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拽,過妻不奉陪

044 他在找什麽

044 他在找什麽

慕容軒避讓不及,迎麵中了黑衣人隔空飛來的一掌,濃烈的血腥味在口中彌散開來,那月白色的身影往身後急速飛馳而去。

來不及做任何防備,後背便重重的撞在了大樹上,然後又彈回數步,他就那樣狼狽的跌在了滿是枯葉的地麵上。

玉紫煙呆呆的看著那月白色身影飛馳、跌落,嗤的吐了一口血,方才回過神來:“阿軒!”

慕容軒狼狽的身影微微怔了一下,眼角餘光瞥見那抹闊別了十多日的嬌俏身影,就那樣手足無措的立在月光下,焦急的看著自己,心頭忽的湧過不明的激蕩情緒,為什麽她又會出現在這裏?在這荒郊野外,夜深人靜的時候!

黑衣人明顯也怔了一下,卻沒有停下攻擊的節奏,手中的劍毫不停歇的又一次砍下。

眼見黑衣人的劍就要無情的劃過頸項,慕容軒猛的一翻身,滾出了幾米之外,勉強躲過致命一劍,卻未料到,黑衣人速度更快,他還沒來得及喘息,長劍又一次寒光閃爍的直刺下來。

“不要!”痛徹心扉的尖叫響徹山林,那一道嬌俏的身影飛也似的衝了過去,在長劍落下前,猛然撲倒在慕容軒身上。

黑衣人明顯又怔了一下,手中長劍隨即硬生生收住,整個人被自己猛烈的力道反彈急退了好幾步,另一隻手掌緊緊捂住胸口,似乎有些難受。

玉紫煙瞅準機會,咬牙狠狠一推,慕容軒便滾出了好幾米:“阿軒,你快走!”催促的同時,她反手一甩,蛟龍銀鞭似有靈性般,一下子纏住了黑衣人的長劍。

黑衣人回神,深深看了她兩眼,用力一挑,手中長劍輕鬆便脫離的蛟龍銀鞭的糾纏,卻仍舊無意與她糾纏,目標很明確,轉身便緊追著慕容軒飛方向飛馳而去。

黑衣人的劍竟然沒有斷裂成片?!玉紫煙大驚之餘,匆忙直追而上,又急急甩出了一鞭,試圖為慕容軒贏得脫身的時間:“阿軒,快走啊!”

她極為關切的吼聲好似激怒了黑衣人,黑衣人一個飛速旋身,輕鬆便避開了她的蛟龍銀鞭。

下一刻,她覺得身體一輕,忽然便飛了起來,定眼一看,方才明白,原來黑衣人捏著蛟龍銀鞭的那頭,將她拋了出去。

耳邊的風呼呼直響,她無法自控的往後直飛而去,眼見那月白色的身影搖搖晃晃舉劍,吃力的對抗著黑衣人淩厲的殺招,她的心急得都快要蹦出來了。

“阿軒,小心!”重重跌落在地,劇烈的震痛卻抵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眼見黑衣人的劍又一次劃向慕容軒的頸窩,而慕容軒的動作遲緩,顯然無法再幸運避開,她的心瞬間被絕望的痛淹沒,大聲的哭了起來。

鐺!鐺!鐺!就在她以為回天無力時,幾聲脆響響徹耳邊,抬眼望去,黑衣人的劍忽被突然而來的幾隻飛鏢打偏了方向,林中瞬間殺出了一群人來,衣著甚是眼熟,還沒來得及辨明敵友,她已被團團包圍住了。

幾名侍衛單膝跪地,拱手呈請罪狀,恭敬的將她圍在了中央,形成了一道人肉保護牆。

“屬下救駕來遲,望公主贖罪!”原來是自己人!她那糾結的沒方才放鬆下來,長長舒了口氣,阿軒有救了!:“不必多禮,快去救慕容將軍!”

抬眼處,另一群侍衛,已經順利將慕容軒嚴嚴實實的保護了起來,那黑衣人見勢不妙,捂著肩頭,一個飛身躍進了叢林,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在眾侍衛的保護下,一行人行了好一陣,慕容軒忽然揚手勒住韁繩,馬兒停止了飛奔的蹄子,等待主人的指示。

“將軍?”眾侍衛立刻緊張的戒備起來,警惕的眸光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莫不是將軍探得危險訊息?

不解的眸光紛紛射向馬背上那傷勢不輕的月白色身影,卻哪知道那身影兀自調轉方向,一夾馬腹,往適才打鬥的地方策馬奔馳而去:“你們稍等,我去去就來!”

玉紫煙呆呆的望著月白色身影風一般沒入林中,隨風翻飛的袍子上,刺眼的血跡令她心疼的幾乎要窒息,但奇怪的是,這一刻,她竟不敢靠近那個她朝思暮想的身影,隻是策馬遠遠的跟在他身後,不敢出聲,生怕他回頭發現她。

也許是適才打鬥的太激烈,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又或者因為太過專注太過急切,這一路他竟然真的沒有發現她跟來。

馬蹄嘀嗒聲終於停住了,月白色的身影翻身落下馬背,腳步卻有些沉重,看得出來傷勢不輕。

她皺了皺眉,忍住飛撲上前扶他一把的衝動,靜靜的立在背著他的樹影之下,默默的凝望著他的一舉一動,心裏不禁好奇萬分,那幾名殞命的將士已經就地掩埋,入土為安了,他又獨自跑回這裏幹嘛?難道依舊割舍不下,還要特意再憑吊一番?

月光下,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朝著那幾個光禿禿的墳頭深深鞠了三躬,然後抬步往小道中央那殘破的馬車走去。

車簾已破成殘碎的布條在風中搖曳著,他彎腰探入車廂,那隻能辨得出大致輪廓的車廂,細細翻找了幾遍,過了好一陣,方才退出身來,似乎有些失望,修長的身影如挺拔的鬆,靜靜立在清冷的月光裏,望著一地的破碎木片發怔。

看著他那孤獨的背影,她不由眼眶發酸,他到底在找什麽?思緒翻騰猶豫著,很想衝過去陪著他一起找,可是她不能,因為能與他並肩而立,替他分憂解難的,隻有阿蘿,她沒有那個資格!

月光下,他就那樣怔怔的立著,不知在想些什麽,他身後,相隔數米遠的樹影下,她滿心擔憂的眸光癡癡凝望著他!

時光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不知恍神了多久,那月白色身影忽又屈身,在地上那堆碎木片中翻找起來。

那一雙修長的大掌,小心翼翼的掀開一塊又一塊碎木,仿佛有稀世珍寶壓在這一堆碎木底下一般,神情專注,動作輕柔至極。

思緒一閃,她那焦急擔憂的神色忽的一黯,猛然想到,他正在尋找的定是與阿蘿有關的物件,因為他的眸中滿是溫柔的光!

心不由一顫,又開始不受控製的痛了起來!

不該的,她不該心痛!他和阿蘿本就是一對,她怎麽可以心痛!又憑什麽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