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國紅妝

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那麽髒

阿力早就憋了一肚子氣,能做夜錦容的近身護衛,武功又怎麽會差。隻見他低吼一聲,極其靈敏的閃了一下身,就跳上一名騎兵的馬背上,按著他的手,手起刀落幹脆利索的在脖子上一抹,血噴湧而出,一條鮮活的生命,瞬間就消失了。

夜錦容沒有理會一邊的騎兵簌簌射過來的劍,左右閃過頃刻之間就來到良子的麵前,墊足跳了起來,雙手握劍,直接朝著良子劈了過去。

良子一看不妙,把弓箭放在腿上,拔刀抵住,眼前這個如女子一樣俊美的男人,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力氣,身披玄黑的寬袍,看起來像一抹黑色的厲鬼。

“就是你這支箭,傷了筠堯,用命抵償吧。”夜錦容的語氣,比十二月的飄雪還冷,敢傷害夜筠堯的人,從來都不可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良子騎在馬背上,被他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劍擊,連退了幾步,過來幫忙的騎兵們,竟然在阿刀的掩護下,靠近不了夜錦容的身邊。

“償命吧。”夜錦容並不多語,淡淡的三個字早就說明了一切,他是不會放過良子的。

而良子雖然有馬匹的優勢,卻是節節敗退,不到一會兒,身上手臂上被劃出了幾道深深的口子,染紅了一片。

“夜錦容,住手!”

饒是他們打得激烈,誰也沒有注意到璿璣已經跑了過來,刀光劍影之下,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弱女子,很容易便成了刀下亡魂。

夜錦容隻是皺了一下眉頭,並未做任何的理會,眼裏手裏的對手還是良子,而阿力更是巴不得璿璣在流箭中死去,別說相救。

刀劍無眼,璿璣隻顧著勸住夜錦容,良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並沒有考慮到一路亂竄的流箭。

“璿璣,小心!”

良子一麵躲著夜錦容咄咄逼人的進攻,看到璿璣跑了出來,亂了一下手腳,手臂上又是多了一道口子,看到流箭閃過,一腳蹬離馬匹,把璿璣撲倒在地上,閃過流箭。

“你瘋了嗎,誰讓你下了馬車!”良子怒目瞪著她,大聲吼道。

璿璣被撲倒在地,地上的小石頭咯在背上,生疼得很,但是她沒有理會良子的怒吼

,拉著良子順勢就擋在他的麵前。而夜錦容的劍,恰恰好刺了過來,看看到璿璣擋在前麵,驚了一下,深深偏了軌跡,由於用力過大,這樣猛地手裏,夜錦容握劍的手腕,頓時麻了起來。

“讓開。”

“夠了,夜錦容,不要在我麵前殺人,他不可以。”璿璣瞪著漆黑的眼眸子,早上的那種安寧,和夜錦容兩人笑著淺淡說話的那種安寧,已經變成了兵戎相見。

夜錦容眯著眼,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就算眼前的人是璿璣,這樣的危險同樣是一分未減。

“讓開,別逼我傷了你。”夜錦容的語氣,不帶一絲的感情。

“騎兵找到了這裏,很快士兵也回來,到時候你們就都走不了。”

“他傷了筠堯,你竟然叫我走?”夜錦容眯著眼,猩紅著眼,不相信這是璿璣該說出來的話語。

“良子的箭射的是我,筠堯是替我擋箭才受傷的,若是說到該死,那個人是我!”

璿璣堅定的說著,也許每個人都有錯,在亂世裏誰都沒有正確,在不同的角落裏,生生死死。但是在她的麵前,她不允許。

“璿璣,你讓開。”良子怎麽能忍受被一個女人護在身後,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劍,想要站起來,和夜錦容繼續對決。但是,手臂上,肩胛上早就血跡斑斑,拿劍的手也使不出力氣來。

“夜錦容,我求你,快點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難道你最重要的陳國,還抵不過這一箭嗎?我欠的,我還好不好?”璿璣轉身,死死拉著良子。看似在保護夜錦容,讓他快點離開,但是大家心裏都明白,她是在保護著良子,此刻的良子,連夜錦容的兩招都接不住。

“王爺,先撤了吧。”

阿力敗了一圈人,閃身在夜錦容的身後說道,再晚點,就真的帶著大批兵馬過來,到時候想要走,就沒那麽容易了。

夜錦容捏著劍,劍尖深深的抵在地上,沒入一寸深。他咬著牙關看著璿璣,又愛又恨的感覺,讓他不知道是要殺了眼前的女人,還是離開。

“阿力,帶你家王爺走,馬上!”璿璣見勸不聽夜錦容,隻好對著阿力大吼,不管是良子

,還是夜錦容,也許大家都會死,但是她不允許,死在自己的麵前。

阿力聽了,要緊牙關,一把抓住夜錦容的後肩,腳下卵足了勁,把定的死死的夜錦容,硬是拽離了這裏。

“璿璣,你知道你在做什麽,他是陳國的親王,若是擒住了他......”

良子看夜錦容離開,抓過璿璣的肩膀,用力搖著。

璿璣艱難的想要掙脫開,卻使不出力。她回來這四個多月,今天是第一次和良子見麵,現在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刻意,總是一麵麵的錯過。但是四個月以來的第一次見麵,竟然是這個樣子,很是悲哀。

“良子,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怎麽擒住他?”璿璣抓著良子的手臂,用比他更大聲的聲音反抗說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用什麽和他打?他是陳國的親王,你以為擒住了又能怎麽樣,隻會讓陳國多了一個借口出兵攻打,難道你以為出謀劃策,爭權奪勢,僅僅是抓著一個人就能了結了嗎?”

良子鐵青著臉,他是莽夫,不懂黎昕那一套文縐縐,但是璿璣說的話,每一句都在理,反駁不了,句句刺進心窩。

他無力的放下手,一身的血跡斑斑,心裏麵是恨死了這個女人,投身在夜筠堯的懷裏,明明有機會殺了夜筠堯,卻跑去救人。嘴裏是說著隻愛黎昕一人,卻護著其他的男人,這樣一個女人,死了就一了百了,為什麽還要救,為什麽呢?

那種痛,那種對璿璣的失望卻又無法放下的痛,像螞蟻一樣,四個月來,沒有一刻停止的啃咬著他,這樣的難受,無人能解。

“別碰我,你這樣髒,沒資格碰我。”

良子甩開璿璣抓著他手臂的手,蒼白的臉上,不知道是因為過於憤怒才是失血過多,冷冷的說著這句話。

“朝三暮四的髒女人,倒是為你的情郎,辯解的不錯。”良子冷冷的瞥著她,撿起地上的劍,極其輕蔑的語氣說道。既然他那麽痛,痛的要死,那麽就讓璿璣也陪著自己痛下去。

璿璣捏著手掌,站的孑然一身,有多少人恨她,她怎麽會不知道,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要恨她,她一直很努力了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