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拽,過妻不奉陪

097 活活氣死

097 活活氣死

“阿軒……”她望了望身側的人,淚水止不住滾滾而落:“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在他傷重虛弱的時候告訴他事實真相!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卻還如此絕然的對他,我真是該死,竟把他生生氣暈了過去,唔……”

“煙兒,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他輕輕撫了撫她的肩,長長歎了一口氣:“我們得趕緊找個郎中來,給他好好看看才行!”

他隻是氣惱嫉妒安墨淵對她備至的關心而已,並沒有想過要他出什麽事。況且,安墨淵之所以受如此重傷,歸根結底也是因為幫他。適才他說出的話確實過分了些,大概死魚都能被他氣活了蹦起來吧,何況安墨淵一個癡心重情的七尺男兒,氣暈了倒也不奇怪。

“我這就去城裏請郎中來!”心下微微有些愧疚,他慌忙往馬廄方向奔去,卻被玉紫煙攔住了。

“星月穀離城裏太遠了,一來一回要四五個時辰,時間不允許先不說,況且城裏的郎中,未必肯跟著你進這偏僻的山穀來,白跑一趟也說不定!”

慕容軒這才停住了腳步,濃黑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那我們用擔架,將安墨淵抬到城裏去中找郎中?”

“好像隻能這麽……雀兒,對了,雀兒姑娘懂醫術!聽說安墨淵當時幾乎廢掉的雙腳是雀兒醫好的,所以,雀兒應該比起一般的郎中,醫術要高明厲害許多!”猛的一拍手心,她忽的想到了雀兒。

“恩,也對,讓雀兒姑娘看一下,然後,我們得抓緊時間讓大家撤離星月穀才是,烏錐那樣狼狽逃竄而去,回頭怕是會帶著蝶舞門的人前來報複的!”稍一冷靜,他便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今晨溫馨的二人世界,他雖沉醉卻不敢貪戀太久,和她喝完那碗粥,二人便急急的趕回了星月穀。

通知大家撤離星月穀,暫避可能的危險,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因為他們麵對的不是人,而是法力深厚的妖邪!

“阿軒,我這就去找雀兒!“她抹著淚,轉身卻愣住了,去蝶舞門之前,她隨著雀兒看望過寒玦,當時太急,沒記住房間位置。

掛淚的水眸往院子來回掃了一圈,細細一想,昨天她看到雀兒急急的往那道籬笆門進去的,所以寒玦應該住在那裏沒錯,而身為他未婚妻的雀兒,此刻也應該守著寒玦才對。

沒有再猶豫,她踏著輕盈的步伐,往籬笆小院的門飛奔而去。

憐愛的眸光自那道纖弱的身影身上收回,慕容軒恢複了慣有的冷靜和理智。既然有雀兒在,安墨淵的傷雖重應該還不至於波及生命,心下這麽一掂量,他慌忙往幽王爺雲簡行的客房奔去。

看樣子,烏錐昨夜來訪,果然隻是衝著煙兒一人而來,星月穀的眾人對於此事全然不知,他得趕緊通知大家準備啟程離開才行。

“雀兒,雀兒!”玉紫煙奔進了院子,氣喘籲籲的大喊了幾聲,一邊還不停的敲著木門,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心下著急,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強行推門而入:“雀兒!”

屋內竟空無一人,木榻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偌大的房此刻空空如也。

她呆愣愣的怔了片刻,方才轉身往白海棠的客房奔去,或許雀兒去看望海棠姑娘了呢,又或者海棠姑娘知道雀兒的去向呢!

才出門,卻與迎麵匆匆趕來的小紅撞作了一團。

她吃痛的低呼了一聲,捂著額頭,還未開口,卻聽得小紅道:“煙兒公主,我家老夫人有請。”

“伯母找我?”她眨了眨眼,生怕自己聽錯了。

“是的,老夫人請煙兒公主過去一趟!請公主快隨小紅來!”小紅卻似乎有幾分急切與不耐。

她的心不由一沉,剛才安伯母還狠狠的瞪她,滿眼的怨恨和憤怒呢,才轉眼的功夫,又讓小紅來找她,該不會安墨淵他……心頭不禁慌張不已。

“走,快帶我去見伯母!”小紅腳步急切,她也忍不住跟著小跑了起來。

雖然心下擔憂,心思混亂不堪,但她卻還是留意到,小紅並沒有帶她去安伯母的院子,而是徑直往安墨淵的住處跑去。她的心不由更加沉了幾分,暗自祈禱安墨淵千萬不要出事。

木門大開著,榻上的人兒已然蓋上了一層白布。她的心一緊,熱淚再一次無聲的滾滾而落,幾乎是飛奔而至,她一下子撲跪在了木榻前:“這不是真的,絕不是真的!”

纖細的小手在半空顫抖起來,猶豫了好半晌,她方才一橫心,揭開了那層白布。

布下的人兒,臉色蒼白如紙,臉頰上那條她留下的傷疤,刺人眼目,安墨淵,真的是安墨淵,一直關愛她照顧她,為她默默付出的安墨淵,此刻,就那樣直愣愣的躺著,靜靜的躺著……

“安墨淵!”她哇的失聲痛哭起來:“安墨淵,你不可以死,不可以死!”

就在剛才,他還關切的擔憂著她的安危,還在質問她為何要和慕容軒在一起,現在卻毫無聲息的躺在這裏,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不相信,絕不不相信!他隻是太累了,隻是睡著了!

“安墨淵,你快點醒醒,醒醒啊!”她使勁搖著榻上毫無知覺的人兒,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安墨淵真的就這樣死了,被她活活氣死了!

一邊搖著榻上的人兒,一邊懊惱痛恨的捶打著自己的心口,她為什麽要告訴他那些,為什麽?!

“安墨淵,你給我醒過來,隻要你醒過來,煙兒什麽都答應你,什麽都聽你的,隻要你醒過來!”她伏在已經沒有了體溫的安墨淵身上,痛哭流涕,

此時此刻,她隻覺得心似是被絞碎了一般,痛到無法呼吸!

“既然如此在意他,為何又讓他那樣傷心絕望?”藍衣婦人的聲音突然冷冷響起,她一僵,淚眼婆娑的回頭,卻見藍衣婦人正站在她身後,眸光犀利而嚴肅。

“安伯母,對不起,對不起,煙兒不是故意的,煙兒也不想那樣氣他的,煙兒錯了,錯了……”

她一下子跪倒在藍衣婦人麵前,重重的磕起了頭來:“安伯母,是煙兒的錯,都是煙兒的錯,對不起,是煙兒害了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