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拽,過妻不奉陪

042 但願隻是巧合

042 但願隻是巧合

皇帝滿眼詫異,卻見一旁的元慧皇後柔聲道:“皇上,慕容軒回京一事,臣妾還沒來得及同煙兒說呢。”

宏基皇帝心下方才安慰了些,煙兒不是有意逃脫為人妻該盡的責任才提出的和離,這倒還情有可原。

“阿軒他回京城了?!”她的心底閃過一絲驚喜,但隨即被濃濃的擔憂淹沒:“父皇是說阿軒病重?”

“煙兒,確實是慕容軒病了,而且比較嚴重,可能有性命之憂。不過,父皇已經派人護送太醫前去鳳飛城接他回京治病休養,按日子算,今夜或是明晨便可抵京。而煙兒你,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出和離這樣離譜的請求,讓眾臣如何看待你啊!”

“原來父皇是因為這個,才大發雷霆的!”愁眉不展的小臉終於露出了一抹發自心底的笑意:“父皇,煙兒隻想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不在乎別人怎麽想。和離一事,煙兒還是會再次請求父皇成全的!”

想到這樁婚事最初的緣由,宏基皇帝暗自歎了口氣,卻還是要出聲拒絕,不想卻被元慧皇後截了話茬:“煙兒,和離一事暫緩,待駙馬病愈之後再議吧!”

宏基皇帝收到皇後傳過來的眼色,便也不再說話,不管煙兒和慕容軒發生了什麽不愉快,隻要事情緩一緩,一切自會好起來,時間會淡化一切仇怨,治愈很多傷,也能促成很多美事。

玉紫煙心下明白,眼下,和離書一時半會兒是拿不到了,心底失望的同時卻隱隱覺有些莫名的安慰,至少,她還可以以他妻子的身份陪他一段時間。

但是,阿軒為何又病了呢?身為年輕有為的將軍,他武功了得,該身強立壯不易生病才是,難道依舊是那個原因?不服解藥,舊疾複發,終於嚴重到危及性命?!……

“父皇,母後,煙兒這就去迎接他!”她突兀的跳起身,大步便欲往外奔去,卻被宏基皇帝攔住。

“煙兒,你現在不能出去!你這孩子,風寒尚未好清,不要再亂跑了!再說了,慕容老將軍因為你那句大逆不道的和離奏請氣得不輕,你現在回去隻怕不好受!明日慕容軒抵京,父皇親自去探望,順便將你送回將軍府,也算是給老將軍陪不是了,再怎麽他們也會看父皇的麵子,不會為難你!”

“謝謝父皇關心!”淚痕未幹的臉上又一次揚起笑,父皇其實還是一如從前般疼著她的:“不過煙兒不是要回慕容府,而是要去城外,在他回來的必經之路上候著!”

“煙兒,你這孩子不要再鬧了,高燒昏迷三四天,今天才剛退,母後絕對不會讓你出去再受涼風的!”此時,元慧皇後也站在了宏基皇帝的一邊,極力反對著:“煙兒,聽話,在宮裏好好養病,不管如何想念駙馬,最多再忍耐一個晚上就好!”

夜半時分,月光清冷,夜風淩厲凍人。

一道嬌俏的身影躡手躡腳的從門縫裏擠了出來,屋內兩名宮女睡得正香,守門的小太監倚著廊柱,正低低說著夢話。

這蒙汗藥果然管用,那身影回頭看了看沉睡似死豬般的一地人影,不由有些愧疚,但是,為了早點見到他,她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早已熟透宮中地形及巡夜的時間,那身影一路警惕的飛奔著,很順利的便避開了侍衛的巡查,徑直來到馬房,駕輕就熟的挑了一批壯實的馬駒,輕鬆跨上馬背,直往宮門方向飛馳而去。

公主令牌在手,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宮門,玉紫煙方才長舒了一口氣,卻不敢怠慢,一夾馬腹,馬兒更賣力的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奔跑著,直往城外飛馳而去。

寂靜的林間小道,咕嚕嚕的車輪聲響不斷,隨行的五人,眸光警惕的注意著周圍,偶爾的山鳥撲翅亂飛,都會引來一陣劍拔弩張的緊張備戰。

車內,慕容軒雙眸微閉,濃黑的眉輕蹙,月白色的身影盤腿端坐,隨著馬車的顛簸有節奏的輕搖著,那一雙修長的大掌,正緊緊握著身前那青花瓷的瓶身,瓶中那一株植物紅的妖豔欲滴。

幸好秦副將懂他心事,知他愛這株植物勝過生命,所以,將它放在了馬車上,陪著他熬過了昏迷的幾個日夜。

據說,那夜他在議事營帳突然發了狂似的揮劍亂舞,動靜大得嚇人,秦副將這才不顧他立下的營規,帶人衝進了營帳。

幾人合力奪下他的劍,才將他控製住,他卻忽的雙眼一翻陷入了昏迷。那原本燥熱發紅的皮膚漸漸褪色,很快變成了滲人的慘白,身體也漸漸冰涼,脈搏極弱,情況與人臨死之前的種種狀況異常吻合……

秦副將心慌之下,連夜飛鴿傳書,火速上報朝廷。朝廷的指示很快便傳來回來,命秦副將暫時代守鳳飛城,同時火速安排人將昏迷的他護送回京城,而朝廷方麵也同時派軍護送禦醫迎著他們的隊伍而來。

隻是,他在馬車上醒來的時候,正趕上眾侍衛突圍奮戰的尾聲,雖然參與圍剿的殺手被全部斃命,但皇帝派來的幾名禦醫也不幸慘死亂劍之下。

他本想原道返回鳳飛城,繼續駐守軍營,卻在見到殺手身上那熟悉的刺青之後,改了主意。

那與紅衣綠蘿異常相似的刺青圖案,再一次刺激了他的神經,令他痛苦糾結的疑慮,又一次躥入了腦海!

置於身前的那雙大掌,不由收緊,青花瓷瓶中那一株紅衣綠蘿,隨著他的力道,肥厚的葉子輕輕抖了幾下。

“阿蘿,我知道,這一切隻是巧合!”堅毅的唇微動,不由低喃自語,似乎在極力說服自己,這真的隻是個巧合!

之後這一路,走走停停,果然如他所料,遭遇的刺殺偷襲不少,隨行的護衛折損慘重,隻剩下了車外的五人,但卻沒能如他所願,任何有力的證據都沒挖到。

即便已經知道那暗勢力,名為蝶舞門的殺手組織,乃金池國太子金瑾灝私下豢養,而那刺青圖案便是他們的標誌,但沒有確鑿證據在手,又如何向金池國皇帝提出投訴扳倒他們,隻怕到時候殺手組織沒有被瓦解,金瑾灝卻以故意挑撥破壞兩國盟約罪名,反咬他一口。

這一路沒有再獲得更多的信息,那麽回到京城,務必將情況如實上報朝廷,研究出一個對策才行。

不能任由蝶舞門盤踞鳳飛城外,繼續擴張勢力威脅邊城安寧,而他心底那不時冒出來折磨人的疑問,也要一並查清楚,但願蝶舞門選擇那株植物為自己的標誌,隻是個巧合!

馬車忽的停了下來,毫無預警的停了下來,月白色的身影突兀向前傾去,那兩扇濃黑的睫毛驀然啟開,黑色的眸子頓時殺意迸射,周圍的空氣瞬間有些森冷逼人。

慕容軒神色肅然,心下已是明白,這一次是遇到了絕頂的高手了,濃烈的殺氣隔著馬車,依然令人汗毛倒豎,隻怕車外五人已然斃命,否則不會聽不到任何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