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國紅妝

第一百三十二章 如煙雨一般的城池

也許是聽從了夜錦容的話,又或者是外麵的毛毛細雨讓人心中會有一種很粘稠的感覺,璿璣出了石室以後,就坐在房間裏,杵著下巴看著外麵像煙一樣飄著的雨。

怪不得,這個地方,叫湮丹,如煙雨一般的城池。

錦瑟和蕭蕭,雖然有著一身的好武功,但是現在的任務是看著璿璣,便隻好在外麵守著,等著璿璣的吩咐。

她們兩人是夜錦容訓練出來的殺手,從來都是去執行一些男子不易執行的任務,但是現在卻被派來保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心裏麵自然有好多的疑團。但是主人的事情,她們不能過問,更不能好奇。

蕭蕭看著外麵已經下了半天的雨,地麵上始終沒有幹過,便讓人熬了一些五花茶,端給璿璣祛濕。

現在正值木棉花開的季節,而木棉花是湮丹這裏特有的花,在寒意料峭的時候盛開,開花的時候,大團大團的火紅,卻沒有一片葉子,很是奇特。

也許是一物克一物的關係,在湮丹這個雨水充沛的地方,潮濕陰冷,卻長著這樣一種火紅的話,可以祛濕。

五花茶是由金銀花,**,槐花,木棉花,雞蛋花等晾幹,熬茶而成。

她想著璿璣在石室裏麵待了一個晚上,有沒有被褥等,再加上她不是這裏人,身體自然承受不住,才讓人熬了茶。

“璿璣姑娘,這裏有一些五花茶,用蜂蜜調勻了,你試試。”

蕭蕭端著五花茶走過來,熱騰騰的煙往上竄著,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好聞味道。

璿璣不知道在想著什麽,蕭蕭進來她也沒有發覺,等到蕭蕭走近說話才驚了一下,習慣性的回頭,卻不料動作大了一點,撞到了蕭蕭手裏捧著的五花茶,茶碗摔在地上,刺耳的聲音。

要換做是別人,自然就坐在那裏,等著蕭蕭建起來便是了。但是璿璣卻沒有那樣做,而是很自然的蹲下去,想要收拾殘局。

“我來便可以了。”蕭蕭見璿璣彎下腰去撿,忙在一邊說著,如今璿璣是貴客的身份,這樣的活,使不得。

“沒注意到你進來呢。”璿璣說著,伸手去撿,卻

眼前一片漆黑,暈眩起來。

蕭蕭看著璿璣,似乎有點不穩,忙伸手把她扶著說道:“璿璣姑娘,你怎麽了?”

璿璣搖了一下頭,眨眨眼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的東西。她勉強做了一個笑臉,說道:“我沒事。”

站在一邊的蕭蕭,擔心地看著璿璣,看到她的臉色極其的蒼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便伸手探了一下額頭,十分的燙手。

“你這是發熱了,快快躺下,我去叫大夫。”蕭蕭說著,把璿璣扶到床邊去,而璿璣想要推托,卻感覺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蕭蕭扶著她在**躺好後,麻利的收拾了地上的瓷碎,快步離開。不是璿璣特別招人喜,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能讓蕭蕭喜歡上她,而是因為那種平等對待的感覺。幾乎是從蕭蕭懂事以來,就知道自己是一個奴隸,自己的命不是自己的,隻要主人說一句話,要她掏個心出來都可以,但是卻也隻有同樣身為奴隸的璿璣,給她取了名字,對她笑,待她好。

曾經絕望的人,隻是行屍走肉的活著的人,如果一旦有人給予了一點點的溫暖,那麽這個給予溫暖的人,足以可以作為她一生的追隨。

在璿璣絕望,行屍走肉活著的時候,是黎昕給了她名字,對她笑,對她好;而現在,在錦瑟和蕭蕭的心中,璿璣便是這樣的一個人,給她們取了名字,對她們笑,沒有歧視和芥蒂。

璿璣躺在**,頭疼的想吐,一點東西都無法思考,而且還感覺到時冷時熱。

她依稀能感覺到,蕭蕭和錦瑟叫來了大夫,給她把脈,說是身體入了濕氣。她從來沒在湮丹這裏生活過,原本對這裏潮濕的氣候就十分的不適應,外加在石室裏度過了一晚,才會濕氣襲身,病倒了。

“她的身子底原本就極差,體內的病根都沒有清除,這次有染了濕寒,一頭半月很難好起來。”

大夫對蕭蕭說著,便讓人去寫方子開藥,他是錦王府裏麵的大夫,平時主要都是為府上的幾百號人物看病,自然知道他們的王爺帶回來一個舞姬。對於璿璣的忽然間病倒,也算是上心,馬上開方子,就去熬藥。

蕭蕭站在一邊,看著璿璣已經開始有點神誌不清,一下子皺著眉頭,像是很難受,一下子又嘟著嘴,好像很委屈的樣子。而頭上的虛汗,卻是一直都沒有間斷過。

錦瑟站在一邊,看著蕭蕭在照顧著,自覺不應該留這麽多人在房間裏,便退了出去。才剛剛關上房間的大門,一轉身,便看到側妃和閆蝶等人趾高氣揚的走了過來。

在頭一天晚上,她們還在興高采烈,因為璿璣惹惱了夜錦容,給關在了石室裏麵。但是今早醒來,卻又聽到璿璣給放出來,依舊可以到處行走的消息,心裏覺得驚奇,這個小妮子,到底有什麽本事,能把一向都不近女色的王爺,給哄得這麽好。

錦瑟頓了一下,走上前去,屈膝彎腰作禮說道:“側妃娘娘吉祥。”

側妃今日依舊是一身華麗的裝扮,頭上插滿了各式的頭簪,看起來搖搖欲墜,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腰間粉色的腰帶束著,更顯妖嬈的水蛇腰。

側妃冷豔瞥了錦瑟一眼,有意無意的躲了一下,並不做理會,倒是一邊的閆蝶大聲喝道:“大膽奴隸,憑你也敢這麽靠近娘娘。”

錦瑟往日也是不能進入院子這裏的,而是有一個專門的院子,奴隸們都在裏麵作息,隻有到了有需要他們的時候,才能走動。而這次是奉了夜錦容的命令,跟著璿璣,才能在院子裏到處走動。

錦瑟低著頭,往後退了幾步,並不抬頭看側妃。

“那小蹄子是在裏麵麽?”側妃用手帕捂著嘴角,看著錦瑟問道。

錦瑟依舊是低著頭,小聲答道:“璿璣姑娘染了濕寒,在屋裏休息。”

聽到染了濕寒,側妃和閆蝶的腳步緩了下來,被關在石室裏一晚上,染上濕寒,不是稀奇的事情。

“要是救不了,可就得花上一些刀幣安葬呢,真是晦氣。”側妃依舊是用手帕捂著嘴角,淡淡笑著說,準備盈盈搖曳走回去。

“璿璣姑娘無大礙,很快便會好起來的。”錦瑟在一邊,小聲而謙卑的說著,卻不料,她這樣一說,卻引側妃停住叫住,她杏水美目一橫,閆蝶便會意,上前狠狠的摑了錦瑟一個耳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