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國紅妝

第一百七十四章 準背後的想法

第二日,等到日上三竿,大隊伍才緩緩啟程,隊伍中早就有人怨聲載道,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狩獵場上,各人紛紛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上馬被弓,射殺獵物。士兵們一部分圍守在狩獵場邊上,一部分則跟著武帝保護著,不過是否是真的用心保護,就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

黎昕幾乎是一晚上沒有睡覺,到達狩獵場後,安排好人員就走到一邊的大樹下,坐著閉目養神。

“董營將,中郎將他在哪裏呢?”大侍監又走了過來,似乎又是一些繁瑣無聊的事情。

“他有事情要做,你和我說就行了。”董清牧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大侍監,連站起來行禮都懶得。

“你一個營將能做什麽主?”大侍監冷笑一聲,他的地位可比中郎將低很多,有什麽用處。

“可是,我感覺大王喜歡我更甚於喜歡你。算了吧,我有事找大王。”董清牧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黎昕幾乎要累垮,他作為兄弟自然要擔待一下。而且,大王還真的很喜歡他,因為他很懂人心,知道大王喜歡什麽,自然投其所好,籠絡武帝的心思。

“你,小小營將,口出狂言!”大侍監感覺像是受到了侮辱,畢竟他是武帝身邊的近身內監,大小官員對他都尊上三分,一個小小的營將,竟然語氣這麽隨意。

“有何不滿,和大王說去吧。”董清牧清冷地說著,不屑地看了大侍監一眼,便走了出去,剩下大侍監一個人在那裏,氣的臉都扭曲起來。

董清牧知道黎昕很累,他實在是一個很要強的人,從來都不會量力而為,實在是太勉強。那麽,就讓他休息一下吧。

下午,太陽斜射時分,淺仲走到黎昕身邊,還沒走近,黎昕便睜開眼睛,狹長的鳳眸子折射出冷幽的光,說道:“什麽時候了。”

淺仲原本想走過去叫醒他,卻不料他猛地睜開眼睛,心髒弱一點都會被嚇到。

“離預定的時間差不多了,而清牧也已經勸好了武帝,一切照計劃行事。”

“嗯,我知道了。”黎昕站起來,拍了一下肩膀上的落葉,現在就看凖那邊準備的如何,是否真的能收買到右丞相

府上的人。

“好了,老子也要去救人了,真搞不懂,這次要去救人比殺人還難受。”淺仲邊說邊搖頭,如今除了董清牧以外,還要把所有身邊的人,都拉入武帝的視野中,好從內部一點點的控製。

一個老土到不行的策略,不過是找人襲擊武帝,再由淺仲救下,然後嫁禍給右丞相。但是如果安排妥善,就會變成一把很好的利劍。

果然,不到一會兒,在西郊場那邊,傳來了**,武帝遇刺,當時在他身邊的人不多,幸好有人擋下利箭,要不是後果不堪設想。

黎昕照例是騎馬趕過去,遇到董清牧兩人相視笑了一聲,卻看到淺仲有點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有點無辜地看著他們兩人。

“你怎麽在這裏?”董清牧微微皺起眉頭,這不在計劃之內。

“時間早了,離預定的時間早了一點,等老子來到的時候,武帝已經被人救下了。”淺仲像做錯事的小孩那樣,聲音像蚊子那麽小。

黎昕蹙起眉頭,夾緊馬肚子,往西郊場那邊跑去,卻看到凖在西郊場那裏,站在武帝身邊,被人簇擁著。

原本照計劃,凖隻是做著幕後的工作,收買右丞相的家臣,行刺武帝,嫁禍他。但是如今他卻搶了淺仲的份,而今,他才是救了武帝的那個人。

“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請大王恕罪。”黎昕下了馬,單膝跪在地上,不冷不淡地對武帝說著,眼神卻冷冽地看著站在邊上的凖。

董清牧告誡過他,凖這個人,知道的事情太多,而大家對他卻一點都不了解,不能信。

“你怎麽現在才來,再晚一點,寡人就死了!”武帝坐在椅子上,嚇得滿頭大汗,一邊的宮人忙在一邊擦汗、扇風、遞水。

凖卻站在一邊,冷冷地笑著,他依舊是一身白衣翩翩,臉上掛著毫無意義的笑容。

一切的混亂,再混亂,持續到班師回朝。

回到苫城,淺仲喝著大碗酒,一隻腳杵在凳子上,罵罵咧咧地說著:“那個混蛋,別讓老子見到他,見一次打一次,他的武功很一般吧,是不是?忘恩負義的混蛋,當初是誰把他帶回來的!”

董清牧也在

一邊坐著,聽著淺仲的嘮叨,問道:“阿昕,武帝有沒有判下對你的懲罰?”

“還不知道。”黎昕淡淡地回答說道,雖然當時也抓到了行刺的人,也交代了是右丞相的家臣,連利箭上都有右丞相的家族印章。而他們事先也做了很多調查,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來,右丞相都有無可推卸的責任,甚至連脫身的借口都找不到。

明明是黎昕還有董清牧他們調查了兩個月的事,但是全部的功勞,全部給凖搶了。雖然最後的結局,也是按照了發展,右丞相沒有馬上罷黜,卻受到了武帝的懷疑,也算是打入冷宮了。

“有沒有想過,凖會調頭回來,對付你呢?”董清牧的語氣倒是很隨意,反正就算不成事,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所謂。

“我說,要不去把凖給抓起來,免得他壞事。再說,誰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呢,要是他背後放一槍?”淺仲繼續在那裏嘮叨說道,要不是當時的人那麽多,他肯定第一個上去,把凖給宰了。

“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一件好事。”在屋梁上,凖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們三人同時抬頭,看到凖正坐在屋梁之上,他的輕功絕好,落在上麵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奶奶個熊,你竟敢出現!”

淺仲定睛一看,凖坐在屋梁上,微微地笑著看著他們。

淺仲借著酒勁,抓起大斧,蹬上屋梁,一斧頭橫劈下去,凖笑著輕輕躲開,屋梁被淺仲一斧頭劈斷,見沒有劈中,轉而又衝了過去。凖像是和他玩捉迷藏似的,身形輕巧地躲來躲去,而脾氣暴躁的淺仲,手執大斧在屋裏狂砍一通。

在這樣下去,整個屋子不消片刻就會被淺仲給毀了。

“兩位,再不製止這瘋狗,我們可得埋在這裏了,我可沒有那麽好的武功製止他呢。”凖微微笑著,對坐在桌子邊上的兩個十分淡定的男子說道。

黎昕和董清牧對視了一眼,雖然他們也想一刀劈了凖,但是卻不是魯莽的人,不管怎麽樣,還是先談談吧。

“淺仲,你先悠著點,就算定人死罪,也要定審吧。”黎昕淡然地說著,幸得淺仲一向最聽他的話,總算是安定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