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時間閉環
這個世界沉寂下來。
那個不可一世的海爾波曇花一現，展現了驚人的力量之後，又在塞勒斯的手裏快速的凋零了。
現在，塞勒斯看著已經平靜的大海，微微抬起手，便從廣闊的海洋中找到了老魔杖。
這隻魔杖還是一如既往，看起來精致，而且散發出不祥的氣息。
這是一種詛咒的力量！
塞勒斯將老魔杖收了起來，不知不覺中他終於成為了三件死亡聖器的主人！
老魔杖，複活石，還有隱身衣都在他手裏了。他回到大海中的高塔上，接著對這一整片海域都施展了一個麻瓜驅逐咒，以免還沒有準備好麻瓜們發現這個地方。
格林德沃還安靜的躺在高塔的地麵上，他像是安詳的睡著了，呼吸平穩。
塞勒斯將隱身鬥篷從他身上抽回來，格林德沃淺薄的夢境被驚擾了。他醒了過來，那隻渾濁的眼睛看向塞勒斯。
“你殺死他了？”格林德沃立刻問。
塞勒斯搖搖頭：“還差一點。”
他沒有忘記海爾波是死神都厭棄的靈魂。
而且海爾波同樣製作了一個魂器。不將那個魂器毀掉，那麽海爾波就不會死。問題在於，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海爾波的魂器是什麽。
“如果我們能夠逆轉時間，或許可以知道。”格林德沃遺憾的說。他現在就連說話都像是非常的吃力，似乎喘個氣都能將肋骨弄斷。
然而，塞勒斯卻勾起了嘴角：“誰說我不能呢？”
“可是，時間廳已經被伏地魔給毀了。”
“但是我手裏還留著一個時間轉換器呢！”塞勒斯打開手掌。很久以前，他就留下了這枚時間轉換器，就是想著或許它能在什麽時候派上用場。
因為隻有一枚而已，所以塞勒斯也不算特別期待，沒有了時間廳中那麽多的時之沙的維持，小小的一個時間轉換器其實逆轉不了多少時間。
他曾以為這東西或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但是現在看來，它會是消滅海爾波的關鍵。
“真的可以嗎？”格林德沃像是抓住了一線希望，他的眼角又明亮起來。
“海爾波的魔力可以讓他不借助任何道具也能看見時間之外。”塞勒斯說，他想到之前在求知閣窺視過去的時候，被海爾波跨越時間發現了自己。
現在，塞勒斯的力量已經超過了海爾波，他靠自己就能擺脫時間的影響。
既然他可以，那麽塞勒斯隻會做的更好！
有了時間轉換器的幫助，找到那個魂器不是問題。
聞言，格林德沃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麽樣，隻要能殺死海爾波就足夠了。
“我先帶你回霍格沃茨吧。”塞勒斯抓住了格林德沃的手臂。他沒有施展幻影移行，因為格林德沃如今的身體狀況顯然承受不了幻影移行的副作用。
他采用了一種更溫和的方式回到霍格沃茨。
當然，時間更久一點。
城堡被雷雲包裹著，這顯然是一個可怕的夜晚，塞勒斯察覺到空氣裏的每一縷風和雨滴都帶著魔力。顯然，這是他在北海的戰鬥影響到了這裏。
實際上，整個英國都被他的魔力影響了。
這場怪異的暴風就連氣候學家也無法解釋。
霍格沃茨大多數人都已經在閃電中安睡了，奇怪的是，雷電和雨聲如此嘈雜，反倒成為他們的安眠曲。
塞勒斯直接奔向了八樓，帶著格林德沃進入了有求必應屋。
哈利他們都圍在這裏，看見塞勒斯突然闖進來，每一個人都高興的跳起來。
“塞勒斯！”金妮和赫敏顯然擔心了很久，見到塞勒斯平安回來，立刻撲了上去，“你沒事吧？”
“我沒事。”塞勒斯將格林德沃平放在地上。
然後安撫了哈利他們。
哈利他們一邊對塞勒斯的安全感到鬆了一口氣，另一方麵，也在觀察著格林德沃。
現在的格林德沃看起來太狼狽了，他老得不成樣子，像是碰一下就要碎成渣子了。
然後，塞勒斯才將目光放在畫像中的兩位女士身上。
菲茲傑拉德是他的老朋友了，看見塞勒斯平安回來，也鬆了一口氣：“很高興你沒事。要不然我又要失去一位朋友了。”
阿裏安娜還是第一次和塞勒斯見麵，不過她此刻的注意力都在格林德沃的身上。
“他沒事吧？”她問。
格林德沃又睡著了。
他已經非常的疲憊，要不是塞勒斯用魔法石的魔力維持了他的命，恐怕格林德沃早就死了。
“暫時還沒事。”塞勒斯說，“不過他將所有的魔力都給我了，恐怕從今以後，他就不會再有魔力了。”
“他會變成一個啞炮？就像費爾奇一樣？”羅恩驚訝的問。
他很難想象變成一個啞炮之後會變成什麽樣的生活。他其實一點也不歧視啞炮，但哪怕是他也會忍不住同情費爾奇。
有時候，當他想起費爾奇是一個啞炮的時候，甚至覺得他都不是那麽可恨了。
羅恩覺得要是自己變成了一個啞炮，恐怕比死了還難受。
“這也是他的選擇。”塞勒斯說。
也是格林德沃的報應。
阿裏安娜同情的看了格林德沃一眼，即使這個人曾經導致了她的死亡，但是她仍舊對這個老人抱有深深的同情。
當然，也有怨恨。
因為格林德沃，鄧布利多一家都遭受了太多的苦難。
尤其是她的哥哥，阿不福斯。
他失去了哥哥、妹妹還有他的兒子。
塞勒斯沒打算在這裏停留太久。他將格林德沃交給哈利他們之後，便打算離開了。
“海爾波還沒有死，我得去把他徹底消滅。”他說。
“等等，帶上我吧。”哈利站了出來，“消滅海爾波之後，你還得去對付死神對不對？”
哈利看了一眼格林德沃。
“隻有三個不朽的靈魂一起才能與死神對抗。但是格林德沃已經沒有力量了。你應該帶上我，我可以幫你！因為我是死亡的主人！”塞勒斯看著哈利那認真的臉，笑了笑，但同時搖著頭：
“哈利，我看鄧布利多一定會非常為你感到驕傲的。你比我和他都高尚太多了。”他說，“但是你不必這麽做。”
“這不是你的職責。”塞勒斯說道，“而且，現在我才是死亡的主人。”
“可是……”
“你更應該做的事情是，照顧好格林德沃和你自己。別讓死神帶走你們的靈魂好嗎？”塞勒斯按著哈利的肩膀說。
實際上，塞勒斯從不覺得自己的靈魂是不朽的，他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靈魂，怎麽可能和鄧布利多相提並論？
自始至終，他也不像哈利那樣對死亡沒有恐懼。
他認為哈利和格林德沃才是那三個不朽的靈魂中最後的兩個。
既然這樣，那他就更不能讓哈利與他一起去尋找死神了。
明知道死神想要他的靈魂，還帶上哈利一起，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可是……”
“放心吧，我會沒事的，就像我每一次做的一樣，”塞勒斯的視線依次掃過哈利，金妮，赫敏還有羅恩。他的表情輕鬆，似乎接下來要麵對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大事。
他好像不是去麵對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敵人，而是去處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哈利點點頭，往後退了一步，“我們會等你回來的。”
他看向自己的朋友們，金妮和赫敏一直在流淚。
接著，在他們的注視下，塞勒斯拿起了時間轉換器。他擰動了旋鈕，倒轉了沙漏，這世間僅存的時之沙逆轉，金色的光跳動起來。
所有人都驚訝的注視著這一幕，甚至包括了塞勒斯。
時間旅行他也是第一次。他驚人的發現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像是被凍結了。
金妮和赫敏哭成花貓一樣的臉僵在原地，看起來有點醜醜的。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成了灰色，隻有塞勒斯是其中唯一的色彩。
接著，時間終於開始流動了，隻不過是逆流回溯。他看見哈利嘴唇動了起來，但是卻看不出他說了什麽，時間在倒退，他們也在倒退，阿利安娜反著消失在相框裏……
甚至就連他自己都在倒退！
他看見那個灰色的自己消失在原地，那是他在時間中留下的影子。
窗外，雷鳴聲被收回，閃電從末端亮起，滿地的雨水湧向黑色的天空，那是另一片海！
塞勒斯走出城堡，他聽見無形的時鍾在耳邊滴答個不停，時間倒退到了，但是天色依舊很暗。
城堡還是灰色的，許許多多的影子像是鬼魂一樣從他的身邊穿行而過。
他像是一個局外人，像是一場電影的觀眾，看著這一切。
時間還在倒流，城堡裏的天氣轉晴了，氣氛卻變得悲傷。他看見海格流著淚扛著鄧布利多的棺材，將它掩埋在城堡中庭。所有人都高舉著魔杖為他哀悼，鳳凰在天空盤旋。
他看見那個夜晚，卑鄙的海爾波襲擊了鄧布利多，老人在痛苦中墜落高塔。而他所愛的人卻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然後是爭霸賽……
這些時間的影子在他的世界中快速的閃過，塞勒斯清楚的明白，他隻需要動動手指，就能改變一切。
但是他也明白，真正發生的過去是不會被改變的，他隻能像伏地魔那樣製造出好幾個不同的時空。
他像是進入了隧道裏，那些老舊的過往撲麵而來，又從他的身體周圍快速飛離。
他又一次看見了自己。
這是他剛剛複活，準備逃離霍格沃茨的時候。
看著那尚且可以說是稚嫩的身影，塞勒斯忍不住跟了上去。
他看見自己像原本那樣被鄧布利多打敗……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以做點什麽，在不改變過去的前提之下。
想到這裏，他拿出魔杖，留下了一句“啟示”。
於是在不久之後的一場暴雨裏，一個模糊的咒語在當時的塞勒斯的腦海中響起。
時間終於形成了閉環。
而他也還在逆流而上。
接著。
是掠奪者們的時代。
哈利他們的身影在城堡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詹姆、是莉莉還有斯內普……那些隱秘的過去都在他的眼前一一展現，到了後麵，這些影子飛快的閃滅，仿佛泡影一般。
塞勒斯要追溯的，是千年以前的時光！
——
“我們該怎麽辦呢？”羅恩問。
塞勒斯離開了之後，他們又變得無能為力了。他很像為自己的朋友做點什麽，可是塞勒斯參與的那些事情都太危險了。
以他們的能力，根本做不了什麽，也幫不上什麽忙。
“我們當然有事情可做。”哈利說。
他確信自己可以做點什麽，首先就是相信塞勒斯可以打敗死亡歸來，另一個，就是替塞勒斯拉取更多的信徒！
“你們知道馬爾福在做什麽嗎？”他問，“之前他給我寫信，說他在研究煉金術和麻瓜的物理化學，我想我們也該早做點準備。”
聽了哈利的話，羅恩一臉不敢置信。
“你說誰給你寫信？馬爾福？”他提高了音量，“告訴我我聽錯了！”
“這有什麽好稀奇的？”金妮說，“你不知道爸爸和盧修斯·馬爾福都快成好朋友了嗎？他們成天討論那個麻瓜發明才是真正的精妙至極！而且他們已經打算改造麻瓜電視。真不敢相信巫師既然還在看報紙！”
“互相之間最不對付的兩家人快成好朋友了，”羅恩搖著頭，他們一起離開了有求必應屋，“這個世界越來越瘋狂了。”
“……”
深夜。
格林德沃緩緩睜開了眼睛。
暴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他站起來，四處看了一眼，確信自己已經回到了霍格沃茨。
他一下子安心下來，但是緊接著，又想到塞勒斯一定在時間洪流中尋找海爾波的魂器，而他自己卻什麽也做不到，於是又感到非常的空虛。
現在，他隻想快一點趕到鄧布利多的墳墓旁邊，守在那，以免阿不思太孤單了。
他確實是這麽做的。
不過當他趕到了那座白色的墳墓的時候，卻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