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拽,過妻不奉陪

081 保密

081 保密

“煙兒姑娘,淵兒其實並不知道我會武功……我不想他擔心,所以,在蝶舞門遇到我這件事,還請煙兒姑娘一定要保密!”

藍衣婦人看著擔架上的安墨淵,眸光溫和滿是母親對兒子的憐憫關切之意,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做出了一番解釋。

隻不過,這解釋顯然刻意忽略了一點,一語帶過的並未說明她為何會對蝶舞門的院落布局了解透徹,一腳便能摸到門主所在的院落,甚至連蝶舞門周圍鮮為人知的小道也極其的熟悉,即便被荊棘掩埋,仍舊精確無誤的揮劍砍伐出來。

“安伯母……您盡管放心,煙兒絕不會向師兄透露半句!”雖然玉紫煙明顯感覺到藍衣婦人有所隱瞞,這點到為止的解釋,其實隻是敷衍了事,但她並不介意,卻全然能夠理解,誰心底沒有那麽一兩件秘密,不想道為外人知呢?

就好像她和阿軒的關係,心底的痛誰也不願意翻出來,展示在眾人麵前。

見玉紫煙滿口答應,而且沒有多問什麽,藍衣婦人心底微微有些意外,眸光再次凝向玉紫煙那雙若有所思的水眸,那清澈的眸雖然含著笑意,卻掩飾不住深深的落寞和哀愁。

順著她眸光注視的方向看去,藍衣婦人心下頓時有了幾分明白,怕是這丫頭和自己的夫君相處不愉快吧!

這樣蒼涼的表情,卻出現在一個本該天真爛漫無憂無慮少女的臉上,藍衣婦人微微歎了一口氣,情之一字果然傷人,不管你年長或是年幼,亦不管你身份如何!

收回思緒,藍衣婦人輕輕拍了拍玉紫煙的肩,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隻低低道了一句:“煙兒姑娘,伯母相信你!”

小道上,慕容軒和安墨淵雖然唇槍舌戰不休,一行人的行進步伐卻不曾受到影響,隻這麽愣神的片刻功夫,卻已經行過了好遠。

“快些追上去,與他們匯合吧!”藍衣婦人不由一個揮掌,助了玉紫煙一把,直接將她推了出去。

身後有一股強大的氣流,平穩而快速的推著自己前行,讓她雙腳離地,姿態平穩的有了一種飛翔的感覺,下意識的尖叫終於在破唇而出的前一刻被吞了回去,玉紫煙在半空中回望了一眼身後,腳下那滿是荊棘的草叢裏,卻哪裏還見到藍衣婦人的影子。

“大家小心!”感覺到有人飛速而來,慕容軒立刻大叫了一聲:“注意戒備!”

一眾人等,慌忙進入了緊張的備戰狀態,直到看清楚那人影的麵容時,大家方才送了一口氣。

“煙兒?!”驚呼聲幾乎同一時間,自安墨淵和慕容軒的唇中溢出,隻不過安墨淵過於虛弱,那一聲驚呼微弱的全然被慕容軒給蓋了下去。

不知是安伯母的眼色精準無誤,還是慕容軒的手腳靈敏,總之,玉紫煙落下的時候,並沒有狼狽的跌滾在地,而是直接落入了慕容軒的懷中。

柔軟馨香的身子,落入寬厚安全的懷抱中那一刻,卡塔一聲脆響,緊接著一陣尖銳的刺痛自肩頭傳來,玉紫煙悶哼了一聲,下意識的搖了搖牙,心想,該不會是胳膊又脫臼了吧?!

“煙兒,真的是你?!”頭頂上方傳來明顯激動而喜悅的聲音,卻似一劑神奇良藥,瞬間減弱了疼痛的折磨。

“恩,我沒事了。阿軒,咱們趕緊回星月穀吧!”抬眼對上慕容軒的眸時,她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隻是他突如其來的緊擁令她肩頭的刺痛更加淩厲。

雖然對他這般反常的關心心存疑惑,但心底還是被巨大的甜蜜淹沒,她的笑不由更燦,隻是淚珠終究忍不住大顆大顆的滴落,肩頭的刺痛實在難以忍受。

“慕容軒,你這家夥,能不能先放煙兒下來,檢查一下她哪裏受傷了好吧?沒看見她痛的直掉眼淚嗎?!”

擔架上的安墨淵,雖然無力翻下和她來個熱烈的擁抱,可是,他的眸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玉紫煙,眼見她那珍珠似的貝齒,死死咬住櫻唇,一副痛苦糾結卻還強顏歡笑的模樣,心底便一陣心痛又氣惱。

“煙兒,你怎麽了,哪裏受傷了?”慕容軒這才回過神來,匆忙放下玉紫煙,一臉的審視,絲毫不在意旁人疑惑的打量眸光,尤其是那幾個侍衛,對慕容軒明顯的態度轉變,有些不敢相信。

“肩好痛,剛才跌下來時,卡塔一聲,好像脫臼了。”她無奈的哀歎了一聲,發覺自己的胳膊真的和之前一樣,全然不聽使喚,完全抬不起來。

“哎呀,小玉,你怎麽又脫臼了?”一旁的雀兒連忙湊了過來,好心幫忙檢查,不想才輕輕碰了她一下,玉紫煙便痛的彈跳了起來。

“小玉,回去之後你得好好休養休養才行,若果弄成了習慣性脫臼,那可就麻煩了。”

安墨淵聞言,蒼白的臉色更加的難看,怨怒的眸光不由瞪向安墨淵,一副問罪的不悅口吻:“慕容軒,你他媽怎麽照顧煙兒的?!又脫臼?她的手臂到底脫臼了多少次?!”

“你閉嘴,這一切還不都是拜你所賜!若不是一心擔憂你,在黑牢的時候,她也不會慌不擇路,生生將胳膊摔脫臼,現在也就更加不會如此容易的脫臼了!”

慕容軒不甘示弱的回瞪了他一眼,然後趁著雀兒同玉紫煙說話分散了她注意力的時候,突然拽住她的胳膊一扭一按,在玉紫煙乍然的驚叫聲中,已經把手臂又一次接了回去。

這時,卻見一對人馬飛奔而來,玉紫煙不禁心下疑惑,留在星月穀的侍衛怎麽突然全部出動,跑到了這裏來?莫不是星月穀出事了吧?!

“屬下見過少將軍!”為首的侍衛飛奔下馬,一個恭敬的軍禮便拜了下來:“屬下接到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聽憑掃將軍指揮!”

慕容軒眸光微轉,看了看身側的玉紫煙,暗自長舒了一口氣:“公主已然平安回來,爾等不必再前往蝶舞門,和我們一起,先回星月穀再作打算。”

“遵命!”

玉紫煙心底又一次湧過絲絲甜蜜,隻是很快便又認清了事實,他之所以搬救兵來救她,不過因為她是公主,他是將軍,職責所在而已,與情愛絲毫無關。

這麽想著,心底又忍不住空落失望起來,不過有人似乎比她還要不鬱悶。

“慕容軒,你小子竟然派兵駐紮在我星月穀?你身為將軍,知法犯法,私闖民宅是吧?!信不信我一狀告到皇帝那裏去!”

安墨淵可算是聽出了端倪,有些不敢置信的尖叫了起來,隻不過失血過多造成的虛弱,令他那憤怒的叫囂聲比蚊子的聲音響亮不了幾分,直接被某人忽略不計。

若不是玉紫煙上前安慰,安墨淵估計能當場氣吐血,他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怒吼無人理睬,想揍人又沒力氣,真的太窩囊了!

“你們幾個,快來見過雲浮國的幽王爺和幽王妃!”慕容軒直接忽視安墨淵的抗議,兀自給屬下介紹兩位重要的客人。

雲簡行似乎並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揮了揮手道:“大家不必拘禮!慕容將軍,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點趕路才是。”

“好,大家加快步伐,速速前往星月穀!”

慕容軒轉身,沒有絲毫解釋,直接將玉紫煙攬入懷中,抱上了侍衛讓出來的馬匹上,一夾馬腹,率先衝了出去。

雲簡行與奚真共乘一騎,白海棠沉默不語,一直抱著白寒梅的屍體不肯撒手,還好雀兒騎技不錯,帶著姐妹二人共乘一騎,其他侍衛有馬匹的便騎馬,餘下的則自展輕功,跟了上去。

安墨淵躺在擔架上,換由兩位輕功最好的侍衛抬著,呼呼的飛奔而去。

隻不過,安墨淵卻不喜歡這樣的安排,眸光一直焦急的往前方探去,慕容軒那小子竟然乘機吃煙兒的豆腐,他真的很惱火!

可是,不知慕容軒那小子怎麽回事,他就是看不到他二人的身影,心下不免更加焦躁不爽。

臭小子,看到了星月穀,我怎麽收拾你!他在心裏恨恨的罵了一句,卻不得不在現實麵前低頭,忍氣吞聲的好言好語道:“兩位大哥,拜托能不能快點啊,我們好像已經掉隊很遠啦!跟著大隊,安全才有保障嘛!”

那兩個侍衛不愧是慕容軒的屬下,連反應都是一個樣的木然,對他的提議,完全當做沒聽見,一聲不吭,依舊保持著適才的速度,那速度其實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沒有辦法再快分毫了。

一行人抵達星月穀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雖然都很疲憊,卻總算安全了。

當熟悉的院落又一次映入眼簾,慕容軒恍然記起自己此行蝶舞門目的何為。

如今他沒有拿到娘親的解藥,自己卻還身受重傷,不過所幸雀兒姑娘此刻就在眼前,總算還有一絲希望。

還未下擔架,他已神色焦灼,急切的拉住了雀兒:“雀兒姑娘,拜托你速速幫我娘看一下,她的毒是否有救?”

玉紫煙不禁一怔,眸光在安墨淵與雀兒之間來回遊走了幾遍,轉念一想,雀兒是寒玦的未婚妻,寒玦又是安墨淵的隨從,他們兩個認識自然不奇怪。

隻不過安墨淵同雀兒說話的口吻,卻極其的客氣與恭敬,不似一般人家少爺對隨從未婚妻該有的態度。

“雀兒姑娘,當日我的手腳殘成那般,你都能治好,我娘親的毒,你一定有辦法的!”見雀兒一臉茫然,安墨淵不禁急切的解釋起來:“其實,後來我派人卻找過雀兒姑娘你,不過你的鄰居說你和小喜出遠門了。”

玉紫煙心下有了幾分明白,想到蝶舞門的黑霧中她看到的情景,不禁滿是歉意又異常心疼的望向了安墨淵,他手腳差點殘了,全都是因為幫了她,而她那時卻一無所知!

“哦……是啊,我們是出遠門了!”雀兒慌忙支支吾吾的應了一句,生怕他追問起小喜的消息,眼下寒玦重傷不醒,自然是幻化不出小喜來的!

“安大哥,安伯母在哪裏,快帶我去看看。”雖然知道,對於安墨淵娘親的毒,她也無能為力,但雀兒還是應了下來,能幫到哪裏是哪裏吧!

安伯母在哪裏?雀兒這平常的一句問話,卻令玉紫煙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