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百般傷害
璿璣試著走上前一步，拿出手帕，這樣的董清牧她沒有見過，根本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但是他受傷了，就不能不管。
“璿璣，你出去！”
董清牧似乎還能認出人來，用手捂著頭，看似很痛苦，拚命的砸著自己的頭，一直以來都風度儒雅的他，從來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狠命的砸了幾下，似乎也沒有辦法緩解頭疼，他索性坐在地上，用頭死命的磕著牆麵，不到兩下，額頭便破了皮，血簌簌的流下來。他似乎一點都不感到痛，而且越來越用力。
“董清牧，住手！”
就算知道這樣過去很危險，璿璣還在跑了過去，用力抱著他的身體，手裏的帕子捂在他的手上，片刻不到，便浸濕了手帕。
“你瘋了嗎，這樣會死的。”璿璣費了好大的勁，雖然不能穩住他的身體，卻也不讓他再這樣自虐。
阿啟還沒來，不知道去了哪裏，興許是回家了，又或者不知道去了哪裏。
璿璣等不及，她不能在這裏等著阿啟進來，外麵的家仆們似乎得了董清牧的命令，也不敢走進來。
捂著額頭的手帕滲出血來，根本就不管用，璿璣用力的抱著他，一手扯下董清牧左手上一直綁著的方巾，雖然不知道緣由，卻是止血的好工具。
隻是，才剛扯下來，還沒來得及捂著額頭，璿璣的手便被董清牧捏住。
他眯著眼，血滴了下來，流過眼睛，看起來十分的猙獰。
“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這不是你給我的嗎，這不是你為我綁上的嗎，為什麽要取下來！”
每一個字都是用吼的，那樣用力的候著，璿璣瞪大眼睛看著他，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董清牧的手勁很大，他同樣也能單手舉起百斤大斧，這樣失了方寸捏著璿璣的手，她都能感覺到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響。
“我不是阿宛，我是璿璣。”璿璣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失去了理智的人，猜測著董清牧說的人是阿宛，這個阿宛是什麽人，為什麽不在董清牧的身邊？
“對，你不是阿宛，阿宛怎麽會在這裏呢？”董清牧說著，眼裏閃過暴戾，沒等璿璣反應過來
，他就伸出一隻手，用力捏著璿璣的脖子，把她整個人提起來，然後像甩一塊破抹布似的，直接朝圓桌摔了過去。
就這樣，毫無招架之力，璿璣重重的摔在圓桌子上，又滾到地麵。隻是這樣一下，璿璣便無法站起來，整個身體說不出的痛，胸口悶了一下，有血氣上湧，一口血噴了出來。
隻是，董清牧並沒有在意，他搖搖晃晃的朝著璿璣走過去，一隻手抓住璿璣的衣襟，努力睜開被血染汙的眼睛，看著璿璣卻認不出來。
“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董清牧的語調，變得很奇怪，帶著很深的仇恨，是璿璣沒有聽過的。
璿璣完全沒有一絲力氣，說不出話來，隻能搖著頭，看著董清牧搖頭，眼角邊流淚。
醉酒的董清牧瘋了，認不出她來，而她卻做不了任何事情。
“你流血了，為什麽會流血的？”董清牧似乎看清楚了一點，用手抹過璿璣的嘴角，那樣的溫柔，像嗬護這寶貝。
“別怕，有我在，別怕。”董清牧一下子之間像是變得很害怕，緊緊抱著璿璣，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董清牧抱著她的手在顫抖。醉酒讓他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亦或是，回憶和現實。
“清牧，阿啟很快就會來的，沒事了。”璿璣眼下帶著血腥味的唾沫，很艱難的說著話，她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搖晃起來。
“阿啟，誰是阿啟？”董清牧放開璿璣，歪著頭看著璿璣，奇怪的問道。
如今的他，不是跟在衛將軍身邊，與黎昕同生共死八年的董清牧，而是還在魏國，那個看著全家人被殺的少年，那麽無助，那麽絕望，似乎隻有仇恨才能支撐他活下去。
他看著璿璣，不顧璿璣吐血，用力搖著她的肩膀，大聲詰問到：“你不是瑤兒，瑤兒在那裏，她在哪裏！”
璿璣用僅剩的力氣抓著董清牧的衣裳，卻說不出話來，不過其實她就算說也沒有用，喝醉的董清牧，隻是那個靠著仇恨活下去的少年罷了。
見璿璣不說話，董清牧眼裏露出嫌棄的樣子，用力摔開璿璣，站了起來。璿璣喘著粗氣，身子本來就極其弱的她，根本連站起來都成
問題。
她看著董清牧搖晃地走到一片狼藉的博古架前，彎下腰撿起原本應該掛在牆上的劍，拔出劍，朝著璿璣的方向走來。
冷峭的劍尖抵在璿璣的麵前，僅差幾寸就碰到她。
“瑤兒在哪裏？”董清牧看著她，語氣是那樣的冰冷，幾乎沒有一絲的溫度。
而語氣裏的恨意，卻是那樣的真實。
璿璣搖著頭，瑤兒已經死了，但是董清牧似乎還不知道瑤兒已經死了，那個他嗬護的妹妹，早死了，死在他的麵前，而那個時候的瑤兒，隻有七歲。
“清牧，我是璿璣，這裏是苫城，你清醒一下吧。”她幾乎是說幾個字，就停頓一下，連退身的力氣都沒有，半趴在地上，抬頭看著董清牧。
但是董清牧卻是很不耐煩的搖著頭，而且不同地用拳頭砸著自己的腦袋，是理智戰勝回憶，還是回憶戰勝理智？
極其暴躁的董清牧，舉起劍，對著璿璣毫不留情的砍下去，璿璣隻能低著頭，生生受下著不留情的一劍，鋒利的劍刃，在璿璣背後，重重的深深的砍了過去。
隻是悶哼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由背後傳遍全身，原來被利劍傷了是這樣的痛，連呼吸一下都忍不住全身戰栗般的痛。
但是董清牧卻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心，不顧璿璣背後的血，到底有多觸目驚心，直接抓著衣服提起來，用力撞在牆上。
“瑤兒在哪裏？”董清牧眼裏透出暴戾嗜血，再一次問璿璣。
原本幾近要休克的璿璣，背後這樣重重撞了一下，正中傷口，撕裂的痛讓她倒抽冷氣，腦袋有一瞬間的清醒。
她艱難的抬起頭，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看著董清牧，很是艱難的說道：“瑤兒...她已經死了，我是，我是璿璣啊。”
董清牧的眼神，在一刹那見血紅起來，抽起劍，朝著璿璣的腹部，毫不留情的刺了進去。
剛沒入約莫兩寸，阿啟一腳踢開大門，飛般的衝了過來，直接抓住董清牧手裏繼續用勁的手，另外一隻手狠狠的朝著他的頸處劈了下去。
璿璣隻是來得及看阿啟一眼，也跟著董清牧一起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