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拽,過妻不奉陪

117 皇姐的秘密

117 皇姐的秘密

小櫻死了!在這陌生國度,姐姐失去了最親近的人,整天麵對殺人凶手,不但不能痛快報仇,還要忍氣吞聲為仇人洗衣漿裳!

想到這裏,玉紫煙便憤懣的無法言語。

玉冰璿趴在她肩頭,嚶嚶的哭了好一陣,方才平複情緒。待慢慢抬頭時,才發現自己傷心痛哭了多久,玉紫煙便沉默了多久。

“煙兒,你在想什麽?”擦了擦眼淚,她輕輕拉了拉玉紫煙淡紫色的衣袖,擔憂驀然沾滿了心頭。

這個皇妹,雖然從小古靈精怪任性妄為,可是心地善良,從未見過她如此凶神惡煞,對!是凶神惡煞的表情!

玉紫煙卻似沒有聽到呼喚,仍舊沉浸在極度悲憤的思緒裏,眸光如炬,眼前的一切似要被憤怒之火燃燒殆盡。

小櫻,姐姐身邊自小一起長大的小丫頭,那個機靈又可愛對姐姐更是忠心耿耿的小丫頭,那個花樣年華的小櫻,如今竟然被太子府的人給生生整死了!叫她如何能夠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

姐姐臉上的傷,她相信最終有辦法可以治愈!姐姐受的委屈,她相信去找太子理論,最後亦會有機會得以補償,那些欺負過姐姐的人也會一一得到教訓,尤其是那個仗勢欺人的賤女人!

但是,一條人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就如同一顆塵埃,毫無聲息的歸於了塵土。小櫻的離開,對於他們是那樣的無關痛癢!如今,再如何理論如何的討說法要補償,也不能讓小櫻起死回生了!這讓她心痛氣悶的幾欲抓狂。

皇姐好歹是玉鼎國的公主,小櫻怎麽說也是陪嫁過來的丫頭,太子府再如何不待見她們主仆二人,也該看著父皇的麵子,看在兩國和平盟約的份上,至少讓她們衣食無憂安心過日子吧!

“太子府竟然敢不把我玉鼎國放在眼裏!”氣悶的咬牙切齒,玉紫煙終於想起慕容軒之前對她所透露的軍事秘密,這個太子或許真的是蝶舞門幕後主腦!

如此一來,她還非要走一趟太子府不可了,一來替姐姐與小櫻討個說法,二來順便替阿軒搜羅些太子結黨營私、與邪教勾結殘害百姓的證據!

“煙兒,你別著急,犯不著氣成這幅模樣。”眼見玉紫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玉冰璿焦急心疼不已,連聲勸慰。

她希望自己的解釋能讓皇妹的怒氣能消減幾分,不至於傷了身子:“姐姐之所以不願意和你說實話,就是不想看到你如此氣惱!煙兒,你想想,太子即便有那心思,又怎麽敢公然破壞兩國盟約?輕視我玉鼎國,太子還不至於蠢笨如此!”

“隻是因為姐姐容貌損毀,不入太子法眼,加上太子又整日忙於朝政,根本無暇顧府中瑣事,所以,姐姐才會遭受冷落,小櫻才會被那個女人欺負。是姐姐沒用,都是姐姐的錯,沒能保護好小櫻,才會讓那個女人有了可趁之機,小櫻的死,姐姐有著莫大的責任。”

“姐姐,你就別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了!太子忙於朝政?朝政不該是皇帝操心的事嗎?太子還未登基,竟如此敬業,是不是太積極了點?”她撇唇輕哼,打斷了玉冰璿無力的解釋,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沉默了片刻,她忽的抬眸,定定的望著黑紗遮麵的玉冰璿,語氣滿是堅決:“姐姐,既然你的心不在太子那裏,那麽從現在起,姐姐你就不要再回太子府受那委屈了!明日煙兒獨自上門,會替姐姐討個公道,給小櫻一個說法的!”

“煙兒!你太天真了!金瑾灝能當上太子,定然不是簡單無能之輩!太子府豈是你輕易能進去討說法的地方?”玉冰璿輕歎著搖了搖頭。

“況且,太子府裏那女人不簡單,她背後有著強大的靠山。太子為了籠絡她身後的勢力,平日裏對她和顏悅色,什麽事情都要讓她幾分。小櫻對我們來說情同姐妹,而對太子而言,隻是一個區區陪嫁丫頭,你說,太子會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丫頭,而惹那個女人不開心嗎?”

“姐姐,你就是思前想後顧慮的太多,才會遭受那賤女人的欺負的!不管怎樣,煙兒都要去一趟太子府的!”

“煙兒,小櫻的仇,姐姐定然會報的,但絕不是現在!相信姐姐,你我姐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動那個女人!”

撫了撫玉紫煙額前淩亂了的發絲,玉冰璿又一次長歎出聲:“姐姐已經是這樣了,如今能守著心中那個他,默默的不受打擾的生活下去,為玉鼎國和金池國兩國的和平盟約盡自己一份責任,姐姐也知足了!待時機成熟之時,姐姐還能為小櫻討回公道,所以,煙兒,姐姐絕不能讓你去涉險挑事!”

“姐姐,煙兒絕不是去挑事,隻是去找太子好好理論理論!那個害死小櫻的女人,煙兒定要好好會一會!”

似是對小櫻的死太過心疼,太無法接受,玉紫煙根本聽不下去自家姐姐的勸告,更沒有細細體會姐姐話中的玄機,一揮衣袖執意往門外走去,試圖請寒玦幫忙。

“煙兒,姐姐堅決不同意你去見太子!”玉冰璿一直溫和的聲音,突地強硬異常,她那滿是老繭四處傷疤的手,緊緊揪住玉紫煙連連搖頭:“煙兒,不要輕舉妄動!”

“姐姐!難道就任由小櫻這樣無聲無息的去了,咱們不替她做主,還有誰能夠心疼在意她?”手臂上傳來的疼痛令她不由輕輕皺了皺眉,她的心卻是重重的一沉。

姐姐的眼神是那樣的堅定,似乎對她隱瞞了什麽,什麽事情讓從來親密無間毫無秘密的姐姐這樣極力的隱瞞呢?

“煙兒,聽姐姐的,隻待時機成熟,姐姐自會帶替小櫻報仇的!一定!”玉冰璿的眸光忽的有些飄遠,卻隱隱閃爍著不明緣由的光芒:“時候不早了,姐姐一該走了,麻煩寒玦公子再跑一趟太子府,送姐姐回去吧。”

玉紫煙訝然,突然間卻是無語以對,隻喃喃喚道:“姐姐……”心頭卻是疑雲密布,姐姐到底隱瞞了什麽?

金池國,京都恒城,太子府。

天色蒙蒙亮,一身朝服的太子金瑾灝方才神色匆匆回到了府。

“太子爺,您可算回來了!”高總管早已候在門外,見到金瑾灝時,心下方才長舒了一口氣。

待金瑾灝走近,高總管方才發現自家主子臉上的神色有幾分複雜,分明有幾分喜悅卻又隱隱似乎憂慮重重的樣子。

“府中出什麽事,連你這個總管也解決不了?”金瑾灝沒有停下步伐,淡淡瞥了一眼低眉順眼的高總管,拋出一句分辨不出喜怒的問話,直接往後院行去。

高總管愣了一下,太子的心情究竟如何,這個時候到底是不是稟報事情的合宜時機?心下暗自思量了一番,倒也有了幾分了然。

自家主子適才既喜又悲的矛盾表情,定然是老皇帝的病情惡化所致。一方麵太子身為人子,老皇帝病情堪憂自是擔心,另一方麵,若老皇帝病重,這豈不是意味著太子離登基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如此一來,太子豈能不心下暗喜?!

“說話啊!”高總管正揣測思量間,已然走遠的金瑾灝雖未停步,卻忽的冒出了一句追問:“總管什麽時候說話能爽快些,總是這樣反應慢幾拍!”

高總管眉頭一展,這才快步跟了上去,低聲道:“啟稟太子,今晨奴才在街上遇到了太子妃的妹妹玉鼎國的幼公主玉紫煙,說是要見太子妃。”

“她怎麽來了?有沒探查原因?” 金瑾灝皺了皺眉,壓根就不相信玉紫煙此行的目的如此簡單。

“老奴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好像真的隻是想念自家姐姐,不遠千裏來探親的。”

金瑾灝停下了步伐,淩厲的眸光在高總管身上來回遊移了一陣,似乎在思量他所言的可信度。沉默了片刻,方才道:“那麽,她見過太子妃了?”

“沒有太子爺的允許,老奴哪裏敢把人往太子府領啊!老奴這不是正候著太子爺,等太子爺的吩咐嗎。”

“這事你去安排吧,讓她們姐妹見見也無妨,注意派人盯緊就是了!”金瑾灝抬步欲走,卻見高總管一臉為難,這可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情況:“區區小事,有何難處嗎?”

“太子爺,安排太子妃姐妹見麵倒不是難事,但是,太子妃臉上的傷,若是讓那幼公主發現,告到玉鼎國去,豈不會責怪我太子府,那可就……”

其實,在金瑾灝回府之前,高總管已經同冷側妃商量過,沒有得到明確答複,拿不定主意,這才巴巴的守著府門等太子回來定奪的。

金瑾灝眸光一緊,想到拜堂成親那日她臉上橫斜流血的傷口,心頭猛然閃過一絲不忍,可是他們成親已經很久了!

“太子妃臉上的傷不是早已經醫好了嗎?怎麽又受傷了?”該不會那個姓冷的女人又拿她出氣了吧?

暗暗歎了口氣,說實話,對於父皇賜婚的這個太子妃,他還真心有幾分喜歡,隻是為了早成大業,他不得不壓抑心底的情愫,盡量哄那個女人開心,因為她背後的勢力確實很有幫助。

冷依依,一旦本太子登上高位,大權在握,你便可以“功成身退”了!金瑾灝狠狠捏了捏拳,冷冷的盯著第一次露出無措神色的高總管,語氣生硬的蹦出來兩個字:“帶路!”

“太子爺,這是要去哪?”高總管一時沒反應過來,依舊微微低著頭未敢動身。心下暗道太子爺去冷側妃那裏,從來都不需要他這個奴才領路的,今日倒是奇怪。

“太子妃的住處!”金瑾灝冷哼了一聲:“高總管你到底在緊張什麽?”

太子爺竟然也喚那女人太子妃!高總管心下頓慌,猶豫了片刻,慌忙接話:“老奴……沒有緊張。太子爺請隨老奴來。”

隻不過,寬敞的青石道路隨著腳步的遊移越來越狹窄,百花盛開小溪流水的景色在身後漸漸遠去……

高總管的步伐漸漸沉重緩慢了下來,額頭的汗更是滴答不停。他哪裏能想到,那個像個軟茄子一樣,受了欺負也從來不吭聲的太子妃,他以為隻是頂著尊貴身份卻永無翻身機會的廢妃,竟然受到太子爺關注!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該聽信冷側妃的指示,幫著欺負打壓,不但克扣月銀,連膳食住所都按丫環的等級來,而且還是最低的等級的粗使丫環!

眼下,他這是領著太子爺往最低等丫環的住宿區行去,能不緊張害怕的冒冷汗嗎?不過,總算還好,他當時留了個心眼,給那女人安排了一個獨門獨院的單間。

金瑾灝的眉頭越鎖越緊,卻是一聲不吭。不用問也知道,這些察言觀色的家夥,一定沒給那個女人好日子過!

煙兒要麵見皇帝,需要她這個做姐姐的幫忙,可是這個要求著實有些難辦,而且煙兒要求皇上賜她血紅草,這個要求恐怕……

自雲雀莊客棧回來後,玉冰璿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翻身下榻,端著木盆出了小屋。

門外兩道黑影嚇了她一跳,手中的木盆哐當一聲落地。

“冰璿見過太子爺!”看清來人麵目,定了定心神,她連忙屈身行了一禮。

金瑾灝卻也不答話,抬抬衣袖示意她不必拘禮,心下驀然有幾分感慨,自那日之後,他與她數月未見了吧!

眸光遊移,自那雙水汪汪的眸子挪開,掃過地上那零落一地的衣裳時,心底勃然生了幾分怒。

“高總管,太子妃為何會住在這裏,是誰如此大膽,竟讓太子妃洗衣漿裳,而且是替丫環洗衣?”

啪!啪啪!高總管還未回神,便連吃了幾巴掌,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心下雖怒卻不敢表露絲毫,隻忙著點頭哈腰的認錯:“太子爺,老奴知錯了!”

“高總管,你是太子府的老人了,倒是越老越糊塗了!竟辦了這等錯事!”

“老奴知錯了,知錯了,請太子爺恕罪,老奴這就給太子妃準備新住所,安排丫頭伺候著!”

“太子爺不必責怪高總管,這些都是妾身自願的,洗衣漿裳、砍柴提水,權當是鍛煉身子骨。”黑紗下,玉冰璿溫潤的唇不禁微微挑了幾分,何必在她麵前做戲呢!

洗衣漿裳?砍柴提水!金瑾灝眉頭不禁糾結的更緊:“高總管,太子府那些丫環小廝幹什麽吃的?竟讓太子妃幹這樣的粗活?”

高總管不知如何接話,隻一個勁的低頭認錯:“老奴知錯了,知錯了,請太子爺恕罪,贖罪啊!”

“玩忽職守的丫頭小廝,每人領二十大板,罰月銀三個月!至於高總管你,念在你是太子府的老人,也上了年歲,板子就算了,罰你月銀半年,可有意見?”

“沒意見沒意見!老奴多謝太子爺不打之恩!”高總管連聲應和,二十大板下來,他這條老命還有嗎?

玉冰璿卻不再說話,這一主一仆存心要做戲給她看,她便靜靜的一邊看著就是。誰能相信,沒有主子的暗中指使,身為奴仆的總管也敢如此欺壓她這個太子妃!

雖然她心裏清楚,高總管之所以敢如此欺人,其實都是那女人背後在作怪。但是心思縝密的他,怎麽可能全然不知情呢?

那女人欺負她的時候,他不站出來,現在再出來放馬後炮,又何必呢!

隻不過,此時金瑾灝肆無忌憚的直視,卻令她渾身不自在,避開他的視線,她連忙開口問道:“不知太子找妾身何事?”

“最近國事煩忙,冷落了太子妃,太子妃可要體諒啊!”說話間,金瑾灝已是長臂一揚,絲毫不忌諱有人在場,一把將玉冰璿撈進了懷中。

玉冰璿一僵,然後立刻掙紮了起來,卻是絲毫無用,正焦急間,麵上一涼,黑紗被人揭了去。

“聽說太子妃受傷了,可有好……”好轉的“轉”字就那樣卡在了喉嚨,金瑾灝被眼前滲血流膿的容顏怔住了,沒想到她臉上的傷竟是如此嚴重!

“妾身貌醜,還請太子爺將麵紗還給妾身,不要汙太子爺的眼!”乘著金瑾灝失神的當口,玉冰璿連忙轉身,一副傷心羞愧的模樣。

其實,適才他喉間一哽下意識欲嘔的神色,不但沒有令她難過,卻讓她暗暗鬆了一口氣。隻不過,她不能表露心思,必須裝作不得他青睞而傷心的模樣。

“太子妃怎麽傷成如此模樣,難道沒有請太醫來嗎?”金瑾灝雖是一副關切語氣,卻還是將黑紗遞了回去,她那副容顏實在慘不忍睹。

高總管亦是一副大驚的模樣,心底卻是暗思,沒想到冷側妃竟是如此狠毒,不是說那藥隻會讓人麵頰不停的出些小疹子,除了影響美觀之外,並無大礙的嗎?

“老奴請太醫來過,也開了藥,不知太子妃怎麽會……”高總管吞吞吐吐,一陣權衡思量之後,決定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為好,免得惹禍上身啊!

“別廢話了,趕緊再去請太醫!立刻,馬上!”

“老奴遵命!”高總管這才抹了抹額頭的汗,轉身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偏僻清冷的小院,隻剩下了他和她二人,對立而望。

金瑾灝沉默了片刻,突然道:“聽說太子妃的妹妹幼公主來了恒城,是專門來探望太子妃你的!不過,如今太子妃這般模樣,怕是不適宜見人,還是等太醫看過,靜養幾日再說吧!”

終於說到了重點!玉冰璿唇角一彎,心下微微有些安定,看來夜裏她已經見過煙兒一事,他們還不曾知曉!

“皇妹來了?真的,真的嗎?太子爺,妾身甚是想念皇妹,請讓妾身與皇妹見一麵吧,望太子爺成全!”玉冰璿顯得有些激動,急急忙忙抓過金瑾灝的衣袖,阻止他就要離開的腳步。

她必須表現出如此激動失態的模樣,否則太子必然生疑!