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哈利赴死
黑色的大蛇飛射而出，它張開了血盆大口咬向了伏地魔。
在這一瞬間裏，伏地魔的整個視線都被大蛇的影子填滿，豎起的瞳孔中，倒映著猙獰的大蛇的腦袋！
“嘶！”
紅色的信子像是緊繃的琴弦一樣顫動不已。
他幾乎已經嗅到了那撲麵而來的腥臭的氣味——大蛇距離他的喉嚨幾乎隻差不到幾公分。然而伏地魔卻一點也不慌亂，他隻是微微按下魔杖，那條蛇立刻就像是被按住了七寸似的，掉落下去，砸在地上。
一條小小的蛇自然不可能傷得了他。
不過伏地魔倒是覺得它看起來有點熟悉。
此刻，大蛇仿佛像是被一根巨大的釘子釘在地上似的扭動身體，它痛苦的發出嘶吼，那可怕的蛇語激起了伏地魔久遠的記憶。
“你是納吉尼。”
在他的記憶中，那也是非常遙遠的過去了。
那個時候它甚至還沒有來到霍格沃茨上學，但是已經在孤兒院裏麵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天賦。那個時候，伏地魔就發現了自己有能力與蛇類對話。這些外表看起來陰冷的怪物對他唯命是從。
——他才是萬蛇之王！
而讓伏地魔發現自己這個天賦的就是納吉尼。
不過，伏地魔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再一次看見她。
“好姑娘，他欺騙你，讓你聽命於他是嗎？”伏地魔的語氣甚至有些溫柔。
他同樣是在用蛇語同納吉尼對話，用他的魔力去影響納吉尼。這條小小的蛇對他來說實際上並無大用，但是卻意義非凡。
她代表了伏地魔那段不同尋常的過去。
他擁有麻瓜甚至是巫師也難以理解的力量，他與眾不同，天生就該站在頂點！
而當他開口對納吉尼說話的那一刻，納吉尼的臉上似乎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此刻，伏地魔已經解開了壓製在她身上的咒語，但是納吉尼卻沒有對他發起攻擊。她挺起半身，吐出信子，伏地魔也配合的伸出掌心。納吉尼立刻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感覺，她疑惑的轉過身，看向塞勒斯，似乎不明白到底哪一個才是她當初真正遇見的那個人。
“回到我的身邊納吉尼。”伏地魔沙啞地發出嘶吼。
“他不是你的朋友，我才是！”
他似乎通過這些語言的力量將過往的記憶展現給了納吉尼，現在，這條大蛇變得堅定許多了。她改變了立場，盤踞在伏地魔的身邊，用危險的目光警惕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回來，納吉尼！”塞勒斯看著納吉尼的舉動，皺著眉，發出生硬的命令。
但是納吉尼不為所動。
她似乎認定伏地魔了。
見狀，伏地魔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他伸出手，掌心蓋在了納吉尼的腦袋上，然後看向了塞勒斯。
“瞧吧，你以為你可以從我的手裏拿到什麽，但是實際上你什麽也得不到。屬於我的東西永遠會屬於我！”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話音一轉，像是折斷了一把刀刃一樣強硬！
“包括斯萊特林的魔杖，還有你的靈魂！”
“承認吧，我才是真正繼承了斯萊特林偉大血脈的人，而你隻是一個冒牌貨！”他說。
重新取回納吉尼的信任讓伏地魔感覺非常的快意，她其實沒什麽用，戰鬥力或許還比不上那條變異的巨大如尼紋蛇，但是從老魔杖到納吉尼，伏地魔就是在享受這種剝奪的快感！
伏地魔就是要看著塞勒斯一點一點的失去一切，最後是他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納吉尼靈動而富有人性的目光。
或許伏地魔有足夠的魔法力量去控製每一條蛇，但是納吉尼身體中卻隱藏著人的一部分。
現在看起來屬於人，屬於巫師的那一部分東西似乎早就被納吉尼遺忘了，但是就像是狼人那樣，它不可能徹底的消失。
伏地魔沒有想過，塞勒斯不會真的企圖靠著納吉尼來殺死他，所以塞勒斯讓納吉尼出來，必然是有他的打算。
她會是關鍵的一環。
塞勒斯低眉，他辦睜著眼睛，金色的瞳孔像是躲在雲中的兩顆太陽。
他沒有和伏地魔說些什麽，而是繼續發動攻擊。此刻，他手裏拿著第三支老魔杖，這支魔杖盡管賦予了他力量，但是伏地魔手裏也有一支老魔杖。而且，他這支魔杖還有一些來路不正……
在加上莫甘娜的遺產又給了哈利。
所以此刻的塞勒斯的壓力其實非常的巨大。
他的咒語威力不及伏地魔，隻能不斷的施展古代魔法，試圖以古代魔法的魔力來減小這個鴻溝。
強大的閃電在他的手中匯聚！
塞勒斯幾乎全身都包裹在雷電裏！
“轟！！！”
雷光閃爍得讓哈利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不止是哈利，實際上，那些在外界觀看比賽的人早就什麽也看不見了。屏幕裏麵隻剩下一片片強烈的白光，刺得他們的雙眼止不住的流淚。
不過伏地魔倒是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他快速的揮動魔杖，將那些雷電擊碎。
“納吉尼，往後退。”
他用不著納吉尼動手，他隻需要納吉尼根在他的身邊。
唯有這樣，才能彰顯他的威嚴！
他仿佛是漫步於曠野的神明，身邊野獸相隨，雷電無法侵入他的軀體，而他隻需要揮動魔杖，意念稍動，就能釋放出可怕的力量！
尤其是他此刻完全不像當初在神秘事務司那樣抱著貓戲老鼠的心態。
現在，他全力出手！
每一擊都震得城堡在晃動！
甚至不止是晃動，實際上，他一次動手，都讓城堡一點點的崩潰。
那些灰色的古老牆壁在一霎那之間仿佛融化了，又在一瞬間恢複原狀。
塞勒斯一邊與伏地魔戰鬥，一邊在後退。
還好，哈利也沒有光看著，他加入了進來，與塞勒斯一同對戰伏地魔。他的經驗不足，但是畢竟麵板已經堆積起來了，所有也確確實實為塞勒斯分擔了不少的壓力。
他們一路從五樓走廊開始，將整個樓層都打穿了！
接著塞勒斯直接乘上火焰，化成了巨大的火柱，打通了兩層的城堡——
他們一路墜落到了三層，哈利為了躲避伏地魔的咒語撞開了盥洗室的門。不過這時候沒有人在乎他擅闖女生廁所了。
吵吵鬧鬧的桃金娘也不再這裏，實際上，這一路上哈利一個鬼魂也沒有看見，就好像它們都離開了城堡，前往它們該去的地方了。
迎接死亡？
哈利心想。
一道咒語從他的眼前穿過，咒語的餘威讓他的眼球刺痛。
“別走神。”塞勒斯冷靜的提醒他。
他們兩個人站得很近，但是哈利的精神似乎總是不能集中。而塞勒斯自始至終都沒有將目光從伏地魔身上離開。
伏地魔從被轟飛的門走了進來。
看見這間女廁，他的臉上露出懷念的表情。
這就是他發現密室的地方。
說起這件事，他也想不到斯萊特林居然把密室的入口放在女生盥洗室，要不然他就不會等到五年級才發現這裏。那個時候他可以說是幾乎將霍格沃茨的每一個角落都翻了個底朝天。
甚至還找到了有求必應屋。“密室，真有意思。”他笑了起來，仿佛在發出感慨。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就是在密室裏麵複生，得到你現在的這具軀體的吧？”伏地魔說，“幾十年前，我也是在這裏找到斯萊特林的遺產，證實了我的血脈，這簡直就像是命運，你說呢？”
“或許我們就應該在密室裏將一切畫上句號！”
伏地魔的話讓沒有讓塞勒斯有什麽心理波動。
到目前為止，所有事情的發展都在塞勒斯的掌控之內。
就算是句號，那也是伏地魔的句號。
“既然你這麽喜歡陰溝裏的下水道，還打算把它當成自己的墳墓，那我怎麽能忍心拒絕你呢？”塞勒斯冷笑著說。
當塞勒斯這麽說的時候，哈利倒是有點埋冤的看了他一眼。
‘我可不想死在下水道裏。’他想。
沒人在乎他的想法。
伏地魔冷漠地像是屍體：“伶牙俐齒！”
他黑色的魔力幾乎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了，魔法的力量讓空氣都在扭曲！
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在龐大的魔法力量下，都仿佛有了魔力。他像是隔著一層玻璃或者水，發出模糊不清但是邪惡的聲音：
“嘶哈——”
是蛇語。
哈利聽得很清楚。
那意思是——打開！
於是，塵封了千年的密室——實際上這幾年已近被打開過了好幾次——流傳於每一個霍格沃茨小巫師耳朵的傳說——斯萊特林的密室，終於在塵世的眼中解開了神秘的麵紗。
“來吧，”伏地魔微微鞠躬，像是在邀請塞勒斯和哈利去參觀他的家。
不過他對待客人的手段就有點太過於熱情了。
伏地魔直接點燃了曆火！
他封住了所有的退路。
火焰在管道裏燃燒著，嗆鼻的濃煙鑽進哈利的眼耳口鼻，他立刻雙目酸痛，像是被人狠狠的在眼眶上打了兩拳似的不停的流淚。他本來想突圍，但是塞勒斯卻搖了搖頭。
“讓我們走吧。”
伏地魔的魔力提升了之後，曆火的強度也超過了以前，火焰中一頭頭凶猛的怪物頭頂天花板，對他們虎視眈眈。
費力突破火焰完全沒有必要。
那些火焰的怪物張開血色的嘴巴，朝著塞勒斯和哈利撲了上來。
哈利一下子慌了神，好在這個時候塞勒斯及時拉起了他的手腕——
“嘩！”
地獄之火燃起！
火焰如同漩渦將他們兩個人包裹，形成了一道防護壁。
接著，在火焰中，塞勒斯帶著哈利如同流星一般衝進了管道裏。
伏地魔冷笑著，化成黑煙跟了上去。
“轟！”
一陣巨大的響聲，火焰如同浪潮一般填滿了地下洞窟的每一個角落。那些潮濕陰冷的地方一瞬間邊得幹燥無比，蛇怪曾經褪下的外皮也在火焰中扭曲，變成了灰色的焦炭。
接著，火焰衝破了最後的一道金屬大門，在那個巨大的斯萊特林石像的注視之下，與冰冷的黑湖水徹底交融！
“滋——”
火焰熄滅。
密室中的淺湖在一秒鍾裏就全部幹枯了！
沸騰的蒸汽爆破開來，燙傷了哈利的皮膚。
“啊！”
他發出了一聲慘叫。
“水火不侵。”
好在塞勒斯為他隔絕了高溫，才讓他免於被蒸汽蒸熟了。
現在，這個密室都被濃濃的水蒸氣覆蓋了。
他們什麽也看不見。
當然，伏地魔也是如此。
哈利腦子裏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隱藏自己。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其實不需要這麽做。
他本來就是來赴死的，又何必畏懼呢？
哈利看了塞勒斯一眼，見到近在咫尺的塞勒斯模糊地點了點頭，從大霧中示意他拿出那隻冬青木的魔杖，哈利明白是時候了。
於是，他將那隻真正的老魔杖藏了起來，換上了幾年前從奧利凡德那裏得到的那隻鳳凰羽毛的魔杖——他仍舊是老魔杖的主人，隻是沒有使用它，因為他現在不再需要強大的力量了——然後哈利主動朝著大霧中又邁了一步。
清澈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密室了發出回響。
“啪嗒。”
這聲音在清晰不過了。
“嘶。”
哈利聽見的卻是蛇發出的嘶嘶聲，還有它的軀體壓過潮濕的地麵的時候發出的微小聲響。
伏地魔確實來了。
他們兩個人的身影隔著濃霧相見，伏地魔眯起了眼睛，他大概是以為兩個“塞勒斯”終於和為了一體。
“說實話，你早該這麽做了。”他說，“把力量聚集起來，還有和我想較量的可能性，分散開來的力量簡直不值一提。”
“你說的對，伏地魔。”哈利點頭說，“因為我就要在這裏殺死你！”
他右手用力握著那支看起來樸素的冬青木魔杖，左手捏著複活石，手心裏全是汗水。
他不知道塞勒斯為何讓他拿著這個，或許是為了堅定他的信念。因為當哈利拿著它的時候，他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自己的父母就在身邊。
伏地魔先是看了一眼大霧的深處，那裏白茫茫的一片，但是他知道斯萊特林那醜陋的石像在哪裏。
“我會在斯萊特林的見證下，殺死你這個卑劣的冒牌貨！”
他眼神冷漠，老魔杖高舉。
“阿瓦達索命！”
綠光照亮了空氣中的每一粒微小的水珠。
而哈利——
他沒有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