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拽,過妻不奉陪

071 魂陷黑霧

071 魂陷黑霧

“白海棠,你真的假的?我家小玉對你們都這般坦誠了,你還這副死德行,別唧唧歪歪了,趕緊把解藥拿出來吧!”雀兒哪裏肯信,仍不住又撅嘴冷哼,一隻玉手伸到白海棠麵前,不耐煩了勾了勾。

“雀兒姑娘,我姐姐沒有騙人!在蝶舞門,是按照資曆和衷心度以及功勞來排資論輩的,我們劍字輩的是最末等的丫頭,由春、夏、秋、冬四位姑姑統管,所有的解藥丹藥之類的,隻有四位姑姑才有資格拿到。就連我們倆每月的解藥,都是由夏姑姑發放到手的!”白寒梅不等姐姐出聲,倒是先開口解釋了起來。

“況且,我和姐姐剛進來不久,隻管將夏姑姑帶進來的人,清理幹淨,然後送到黑牢,哪裏有機會接觸什麽解藥啊。”

“寒梅不要急,雀兒這丫頭就是嘴巴毒了點,她的話你不要放心上。煙兒自然是信你們的,否則斷不會自報身份的!”玉紫煙連忙開口打圓場,說話間回轉身看了看白海棠,白海棠卻是一臉沉思。

而慕容軒一行人,脫離了寒冰洞,沒有了逼人寒氣的侵擾,趁著玉紫煙與白海棠白寒梅姐妹說話的當口,早已經在一旁暗自調息,開始往外逼毒了,隻要半柱香時間,這軟骨散自然便不成威脅了!

白海棠看了看一臉焦急的玉紫煙,沉默了片刻之後,仿似下了決心一般,突然開口道:“要不這樣吧,雀兒姑娘,你趕緊將我和寒梅的容貌恢複原樣,我們去夏姑姑那裏看看,是否能夠偷一些解藥出來!” 既然已經選擇與公主站在一條線上了,她便也豁出去了。

“那不行,萬一你姐妹倆耍詐,脫身之後去向你那個夏姑姑通風報信,那我們可怎麽辦?!”雀兒翻了個白眼,就是有些不相信這對姐妹,總覺得這倆人也太好說服了吧!

“劍二劍六,你們還在這裏磨磨蹭蹭幹什麽?!”突兀的聲音傳來,一下子將眾人的神經繃得緊緊的。

話音才落,卻見兩個同樣是黑衣的丫頭朝這邊走來,眸光直直盯著玉紫煙和雀兒,一副輕蔑不削的口吻:“你倆怎麽這麽笨手笨腳,這車生鮮怎麽還在這裏?趕緊送到黑牢去啊!”

玉紫煙怔然不知如何答話,此時她頂著劍六的麵孔,那兩個姑娘自然是在問她的話,可是,她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啊!

“公主,左邊個子高點的是刀三,右邊稍矮的是刀八,他們刀字輩比我們高一等級。”正焦急時,白海棠的聲音傳進了耳朵,玉紫煙不由一驚,轉臉卻發現其他人神色如故,顯然沒有聽到白海棠剛才的話。

奇怪,這白海棠用的什麽法子,竟然傳話隻有她一個人能聽得到?不管了,先應付這兩個似乎來著不善的刀三和刀八再說吧。

“呦,這不是刀三還有刀八兩位姐姐嘛!”玉紫煙連忙一臉笑意的迎了上去:“兩位姐姐今天氣色不錯啊,這是要去哪裏啊?”

刀三和刀八一見玉紫煙這幅模樣,不禁疑惑的相互對望了一眼,玉紫煙心下不禁咯噔了一驚,糟了,白海棠的性子傲然冷冽,平常定不會如此諂媚的和這二人打招呼的吧!

低眉瞄了一眼白海棠,果然見她一副糾結替她著急的模樣,完了,怕真是要露餡了,正暗自著急時,卻聽得那刀三和刀八又開口了。

“呦,我說劍六,平日裏你不是眼高於頂,從來不待見我們的嘛,怎麽,今兒突然轉了性子,竟尊稱我們一聲姐姐,莫不是夏姑姑給你吃錯什麽藥了吧?!”刀三和刀八說著捂唇放肆的笑了起來。

雀兒看不慣這二人做作模樣,忍不住上前想要動手,卻被玉紫煙暗暗拉住。

“兩位姐姐,劍六今日有事相求,不知兩位姐姐能否幫忙?”玉紫煙試探性的展開了話題。

刀三和刀八沒有反對,卻是一副小人得誌的神氣模樣,似乎很是期待她的求助,玉紫煙這才繼續道:“夏姑姑讓我和劍二把這幾隻生鮮送到黑牢去,可是,我們剛才看錯時辰,讓他們在洗菜池裏泡得太久了,所以到現在軟骨散還未散盡,如果這樣送進黑牢,萬一惹惱了烏錐,我姐妹二人可是擔待不起,但是,若跑去直接向夏姑姑去討要解藥,又怕夏姑姑責罰,所以,所以……不知兩位姐姐可有辦法幫妹妹解了這次燃煤之急?”

刀三才要開口,卻被刀八拉住,搶了話茬:“嗬嗬嗬,原來就這麽點破事啊!”刀八一邊說著,一邊不屑的笑得更燦爛:“姐姐若是幫了你,可有什麽好處啊?”

玉紫煙一聽有戲,不禁心花怒放,連忙嬉笑道:“姐姐喜愛什麽或是缺什麽,妹妹盡量滿足!“

“呦,口氣倒是不小!“刀三忍不住嗤笑出聲:“若我沒記錯,你爹爹不過是個窮教書匠,你娘也就是個繡娘,家底能有多厚實,敢說出這樣的大話來。好吧,既然你這麽說了,那就先給我們一人一對玉鐲吧!”

玉紫煙順手一摸,方才發現,因為慕容軒不喜歡女子太多的珠寶纏身,她不知不覺也習慣了兩手空空,沒有攜帶任何金銀玉器,除了銀票,身上值錢的東西一樣也沒有。

不過,給銀票也是一樣的嘛,玉紫煙暗自尋思著,才要去摸藏在乞丐服裏麵的錢袋,卻見雀兒衝她擠了擠眼,一臉古怪的開了腔。

“姐姐,爹娘留給我們姐妹的嫁妝,要不送給刀三和刀八姐姐吧!”雀兒卻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布包裹,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一層又一層的粗布,露出了兩對翠綠通透的玉鐲。

雀兒這丫頭如此衝她遞眼色,莫非這兩對玉鐲是贗品吧?!可是看著不像啊,也不知道雀兒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好靜觀其變了。

“姐姐,劍二害怕夏姑姑責罰,咱們還是把玉鐲給兩位姐姐換解藥吧!”雀兒又一次開口,一副緊張害怕的可憐兮兮神情,將白寒梅那天真自然傻的模樣,倒是學的惟妙惟肖。

“劍二,你這個傻丫頭,這是爹娘留給你我二人的嫁妝,怎麽可以拿出來!”玉紫煙不由一陣好笑,心道,雀兒這對玉鐲恐怕真有玄機,既然是演戲,便要逼真些才是。

她一轉身,慌忙將那兩隻玉鐲又裹了回去,訕訕笑道:“刀三刀八兩位姐姐,這個是爹娘留下的傳家之物,隻是塗個念想,其實不值錢的,兩位姐姐一定看不上……”

“劍六,要請我們幫忙又如此沒誠意,那就算了!”刀八拉著刀三,轉身便要走,玉紫煙卻是一臉的為難。

“兩位姐姐,要不這樣吧,劍六將這對玉鐲抵押在姐姐這裏,將來湊足了姐姐認為數量滿意的銀兩,劍六再將這玉鐲換回來,可好?”

那刀三和刀八這才挑眉暗笑:“這主意不錯!”二人倒是爽快,拿了鐲子,便將身上僅有的兩粒解藥悉數掏了出來。

玉紫煙一下子傻眼了:“兩位姐姐,我這裏可有六個人,你隻給兩粒解藥哪裏夠啊!”

“劍六,你又不知不知道,就算我們刀字輩的,也不是個個都能得到軟骨散的解藥,這兩粒東西,可是我們倆蹭前蹭後,說了多少好話,秋姑娘才賞了我一人一粒的,嫌少不要啊,那就算了!”

“額……好吧,有總比沒有強!”玉紫煙歎了口氣,雀兒那兩對碧玉鐲,若是真貨,回頭她得找兩副更好的補償她。

刀三和刀八樂顛顛的轉身,才要抬步離開,卻被一道急速而至的背影唰的一下敲暈了。

“海棠,你這是幹嘛?”玉紫煙不解的看向一臉冷漠傲然的白海棠,卻見她低聲道:“公主,這兩人不可靠,難保她們回去不告密,到時候反而壞了大事!況且,雀兒姑娘那兩對玉鐲太過貴重了,不能讓她們糟蹋了!”

“海棠姑娘,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那種玉鐲,她們想要多少,雀兒我都能給!”雀兒拍手笑了起來:“小玉,你們再看看,那兩個臭丫頭手腕上帶的是什麽?!”

“綠藤?!”玉紫煙和白海棠異口同聲的低呼出聲:“雀兒,你會法術?!”

“哈哈,暫時保密!”雀兒不否認卻也不承認,隻是嗬嗬一笑,轉了話題:“小玉,解藥趕緊給慕容將軍啊!”

“這不是解藥!”白海棠卻攔住玉紫煙,將藥丸放置鼻端,輕輕嗅了嗅,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刀三,刀八,果然奸詐狡猾!”

“才不信!”雀兒卻一把奪過解藥,然後遞給了慕容軒:“慕容將軍,你來看看這解藥是真是假!”

慕容軒睜開眼,不覺一陣神清氣爽,此刻,軟骨散之毒已經成功逼出體外,內力也恢複如常,自是不必解藥來幫忙了。不過:“煙兒,你確實被騙了。這兩粒丸子其實就是山楂碾碎成泥,做成的山楂小丸子,女孩子們偏愛的零嘴而已!”

“啊?!”玉紫煙隻驚訝的低呼了一聲,便再無言語。她堂堂一國公主,竟然連山楂丸子這種零嘴都分辨不出來,真夠丟臉的!

窘迫之餘,卻不由又暗自思量起來,阿軒他一個七尺男兒,怎麽會知道連她這女孩子家都不認識的零嘴呢?

這麽一往細了思索,答案自是不由清晰分明,心內一陣悵然,玉紫煙忍不住歎了口氣,阿蘿,定然是阿蘿姑娘喜愛這種小食零嘴,所以,他才認得吧!

“可否麻煩雀兒姑娘,將我和寒梅的容貌恢複原樣,讓刀三和刀八與公主和雀兒姑娘互換容顏。”白海棠忽的出聲,打斷了玉紫煙的孤獨淒涼。

“這樣一來,我與寒梅打聽消息方便,公主和雀兒姑娘在這裏至少還能多一些自由,畢竟刀三和刀八的輩分要高一級,我們互通消息也是方便幾分。”

“喂,白海棠,你又想耍什麽花招?”雀兒下意識的抵觸,脫口而出便否決這樣的提議:“我不幹啊,你以為易容術那麽簡單的嘛?!”

“雀兒,海棠說的沒錯,海棠和寒梅他們倆恢複原來麵貌,輕車熟路的容易了解到所需的信息,而我們倆,反正哪裏都不熟,易容成誰都一樣,隻要小心行事便好了嘛!”

玉紫煙低眉又瞅了瞅刀三和刀八:“至於這兩個丫頭嘛,易容成我們的模樣,正好可以充數,送進黑牢。我們來的時候一車是六個生鮮,進黑牢時總不能隻剩下四個吧,那也太招眼了,很容易引起懷疑的。”

雀兒撅嘴不悅,卻也無言反駁,最終還是依了玉紫煙。

鑒於慕容軒和侍衛全都自行逼出了軟骨散,白海棠和白寒梅姐妹暫時也就不需要回夏姑姑那裏設法弄解藥了。

一行人腳步匆匆,在白海棠的帶領下往黑牢方向匆匆而去。此時已是陽光溫和的清晨,這裏的樹林倒是茂盛蔥翠,百鳥在枝頭歡唱不停。

若是平常,玉紫煙可能會被林間晨景給迷住,但這會兒,除了腳步急切得有些氣喘籲籲之外,她的心早已飛向了那尚不知是何情況的黑牢去了,越是接近安墨淵,她的心越發焦急起來,擔憂也更深重。

安墨淵,你一定要撐住,決不能有任何閃失!

途中倒是頗為順利,偶有同樣級別的丫環出入,見是白海棠姐妹及刀三、刀八押著生鮮往黑牢方向去,便沒有多問,隻是微微點頭示意,便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公主,黑牢到了!”白海棠停下了腳步,眾人幾乎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歸了位,可是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不覺又是一陣暗驚。

“海棠,你確定是這裏?”玉紫煙疑惑的瞪著眼前那一條清澈的小溪,全然看不到任何牢房的影子啊!

慕容軒雖然亦是滿心疑惑,但表麵上卻依舊淡定從容,這其中定然有竅門吧,蝶舞門果真是水深難測!

果然,白海棠低語解釋道:“這黑牢,被門主施了障眼法,一般人是看不到了的,需要念動咒語才行!”

“啊?!這麽邪門啊?”天下之大果真無奇不有,頭一次見識這樣的地方,玉紫煙不免好奇,水眸一眨不眨盯著那小溪,她倒要看看,這清澈的溪水裏如何能冒出關押人的牢籠來!

白海棠將出入黑牢的咒語一一告之眾人,各人聚氣凝神,摒棄雜念,開始默念進入黑牢的咒語。

不一會兒,那小溪不見了,眼前籠起來一團黑色的霧氣,眾人心無旁騖大步流星的穿過黑霧,眼前的景致忽的全然不同。

打量了一眼那青磚灰瓦龐大的一圈建築,那不見天日看不到任何出口的牢籠,白海棠心中頗有幾分感慨,這裏有多少冤魂,恐怕數也數不清啊!

幸好,她和寒梅總算陷得不深,一雙手還算的上有幾分幹淨,扭頭,她低聲道:“這裏便是黑牢了,公主快去尋人吧!”

話音落,卻不見人回應,眾人這時方才發現,所有人都進了黑牢,卻獨獨不見了玉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