就像是往一麵平靜的湖水裏丟了一顆炸彈，並且引爆了它！
盡管赫敏還不明白小天狼星和不祥之間有什麽關聯，但是這已經足以讓她驚訝了。
“但是，這不可能，我聽說他殺死了很多人，而且有很多人可以作證——”赫敏下意識地反駁。
“確實是這樣，但是有時候眼睛看見的和耳朵聽見的未必就是真相。”塞勒斯慢慢地解釋道，“小天狼星是無罪的，真正有罪的人是小矮星·彼得，他背叛了哈利的父母，成為了伏地魔的走狗，正是因為他的背叛，哈利的父母才會被殺死。”
赫敏呆呆地看著日記本中浮現的文字，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塞勒斯一字一句地將當年的真相同她解釋清楚：
他說了上學時期形影不離的掠奪者四人組，說到詹姆·波特同小天狼星情同手足，說到詹姆讓小天狼星成為哈利的教父，說到伏地魔決心要殺死預言中的孩子，說到他們交換了保密人的身份……
“最終，小矮星·彼得炸毀了一條街和十幾條人命，小天狼星也甘願入獄，自願接受他認為是‘應得’的懲罰。”
塞勒斯給這件陳年往事畫上了句號。
赫敏隔了很久都沒有回應他，她的腦子沉沉的全是複雜的思緒，如果塞勒斯先生說的都是真的——不，既然是塞勒斯先生親口說的，那就不會有假——自己該如何對哈利說出這一切的真相呢？
同時，她也升起了另一個疑問。
“你說小天狼星·布萊克是自願進入阿茲卡班的，那為什麽他現在又越獄了呢？”
“這是因為他發現小矮星·彼得還活著。”
“什麽？這怎麽可能？”赫敏幾乎叫起來，趴下身子刷刷地寫著，“可是你說他用魔法自爆了，現場隻剩下一隻手指。”
“是呀，這就是他們當年所看見的，但是我也說過，用眼睛看見的事物不一定就是真相，對不對？小矮星·彼得隻是假死，他釋放了一個魔咒混淆視聽，截斷了他的一根手指，然後自己卻在爆炸中變成了老鼠躲進了下水道逃走了。
“他不敢冒頭，因為他提供的情報導致了伏地魔‘死亡’很多食死徒都想殺了他。暑假的時候羅恩家裏中了大獎，這件事上了新聞，小天狼星看見了他們家的合照。你還記得我剛才和你說的，小矮星·彼得的阿尼馬格斯形態是什麽吧？”
“老鼠，你的意思是斑斑……”赫敏呆呆地張開嘴巴，她的腦子裏麵浮現出那隻毛發枯黃的老鼠，沒錯，它是缺了一隻手指。
“要不然哪一隻老鼠能活12年呢？想一想，在小天狼星越獄之後，斑斑是不是就一直很不安？”
赫敏感覺自己現在如墜冰窖，渾身發冷。那樣一個可怕的黑巫師潛伏在他們身邊那麽久，而他們居然毫不知情。如果他想，他甚至可以隨時殺死哈利。
“我立刻去抓住他！”
“等等，別心急。”塞勒斯把她叫住。
“不急於這晚，小矮星·彼得不敢輕舉妄動，等明天吧。你可以多找幾名教授，要是讓他跑了，小天狼星就難以翻案了。你可以找盧平，麥格，他們會耐心的聽完你說的話的。”
赫敏重重地點點頭，現在她已經知道了，所謂的不祥實際上就是小天狼星本人。
“不過這個故事實在是太長了，我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對哈利說。”她糾結道。
“用不著你來說，這件事情之後，害死他父母的人會得到懲罰，而他也會多出一個家人，還有比這更好的結局嗎？”
赫敏感覺輕鬆了一些，又說道：“沒想到斑斑居然就是小矮星·彼得，怪不得它總是盯著他不放，我就知道我的克魯克山最聰明！”
“話是這麽說，不過赫敏，這件事上我認為你還是應該和羅恩道個歉。”塞勒斯提醒道，“你現在是知道了小矮星的身份，但是我認為你之前也確實沒把克魯克山對付斑斑這件事放在心上對不對？”
“但是，克魯克山做的是好事。”赫敏有點不服氣。
“但是這是建立在斑斑是小矮星·彼得這個前提上的。在此之前你不知道這件事對不對？如果斑斑隻是一隻普通的老鼠呢？”塞勒斯慢慢說。
“如果它隻是一隻普通的老鼠，但是克魯克山卻殺了它呢？盡管我們都知道貓的習性就是這樣，但是斑斑在羅恩的家裏待了那麽多年，我們應該照顧到我們朋友的心情是不是？”
“可是……”
“你是一個好孩子，赫敏。去和羅恩道個歉吧，不是為了小矮星·彼得，隻是為了斑斑。”
“我知道了，塞勒斯先生，你說的對。”
之後，塞勒斯又和和赫敏聊了一些別的事情，例如最近他所經曆的這些。他是如何從攝魂怪手裏逃走的，然後說到了魔法部裏麵的樣子。
他把赫敏逗得嗬嗬直樂，以至於她不得不把自己的臉埋在被子裏，才能保證自己不發出太大的奇怪的聲響。
她的室友還以為赫敏又忍不住哭泣了，一致決定第二天一定要去對羅恩口誅筆伐！
當然了，和赫敏聊天，學習上的內容是絕對少不了的。她一口氣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就差沒有變成十萬個為什麽了。
塞勒斯都一一為她解答。
這個夜晚，赫敏一點也沒睡。
最終，他們的話題是以塞勒斯承諾聖誕節會給他們每一個人都寫信告終的。
赫敏心滿意足，然後頭一次遲到了。
一整個上午的課她都缺席了。
當然，教授們都知道她很累，這種情況在往年類似的學生中是很常見的，所以沒有人責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